中似乎对为他照相的这个人有着无限的情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照这张照片的肯定
是个女孩子。
这张照片在雪姐的日记本里面,那一定是雪姐照的喽……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出于好奇,我将照片翻了过来,果然在后面发现了一行字:“灵,我想我遇到
了和你一样会让我爱他一生的人,或许是你将他送到我身边的,对不起,从今天开
始,我会忘记你。”
看笔体就知道这是娟秀的字肯定是雪姐写的,这个“灵”大概是雪姐以前爱的人
吧?那现在这个令她忘记旧爱的人八成就是司徒明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提不起精神,将照片塞到了日记本中,我晃晃悠悠的
走回了客厅,阵阵倦意也不知道从哪莫名其妙的全都冒了出来,我迷迷糊糊的倒在
沙发边的地板上睡了过去。
……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洁白,寂静得没有任何声音,看不到其他,也看不到我自
己。我似乎在向前走,但却感觉不到,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小忍哥哥……小忍哥哥,是你吗?”
哎?似乎是芳芳的声音……我知道了,我又是在做梦……
忽然我的身体出现在这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里,脚下踏着虚空,四下张望,寻
找声音的来源。一团闪亮的银光从远处飞来,渐渐靠近,是芳芳,背上还有一对光
耀的翅膀,清纯的她此刻就像一个天使一样缓缓的降落的在我的面前。
真的是芳芳……大概是这几天没有去看她的关系吧,居然做梦也能梦到……
“小忍哥哥,我又能见到你了,我好想你,接我回家好不好?”芳芳一脸恳求的
跑过来拉住我的双手不停的撒娇,就像以前小时候向我要糖那样。
触觉?这……这不是做梦吗?为什么我会清楚的感觉到芳芳手中传来的温润触
感?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少女的幽香……难道这不是梦?
可……这也不可能是现实啊?
“小忍哥哥,你怎么了?我知道这个是真的你,我也是很费力才能找到你的,
虽然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找的……算了,不谈这个了……”芳芳显得很兴奋,抱着我的
胳膊继续恳求着:“小忍哥哥,我可能快要醒了,等我醒了你就带我回家吧……我想
家了……也……想你……”
“你是说你快要醒了?”我不解的低头看着她,我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那就是说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医院了?那这里是哪?你怎么……”
“这里?”芳芳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思索起来,忽然整个空间灰暗了,芳芳痛
苦的抱住了头,歇斯底里的叫着:“这里?这里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芳芳,你怎么了……?”
我伸手想去拉住她,忽然灰暗的空间里突然刮起了强大的风暴,似乎整个空间
都在塌陷,上空开始有无数不同颜色的碎块向下掉落,每一个碎块上似乎都有很多
的字,我很想去看这些碎块上的字到底是什么,但塌陷的空间却让我根本没有这个
时间。
“小忍哥哥……我……我会送你出去的,不要担心我,我没事……”芳芳忽然站了起
来,猛然从身后抱住了我,一对闪耀着光芒的羽翼迅速张开,带着我向远处的最光
亮处飞去。……
“喂,死人,起床了!”
全身酸痛,似乎还有人踢了我一脚。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疼的后背,搓了搓自己的脸,迷迷糊糊的才发
现赵楠叼着个牙刷,满嘴泡沫的蹲在我的面前,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
“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难道……”我忽然紧张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还
好,衣服是完整的,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
“拜托,你这个反应算什么?虽然我对美女没什么免疫力,但你这个人妖除
外……”赵楠懒洋洋的喷出了一大堆泡泡,似乎很不屑的样子。
“那你干什么用这么淫荡的眼神看我?”
“你的心理作用吧?在你的眼里,似乎我所有的眼神都是淫荡的,我已经习惯
了……”赵楠若无其事的抖了抖眉毛,将牙刷从嘴里拽出,不解的问道:“刚才你怎么
了?我无论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就像死了一样,即使再困也不至于叫不醒吧?
你到底怎么了?”
“哦?这样吗?”我挠了挠头,似乎这应该是和我那个奇怪的梦发生在同一时
刻,“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而
且和芳芳有关,她说她快醒了,要我去接她回家。”
赵楠眨眨眼睛,起身走近洗手间,一阵水声过后,顶着毛巾的方块脑袋从门口
探了出来。
“你大概是想她了吧?不过你最好赶紧收拾一下,趁着雪姐和雪落那丫头还没
有醒过来,我们要出去做正经事了。”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和赵楠说好要去解决雪落照片那件事的日子,于是匆匆忙忙
的简单洗漱了一下,拉着赵楠跑出了雪姐家。“大哥,女孩子要文雅,要笑不露
齿,行不动裙,你看你这急三火四的,多煞风景啊……”赵楠被我拖着,像在冰面上
一样向前滑着,也不知道他是懒得走路还是故意气我。
“少废话,知道我是男的就别提这些!”
