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孔亮。”
裴宣娓娓道来,实在也是这世道不知为什么就变得如此之快了,头前还是乡里和睦的地方,突然就出了如此多的强人势力,大大小小,少则十几二十人,多则几百上千人。
郑智听言点点头,大致情况也有个了解,手上能耍些刀枪,能以力欺人,多是好吃懒做之辈,做这些无本买卖,大碗吃着酒肉,快活是快活。啸聚之辈,又真正有几人是被逼无奈?
想到此处,郑智不禁又摇了摇头道:“以武犯禁,此话还真没错。”
郑智上辈子也是深受侠义精神的影响,想的是乔峰,想的是郭靖。这辈子才真正知道这个现实。禁,就是做不得的事情,就是律法的准绳。难怪从古至今,都有这句以武犯禁的话语。
“哥哥,还是我们渭州好,没有这些强人横行乡里,小种相公治下都是良民。以后哥哥也是小种相公这般的好官。”鲁达听着别人家乡的事情,自然也就觉得自己家乡好。
却是郑智知道,渭州哪里又有多好,年年出征,百姓年年哭丧。这世道,就不是一个好世道。只有汴梁城中那些达官贵人活得好,只有皇帝赵佶才有那般高尚的艺术享受。
郑智摇摇头,实在不想再去多想,却是一个现代人的心思,有这番见识与通达的念头,如何能不在这些家国大事上多愁善感,便是郑智自己也控制不了这份心思。
若是不懂这些,就如一个普通大宋知民一般浑噩度日,一日三餐家长里短,自然也就罢了,但是郑智心中又懂,眼中又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此时帐外令兵话语传来:“郑将军,童相公召将军去大帐议事。”
郑智起身出得营寨,令兵连忙躬身行礼,虽然躬身而下,却是不断抬眼去偷看郑智,心中更是有一股子激动,郑智郑将军就在眼前,心情哪里能平静。
此番大战连连,这郑将军已然便是战神一般的人物,便是这小小令兵心中只恨自己生不在渭州,力不效在郑将军麾下。
“将军,小的给将军带路!”
郑智点头示意,跟在令兵身后。
却是这从自己营帐去中军大帐的路,郑智比这令兵都熟,哪里还要这令兵带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老弱皆杀,马羊遍地
“圣谕已到,诸位将军看看。”童贯把圣旨摊开在案几之上,却是童贯也没有想到圣谕来得如此之快,自己发出去的军报奏折还在路上,却是这圣旨已经到了军中。此事朝中定有人帮了童贯的忙,不用多想就是蔡京。
众将凑上前去观看,通篇皆是夸赞童贯与西北军将,最后几句就是让童贯负责一应停战谈判事务。
等到大小军将看罢,童贯直接开口问道:“郑将军以为这谈判该如何?”
众人似乎猜到了童相公开口便要问郑智一般,都把目光转向郑智。
“回相公,如此大胜,此番已然围城,攻城准备已经妥当。那便不怕开口,要地要钱要粮要人。”郑智挥着刚刚拆卸了木架夹板的左手,激情也是起来了。大战几番,终于到了收取胜利果实的时候。
“开多大的口子?”童贯脑中也在思量着。
“别的地方可以不要,静塞军司与嘉宁军司几个重要城池都要归大宋,西军进攻的路线就通了,以后再有战事,便可长驱直入威胁兴庆府,党项人兵锋再也不敢轻起。”郑智如今对于这些事情倒是驾轻就熟起来,也是心中自信慢慢增加,对于这些大战略的谋划也有一份见地。
“只怕党项人不会答应。”童贯自然知道轻重,党项人怎么可能把通往自己首都的道路全部给敌人,若是真给了,以后兴庆府就只有灵州城一个屏障了,只怕党项人都要想着迁都的事情。
“不答应没事,只等党项使节一来,开口就要,不给就攻城,就在党项使节眼前攻城。如今战前预备已经妥当,不攻一番,倒是浪费了。”郑智目光凶戾已起。
“对,童相公,不答应就打到兴庆府去。”折可求此时也出言道,正是折可求年轻,锐意进取之心比众人都要多上几分。
童贯眼神慢慢凝结,做下了决定,又问:“钱粮要多少?”
