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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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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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的床弩也开始发作,向前冲锋的盾牌兵身后的弓弩也开始往城头上回击。

    冲锋的士卒不时有人倒地,却是城墙之上,瞬间看不到多少人影了。大多数射不出几步弓弩的人都往城下去避。能射的军汉也躲避在垛口之后,一箭一箭的还击。

    马车到得河边,一块一块的石头集中在七八个地方往水中倾泻,溅起无数的水花。

    待得石头全部落入水中,所有的士卒便可是撤退,拖着伤员飞快撤走。

    高高的城墙之上,也开始救治伤员,满地的哀嚎,许多没有见过血腥的淮西汉子楞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刘延庆麾下的汉子却是来回奔走,大呼小叫,用西北的口音骂着这些淮西的汉子,教导这些汉子该如何处置伤员之类。

    刘延庆看着水面上还未彻底散去的涟漪,久久不语。似乎也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到东京来走一遭。

    抬头去看,远方的车架,又一次在装载着石头。

第六百三十九章 今夜无眠,唯有泪水

    汴梁一百三十万人口,在这天子脚下,见惯了达官显贵,也见惯了世事沉浮。哪位相公贬了官,哪位相公下了狱,从来都只是人们口中的谈资而已。

    却是没有人会想到这大宋朝已经到了倾覆的边缘,这座两百年不见战火的城市,对于战争少了几分敬畏,多了几分好奇。

    就如上一次郑智兵临城下,无数人竟然拥上城头去看热闹。

    而今城墙被封锁了,热闹便也没得看了,却是人人都在想新官家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都在讨论着这位刚刚上位不久的李相公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当听说城外真的打起来了,城内那些闲散汉子便开始四处寻找,寻找着到底是那一段城墙打起来了。

    无数好奇心过于严重的汉子,有了上次的经验,便更对城外的燕王殿下少了几分惧怕,也就多了几分勇气。

    聚在城门之内,听得城头上的呼喊,便也是热闹非凡。

    当见得城外有零星箭雨越过高耸的城墙飞入城内,众人却是一脸笑意大呼小叫去躲,躲到哪个房屋院落之后,看着羽箭插在地上,便有几个人围过去。似乎拔起来的羽箭,也是自己能吹嘘的谈资。

    过得许久,却是也有人觉得无趣,开口笑道:“要说这燕王兵马的声势,实在不小,上一次上城看得城外连营数里,当真有些壮观,上次没有打起来。这番却是打起来了,只是今日来观战,有些失望啊。”

    身旁的闲散汉子也道:“是啊,便是有些失望,不如到茶楼里去听说书,说书的先生倒是把战阵说得极为精彩,武将们皆是来去纵横,飞转腾挪,眨眼间取敌将首级。运筹帷幄,出其不意,决胜于谋略之中。今日来观,看这城头上,大概也就是羽箭互射而已,好生无趣。”

    “也是,看这燕王殿下也是别无他法,这般高墙,人如何能越得过。”

    众人谈笑之间,又在不远的街道上拔出几支从城外射进来的羽箭,左右观瞧之下,当真也觉得无甚出奇之处。

    城头上忙忙碌碌,不断引攻攒射。城下众人谈笑,便也看不到城墙上的景象,便也有人开始散去,这仗实在不精彩。

    所幸也有一些收获,把一支羽箭放在手上挥来挥去,寻个常去的茶楼,当也有一番吹嘘,然后再鄙视几番战阵不过如此。

    却是城头上的刘延庆,面色越来越难看。城下那些攒射的汉子,除了头前一些举盾的,多是连铁甲都没有。

    却是这些汉子羽箭精准得非常,绝大多数羽箭都倾泻在城头之上,便也压制得城上的军汉们不敢多冒头。

    城下一车一车的石块荡起无数的涟漪,甚至在城头之上都能看得见水里的石头。便是这进攻的道路,已然有了雏形。

    束手无策,便刘延庆此时心中的想法,实在无法去阻止城下填护城河的动作。便也只有更多的担忧。

    到得明日,这城墙上只怕就爬满了士卒,那时候这城池。。。

    刘延庆不敢多想,却是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当年五十万党项围攻平夏城,刘延庆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而今城头之下的士卒,比当年的党项人还要善战,却是这城头上的士卒,比之当年的西军,便差了十万八千里。胜负从来不是高墙,而是高墙上的人。

