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录- 第15部分

林融飞听卓凡说要去找爷爷，暗想：自己在这人世间的亲人也只有老皮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想起他为了自己受了重伤，又想起他平时讨来饭后宁可饿肚子也让自己吃饱……还是先回去看看他吧。于是道：“我想去看望一位朋友。”说罢，又叹息道，“好可惜，本想跟大哥一路呢。”

卓凡也叹道：“那只好和义弟话别了。”

林融飞道：“大哥，我见过朋友后就到南方找你。”

卓凡点了点头。

林融飞又看了一眼卓凡，但见他穿戴奇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以树叶遮体，早期的那些衣服早就穿不上了。他们两人这个打扮，走出去不被当成怪物才怪呢，于是看了看远处的房屋，脑筋一转，说道：“大哥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卓凡也不说话，耐心的点了点头。

不片刻后，林融飞乐呵呵的拿了几件衣服回来，挑了一件递给了卓凡。

卓凡接过衣服，却奇道：“为什么要换衣服？”

林融飞道：“大哥，如果我们穿现在的衣服，会被人当怪物的。”

卓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从哪弄来的？”

林融飞诡秘的一笑，说道：“我跟渔民借来的。”

卓凡“噢”了一声，显然没有多想，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义弟，时候不早了，就此告辞了。”

林融飞一怔，微笑道：“大哥真是急性子，不用这么着急吧。”

卓凡拍了拍林融飞的肩膀，说道：“还是早些出发吧。”

林融飞无奈，只好点头同意。老皮的方向在北方，刚好与卓凡要去的地方相反，两人就此告别。

说说卓凡吧，他告别了林融飞后，向着南方行进。

一路无话。

这日，来到一个小镇。小镇不大，离海边已经很远，一屡清风吹过，偶尔还能感受到大海的一丝丝味道，虽然已经很淡很淡。镇上人来人往，虽比不上大都市的喧哗场面，但也热闹非凡。

卓凡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望着形色各异的男男女女。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兄台，我看你身强体健，过来挑一把贴身的兵器吧。”

卓凡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卖兵器的小贩，正笑咪咪的对着自己推销他的兵器。

卓凡默默的看了小贩一眼，走到他的摊子面前，随手拿起几把兵器挨个掂量了一下，暗想：这些兵器太不称手了。想到此，失望的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

小贩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卓凡：“兄台，为何一句话不说就走？莫非是嫌弃这些兵器不够锋利？”

卓凡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嫌他用手碰自己，于是，对身后小贩缓缓地说道：“放手。”

那小贩比卓凡整整高出一个头来，身体也十分粗壮，他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开始叫嚷：“呵，小兄弟，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休想离开。”他这一嗓子，顿时吸引过来很多凑热闹的。

卓凡冷冷的看了一眼小贩，又挤出了刚才的两个字：“放手。”心里却暗自好笑：这小贩刚才还叫自己“兄台”，没想到这么快就改称“小兄弟”了。

“你给我过来。”小贩边说边使劲拽着卓凡。本来，小贩心里盘算，凭自己的个头和力气，提留起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不会太费力气。只是，任凭他怎么使劲，卓凡仍然丝毫不动的站在原地。

“呵，你还来劲了。”也不知道是谁来劲了，小贩见拽不动卓凡，开始大嗓门的嚷嚷。不过，他这大嗓门一喊，又围了很多人过来。

小贩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心要整一下眼前这个不是好歹的男子。

“怎么着，怎么着，你到底服不服？”小贩叫嚣着，一只手紧紧抓着卓凡的衣袖，另一只手不停的对着卓凡指指点点。

卓凡蔑视了小贩一眼，破天荒的说出三个字：“你，放手。”

小贩望着面前这位不可一世的“小兄弟”，火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怎么？你不服是吧，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小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来，朝这打，爷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旁边某个围观者看不过眼，喊了一声：“揍死他，还自称爷呢，叫孙子还差不多。”

“谁说的？有本事出来说话。”小贩更火了，环视了一下四周，挑了一个比较瘦小的青年，欺身上前，指着那人开口便嚷：“你，出来说话，来，到这来。”而抓住卓凡的那只手也刚好腾了出来，卓凡的衣袖总算得以解脱。

“不是我，不是我。”那瘦小青年急忙摆手摇头否认，继而转身撒腿就跑。

“无聊。”卓凡再次冒出两个字。说罢，还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再说一句我听听。”小贩已经气得不轻，脸开始变绿了，再次上前抓住了卓凡的衣领，卓凡刚迈出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

卓凡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无聊。”

“好，你有种！”小贩的脸色又绿了一分，“来，有本事打我一下看看。”

“典型的没事找揍型。”旁边某人小声嘀咕。

小贩脸更绿了，刚想发作，却听卓凡道：“好，就打你一下。”也不容小贩有任何反应，一拳打了过去，只见小贩一个漂亮的空中滑行，重重的跌倒在地，片刻以后才“啊”的叫了一声。