“钱粮多寡无所谓,马匹却是要多,以后每年两万匹战马,撤军之时先给一万匹。”郑智这番谋划,真正是从军事角度来考虑的,战马本就是军事上最重要的物资。从古至今,马匹运用都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条件。
从秦败四十万赵军,到蒙古横扫欧亚,再到满前扫荡中原,马匹都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童贯听言,抬手轻轻一挥道:“钱粮合该也要。”
郑智也不多言,童相公要钱,也无伤大雅,却是郑智也知道西夏羊马虽多,钱粮就实在匮乏了。
众将听到郑智话语,个个脸上都是希冀,心中都想到小种相公麾下三千铁骑的威武,有了马。以后出征,麾下都是铁甲骑士遍野,那又是一番怎样的威风。
童贯放下手又疑惑问道:“要人作甚?”
郑智最后还说了个要人,众人自然不太明白,钱粮马匹地盘倒是好说。要党项人实在就说不过去了,也是难以理解的。
“相公,党项人几十年来与我大宋作战,靠的不是钱粮,靠的也不是马匹,靠的就是人,党项本就人少地广,沙漠草原却是没有多少族人部落。攻人之策,就是削弱党项实力的办法,西军俘虏之党项人,一定不能还回去。”郑智说出这个道理。却是心中还有毒计。
“不还回去,难道杀了?”童贯心中一颤。杀俘虏,实在不符合大宋文人士子的价值观。
“童相公,杀之可惜,可卖,可劳役,也可编入军伍。”郑智心中,其实更倾向与编入军伍,党项人本就是极为悍勇的士卒,若是再经过严格训练,战力肯定不凡。
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便是人心。这个事情看似困难,其实简单,不过安居乐业有口饭吃,人在有家有室有饭吃的情况之下,从来不会去造反,自古如此。再迁移到几千里之外的大宋腹地,故国无望,自然也就会断绝许多心思。
何况游牧民族,骨子里的归属感本身就不强。仇恨对于郑智来说就更不算事情,听话有饭菜,不听话自然人头落地。
童贯并不言语,心中却是在考虑,众人皆在考虑,党项不比契丹,国势已然颓败,把党项人带到中原去剿匪平叛,似乎也是可行。
“此事可以试行,若是不妥,便要当机立断,尽杀之,也不能让羌人作乱。”童贯知道这事情有风险,却是也敢冒险。
“相公,攻人之策,还有一计。”郑智心中毒计已经起来。
“郑将军且说。”
“此番大军已到党项腹地,当劫掳四方,收拢所有羌人马匹牛羊,更要多掳掠人口。”郑智目光寒冷,这番毒计,本是后世满人发展壮大的办法,劫掳汉人做奴才,弥补自己人口劣势,方才有满人崛起的关键。
仁心宅地,在这强敌环伺机的乱世当中,便只有任人宰割。
郑智这般计策,在后世之人看来不过平常。却是汉人从来就没有真正去做过这样的事情。驱赶与隔离抵抗,一直是华夏对于游牧民族最主要的方式。却是汉人自己内乱的时候,这些手段都用上了。
童贯抬眼迎向郑智的目光,感觉一股戾气逼人,收回目光,再去看其余诸将。
众将皆是久经战阵,见惯生死,没有人会觉得郑智此计过于毒辣,反倒合了众人口味。党项人本就是众人几代祖先的宿敌,只要能削弱敌人的实力,便是好计。以前是没有机会,如今时机就在眼前,哪里还有不愿意。
“掠!”童贯点点头,其实对这事情内心中倒是并不在意。就如郑智之前所想,童相公得胜回朝,加官进爵即可,却是哪里会理解几代西北汉子年年奋战的苦楚。
营寨之内,士卒打马四面出击,但凡能骑在马上不掉下来的,都上马外出。