    城下的郑智,远远坐在将台之上,心中并不着急。要破这汴梁城,郑智也是舍不得拿太多的人命去堆,所以猛攻高墙,从来都不是郑智的选择。

    精锐的战士,不该折在和东京城墙之下。

    黄河北岸,祝龙正在焦头烂额,一门一门的大炮,最重的两千多斤。黄河岸边,皆是一些小船。

    已然有一门炮在装船的时候连同船一起倾覆到河水之中,连带还有几个军汉洛水。便让祝龙再也不敢随意去装船了。直接用船板推着大炮入船的办法,显然行不通,大炮还没有上船,船只已然不能平衡,直往一边倾覆。

    所以大炮装船之法,唯有直接吊装,就如沧北海港码头的方式。陈桥镇里的工匠皆被召集了过来,围在一圈七嘴八舌,便是图纸都还在纸上没有成型。

    要吊装一门火炮,便是吊臂都需要一株不小的树木。

    郑智便也收到了消息,却是依旧不着急,只是不断吩咐着大军去填护城河,填出的道路越多越好。

    士卒们甚至出得几里去寻石头,石头依旧不够。便是有大户人家的偏房小院,也直接拆了往河里去填。

    郑智大阵面前,便是汴梁外城陈桥门,这个门直通陈桥驿,所以取名陈桥门,显然也将是郑智主攻的城门。

    这座城门,却是没有瓮城,城内外之景色与《清明上河图》有几分神似,但是清明上河乃汴梁南边的城门,而非这个陈桥门。内城城门倒是多有瓮。

    皇帝赵桓整日里眼皮直跳,虽然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反贼必然不能得逞,反贼的末日就在不远。却是赵桓依旧没来由觉得心烦意乱。

    烦乱之下,带着几个太监侍女便往艮岳而去,想要用美景平复一下自己的内心,却是赵桓越逛这艮岳,便越是心烦不已。

    出得艮岳,走着走着,赵桓就这般走到了软禁赵佶的小院之外,似是无意而来,显然也是内心的指引。

    站在小院门外的赵桓停住了脚步,看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把门打开!”

    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连忙走上前去,从怀中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赵桓进入院内,看着眼前被钉得死死的门窗,久久不语。

    赵佶就躺在房间内的木榻上,房内臭气熏天,味道自然来自排泄之物。听得门外的响声,赵佶也不起身,便是也知道大概又是送饭的来了。

    躺得一会,赵佶忽然有些别样的感觉,爬起身来往窗户处凑了去。

    原先几天,赵佶倒是常常到窗户处来,与送饭的人攀谈几句。大多无人应答,却是有一回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太监不忍心,便答了几句话语安慰赵佶,也让赵佶喜出望外,盼着这个太监再来与自己说几句话。

    却是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太监了,想来大概也是死了。擅自与赵佶说话,岂能还有活命。

    之后的赵佶,便也不再与人攀谈,也知道如此也是要害人性命的。

    起身的赵佶,身上的衣服倒是穿得比较严整,不像头几天那般披头撒发。也慢慢看得进几本书了,也拿笔写得出几个字,只是字里行间都是无尽的悲伤。

    待得凑到窗户处,透过格栅,看到门外之人,赵佶便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般,擦了一下眼睛再去看,便是滚滚热泪,瞬间低落到衣衫之上。

