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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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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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桓一时语塞,却是李邦彦立马出来解围,开口说道:“陛下,便叫西北军将自行筹措粮饷,四处拆借一番,速速南下剿贼,待得东京府库充盈之时,再来偿还。如此即可。”

    庙堂之高,但凡说话稍微不负责任,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

    当赵桓闻言点头之时,折可求必然笑得极为欢畅,瞌睡的时候便有枕头,世间的好事就是这般奇妙。

第五百八十四章 衣锦还乡

    东京之中,一群臭皮匠言语之间,也把国家大事定夺了下来。

    赵佶接了带兵剿贼的旨意,当真也没有反抗,赵家的江山,面对贼寇之事,战线还是统一的。

    赵佶心中也愿意把身边这些正在为难的军将留在身边。这些军将的为难,不过就是听太上皇的留在亳州,还是听新皇帝的去东京。

    便是这一道圣旨,把这些军将的为难都解决了。

    却是赵佶也多有失望,一个月的时间,聚了两万兵马。这个大宋朝,越来越让赵佶失望了,也让出京之后的赵佶慢慢看清楚了自家的这个天下,与自己之前了解的完全不一样,其中差距太大太大。汴梁的繁华,犹如梦幻一般。

    赵佶一生没有出过汴梁,忽然出得汴梁,许多梦幻都开始破碎。便是心中才知,原来汴梁代表不了整个大宋朝。

    现实总是残酷的,慢慢面对现实的赵佶,心中更是难以接受。

    从最初的怒不可遏,到如今慢慢的平静下来,便是提笔写的诗词,也有了一个转变。

    无言哽噎。看灯记得年时节。

    行行指月行行说。

    愿月常圆,休要暂时缺。

    今年华市灯罗列。

    好灯争奈人心别。

    人前不敢分明说。

    不忍抬头,休见旧时月。

    却是这人心已定,性格已成。不悲国家兴盛民间苦,依旧还是家长里短月不圆。

    郑智见得祝朝奉,两厢对坐,促膝长谈,酒茶佐饮。

    祝朝奉久久不语,郑智之意,他心中已然明白,便是要把这独龙岗的田地分出去,教祝朝奉如何舍得?

    “老太公,庄子里多是姓祝的族人,田地分出,也落不到外族之手,而今老太公这一脉,将来大多为官为将。祝家子弟,也有不少在军中效力,将来也多有军将之身,将来也少不得发家致富,此时老太公施以恩惠,必教族人们感恩戴德,更得敬重。”郑智慢慢说服着。

    祝朝奉闻言也是点头,口中却道:“老朽一辈子,也就攒下这些家业,如此给了出去,虽然能得敬重,却是这后代子孙,怕是少了安身立命之本啊。”

    人之想法,不过就是家传万代,人丁兴旺。无可厚非。

    “老太公,地不过死物尔,头前所言,太公也听得清楚。不得多久北上草原,牛羊遍地,健马无数。太公只要差人同行,一律低价出售。带回河北,两倍的价格卖出也是简单的事情。便是太公庄子里,还有许多作坊,制衣制瓦的便不谈。却是这制作铁骑的作坊,官府也能许可,制作出的兵器甲胄,官府都高价收购。一年的利润,必然比田租要多。至于子孙后代之事,读书进学,参军入伍。某可以保证,只要郑家不破败,世世代代都有照拂。”郑智苦口婆心慢慢劝说。

    独龙岗上的劝说之事,自然只是特例。河北燕云,便再也没有这般苦口婆心劝说的景象了。

    其他地方,皆是一队军将骑着健马飞奔而至,官府公文大印之下,话语直白冷淡,便是交出地契,统计户口,但有言语不从,立马拿下大狱关着再说。

    郑智非要在这个时刻如此快速的推行此事,只为快刀斩乱麻。后世太祖,便是如此,一定要在势力初成之时,要在郑智麾下势力与地方势力还未开始错综复杂之时,把此时推行成功。

    只要此事顺利成行,民心立马在握。获得土地的百姓,必然不能看着郑智倒下,一定会坚定的支持郑智,如此也是保证自己的利益,保证自己刚刚获得的田地。

    若是把这件事情拖久了,拖到社会安定了,统治稳定了。再想做这件事情,那便是不可能的。此时正是郑智威权正重的时候,人人皆怕。待得稳定了,便是郑智恩德为主之时,必然要受掣肘。

