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大宋好屠夫- 第2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还有一个大名府的汉子被脱了绳绑,身披羊毛大氅,坐下一匹健马偷偷从大营缺口处而出,奔的一里多地,路边等候了七八骑。汇合之后,这一队人马便冒着寒风直奔沧州而去。

    待得郑智回营,所有“叛军”都被集合在校场之上,左右灯火通明,叛军皆是绑缚在地。

    郑智上得将台,开口道:“拿着火把前去指认。”

    推官刘慎与那衙役闻言,接过两个火把,便往人群而去,左右几个铁甲军汉更是在一旁打磨着利刃,就等认出贼首就地正法。

    两人拿着火把在人群中一个一个辨认,旁边还有铁甲军汉大喊:“所有人不得说话,不得躲避,抬头面对灯火,但有躲避指认者,视同贼首,就地正法。”

    地上这些老弱军汉闻言,连忙抬头照做,哪里还会去躲避指认,一心只想让人认得清楚一些,千万不要认错了。

    待得这衙役一个接一个的脸面看过,越看越是疑惑,越看越是眼花,就是看不到自己头前认出的那个杀人凶手,便是看多了人脸之后,之前的记忆都感觉有些模糊。

    郑智也不着急,只在将台之上等候,座下还有一盆火炭供暖。

    待得四百多人一一看罢,刘慎带着衙役上得将台。

    衙役一脸懊恼禀报道:“郑相公。。。小的未能认出贼首。头前黑夜之中,只有些许月光,也并未看得十分清晰,相公恕罪。”

    郑智闻言一怒,呵斥道:“废物东西,要你何用,身为一个衙差,连行凶之人都认出来,认不出再去认,今夜一定要抓住贼首,否则何以向东京交代,官家与蔡太师怪罪下来,你们谁能担当罪责?若是官家与蔡太师怪罪与某,第一个拿你是问,砍了你的狗头去东京请罪。”

    衙役闻言,立马吓得战战兢兢,连连低头,口中语无伦次答道:“郑。。。郑相公。。。小的再去认,再去认。。。”

    此时不远处的鲁达走到头前来,开口说道:“禀告相公,头前入城平叛之时,还杀了几个叛贼,要不要把尸首一并抬上来指认一番。”

    郑智闻言,点点头道:“抬过来!”

    几具尸首被抬到头前,一一摆开在将台土堆之上。

    郑智一声大喝:“还不快去指认!今夜若是认不出贼首,教你好看!”

    这衙役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上前去辨认,火把在几人面目上反复查看。越看越是迷糊,显然这几人不是贼首,却是看起来又有几分相似起来。

    这衙役偷偷看了一眼郑智,见得郑智一脸怒色,却是又不敢回头禀告,只得又反复看了起来。

第五百零八章 确认无误

    衙役看得片刻,心中越看越慌,身后的那位郑相公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左右的那些铁甲军汉也是怒目而瞪。便是推官刘慎也是一脸嫌弃与不耐烦看着他,这将台左右没有一个好脸色。

    待得衙役看得许久,终于转过头来,恭恭敬敬答道:“回禀郑相公,贼首就是此人,这几人都是今夜领头之人,虽然今夜月色黯淡,但是小的也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几个人带着几十个汉子冲入衙门里杀了梁中书与蔡夫人。”

    郑智眼神盯着衙役看得片刻,开口怒喝:“你可是认清楚了?”

    衙役连忙把头低过了胸腹,身形都在发抖,口中忙道:“小的认清楚了,确认无误。”

    郑智点了点头道:“那所有人都带回营帐中去,不可松绑,明日再来处置。”

    铁甲军汉们押着这些大名府的老弱病残往一个一个的营帐而回。

    郑智看了推官刘慎几眼,开口说道:“你把今日之事写成奏疏,誊抄成两份,拿与某过目,明日你带着这衙役与面前的几具尸体去东京,一份奏疏送到蔡太师府中去,一份送到童太师府中,你也在东京听候两位太师吩咐,直到此事完结之后再回来,不得有误。”

    刘慎此时倒是有些为难起来,忙道:“郑相公,若是蔡太师怪罪下来,下官该以何语禀奏?”

