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竞争模式,以国家之内的各个在行政专业上的精英互相竞争,从基层一直竞争到金字塔的最顶端,最后竞争出来的一个精英团队,以这个团队来治理国家。
到底谁好谁坏,这个问题难做解答,只能深作分析,以结果为导向来看待模式的差别。
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专业行政,精英治国。
治国之法,归根结底还是精英人才的选择。治国之道,古今中外也是一回事,便是国民民生与国际利益。
郑智并非一个伟人,更非一个先知。郑智两世为人,面对的世界从骨子里其实是一样的,国际之间,已然是肉弱强食,最多在于更加注重表面上的冠冕堂皇。民生之内,虽然进步了许多许多,但也还是所有人努力追求的方向。
显然郑智不可能不切实际去幻想自己能解决所有问题,郑智带不来超脱两世为人的认知,便也不能真正把这个国家与民族打造成一个完美的世界。
郑智能做的,不过就是先一步解放一些思想,先一步发展起来生产力,先一步让科技发展进入一个正常的轨道。
再说得大一点,就是让这个国家与民族先一步得到更多的利益。
没有人能保得永远的长治久安,也没有人能保得万世不朽。
郑智说要打一百年的仗,并非要征服全世界。征服有时候并非真正的利益所在,征服也将面对治理管理问题。战争,并非只是为了征服,也可以为了利益。
利益不外乎资源,运送资源的航道,航道上的关键节点。这是有学习的先例的,日不落大英帝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这么做得极好。日不落帝国的没落,其实与女真人的没落也有点像,就是这个帝国本身而言,不过也是撮尔小邦,人民不多,国家不大。
中国确实不同,中国要是这么走了一步,成功之后。整个世界,到处都是中国的利益,世界上所有的关键节点之处,到处都是中国的关口要塞。这将是中国保持长盛不衰的重要手段。
兴许说得太过**裸,说得不符合主流的普世价值。却是这些普世价值之下,其实本身就是这些东西,古往今来几千年不变。
再**裸一点,便是土地我不要多大,人口我也不要多少。但是土地里的好东西我要,人口里的出产,我也要。我不要对你的土地与人民负责,但是我要你的东西。
这才是面对这个世界,面对无数的国家与民族,真正的规则。这些规则,在郑智两世为人的意识里,才是正确的手段。
不论什么样的政体模式,其实逃不脱一个道理。那就是贫富之别,贫穷之国,百事皆哀!用全世界的资源来建设一个国家,这个国家自然就会富裕。
人人平等,其实只在尊严层面的憧憬。并非普遍之平等,因为人与人之间,只要有感受上的差别,便永远平等不了。这也是**裸之语。
自由,从主要层面来说,不过也是贫富。贫穷,便也没有资格谈自由,老祖宗有言,饱暖才能思**。贫穷之下,连门都出不了,便也就没有了自由。
唯有法制与公义,才是需要不断坚守与建设的。人可以不平等,但是每个人的竞争,一定要在规则之内。就如玩游戏一般,技术有高低,这是每个人的局限所致,但是不能作弊,作弊便是打破了规则。这也就是社会的法制与公义。
这才是大格局。
就如郑智现在并不去想这个国家该如何去走,自己的统治该如何进行。郑智也相信未来的华夏子孙必然是越来越聪明的。
郑智一生几十年,要做的就是给这个国家腾飞打造一个基础,建立一个坚实的地基。只要国家欣欣向荣,只要人民越来越富裕,郑智便也不担心未来。
军人上阵,开疆裂土,用刀枪带回来越来越多的物资。让军人得到足够的尊重,也让军人干自己该干的事情,也能保持这个民族的勇武不丢失。新文人教化人民,增长人民的智慧,增长科技的水平。匠人打造出更多的精雕细琢的先进之物。农人生产更多的粮食。对此时郑智而言,已然足够。
郑智的对于未来的规划,在此时而言,战争无疑是最为前列。一百年战争,一直打下去!在郑智心中,应该就差不多足够了。
坚船巨炮,便是基础。
郑智站在高台之上,台下那些刚刚出沧州港口赶来入学的年轻水手们,便是基础!
这个讲武学堂之内一批一批的人,便是基础。
“从今日开始,全军上下,再也不行跪拜之礼。面见上官,立正,昂首挺胸。便是行礼!”郑智开口大喊,这个念头已在心中许久。其中昂首乃是主要,便是要把头高高抬起。
秦汉之后不久,元之前。跪拜之礼,本来就并不流行,多在真正的祭祀与一些大典之中方才需要如此。即便是军中甲胄在身的单膝跪拜,也并非规制。如今郑智之语,已然就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废除,即便是要表现尊敬,也不得跪拜而下。
便也是真正规定军礼之法,让军礼有一个真正的规定。既不用跪拜之礼,也非后世抬手之礼。高高扬起头,挺胸立正,就是要表达每一个军汉心中的骄傲与尊严。见人就跪,实乃奴隶之法,由蒙元而起,明朝些许继承,清最甚之。实不可取!