围观者纳闷：这小贩反应够迟钝的，跌倒这么久才叫唤。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卓凡这一拳虽然轻描淡写，但却非常凶猛，小贩挨拳的时候尚无知觉就飞了出去，直到落下片刻后才感觉到疼痛。因此才有了反应迟钝这一说。

“真无聊。”卓凡又叹了一口气。

小贩摔的不轻，不，是被揍的不轻。哼哧了半天才爬了起来，也不曾拍打身上的泥土便灰溜溜的走了。末了，还撇下一句：“你等着，下次别让我遇见你。”

卓凡心想：好像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好，好，打的好！”围观群众大声呼喊。众人又看了卓凡一眼，见再无热闹可看，这才哄然一声散去。

卓凡迈着步子刚要离开，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冲他喊道：“喂，等一下。”

卓凡循声望去，只见身后一个身着白衣之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那人白衣如雪，相貌颇为俊秀，尤其那一双如水般的清澈眼睛，更显得风情万种。卓凡不觉多看了几眼，才简单的问道：“跟我说话？”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是啊。刚才见你出手不凡，交个朋友吧。”

卓凡又看了一眼白衣人，心想：刚刚结拜了一个兄弟，现在又有人来交朋友，还真是不错啊。于是，不缓不慢的说道：“好。”

第二十七章　小莫雨

　白衣人“扑哧”一声笑了：“喂，你说话一直这么简单吗？”

卓凡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肚子却“咕咕”叫了几声。

白衣人见状，又是微微一笑：“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卓凡也不客气，再次点了点头。

白衣人带着卓凡找了一家酒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又点了几个上好的酒菜，这才介绍道：“这里就是这个小镇最出名的‘大碗楼’，虽比不上大都市的一些著名酒楼，但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风味。”

卓凡环视了一下这家“大碗楼”，店内摆设极为清雅，桌椅板凳也风格特异。窗外，几株参天古木整齐的排列成一行，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射进来，使饭菜的香味又多了几分空气清香。卓凡禁不住闭上了双眼，感闻着优雅的一切。

白衣人看了看卓凡，说道：“你倒是好情调。”

卓凡缓缓睁开双眼，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褒是贬。这时，感觉有些口渴，于是大口喝了一杯茶水。

听着“咕嘟咕嘟”的声音进入卓凡的肚子，白衣人又“扑哧”笑了一下，道：“兄台，这可是新茶，要品的。”

“品？”卓凡不解。

白衣人见他有些不懂，解释道：“就是要慢慢得喝。”

卓凡点了点头，仍然举杯一饮而尽，白衣人开始哭笑。

“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白衣人又问。

“卓凡。”卓凡道，少顷，问白衣男子，“你呢？”

“小莫雨。”

卓凡又喝了一口茶，心想：奇怪的名字。

那个叫小莫雨的白衣人问道：“卓大哥身手不凡，怎么不去仙云山学习修真之法？”

卓凡奇道：“仙云山？干什么的？”

小莫雨瞪大了眼睛，问道：“南仙云，北道宗，中间有个尉迟峰，卓大哥没有听过吗？”

卓凡不解的摇了摇头。

这时，酒菜被小二陆续端了上来。

两人吃了几口，但觉入口清香，味道鲜美，的确不失本镇第一酒楼的美名。

一缕淡淡的凉风吹了进来，夹杂着一丝雨水的味道。窗外，太阳不知何时已经隐去，蓝天上的那几朵白云还是那么自在，只是，过了片刻就渐渐被乌云代替，天色也开始阴暗下来，不一会儿工夫，绵绵细雨从天而降。

小莫雨举目看着窗外，情不自禁的把左手轻轻的伸了出去，接住了几滴掉下的雨水，沉寂了片刻，解释道：“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非仙云门、道宗和尉迟峰莫属……”说罢，又单独把有关仙云门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仙云门的历史十分久远。天帝创世初期，在人间便有了修炼法术一说，但无非一些旁门左道，如气功内力，拳脚武功之类。如此过了两千年以后，才诞生了一位自称魔幻天尊的天下奇人，他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首创了以天地作引，以五行为媒的武功，释放如火、风、水、雷、光、剑等各种各样的法术。如此一来，便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法术，而魔幻天尊的地位也在人世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魔幻天尊当时收了两个十分出色的徒弟，一个叫王大山，一个叫张小五，魔幻天尊嫌他们的名字太过土气，便将王大山改名为仙云，又将张小五改名为道神。这两人传承了魔幻天尊的绝学，后来自创门派，一个是仙云门，一个是道宗。在当时的武林中颇负盛名。

时至今日，仙云门已历经第五代，每一代掌门都励精图治，到现在，依然在武林中处于泰山北斗的位置。当今的仙云掌门人云霄子的法术更是深不可测，据说和江湖中的传奇人物尉迟峰不相上下。

小莫雨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卓凡，说道：“仙云门在今年贴出通告，要招收资质上好的男女弟子，你不去试试吗？”

卓凡想了想，却是沉吟不语。他和林融飞不一样，对这些稀奇古怪之事不太感兴趣。

小莫雨见卓凡不语，于是问：“卓大哥对修真之术不感兴趣吗？”