    郑智眉目一拧,呵斥道:“今夜之事,你也知晓得清清楚楚,还要某来教你不曾?不若某代你走一趟东京?衙门里每年的粮饷如何发放的?你也一并写在奏疏之中拿来与某过目。”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刘慎之前在梁世杰面前把郑智贬得一文不值,却是到了郑智面前,立马又是胆小如鼠。

    郑智冷哼一声,回头便往自己大帐而回。

    刘慎也在营中,此时正在一处营帐之内奋笔疾书,身旁还有那个衙役伺候,两人不时对谈几句,便是要把今天的事情弄得清楚明白。

    刘慎本就在大名府负责处理公文的事情,此事奏疏倒是写得极快,写完之后飞奔到郑智大帐之中禀报。

    郑智也在等着这封奏疏,刘慎见礼拜见之后,连忙把手中奏疏递了上去。

    郑智接过来细细一读,内容不过就是大名府禁军因为粮饷之事哗变,几十个领头之人裹挟着几百军汉,半夜入城杀了梁世杰,随后郑智大军进来弹压,控制了局面。其中凶险形容,也多有为郑智请功的意思,显然刘慎知道这份奏疏要给郑智过目,也不敢不这么去写。

    待得最后,郑智眉宇又有怒色,开口问道:“这些年的军饷实际发放情况怎么没有写?”

    刘慎闻言一惊,忙道:“下官忘记了,现在就加。”

    郑智拿起自己案几之上的笔便递了过去,口中又道:“此事当以实事求是,不可杜撰,某也会有调查,军汉哗变,其中内情必然要禀奏得清清楚楚,否则何以向官家禀奏得清楚,若是官家怪罪,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某第一个拿你是问。”

    “下官知晓,下官知晓的,大名府历任主官,粮饷之事或多或少皆是克扣了些,一定写得明明白白。”刘慎此时也不敢作伪,有些事情不交代清楚,到了东京怕真是要吃罪,禁军哗变可不是空穴来风,其中缘由若是禀奏不明,哪里能搪塞得过去。

    待得奏疏再次写完,郑智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吩咐:“再誊抄一份。”

    刘慎点头答是,手中毛笔蘸了蘸墨水,又是奋笔疾书。

    吴用在一旁看得郑智的手段,心中也是惊骇不已,这种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心中对郑智也有佩服,已然获益匪浅。

    待得两份奏疏誊抄完毕,郑智先签上大名,刘慎也战战兢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在信封封口之处滴上烧融的火漆。

    待得火漆快干的时候,郑智取出印鉴加盖在火漆之上,如此这封书信就不能再拆开了,只要拆开,火漆必然剥落成极快,再也恢复不到原状。携带信件之人罪责便也逃脱不了。这也是中国古代惯用的加密方法。

    待得郑智盖上印鉴,刘慎连忙也从怀中取出私印盖在另外一块快干了的火漆之上。

    “今夜你就在营中,哪里也不准去,不可走漏了消息,明日带着那个衙役与那几具尸首便去东京,某派人护送你路上安全。”郑智收起印鉴说道。

    “多谢郑相公!”刘慎连忙作揖拜谢。

    郑智挥了挥手示意刘慎出去。

    待得大早,刘慎便带着人往南去了东京。

    大名府内,许多军汉四处张贴着布告,城内的百姓显然也在等着这份布告,昨夜之事早已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待得张贴布告的军汉往下个地方而去,左右百姓全部围了上来,识字之人不少,更有人大声朗读着布告上的内容。