便是郑智话语一出,将台之下,所有人面面相觑,一副不解的模样。
郑智看了看左右,开口说道:“记录下来,某再做一个动作,画图为证,以后皆按照某之动作来行礼。”
左右之人,大多是讲武学堂里的教习。有些人是全职教习,比如教授文字的,教授作图的。有些人是临时抽调而来,抽调来的人,大多也是军中立功不少的老军汉。
几个教授文字与作图的教习,连忙取来纸笔,等候郑智的动作。
郑智一身甲胄,站在讲台之上,先是普通站立,忽然口中大喊一身:“上官到!
然后郑智猛的立正站好,高高扬头。“啪”的一声,发出清脆之音。
众人目光皆在郑智身上,也有许多人学着模样,试了试。身旁之人也连忙照着郑智此时的模样画了起来,如何挺胸,如何高高扬头。
郑智保持片刻之后,松弛下来,开口说道:“此法当传遍全军,每一个小队之中,皆要有一幅军礼之图,所有人都要学。再有跪拜者,脊仗十下!此为军法,也当补充到军法条例之中成文。”
左右之人,连连点头。如今这位燕王殿下之语,便也没有人敢忤逆。却是也能接受,跪拜之礼,在这大宋朝也不过就是为了显示心中无比的崇敬。这位燕王殿下都不需要别人跪拜,便也无人敢说什么了。
文人作揖,军汉昂首。如此行礼,便也足够。
再次从讲武学堂出来,道路入口处正有府衙之中的衙差在搬运着那三百多具尸首。
河间府衙,皆是人心惶惶,通判提刑之类,更是吓得面色惨白。燕王殿下在城外十几里被人截杀,府衙自然是有责任的,河间府早已禁止带刀兵之人出门,却是这三百多人,各个手持利刃,治安之中的纰漏,府衙之中的官员,哪个不是战战兢兢。
郑智还未回城,吴用已然先跑到府衙之中大发一通脾气,然后便往城外赶去。便在这入口之处,碰上了郑智。
吴用连忙想上来问候一番,却是郑智先行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先回城去,辎重之事劳烦学究操持好,明日大早开拔。”
吴用闻言点了点头,拱手答是。打马跟在了郑智身后。便也有人送上来一张图画,便是画的军礼之法,军中自然也要推广下去,这种事情交给吴用便是再适合不过。
西北秦州,折可求已然到了定边寨,只是这次来定边寨,折可求是悄然而来,并未大张旗鼓。
孟朗义愤填膺说着城外那刘家刘正俊出手杀人的事情,折可求只是听得点了点头,一脸的沉思。
孟朗却是又道:“相公,此事早晚是这一遭,而今京兆府也在相公手中,不可再拖延下去了,既然要开战,那边先下手为强,占得先机,方才不至于被动。”
孟朗头前较为克制,便是折可求还未真正下令开战,双方虽然剑拔弩张,却是并未真正大战而起。
想来刘正彦也还未真正下令开战,其中原因,并非刘正彦忍得住这般的仇恨,兴许便是在等郑智的回复,或者直接就是在等郑智到西北来。
折可求面色之上还有纠结,答道:“开战倒是不难,却是这开战以后,若是不能快速消灭刘正彦,待得郑智得空抽身而来,后果不堪设想,其中艰难。。。”
孟朗闻言,便是再道:“相公,此事宜早不宜迟啊,既然与那刘正彦动了手。便是回头不得,如今更要先下手为强,打得那刘正彦措手不及,刘正彦四处调兵遣将,不过也是为了这一战。既然这一战避免不了,岂能还这般左右犹豫不决。越是那郑智要来,便越是要早早开战,要在郑智赶来之前,整合整个西北之力,如此郑智方才会对相公投鼠忌器,不敢任意拿捏。这岂不正是相公想要的吗?”