卓凡也看着窗外，夹了一大口菜放入嘴中，狼吞虎咽的吞下肚去，点了点头，道：“我想去南方找我爷爷。”

小莫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卓凡，把手从窗外轻轻的收了回来，掏出一条淡红色的手帕擦了擦雨水，夹了一小口菜，又问：“你爷爷？他是谁呀？”

卓凡的目光也从窗外回到了小莫雨身上，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小莫雨一怔，问道：“你连自己的爷爷是谁都不知道吗？”

卓凡只是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却不再言语。

小莫雨见他不答，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微微一笑，目光盯在卓凡的脸上怪怪的看着他，又把刚才夹的那一小口菜放入自己的碟中。

卓凡直视着小莫雨的眼睛，呆了呆，自言自语的说道：“总感觉你怪怪的……”

小莫雨脸上不自禁的微微一红，说道：“我哪里怪了？”

卓凡继续盯着他，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

小莫雨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叹了一声：“你呀，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看卓凡仍在盯着自己，又道：“别老盯着我看，怪不舒服的，你看窗外的雨下的多惬意啊。”

雨意绵绵，点点滴滴落了下来，融入了辽阔的大地。店外，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渐少了起来。

突然间，雨声渐大，偶尔还刮起一阵狂风，吹的房子“呼呼”作响。

“要下暴雨了。”小莫雨依然望着窗外。

卓凡又夹了一大口菜塞在嘴里，看了一眼窗外，吃了几口，这才道：“不会，马上天就晴了。”

小莫雨好奇的看了看卓凡，问：“你怎么知道？”

“直觉。”卓凡头也不抬的说，嘴里仍继续吃着。而小莫雨只是动了动筷子，又吃了一小口就不再吃了，看似不是很饿。

正如卓凡所说，只一会儿功夫，雨声渐渐变小，太阳缓缓的从云里走了出来，给大地洒上了一道道温柔的光芒。那些毛毛细雨在阳光的映衬下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在绿叶的装扮下格外动人。

小莫雨痴痴的望着窗外的风景，赞了一声：“好美啊。”

窗口，几点雨滴正轻轻的落下，在窗台上溅起了水花。

卓凡也禁不住看了一眼窗外，又吃了一口菜，道：“这算什么，比起我居住的那个小岛差远了。”

“哦？卓大哥居住的小岛很美吗？”小莫雨好奇的问。

“是啊，那里很美。”卓凡嘴拙，没词语来形容那个岛的美丽。

小莫雨也不在意，又问：“那个小岛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

“在什么地方呢？”

“很远，我飞了很久才来到这里的。”

小莫雨愣了愣，一双大眼盯着卓凡看了看，又问：“那你说说，怎么飞来的？”

卓凡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通过满月就可以飞了。”

小莫雨更好奇了，使劲盯着一脸漠然的卓凡，半晌，突然笑道：“真没想到，不苟言笑的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卓凡也愣了愣，也不在意小莫雨说的话。

“说起月亮……”小莫雨用手拨弄了一下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都好几年没见过满月了。”

“你也喜欢满月吗？”卓凡问。

“当然了，谁都喜欢。”

“是啊，月圆之夜的感觉真好。”卓凡不禁想起了带给自己无限生机的金色光芒。

“嗯，月圆之夜很美。”小莫雨不禁想起了月色的美丽。又瞄了一眼卓凡，脸上微微淡出红色。

窗外，毛毛细雨在阳光中缓缓的落下，带着一些新鲜的空气吹了进来，小莫雨深深呼吸了一下，不由得赞道：“这感觉好美。”

“嗯，这感觉好美。”卓凡随声附和道。

小莫雨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卓凡，却发现卓凡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身后，就连他刚刚拿起的筷子也停留在了半空。

小莫雨好奇心起，转身望去，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裳的妙龄女子。

再看这位女子，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左右，相貌极是俊美，穿在身上的淡黄色衣服配合她那洁白无瑕的肤色，更加显得娇楚动人。相比之下，就连天空中悬挂的那道彩虹也黯然失色了许多。周围在座的每个男子几乎都时不时地偷偷向女子看上一眼，而在座的女子也时不时的看向女子，心中暗暗惊讶女子的美貌，同时也羡慕不已。

小莫雨看了几眼那位黄衣女子，也不禁啧啧称奇。又看了一眼卓凡，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子，神情间似乎在思索什么，于是道：“喂，你打算盯着她看多久？”

那黄衣女子似是听到了小莫雨的话，抬头向这边看来，待看到卓凡正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时，俏脸微微一红，急忙低下头去，神情间却多了几分薄怒和冷漠。

“喂，还看？”小莫雨又对卓凡说道。

卓凡愣了愣，回过神来，目光移到小莫雨脸上，喃喃道：“我看她怎么怪怪的？”

“怪怪的？”小莫雨捉摸着卓凡这话。

“难道这就是女人？”卓凡说着又瞅了一眼那黄衣女子。

第二十八章　悠香

　小莫雨吃惊的看着身边这个男子，见他一本正经，倒不像是故做虚伪，于是好奇的问：“难道……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