    如今军汉们也知道这些土地收来,便是要发给自己的,用以封赏军功。军汉们自然是支持的,百姓们虽然还在观望,待得重新加盖大印的地契到手,便也会知道这位燕王殿下的圣明。

    教育之事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施行。但是土地之事,唯有雷霆手段,以极快的速度一举促成。

    祝朝奉闻言,只得长吁短叹,这位郑相公亲自上门而来,祝朝奉显然说不出拒绝之语,却是心中又不愿意。如此唯有叹息。

    “殿下,此事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便是叫我祝家出钱出粮,只要殿下开口,老朽自无二话,却是这些田地,乃是一族安身立命之本,老朽到了这般年纪,实在有些舍不得。可否用钱粮来充抵?至于随军之事,也是老朽分内之事,不求赚得许多银钱,只要能帮助殿下,老朽也别无二话。”祝朝奉已然被郑智话语逼到了必须表态的时候,只得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郑智闻言,心中才知道这件事情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轻松简单,开口又道:“老太公,某可以给你写个字据。若是随军之法,利润不能达到一年田租的两倍,回来之后,某便花钱再把田地都给老太公赎回来,如何?此番封赏军功,祝龙至少能得几百亩,祝虎也能得二百亩左右。再加上人口分地,老太公这一脉,至少也有一千二三百亩。如此传得后代子孙,也是足够了。将来祝龙祝虎在战阵之上,当还有功勋,便也就更多了。将来老太公的子孙,当多是军将与官员,何须再依靠土地谋家业。”

    祝朝奉闻言,心中似乎松动了一些,却是皱眉问道:“若是人人都有田地,便是老朽有那一千多亩,却是又哪里有人来种。。。”

    祝朝奉的担忧,便是怕人人都有田地了,人人都能吃饱,谁还愿意去租田来种,谁还愿意去当佃户。

    郑智闻言一笑,只道:“老太公正是杞人忧天啊,没有了佃户,却是也有人愿意用劳力换一份工钱,有几个人不愿意多赚一点余钱,太公放心,有的是劳力。”

    祝朝奉闻言站起身来,左右踱步不止。许久之后便又问得一句:“殿下当言而有信。”

    郑智闻言又笑,只道:“取纸笔来,某现在便给老太公立下字据。”

    祝朝奉面色才稍稍轻松一些,又道:“随军行商之事,便派祝彪带人去吧。”

    郑智闻言大喜,便是祝朝奉话语,已然就是点头应下了,不论是勉为其难,还是观望态度,却是这件事情也办成了。

    清池城外,几十个铁甲士卒终于得了假,结伴出了大营,便是回乡探亲了。

    这几十人都是清池南方几十里外官道边的方家村出来的汉子,原先都是浪荡少年人,偷鸡摸鸟的事情也不少做。当初受了那份不菲的饷银诱惑,结伴从了军。而今也算是走对了人生路。

    头前一个少年人正是凯旋之时在路边碰到自己父亲与大哥的那个少年,名唤方石头,这少年在众人之中并非年岁最大的,却是如今隐隐成了众人的头面人物。只因少年此番立功最大,杀敌三人。

    众人之中,还有五六辆马车,车内载的皆是军中发的粮食,也有带回去的赏钱。

    方石头忽然回身,爬上马车,随后捧出了一捧麦子,奔到头前马旁,把手中的麦子凑到马口旁边,健马自然是欢天喜地吃了起来。

    却听方石头喊道:“都给马喂些麦子,军中借来的马,可不得亏待了,若是回营的时候饿瘦了,少不得一顿埋怨。”