折可求自然是为难的,越是聪明之人,行事越是会多想多虑。事情没有成功,折可求方才开始想这回头之路。
孟朗之语,也是直白。到了这般地步,哪里还有回头之路?即便是折可求不开战,那刘正彦四处调兵遣将,便也是要开战的局面。虽然平夏乃边境要塞,人口不多,出产贫瘠。远远比不得秦凤治所之地秦州。这一点上,便是渭州与延安府也比不得秦州。
所以刘家以实力而言,自然比不得秦州折家。但是刘家如今可不一样,不说渭州与延安府,便是熙河兰煌的士卒都能调动。刘正彦有这些兵将在手,岂能放着大仇不报。当真就由不得折可求了。
折可求闻言,站起身,叹了一口气,坚定了几番,开口说道:“打吧,明日凌晨,天蒙亮之时,骑兵出城,步卒列阵随后。先把这刘正俊拿捏在手。”
折可求话语之中,倒是信心十足。先下手为强,也是偷袭之法。那刘正俊在定边寨外这么多天了,骂骂咧咧无数,人也动手杀过。这寨内却都是忍气吞声。忽然出手偷袭,便也是兵法之道。
折可求对于打仗,还是驾轻就熟的,并非平庸之辈。这西北几家,如果不论人品,良将当真不少。
孟朗闻言大喜,连忙拱手说道:“末将这就去准备。”
也是孟朗这段时间每日听得骂咧,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便是那刘正彦当着面都想射杀自己。其中的鸟气,也是忍受不住了。等的就是折可求这句开战之语。
第六百八十五章 小刘有谋,为国忠心
西北真的打起来了!折可求显然还没有收到女真人果决之下,回撤黄龙府的消息。燕云之外的消息,在那一道道被严格控制起来的关口之内,便也难以打听得到。便是关口之中的守备之人,也对关外之战的消息极为匮乏。
更远的西北若想收到女真撤回黄龙府的消息,也不是这十几天之内的事情。
这也是折可求不可能想到的,作为郑智与女真人大战的局外人,是怎么也不可能猜想到这么一个结局的。
女真人虽然损失了万余骑兵,却是女真人实力依旧不小,与郑智也还有一战的实力,战争胜负依旧不明朗。能摧枯拉朽摧毁大辽帝国的女真人,会自己主动撤退,还直接放弃无数的地盘,退到丛林边缘之地。这在局外人心中,显然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所以折可求心中,如今关口之外的女真人会是郑智最大的威胁,会把郑智拖在燕云,短时间内不得有任何的其他动作。双方不论是开战,还是对峙。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决下一个结果的。
如今大金就相当如百多年前的大辽,大辽与大宋,打了那么多年才有一纸合约。郑智与这大金,应该也是这个模式,在边境州府你来我玩,打得胶着,打得持久。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和平。
所以郑智应该在燕云之地焦头烂额!
所以折可求最后还是决定与刘正彦开这一战,争取在这个空档的时期,鼎定西北。若是郑智胜了女真,折可求也可倚仗西北自保,再图后续。若是郑智败了,折可求甚至也可以兵出西北,大好的河山,也可以去想一想,争一争。
唯一让折可求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是刘正彦也悄然到了定边寨之外。一场志在必得的偷袭之战,终究发展成了一场攻坚战。
刘正彦在营寨之内,稍显仓促的抵御,勉强在慌乱之中守住了自己的营寨。
折可求没有在第一时间打破刘正彦的营寨,便也只有转身再次入得定边寨。再打下去就是一场攻坚战,西军皆是最为擅长防守作战,所以折可求显然也知道攻坚之战,自己讨不到好处。
刘正彦却是在一时半刻之内,也来不及组织人马追击而出。
只是这战争,终究带来巨大的伤亡。伤亡就带来了双方更深的仇恨,仇恨,便是更加惨烈的战争的开始。
每一场战争,总是这么一个过程。不论内战外战,皆是如此一个愤怒的酝酿。
从畏手畏脚,到舍命搏杀,皆如此。
这个微微天亮的清晨,一场袭击战,让刘正俊有些惊慌,虽然抵抗住了折可求的袭击,却也是千钧一发。
这不得不让刘正俊心中有其他的想法,堂弟刘正彦当面,刘正俊便也直白开口说道:“相公,那孟朗躲在堡寨之内,我等却营寨而居。如此相比,我等反倒落了下乘,我们是不是也往后退一退,退到华亭城里去?如此折可求便也不可能再来偷袭了。”
刘正俊说得自然在理,定边寨在秦州境内,虽然要开战,进攻与防守终归是有差别的。华亭县城离定边寨不过几十里地,如此对峙,方才比较稳妥。
刘正彦闻言,摇了摇头道:“兄长,此事若是单纯以战而论,自然退到华亭城内是比较稳妥。但是此事并非单纯是战事。更有谋略其中,我而今到了这里,想来那折可求也应该到了定边寨内。我与那折可求,想要在短时间内轻易分出胜负,必然是不可能的。我攻他难,他攻我也难。但是我们却是不能后撤,只能加固营寨,加强城防,就在这定边寨之外驻扎。如此才是压力,我们若想胜折可求,必然要等到殿下带兵而来,方才是决胜之时。此时在此,就是要拖住折可求,让他麾下人马主力离不得这定边寨,让他也不敢走远。如此他才不能南下东进去占领地盘,才不能肆意发展力量。”
刘正彦显然就要在这定边寨之外驻扎着,越来越多的兵马来此驻扎着,拖着折可求。刘正彦没有占领地盘的需求,或者说刘正彦往西往北,没有地盘可以去占领了。折可求却是不一样,越是往南往东,便越是富庶。折可求若是得到更大的地盘,自然实力越强。
唯有一直在这里用大军给折可求压力,让折可求抽不开身,才是限制折可求真正的办法。比刘正彦自己留在秦州高明了许多。刘正彦在这种问题上,谋略自然不会差,也是父辈的言传身教。却是在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上,显得还有些稚嫩。
“相公,话虽如此,道理也是这般。只是。。。只是殿下在燕云与女真人对峙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若是一年两年打不完。我们难道在这里驻扎一年两年不成。那折可求必然想尽办法与我们周旋。他有堡寨高墙而守,我们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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