    “十一月初八夜,亥时三刻,大名府禁军在几十个叛贼裹挟蒙蔽之下,冲入府城,因为克扣粮饷之事,刺杀大名府留守、中书省下中书舍人梁世杰,更杀其夫人蔡氏。河北东路制置使、河北两路宣抚使郑智及时领兵弹压作乱,兵乱已止,领头之人也已枭首,城中百姓皆可安心,为保大名府内治安平稳,大名府余下禁军皆调往河间府前线,城内百姓不可从贼作乱,得保一方太平。”

    待得此人大声读完,左右皆是议论纷纷。

    “未想城外那些衣衫褴褛的老弱之中,还有几个好汉,竟然敢犯下这般大案,出人意料啊,实在是出人意料啊。”这个说话之人显然就是看热闹的。

    “当真是出人意料的事情,要说这府衙里也真是的,朝廷规定每月饷银该有一贯多钱,到手却是不足四百文,我家二叔这回怕是要倒霉了,听说河间府处明年要与辽人开战了,去了河间府,必然是要上阵的,此番怕是回不来了。”再出言的,家中显然是有军汉,语气中带有叹息。

    “嘿嘿。。。粮饷年年都是这么发的,为何今年会有人哗变,此事怕是有蹊跷啊。”事情出来,也少不得有人会朝阴谋的方向去猜想。

    “有甚蹊跷,在我看来,这梁世杰便是该死,仗着蔡京在大名府作威作福,狗官欺人太甚,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总有忍受不住的时候,你看今年这大雪,才十一月初,就下得这么大,严冬将至,叫人如何活命。岂不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义愤填膺之人也不是没有。

    城中议论纷纷,各种言论此起彼伏。

    军营之中被绑了一夜的这些大名府军汉,此时也都松了绑,火头营处也送来的热气滚滚的肉汤与面饼。要说这些人,还真是无妄之灾,好端端被绑了一夜。热汤里还飘着许多硕大的肉块,显然就是补偿。这些人显然也要随郑智北上河间府,至于上阵与否,便也看郑智的安排了。这些老弱大概是不会安排上阵厮杀的。

    郑智此时人在府衙之中,军汉在衙门里来来往往,吴用最是忙碌,府衙之内的所有财产都在清点之中,一应的文书账册也毫不放过。

    待得这些账册清理好,显然也是要运到东京去的,禁军哗变的原委,这些账册才是最有力的证据。梁世杰之死,也要靠这些账册平息下来,不了了之对于郑智来说便是最好的结局。

    大名府之富庶,不是河北两路与河东其他州府能比。大名府乃是大宋之北京,也是汴梁北方最重要的屏障,也是河北最大的城池,城墙三丈多高,将近四丈。便是府城就有三四十万人口,辖地人口两三百万不止。

    大宋以北,就属大名府最为富庶,此番郑智收获自然不小,却是因为梁世杰的事情,又不能把这些收获尽收于自己囊中,账册到了东京,梁世杰贪墨之私产也要有能与之匹配的财产数目。

    待得此事之后,倒是可以任由郑智调用。

    此时牛大已然带着百十号骑士先行北上河间府,郑智如此吩咐,也是未雨绸缪,怕万一有个纰漏。

    至于这新任的北京留守,也不是郑智可以做主的,而是东京朝堂诸公廷推议论。大概又是一个京官下放之人。

    吴用从内衙走了出来,到得郑智身边,开口问道:“相公,内衙还有许多家眷,其中也还有梁世杰的儿女,如何处置?”

    “家眷先行扣押在内衙之中,待得东京有了定夺之后,再行处置,至于梁世杰的儿子,便先送到东京去,交给蔡京。”郑智答道。

    这件事情其中还需要定夺,便是梁世杰有没有罪的问题,若是梁世杰定论有罪,贪墨之抄没,也包含家中下人奴仆,这些人也算是财产。若是蔡京运作得当,这梁世杰没有罪,那这些家眷也将一并送到东京去,显然梁世杰的儿子还有继承权。