赵楠耸了耸肩膀,将手腕从我的手中抽出,开始自己走路了。
“你好像没化妆?打算就这样素面朝天的去见人吗?”赵楠盯着我的脸看了半
天,忽然问道。
“我懒得遭那份罪,就这样就可以了……最起码有你这张脸做背景衬托,我想应
该有很好的反差效果。”
“……我猜到了你会这么说。”赵楠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两声,我们两个平时经常
这样互相挤兑对方,所以已经很有免疫力了,“这次去了你打算怎么办?你确认他
们会信守承诺将照片和底版交给你吗?”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摇头道:“大概不会吧……”
“啊?”赵楠的嘴巴差点可以塞鸡蛋了。
“这个我已经有安排了,反正就是先礼后兵,既然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就
应该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对于此事,我还是胸有成竹。赵楠疑惑不解的挠挠头
道:“你不是说最好不和这些普通人动武吗?”
“我是说过,不过……反正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
出租车在一栋高大的灰色大厦前停住了,我付过了车钱,和赵楠一起向大门口
走去。
花园街八十八号,这就是雪落告诉我们的地址,这栋写字楼上面驻有许多大公
司的办事处,听说司徒家公司在这里也有。我们要去的那家兰陵制衣有限公司的办
事处就在这栋大厦的十八层。
刚一进门,就看到许多穿着正式的所谓白领人士在一楼的大厅里忙碌的穿梭
着,一见我们进来,全部投来惊艳的目光,很多人甚至毫不顾忌的停下脚步驻足向
我们这边望来。
一时间大厅里面的人流居然停止了移动,这种场面居然持续了将近半分钟。
赵楠拉着我洋洋得意的穿过大厅向电梯走去,丝毫不在意他人向他投去的充满
敌意的目光。直到穿过大厅后,他向我挑了挑眉毛,笑道:“人这辈子什么都要体
验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有面子,即便拉着的只是个人妖……”
“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从十八楼扔下去!”
就在我正和赵楠斗嘴的时候,电梯到了,我和赵楠跟着等待电梯的人群一起走
了进去。可能是不舒服周围一群男人的火热目光,我将赵楠拉到了我的前边,自己
的身子向后退去。
匆忙之间我似乎踩到了什么人的脚,我急忙回身连声说“对不起”。
身后的这个人似乎比我矮一点,让我奇怪的是这么热的夏天居然穿着一件似乎
只有秋天时候才会穿的白色风衣,还用帽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甚至看不到他
的脸,和周围这些标准的职业打扮形成极其鲜明的反差。
对于我的道歉,他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直到电梯到达了八楼,
他从人群中挤出,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奇怪的女人,这么热的天气还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难道是阿拉伯人?”赵
楠摸着下巴一眼大一眼小的感叹着。
“女人?”我诧异的看着赵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你怎么就能确定
他是女人,难道你是透视眼?”
赵楠哼哼了两声,不屑的托着下巴道:“这种事情,只看她走路的姿势就知道
她是女人,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名的美女评论家,十几年炼出的火眼金睛不是吹出来
的,就像我只凭走路姿势就可以说出你是人妖一样……”“……”
电梯终于到了十八楼,按照雪落曾经告诉我们的,十八楼整个一层都是这家内
衣公司的办事处,只要随便找一个房间问一下就可以找到那个胖子了。
“请问……广告部的宋经理在哪个房间?”我轻轻的敲响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
门开了,我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少沧桑,但
依旧可以看出原本应该是一个很有风韵的美丽女人。
“你是?找公告部的宋经理啊,可这里是设计部……”这个女人很和善的对我笑了
笑,示意我看她的身后,果然里面都是一些图纸和布料,还有几个似乎是设计师的
年轻女子在忙碌着,“广告部从这边一直向里走,快到尽头的左侧,那个门上有广
告部牌子的房间就是了……你是被宋经理找来做内衣模特的吧?真的很漂亮,身材又
好,面试的时候我会给你打满分的……”
“……其实如果可以,您真的没有必要这么抬举我……”我苦笑了一下,要不是赵楠
这小子怂恿,鬼才会来做这么变态的事情。
“不用害羞,内衣模特又不是什么不能启齿的职业,小姑娘不要想太多了,我
还有事,一会儿你可能会见到我的。”这个中年女人笑了笑,随手关上了门。
本来我还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现实,被这个女人一笑,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想
反悔的冲动。
“哎?奇怪,怎么会……”赵楠皱着眉头呆呆的望着紧闭的门板出神,手不停的摸
着下巴上那零星的软须。
“什么怎么会?你不会连中年女人都不放过吧?太龌龊了点吧……”我插着双手瞪
了他一眼。
赵楠很严肃的摇了摇头,忽然很神秘的将头凑过来,低声道:“难道你就没有
发现这个女人长得很眼熟吗?”