军中一共七千多匹健马,也就有七千余骑,分三队往东南西三面扫荡。
郑智并没有带兵出去,这种事情交给鲁达正好。鲁达带着一千渭州铁骑,一千骑马庆州兵,往西面飞奔而去。
沙漠草原,整个西夏南方,党项部族中皆只剩妇孺,能出征的全部早已在军中,死伤大半,如今也就只有灵州城中两万人了。
但凡被宋军找到党项,老弱皆杀,妇孺捆绑,马羊遍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舒王殿下,同去观战才是(求月票)
“裴宣,你说这事情做得是对是错?”郑智站在营帐门口,看着被绑成一串一串的党项妇孺行尸走肉般的眼神,慢慢从自己面前飘过。
身后还伴随着西军士卒皮鞭的抽打与喝骂。少数模样周正白净一些的妇人,大多衣衫褴褛。郑智只是摇摇头,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以这种苟且之事应该不会发生,宋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满身腥膻的党项妇人?此时郑智才知道是自己天真了。受害者与施暴者本就是一线之差。
虽然见到这些,郑智也并未后悔自己献出的攻人之计。丛林法则,在这北宋末年,便是真理。只是那些饱读诗书的达官贵人们依旧还在梦中未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哥哥不需怜悯。”裴宣实在就是一个最正统的古人。能明正典刑之人,自然内心坚韧无比。
“呜呜。。。。”号角连营,传遍整个大寨。便是灵州城头的党项士卒,听到敌人号角,都紧张了起来,
之后传来不疾不徐的鼓声,正是擂鼓聚将。这声音已经二十多天没有听见了。
郑智翻身上马,裴宣甲胄在身打马追随。如今的裴宣,已经是郑智帐下的虞侯了。
“党项使节即刻就到,全营备战,随时准备攻城!”童贯没有多余话语,其他战时军令指挥,他也来不了。自然有众主将操持妥当。
营寨阵前,与城墙一样高的二十多具云梯车摆放得整整齐齐,后方步卒也整队结阵站定。
云梯车便是用木头打造的大梯子,梯子四周都有覆盖,防止箭矢射击。下面有轮,可以由众人推着前行。
云梯车出口与城垛还高上几分,体型巨大,架到城墙之下,敌人便无法再把云梯车推开,也是攻城士卒最便捷的上城之路,上得出口,跳下去就是城头。
便是守城士卒,想要往里面投送檑木滚石,也要高高举起之后,跳起身子,才能送到云梯车里面去。
此乃真正的攻城利器。唯有钱粮时间充足的宋军,方有时间慢慢围城打造这等利器,也只有大宋匠人,才能造出这样的利器。
却是大宋一朝,上百年没有过对外的攻城之战了。
此时大帐之内,只有郑智与几员主将还留在帐内,其余众将,皆入阵中。
党项使节打马而来,正是察哥二子,舒王李仁礼。入得营寨,自然也看到宋军旌旗招展、严阵以待。
舒王心中倒是不惧,知道宋人不过是恐吓自己而已,此番议和之事,心中早有准备。
事已至此,舒王心中只有愤怒,特别是在灵州城中看到自己奄奄一息的父亲,更是怒不可遏。却是又有皇命在身,还要与宋人求和谈判。
可见此时舒王仁礼心中的纠结。这种求和谈判之事,本就是忍辱负重的事情,本应派一个老成持重、有勇有谋的人来做。却是皇帝李干顺在小梁太后的阴影中慢慢掌权,如今心中只信任自家人,当然也是察哥值得信任。
察哥重伤在灵州,便是濮王仁忠。求和使节更是派出了舒王仁礼。
舒王下马步行进入营寨,慢慢往大帐走去。
童贯端坐大帐首席,见这年轻的舒王走入营寨,并不起身,只是眼神看了一眼。