    这些明面上的事情,郑智也不会去动什么手脚,也没有必要。

    吴用闻言回头,这内衙也就被军汉们包围起来。

第五百零九章 寒冬悲惨事,人间尽沧桑

    河间府到沧州的路上,寒风凛冽,大雪弥漫。

    这般的恶劣天气里,官道厚厚的积雪上依旧行人匆匆,比肩接踵,一眼望不到头。

    这些本是秃头的党项人,此时头上慢慢长起了短短的黑发,粗长的绳结串联起每一个人。

    就算是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汉子,就算是这些伴随着雄鹰一起驰骋的汉子,兴许也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兴许也是真正第一次见识到世界之宽广。

    骑在马背上的铁甲汉子,兵刃都不拿,即便是绑着布条的双手,也在身前反复揉搓,却还是感受不到一点温热。

    “他娘的,若不是相公心善,老子真想把这些人全部就地埋了。”汉子骂骂咧咧不止,忽然想得气不过,从腋下取出马鞭俯身便是抽打。

    抽得附近几个党项汉子连连闪躲,国破家亡,只能给人带来一种麻木,麻木到几乎感受不到鞭子带来的疼痛一般。

    大宋之北,从东到西,沿路皆是一队一队的党项人,最先到达东边的都是壮丁汉子,随后老弱妇孺,冬日迁徙,缺衣少食,道路上到处都是无人清理的尸首。

    沿途村落百姓,过不得几天就会组织家族之人到官道之上给这些党项人收尸,挖一个土坑简易埋葬,便是不想看到得来年开春的时候沿路都是腐烂的尸首。

    黄河之上,上千里水道,更是浮尸无数。水流湍急之处,无数尸体随着浪花不断往下游而去,水流缓慢的地方,尸体便随着水一起冻成了冰,冰尸在水面上还睁着眼睛,栩栩如生。

    攻人之策,这个词汇并非郑智发明的,却是在这西夏灭国之时被执行得极为彻底。那些还在西夏境内的西军汉子,带着几代人的仇恨与人性的冷漠,做出什么样惨绝人寰的事情都在预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

    便是刘正彦看着无尽的俘虏,也未对生命有多少尊重,口中常常还有一句抱怨:“若不是郑相公要这些人,便是杀光了才好。”

    也是这押送俘虏去几千里外的差事,实在太过麻烦,冰天雪地中更是辛苦非常。

    秦凤与熙河兰湟的民众却是发了财,无数的牛羊,家家户户花上极少的钱财便能买上一群。当然也给秦凤与熙河兰湟的民众带来的许多烦恼,便是这么多的牲口,草料却是不够用了。

    想来这也是折可求与刘正彦等人的计策,移民之法,自然不能过于强硬,哪个姓氏都有军汉,强硬移民只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如果一家人有了几十头羊,只需官府一句话语,许多百姓也会主动带着这些牛羊往北去,去给家中最重要的这些财产找口粮。

    玉门关、阳关,又变成了汉人的关卡,刘正彦也在计划着开春动工,把关卡重新有见礼起来,这些关卡高墙,只为把汉人与那些回纥人、草原蛮人、吐蕃诸部重新隔离起来。

    汉人并非不恶,也并非真是那么的善良,汉唐强盛之时。玉门关外,无数汉人骑士打马出关,大漠与草原,戈壁与胡杨林,带回来的牛羊遍地,留在外面的也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在没有道德束缚之地,劫掠带来的红利,实在是人性不能拒绝的。

    这个道理延续几千年,延续到所谓文明的后世现代,人与人之间的争夺,虽然劫掠这个词汇已经不能形容了,但是劫掠的本质是从来没有过发生过改变的。

    郑智终于在大雪纷飞之时到了河间府,河间知府黄潜善亲自站在大雪之中迎接,似乎头前被郑智抢去的那些钱财已然不重要了,受得屈辱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位郑相公如今是河北两路最有权势之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当真不错,黄潜善便做得极好。这位未来的南宋权臣,秦桧之后南宋最有权力的重臣,显然极为识时务。

    道路上皆是往东走的俘虏,河间城外南北与东西两条大道交汇之处,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两三百万党项人,死伤无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