    便看赵佶站得笔直,随后双膝跪在地上,埋头而下,口中大呼:“臣赵佶,拜见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亮而嘶哑,便是赵佶尽量想说得大声一些,却是又忍不住喉咙里的哭腔。赵佶大概还是想出这门去。

    门外的赵桓闻言身形一震,听得向来都是训斥的熟悉声音,说出这么几句话语。赵桓似有畅快,似有轻松,也有内心的悲哀。

    兴许也闪现过一丝不忍,只是这份不忍转瞬即逝。赵桓心中,对于父亲赵佶,显然没有几分亲近感情。二十多年,父子皆在这深宫之内,却是已经形同陌路一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门内又传来一声重复的呼喊,这声呼喊,就是赵佶在等着赵桓的回应,甚至等待赵桓的发落。

    赵桓终于开口说话了:“反贼郑智,又一次兵临东京。城外大战不止。你便看看,看看这江山在你手中,如今却是成了一个什么模样?反贼四起,府库空虚,你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赵桓开口之语,只有严厉呵斥。世事无常,赵佶如此呵斥了赵桓二十多年。赵桓如今却也是如此呵斥赵佶。

    “臣有罪,臣罪孽深重。是臣负了郑智,便拿臣的性命去弥补他吧。把臣交给郑智处置,让他心中舒爽了,便也该止了刀兵了。”赵佶语气悲凉,宁愿去城外面对怒气冲天的郑智,也不愿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赵桓听言,竟然笑了出来,笑得并不畅快,笑得有几分悲凉:“哈哈。。。把你交给那反贼?当真是笑话,朕此番便要那反贼人头悬挂在东京城头之上,让天下人看看朕是如何当这个皇帝的。”

    赵桓显然对于自己父亲当皇帝的方式有些意见。更也不可能把赵佶交给郑智,若是把赵佶交给了郑智,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笑话。郑智有了赵佶在手,还不知要翻起什么风浪。

    “罪臣只愿能以此残躯,再为陛下分忧!”

    赵桓闻言,也不再答话,已经转头出了院门,心情当真好上了许多。

    身后还传来一声话语:“罪臣恭送陛下!”

    这囚室之内,今夜无眠,唯有泪水。

第六百四十章 刻不容缓

    东京城内,一个闲散的刘姓闲散泼皮往常去的飞鹤楼而去,这飞鹤楼听起来好像有点大气,却也不过只是城中一个小小的茶楼。

    这刘姓汉子,当然也去不起那些真正的雅地,这茶楼的消费倒是能满足他的需要,平常里也会有几个唱曲说书的。

    楼内大厅靠窗的一桌,还有几个闲散汉子,想来也是熟人。几番客套,便也落座了。

    落座之后,便听这汉子开口大喊:“小二,这茶水寡淡得紧啊,今日老子在赌坊里寻了几贯大钱,上些酒来,再切点好肉。老子今天请哥几个好好喝上一顿。”

    左右几个汉子闻言便是拱手答谢,也大声叫好。弟兄们的日子,本也是这么过的。谁有几个闲钱,互相吃肉喝酒。若是落魄了几日,也能再蹭回来。

    茶楼里卖酒肉或者其他吃食点心之类也是正常,光卖茶哪里能养得活东京城里这个店面。却是这小二闻言,走几步到得头前,先作揖而下,然后说道:“几位客官,当真不巧,今日小店里茶水有,酒也还有一点,点心也有一些,就是没有肉卖了,还请几位见谅。”

    汉子闻言便不高兴了,开口道:“你这飞鹤楼是做什么生意的,连吃食都没有,趁早关门算了。”

    小二连忙又是躬身,赔笑说道:“非是小店里没有肉,便是整个东京城只怕也没有几家有肉卖了。那燕王在城外三日了,城外的肉进不来,哪里还能吃上肉哦。见谅见谅!”