“我乃大夏舒王,皇帝之侄,嵬名仁礼,前来与你们商讨议和之事。”舒王站在帐内,也不行礼,也是舒王觉得不该行礼,一国皇族王爷,哪里会给他国臣子行礼。
童贯微闭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着的嵬名仁礼,或者李仁礼。年岁不大,三十不到。长得倒是白白净净,却是扬起头颅显出一份骄傲。
童贯心中冷笑,并不答话,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国将不国,还有这一份骄傲。只见童贯起身,对郑智说道:“郑将军,你与他谈,本经略累了,先去休憩一番。”
舒王骄傲,童贯便回应蔑视,叫郑智与其谈,意思在明显不过,便是对这年轻舒王说,你没有资格与我谈。你西夏已经没有筹码再多谈。
童贯话语一完,起身便走。
郑智起身拱手,目送童贯出了大帐。方才开口对站在中间的舒王拱手道:“舒王殿下?某乃渭州兵马都总管郑智。”
此时舒王仁礼怒意已在脸上,不仅因为童贯如此蔑视自己,更因为眼前这个郑智他听说过,便是这个郑智伤了自己父亲。
“你算什么东西,岂有资格与本王谈判。”舒王面对郑智,面对这个大仇人,虽然此时不能手持兵刃为父报仇,也要在言语上得到一些心理安慰。
“哈哈。。。舒王殿下说笑了,某不算什么东西,某便是那杀你大夏李察哥的宋将郑智!”郑智话语坦荡,伴随笑声。话语间更有玄机,此时营内皆不知察哥到底死没死,此话说出便是试探。
“哼哼,便是世上宋狗死光了,本王父亲也死不了。”舒王仁礼哪里能忍他人说自己父亲已经死了,出现便是喝骂。自然也说出了郑智想要知道的情报。
“大胆!”折可求暴然而起,宋狗此话,当着面前说出,折可求自然愤怒。
“折相公,无妨无妨,骂几句而已,如今党项已如丧家之犬,咱们追着犬打,还能不让这丧家之犬回头吠叫几声?折相公稍安,随他去吧。”郑智一语,满座哄堂大笑。
折可求听言,脸上怒意立马转成开怀大笑:“哈哈。。。还是郑将军仁义,按某脾气,吠都不准吠。”
说完折可求自顾自坐了下去,且看好戏。
舒王仁礼往前急走几步到郑智近前,抬手两个指头直指郑智,大声喝骂:“狗贼,安敢如此欺本王!”
“舒王殿下可是要与某动手?敢问殿下知不知道你那大夏第一勇士兄弟的伤势好了没有?”郑智冷目相对。谈判,自然气势要压制对方,否则哪里好谈。
嵬名仁明与舒王仁礼自然是堂兄弟,隔了几代郑智不知,却是知道那勇将仁明只是领军大将,反观仁礼,已经列侯封王。地位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可见有个好父亲真是能少奋斗多少年,大树底下好乘凉。
舒王仁礼听郑智话语,看着满场大笑之人,冷眼扫视几番,心思间思索片刻,开口道:“本王来此谈和,尔等竟然如此欺辱大夏国威,便是你宋人没有和谈之意,来日战场上见!”
此话一出,也是说出了舒王仁礼心中真正的想法。年轻仁礼,从来就不是主和派,虽然没有领过兵将,却是读了不少宋人诗书,内心中也是骄傲无比。只是这份差事到了自己头上,不得不走上这一趟。
仁礼也愿意走上这一趟,心中挂念自己父亲,上得前线来,也是为了探望父亲察哥。虽然读了多年汉人书籍,却是这党项至上的理念从小就在心中,即便是读书,也是多有批判,忠孝没错,却是这仁义君子,中庸无为,着实可笑。
郑智听言,慢走几步上前,来到仁礼身边,慢慢开口道:“舒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