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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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 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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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宋之南,燕之北

    临安府,杭州城,这座城池,不久之前经历过一场战乱,昔日的繁华还未彻底恢复,大宋的天子赵桓已然来到了这里。

    历史上大宋南迁,带来了无数的开封人到临安府定居,那时候的临安府,满城尽是开封口音。也让这个地方的人口瞬间增长了无数。

    此时的赵桓,带着两个心腹,几百骑士到得这里。进入府衙之中,便是依托这个府衙,开始了大宋南方朝廷的组建。

    江南两浙,往临安府去的牛车、马车络绎不绝。京畿汴梁已经被反贼攻破,反贼郑智更是挟持太上皇与整个朝廷妄想号令天下。

    这些从南方各地州府赶来的车架,车厢里大多都是一些世家大族之人,其中不乏本身就有家人在各地为官的,甚至此时就在东京城里为官。其中也有一些退休回家的官员。

    家国倾颓,社稷摇曳,那反贼郑智又是一个倒行逆施之人,临安府里的赵桓,显然才是这些世家大族的保护伞。

    当然,其中也有许多人此番来见赵桓,也是想要在这新朝廷里谋个一官半职,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赵桓能拿出来收拢人心的,也唯有这些官职。

    想要个一官半职也不是没有代价的,那便是各家势力的支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

    如此各取所需,便也是最好不过的配合了。

    江南两浙之富庶,天下居首。这些大家族,在当地更是个个手段通天。不得一两个月,这朝廷当也就有一个朝廷的样子了。

    临安府,忙忙碌碌,每日车水马龙,四处热火朝天。

    老一辈的人动用一切资源帮助朝廷重建,年轻一辈更是义愤填膺,高谈阔论,振臂高呼。

    有钱有粮好办事,刘延庆也在忙着招兵买马,开出的粮饷甚至不比郑智麾下士卒的粮饷低。方腊造反留下了许多后遗症,让许多家庭家破人亡,便也多出了许多一无所有的汉子,许多来当兵之人甚至就是当年“从贼百万”当中的一员。却是也没有再去计较这些。

    许多家族甚至也把家中的护院之类临时安排到军中效力,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这个大宋,并非真的就是一无是处。甚至南宋,也并非就真的懦弱无能,南宋与女真战,与蒙古战。便是面对这样的敌人,南宋依旧还撑了一百五十二年。却是不知此时的大宋,在郑智手下,还能撑多少年。

    若是没有这些强悍的外敌,兴许后人想起大宋,便多是好感,多是那些风华绝代与繁荣昌盛。就算是郑智,对于这个天下也显得有些畏手畏脚,便是郑智不想把这个繁华的天下打得七零八落。郑智想要这个天下即便改朝换代,依旧还能保持这份繁荣。

    古北关口,一场祭祀典礼,祭奠女真人几千年最伟大的首领,却是被连续不断的火炮巨响打断了。

    斡离不怒而击鼓,聚得万余铁甲,长梯无数。这些多在马背上打仗的女真汉子,下马列阵,却是也列不整齐一个战阵。

    即便如此,站在城头上的史进丝毫也不敢小觑这支连步卒战阵都列不整齐军队。

    兴许史进也没有想到斡离不又一次自己先行开战了,便听史进不断大喊:“把瓮城里能拆的东西都拆了,速速去拆。”

    令兵往城下奔去,铁锤铁镐开始敲击关口后面瓮城的城楼城垛,无数的砖石飞落到城下。许多士卒穿着铁甲,不顾头上还在掉落的石块,便把这些重物都往城头上搬去。

    大战并非今日才开始,两万多高丽人,已然把关口之中的守城之物消耗得差不多了,便是羽箭也捉襟见肘。

    若是再待得两日,待得这些军汉闲暇时候走远一些再去搜罗石头,砍伐树木。待得燕京的羽箭补给到了,便也不需要拆瓮城了。

    这场战事,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甚至也出乎了女真人的预料。

    关口之内,也是号角连营,一万沧州铁甲,一万党项人,各自忙碌着各自的差事。

    过不得多久,女真人开始冲锋了,斡离不亲上阵头,带着这些马背上的悍卒用双腿飞奔往前。

    这座关口,修建得并不雄伟高大,而是显得破旧不堪。在之前一两百年,这个关口也只是一处物资与人员来往的要道。从来没有当作战略要冲来经营过。因为这里曾经是大辽的腹地,没有人会想到有朝一日大辽的腹地会受到外敌的进攻。