    汉子闻言,倒是明白过来了,开口与左右说道:“你说这燕王与朝廷,说打仗,又不见点真章,谈又不谈个名堂。便是这般耗着,耗得我等连肉都没有吃的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谁说不是呢?想来是那新官家不愿低头,那燕王又想捞好处,便是这般僵持着了。倒是与街边孩童打架负气一般。”

    “哈哈。。。这比喻好,便是如此,想来这家国大事与那街边孩童打架也没有什么区别。”

    便是这话语一出,众人皆笑。

    小二见得众人皆笑,便是机会正好,连忙开口说道:“几位客官,要不上些点心如何?点心也能佐酒,并不比肉差。”

    刘姓的汉子倒是大度,只笑道:“点心就点心,快快上来,让我等吃上几杯。”

    小二也是会做生意,知道人开心的时候好说话,便也不多留,连忙回头去上酒。

    便是此时,忽然天空中传来炸雷之声,吓得刚刚转身的小二浑身一震,正要开口埋怨几句这老天爷,好好的艳阳天,说翻脸就翻脸。

    却是随即炸雷滚滚,连绵不绝!

    小二这回倒是真惊住了,连忙出门去看,满堂的客人也是一脸疑惑往门窗外看去。

    便是也知道现在虽然临近夏季了,也没有这么打雷的。

    众人目光中的天空,当然是没有一片乌云,更没有电闪雷鸣。

    那便是怪了?

    雷声骤停,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过得片刻,又是一串连绵炸雷在天空中回荡几番,余音都是嗡嗡不止。

    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便是有人猜是哪里放烟火之类,却是这大白天怎么可能有人放烟火,烟火虽然也有炸响,便也没有这么响的。这个猜测也就被自我否定了。

    大街远处,奔来几个人,边跑便是大呼小叫。

    “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这回是见真章了,城外呼喊大作,必然是燕王要用点真正的手段了。。。”

    刘姓汉子闻言,面色一喜,口中也道:“走走走,哥几个,一起去看看,看看燕王到底有点什么手段。”

    左右几个汉子也都站起身来,便是要同去。即便有一两个不想去的,却是也抹不开面子,不想在哥们面前露了怯。

    几个汉子走到门口,刘姓汉子往小二身上丢了一串铜钱,便道:“酒菜都上好,一会儿我等回来还要再吃,桌子也不能给别人占去了。”

    小二接了钱,自然是连连点头作保。显然这刘姓的汉子还想着此去看了大战,稍后回来当还有一番吹嘘。用吹嘘佐酒,当比肉更合适。

    便是几个汉子才跑出去不远,直感觉地面在抖动,抖动得极为厉害,便是街面的案子都在颤抖。

    几人看得这番场景,立马止住了脚步,看着抖动的地面,一脸疑惑,互相看得几眼。

    一个汉子恍然大悟,开口说道:“你们听,马蹄声,是不是马蹄声?”

    轰轰隆隆。。。当真隐隐约约就是马蹄之声。

    几个汉子站在街面上,有些犹豫不定,不断前后去看,便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从城门处而来,带一点什么消息来。

    片刻之后,消息显然没有来。

    来的却是挤满了街道的军汉,这些军汉穿着简单的红黑军服,带着制式的军中遮阳毡帽,只是少了手中的兵刃。

    “城破了,快跑!!!!”

    “燕王的铁骑进城了。。。。”

    “城门倒塌了。。。”

    “塌了塌了。。。”

    几个汉子如此愣在当场,听得街道那边奔过来的无数军汉大呼小叫。

    待得反应过来之后,几人连忙往街面的店铺之内躲去。

    头前人群之中,忽然挤来几百号骑士,撞翻无数人,冲到几个东京闲汉的面前,人人皆是铁甲,在这大街上以最快的速度转瞬奔过。直冲城内而去,丝毫不在意路上的其他行人。

    刘姓的汉子目瞪口呆,支支吾吾说道:“刚才过去的可是燕王的铁骑??”

    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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