    一个少年似乎有些不愿意,撇着嘴道:“人吃的东西,喂了马,实在浪费了。”

    却是方石头笑道:“喂就是了,这些军中的好马,虞侯能借给我们,便是恩惠,若是照顾不周,回去之后还怎么有脸面见人,帮我们拉车,喂上几顿好吃食也是应该。”

    不情不愿的少年也无法,只得上车架里去取麦子来喂马。

    一行人出了营中,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性子。过得小溪,也停上一番,打水来刷洗马背。

    过得林子,也把弓弩掏出来射上几番,射出一箭,却是又要跑上百十步去寻箭矢,便是回去了,这些军械之物,也要定期清点,少了箭矢也要挨批评。

    便是这么一路而回,倒是神神气气,路过之人皆报以笑脸,也有人上前搭讪几番,夸奖几句。

    本来还嫌铁甲厚重,准备脱下来放在车架上的少年,听得路人几番夸赞客气,却是个个都穿得整整齐齐,也不嫌赶路费劲了。

    方家村不远,大早而出,晚间就到。几十少年回来,村子里立马也热闹了起来。

    方石头在村口见得自己大哥二哥,开口便道:“大哥、二哥,快快帮我来扛粮食,两百多斤呢。”

    “来了来了。”两个憨厚的汉子答得一句,连忙上前,便到车架之下,等候小弟把粮食搬下来。兄弟三人欢天喜地扛着粮食往回而去,方石头身后,还牵着一匹马,便是要把军中借来的马带回去好好伺候着。

    厨房里两个嫂子与老母立马忙碌起来,方石头也取出城里买的酒肉送到厨房里去。

    一家人欢天喜地犹如过年一般,便开始围作吃酒。

第五百八十五章 倒行逆施,抢夺之贼

    方石头的家,便是最典型不过的农户之家,家中自己开垦了一亩多旱地,一间夯土屋,本来土屋只有两间正房,最近二子取了妻,又夯了一间。便也算个三间,一个篱笆院子,一个小正厅。

    一家人的收入,靠那一亩多旱地是远远养不活人的,只能当作菜地。主要的收入还是来自租种村里大户的田地,也就是佃户之家。

    三个主要的劳力,方石头的老夫、大哥、二哥。农忙的时候,一家老小都会下地干活,女人也不例外,方石头七八岁便也跟着下地干活了。

    即便如此勤劳,一年到头,无旱无涝,不过也就是挣一份口粮。这种生活形态,也一直延续到民国之年。

    大宋民间之富,不在基层百姓,而在广大的士族,大宋没有如汉唐那般的大世家门阀,但是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大宋朝,培养了更大量的小士族阶级。还有城市中可以称之为中产阶级的家庭,城市中的中产,做的多是小生意或者服务行业的事情。

    这两类家庭,造就了大宋的繁华。贩夫走卒,依旧还是贩夫走卒。明清亦然。

    烫了好酒,煮了羊肉。几父子团坐一起,三个女人便在一旁端着碗吃饭,也照顾着大哥的一儿一女。

    方石头迫不及待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口中说道:“父亲,大哥、二哥,你看这是什么?”

    老汉接过这张纸,看了看,又递给儿子们看了看。却是这个家庭之中,没有一个人能识字的,便是方石头也不识几个大字。

    但是老汉却是知道,那鲜红的大印代表什么,便笑道:“这是官府的文书,上面写的是啥?”

    方石头也笑道:“写的是啥我也念不来,却是知道拿这个东西走一趟县里,便会有人下乡来,给我们家分地,此番上阵我得了三级,六亩地。”

    老汉闻言一惊,开口说道:“六亩地?可是当真?”