“哎?”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这个女人的确给我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就好像在哪
里见过似的,但却想不起来,在我的印象里应该不认识这个中年女子。“算了,想
不起来就算了,先去广告部把雪落那丫头的事情搞定吧。”赵楠拍了拍我的肩膀。
第三章孤儿
美国纽约。
被无数灯光映照的夜空中划过螺旋桨的破空声,一架白色的小型私人直升机飞
过纽约上空,停落在一栋大厦楼顶的停机坪上。
机舱门开了,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的金发男子率先跳了出来,拢了一下被螺旋桨
带起的风吹乱的长发,做了一个深呼吸,脸上扬起了满足的微笑。
“啊!故乡,我又回来了……”
还没等金发青年发完感慨,忽然从机舱门中伸出一只脚,狠狠的将金发青年踹远。
“约可,下了飞机乱嚷嚷什么!躲开别挡我的道!”一名看起来约有十八九岁的
银发少年紧随其后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回头向驾驶员嘱咐了几句后,飞机再次飞走了。
“亚立特,你别以为你小我就不会打你,教皇大人不是吩咐过你这一路上要听
我的话吗!”约可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怒气冲冲吼道。
“可你没有说过不许踢你的屁股……”银发少年亚立特懒洋洋的用小指挖着耳朵回
应着,“更何况你下了飞机堵着机舱门唠唠叨叨个没完,我不踢你我怎么下去?”
“我那怎么是唠叨?我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的故乡感觉好,连空
气中都有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约可双手捧心,一脸陶醉的做着深呼吸状。
“你鼻子真好使,我刚放个屁你也能闻出来……”亚立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呸呸!”
看看四下无人,银发少年亚立特无聊的将双手放在头后吹了一声口哨,向一旁
捏着鼻子皱着脸的约可问道:“难道是我们早回来的关系,居然连一个接我们的人
都没有………再怎么说,我们这么辛苦的从日本回来也得象征性慰问一下啊……”
“行了,你就别像个怨妇似的抱怨了,没人接就自己回去,反正不过就是坐电
梯下几十层楼而已,又累不死你……”约可笑眯眯的倚仗着自己的优势身高,将胳膊
搭在了亚立特的肩膀上,半拉半劝的带着亚立特向楼梯处走去。
“教皇大人不来也就算了,阿雅这丫头也不来,真是枉费我当初在孤儿院那么
拼死拼活的照顾她,差点把命都丢进去……”亚立特双手交叉在胸前撅着嘴巴,回想
起当初在孤儿院的种种。
亚立特是和阿雅并不是亲兄妹,两人都是孤儿,是同一天被送进的一家孤儿
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阿雅的性格很孤僻,也不愿意和其
他的孩子一起玩,但亚立特对阿雅总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一个声音在
告诉自己,阿雅和自己是同一种人,所以即便阿雅不理睬,亚立特还是经常跟在阿
雅的身边,多次为保护阿雅不被欺负,而和其他孩子打得头破血流。
奇怪的是每次亚立特这么做的时候,阿雅总是抱着个布娃娃远远的看着,眼中
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情,那表情似乎是觉得亚立特的这么做是多余的。
即便是这样,亚立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不因为阿雅那不屑的态度而改变
自己的坚持。
七岁时候的阿雅忽然得了一场几乎另她死过去的重病,很多孩子和孤儿院的人
都怕传染给自己,便单独将小小的阿雅单独关在孤儿院后的一间小木屋里,甚至没
有人送食物和水。亚立特只好每天晚上偷偷的跑到厨房去偷食物,甚至还偷了院长
的钱跑去给阿雅买药。
阿雅的病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但厨房食物和院长的钱被盗的事情却被发觉
了,所有证据都直接指向当时只有十岁的亚立特。就在一天晚上,亚立特再去厨房
偷食物的时候,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孤儿院人员当场抓住,当时正是孤儿院食物紧
缺的时候,所以他们没有给亚立特任何解释的机会,便直接将他毒打了一顿后,跟
阿雅一起锁进了孤儿院后面的小木屋。
他知道天一亮自己就可能会以小偷的罪名被送进管教所,即便是院长额外开
恩,也难逃被赶出孤儿院,最终饿死街头的结局。但全身的伤痛几乎让他无法移
动,更谈不上逃走,似乎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
那时的阿雅一直抱着个娃娃默不作声的坐在他的旁边,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
忽然说了一句话。
“阿雅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因为阿雅不喜欢欠别人任何东西。”
亚立特他当时还不能理解阿雅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直到黎明到来,
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