    女真之悍勇,显然不是那些高丽奴隶能比的。长梯架到城墙之上,立马就有无数汉子攀爬上去,让长梯的重量增加了无数倍,重到城头上五六个汉子都难以推开长梯。

    女真的箭雨遮天蔽日,城头上的箭矢却是零零散散。那些高丽人的死,便也显出了意义所在。斡离不此时下令攻城,兴许也并非全部是怒气冲昏了头。

    斡离不兴许也是想要试一试,在那些宋人羽箭匮乏的好机会之下,试一试能不能打破这座关口。若是能打破了古北关口,战局立马就便得非常有利了。女真骑兵便可直下燕云,此时燕云空虚,甚至河北都空虚,大金女真将势如破竹,快马之下,一举把郑智的老巢全部攻破也不是不可能。

    史进手持长枪,也亲自站在城头之上,不断用刚刚打磨过的长枪捅刺那些想爬上城头的女真人。

    床弩发得几箭,已然没有了箭矢。岳飞手上的三石硬弓不断攒射,每一箭都能洞穿铁甲,夺人性命。却是岳飞身后的箭筒也剩不下几支羽箭了。更多的士卒早已把弩弓放到了一边,拿起兵刃与蜂拥而上的女真人肉搏。

    唯有那十几门火炮,还再不断怒号。操炮手不断呼喝,招呼左右的士卒帮忙抬高炮身,把炮身后方高高垫起,让炮口朝下,直射那些就在城头之下的女真人。

    身着重甲的沧州汉子,身着皮甲的党项汉子,早已夹杂在了一起。羽箭射在铁甲与皮甲之上,威力显然是不一样的。

    无数的党项汉子被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倒在地,米真务一边厮杀,一边皱眉左右去看,看得睚呲欲裂。

    “米真务,过来!”史进一声大喊。

    米真务就在史进不远之处,闻言飞奔而来,便听史进喊道:“你速到瓮城西北角去,那里有一处仓库,里面有一千六百套铁甲,只有这么多了。”

    到得这般紧咬关头,史进便也不得不这么做,郑智对于这些党项人一直保持着戒备之心,史进自然也要贯彻郑智的这个做法。却是此时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米真务闻言大喜,人已转头奔去,口中还道:“多谢史将军大恩!”

    也不知这米真务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要说米真务心中对郑智恨不恨?自然是恨之入骨。

    但是米真务对于郑智交代的差事,从来都是舍命去搏,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有其余心思。

    要说米真务忠心耿耿,却是又不尽然。米真务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加强自己的实力,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加强麾下汉子的战力。就如之前米真务主动开口找史进讨要铁甲,显然就是这份心思。兴许米真务心中还有个不能为外人道的梦,这个梦无外乎就是想要找回党项人昔日的荣光。

    米真务对于郑智个人的情感,必然也是极为复杂的,既恨之入骨,又敬佩有加。既巴不得郑智马上就死,又对郑智惟命是从。

    人总是这般的矛盾与纠结。有一个名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兴许能解释这种奇怪的心理。米真务潜意识里大概又知道一个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现实,这个现实便是知道自己逃不脱郑智的手掌心。这便是一种被害人对于施暴者心理上的奇怪依靠。包括米真念,大概也是这种心理。