    方石头从二哥手中接过文书,口中笑道:“当真的呢,我家燕王殿下说的事情,岂能不当真。便是清池都传遍了,而今每家每户都按照丁口分到地,多少便是不知了,这六亩地是额外封赏了,便是我们家会比别人家多分六亩,待得以后我再立功了,还能多补。还有三十多贯钱呢。以后大哥二哥们便不需去租种别人家的地了,种自己家的地就是。”

    老汉与另外两个儿子面色大喜,互相看得几眼,又道:“好,好,燕王好。幺儿你可要多多忠心,好好报答燕王殿下大恩大德。”

    方石头连连点头,便道:“父亲,岂用你说,燕王如此恩德,哪里还有二心,便是上阵,孩儿定当多立功劳,将来娶妻生子,有田有地,吃喝不愁,也让孩子去读书。”

    “好好,小弟有出息了,大哥谢谢你。”

    “二哥也多谢小弟。”

    方石头闻言,连忙拱手回礼,口中说道:“大哥二哥,兄弟之间岂能说谢,便是我上阵了,你们也帮我把地都种上,便当孝敬父亲与二位哥哥的。”

    几父子拿起酒杯,开怀畅饮几番。

    老汉喝得面色通红,感慨道:“自古几千年,未有燕王殿下这般仁德的,老汉我便也活不得几年了,你们享福了。燕王如此善战,又如此仁德,心系我等升斗小民。便是当了皇帝才好呢。”

    方石头闻言一愣,看了看自己父亲,便道:“军中头前也有人私下里说燕王殿下谋反无道。后来才得知,乃皇帝不仁不义,背后插刀。便是我看来,燕王殿下当皇帝也未尝不可。”

    升斗小民,自然有升斗小民对于生活的追求也认知。士大夫有士大夫的意识形态与价值观。

    却是这沧州之内,这些升斗小民也并不怕随意议论这些事情。

    方家村中,处处是欢声笑语,有了钱有了粮,吃了酒吃了肉,便是升斗小民的追求。

    第二日大早,村子伴随着朝阳醒来。一众军汉也聚到了村头,铁甲都脱了下来放在架子上晾晒,还要拭擦。也有汉子把家中珍贵的山茶油取了些出来,站在小块的破布头上,慢慢擦拭着自己的甲胄。

    众多汉子围着自己的铁甲一片一片去翻看检查,便是不能有任何一处生锈,若是有锈迹,便要捡些锋利的石头来摩擦除锈,还要擦拭,然后翻过来晒干。

    众人也是七嘴八舌,这个说稍后去饶安镇子上买些酒肉,那个说晚点聚在谁谁家里畅饮。少年人也没有其他消遣,弟兄们一起大吃大喝便是最开心的事情。

    上午半晌,村口忽然奔来十来个铁甲骑士,骑队之中,也还有个文士打扮模样的人,手中拿着文书与账册之类。

    领头一个骑士到得村口,见得村口处一帮少年晒着甲胄,上前便问道:“兄弟,方德才家在何处?”

    方石头闻言,便是一脸羡慕,羡慕这些打马飞奔的铁甲骑士,自己虽然也有铁甲,却是个步卒。只答道:“你说方员外啊,那边,那处大宅子便是他家。”

    方石头往右边指了指,领头的骑兵汉子拱手答谢,调转马匹就走。

    方石头看得情况,回头说道:“老七,你在这里看着甲胄,我等跟着去看看。”

    众人随着方石头便走,跟着十几个骑士身后飞奔。

    便是那被唤作老七的少年汉一脸哭丧,众人皆走了,却是把他留在这里晒甲胄。

    走不得一两百步,骑士打马而停,上得宅子门口,便是拍打。

    出得一个小厮,见得门外一众军汉铁甲,却是话也不说,直奔往宅子之内,便是去请家中的主人。

    随即一个留着山羊小胡的老汉走了出来,一身丝绸,红光满面。

    骑士身后的一个文书汉子便走上前来,皱眉问道:“你是方德才?”

    老汉见得这文书汉子,态度都是不差,拱手笑道:“在下方德才。”

    文书汉子也不答话,只是低头在手中一摞纸张之中翻找,翻得片刻,抽出一张递了过去,口中说道:“经略府文书,燕王之命。三日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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