    往城头上涌去的女真人,心中带着一股恨意,眼神中皆是无尽的怒火。愤怒这些宋狗竟然在完颜阿骨打驾崩的时候,做出那等不尊敬的事情。便是开战前的事情,已然点燃了所有女真人的愤怒。

    阿骨打乃是女真人的灵魂,灵魂受了不堪忍受的侮辱,死,便也就不可怕了。

    女真人的这种心理,给城头上守城的军汉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与头前高丽人攻城太不一样。

    城头上的沧州铁甲,第一次面对这种真正的前仆后继,所有人皆是眉头紧皱,大气都不敢出,手上的兵刃不断往垛口之外砍刺。

    整个城头,皆笼罩着一股压抑。

    城外的鼓点越发紧密,攻城的女真人更是卖力,一具一具的铁甲从长梯之上栽倒下去,又有一个一个的女真人飞速往上攀登。

    便是整个长梯被手握长杆的敌军推倒在地,不得片刻,那些摔得昏懵的女真人立马就再一次把长梯支了起来,长梯之上瞬间又布满了往上攀登的铁甲。

    巨大的冲撞车也推到了城门之外,几十个女真汉子不断前后来回推着巨大的树干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木制的城门便会出现一个凹陷,木屑横飞之下,露出城门之后的石头土块。

    这座城门之后,早已垒起了土石混合的墙体,把这座城门堵得死死。

    一个女真汉子攀到城垛之下,抬头去看,正有一个沧州铁甲俯身来刺,便见这个汉子一手抓住长梯横木,另外一只手上的长枪闪电而出,往上去迎。

    那居高临下刺来的长枪被磕飞到一边,那女真汉子的长枪速度惊人,瞬间又往上飞刺而去,便把上面探出来的一个人头捅了一个对穿。

    时机稍纵即逝,趁着后面的沧州军汉还未补上空档之时,还在长梯上的女真汉子一声大喝,人已翻飞起来,稳稳跃入了城墙之上。

    完颜斡离不,已然第一个冲上了古北关口的城墙之上!

第六百五十五章 穷途末路,最后的悲哀

    草原达旦,往西北方向一处聚集了十几个营帐的草场,这处草场属于阿勒巴惕部落,分给了十几户牧民放牧。往西有一片低矮的林子,往北是已经开始沙化一片贫瘠之地,往东有一条小河。

    一队人马从北边越过那片开始沙化的草原,到得这里,二三十号人马,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便是座下的马匹也显得骨瘦嶙峋。

    这些人看得南边不远的营帐,皆是面露喜色,又看得东边的一条小河,皆是不断打马飞奔而去。

    到得小河之边,所有人皆下了马背,下马的动作像是栽倒一般,随后飞奔几步便趴到了河边,把头埋进水里,拼命喝着河里的清水。那般模样,就像是几辈子没有喝过水了一般。

    放牧之人,自然也发现了从北边来的这么一队人马。不得片刻,便聚了四五十骑,提着刀兵往这边奔来。

    草原牧民,向来好客。但是好客之前,也要分清楚是不是客。散落的草原游牧,从来都缺少法律这种东西,所以刀兵才是保证自己利益的唯一手段。

    四五十个青壮牧民片刻就奔到了河边,看着面前这些骨瘦嶙峋的马匹,面色皆有些严峻起来,正是水草丰美的季节,马匹却是这个样子,显然这些人并不像是客人。看得那些依旧还河边的陌生人,不禁又让人产生了许多疑惑。

    一个中年牧民打马往前几步,开口问道:“不知诸位是哪里的贵客,到这里有什么事情?”

    此时河边一个须发皆白的汉子站起身来,沟壑密布的脸上皆是水渍,咧嘴挤出一点笑意,开口说道:“我乃北边的室韦人,被草原上的马贼追杀至此,打扰你们了。不知可不可以在你的部落里买一些食物,我们带了钱,公平交易。”

    中年牧民闻言一愣,却是没有去答买食物的事情,一脸紧张问道:“草原上的马贼在追杀你们?他们还有多远,有多少人?”

    广阔的草原,部落林立,自然也有那些以抢掠为生的人。这些人往往游走在各个部落的边缘处,劫掠一些散落在边缘草场的零散牧民。做下了恶事,便是抓都不好抓。除了部落之间的仇恨,这种马贼才是草原上人人恨之入骨的恶人。

    所以这中年牧民听得这个消息,紧张不已。

    那自称是北边室韦人的老汉闻言,开口答道:“马贼应该在一百多里之外,一两百号人马。”

    中年牧民闻言大惊,连忙回头说道:“萨拖,你速速带上三匹快马去南边禀报可汗,让可汗速派援军过来。”

    一个年轻的牧民闻言,打马回头飞奔,便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十几户人家的安危就在这些援军身上了。

    此时那些喝水洗脸的汉子皆站起身来,慢慢走向自己的马匹。

    头前那个老汉开口又问:“不知可不可以卖一些食物给我们,我们买了食物便走。”

    中年牧民打量着这个老汉,又四周打量了这二十多骑,忽然发现了一些细节。便看那老汉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却是身上的衣衫质地极好,便是那老汉腰间挎着的刀竟然还有宝石作装饰。再看其他人,衣衫虽然与牧民无异,却是每个人腰间的兵刃都与草原上的不同,便是那些刀鞘,都不像是草原上的东西。

    “你们当真是室韦人?你们室韦人什么时候比我们达旦人都富有了?都用宝石来装饰刀鞘了?”中年牧民刚才听得有马贼的事情,心中早已紧张起来,此时看得这些不对劲的细节,已然起了怀疑。

    那老汉点了点头道:“我们当真是室韦人,我们是室韦和解部的后裔。”

    中年牧民此时脑中已然绷紧了一根弦,便是也发现了更多的不对劲,开口又问:“室韦人我也见过,便不是你们说话的这种口音。你们莫不就是马贼?”

    中年牧民话语说到这里,已然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便看四五十号牧民,皆是拿出了刀兵,有人拔刀,有人已然拉弓搭箭。

    那老汉见状,回头看得几眼,连忙摆手笑道:“我们不是马贼,千万别误会,我们真不是马贼。”

    中年牧民越发怀疑,开口质问:“你们若非马贼,怎么会让自己的马匹在这个季节瘦成这般模样?莫不是因为你们就是马贼,所以才被人追杀?还不如实交代,若是想战,我有四十多号人,你们不过二十多人,不要找死!”

    那老汉闻言面色大变,显然这老汉是撒谎了,此时到得这个局面,战是不可能的,凭借坐下那些骨瘦嶙峋的马匹,跑也跑不过。便听老汉一脸真诚说道:“我们正不是马贼,只想在你这里买一些食物,买了食物立刻就离开,我们有钱,公平交易,不会让你吃亏。”

    老汉边说,边从怀中掏出几个小金锭,伸手往前递去,表示自己只是想买食物,不愿开战。

    却是这老汉身边的那些汉子已然慢慢往他身边聚了过来,脸上皆是紧张的戒备。

    中年牧民看得老汉从怀中掏出的竟然是金锭,更是怀疑,开口大喊:“草原上从来见不到多少黄金,你却是随便掏出了这么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如实交代,若是你再说谎言骗我,别怪我弓弩无情。”

    牧民,多是敦厚的,除了战场上如狼似虎,生活不过也是求一个养家糊口。马贼的威胁实在太大,危险的念头起来了,便是如何也难以消解下去。

    老汉此时已然无可奈何,本来以为拿出了黄金,就能消解误会,就能顺利买到食物接着赶路,此时面对这中年牧民的质问,面对那些已经拉开的弓箭,再多说下去,只怕真是一场血腥。

    “我乃辽人,契丹辽人。正在躲避女真人的追杀。尔等也是辽国子民,当助我逃脱追杀。黄金给你,快点去准备食物。”老汉终于说出了实话,却也还有一些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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