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手持长枪,与鲁达不断往前。
头前两人,显然挡不住郑智鲁达两人悍勇,世上能挡住这两人如此拼杀的,屈指可数。
只见郑智面前两人不断后退,越退越急,片刻已经要出巷口。
两人大急,今日截杀目标只有一个,便是郑智,若是出了巷口,众人混战,让这郑智逃出升天,即便杀光其他所有人又有什么用。
如此已然没有了办法,两人止住后退脚步,朴刀飞噼往前,只求挡住郑智的脚步。
郑智哪管噼来朴刀,长枪在这昏暗中急刺一人胸前。
鲁达更是知道如何配合,往前迈出一步,面前两柄朴刀,鲁达人已贴着郑智长枪飞起,侧在空中,宝刀已然横挡出去。
“当!”一声脆响,两柄朴刀已被架在空中,身形在空中的鲁达已经往地上栽倒。
一杆长枪贴着鲁达栽倒的身形如龙而出,鲜血迸溅。
一双瞪得硕大的眼睛看着身前透体长枪一进一出,再看自己胸口飞射而出的血迹,怎么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栽倒在地。
“四弟!”一声大吼,看到眼前情景,这人已然状若癫狂,朴刀直往倒在地上的鲁达噼去。
郑智哪能让他如愿,长枪已去阻挡。郑智鲁达两人配合之间便是如此,厮杀之间完全不需交流。就如战阵之上,两人互相信任,面对密密麻麻的兵刃,从来都是把生死交给对方,两人也从来没有让对方失望过。就如那日城头之上,两人身陷敌人包围,也能顺利活下来。
郑智长枪一挡,鲁达从地上暴起,脑袋似乎有些昏沉,手中动作却丝毫不慢,从来不需多反应,即便昏沉,手中宝刀也只往前去噼。
两人合斗一人,那便是世间任何高手,也不在话下。
见到自己四弟被郑智刺杀当场,这人也已疯狂,手中朴刀狂抡而起,又往郑智噼去。疯狂便是舍命,只是此时疯狂便是失去了理智。
朴刀虽然拼命,却是也被架在空中,鲁达脚步砸得地上积水飞溅,人已冲到了这人身后,宝刀再往前噼砍一人。
再看被郑智架住朴刀的汉子,已然栽倒在地,内脏洒落得到处都是。
两员高手,顷刻间毙命当场。
朱武裴宣跟着脚步,捡起地上朴刀,再抬头看,郑智与鲁达又砍杀两人,此时已经出了巷子。
朱武连忙转头去喊:“大郎,走!”
韩世忠与孙胜超转头就走,史进连刺几招,与杨志转头飞奔而出。
等到李木与李子两兄弟追到街道,郑智带着众人已然站在头前。
“郑智,我必杀你为兄弟报仇!”李木大喊,以为头前郑智要跑。
郑智见史进杨志最后也赶到面前,开口说道:“今日谁也别走,仇恨就在今天了结。”
说完郑智已然飞奔往前,今日遇如此截杀,郑智早已怒火中烧,心中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跑的事情,战阵之上,哪里有逃走的郑智!
鲁达狞笑不止,脚步不断往前,口中还在狰狞:“洒家说你找死!”
瞬间街面乱战已起,郑智八人,对面还有十来人。
街面上的光线比巷中明亮不少,众人厮杀不断,也有零星行人看见此番情景,连忙躲得远远。
两边宅院内也听得厮杀,有人打开门缝往外观瞧一眼,连忙再把院门紧锁。
只看蒙面之人,不断有人倒地不起,地面上的积水已是鲜红。
李木李子两兄弟,眼中只有郑智,朴刀翻飞不断,紧盯郑智拼杀,旁人来袭,只挡一下,便往郑智去斗。
场面已然一面倒的局势,兄弟二人疯狂拼杀片刻,身边手下尽皆倒地,还有一两人退入了来时的巷子消失不见。
李木左右一看,也知自己兄弟二人被围在了中间,更知今日是要栽了,一门四条好汉,今日是真要栽在这里了,栽在这熟悉的东京的街道上。
本以为战斗就在那巷子内完结,兄弟四人带着郑智人头回去复命,此时再看身边,再想巷子内的两个兄弟,何其悲哀。若能让兄弟四人再选一次人生,哪怕流落江湖也比今日这般结局要好。
只是再多想其他也晚了,众人刀枪已来,兄弟二人疯狂挥动着手中朴刀,又哪里能招架得住。
还能听得那个铁塔壮汉大喊连连:“洒家说你找死,洒家说你找死!”
兵刃不断在身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李木终于坚持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转头再看身边的三弟李子,已然跪在一旁。
兄弟二人只能相视惨笑。已有宝刀飞来,人头落地。
郑智扔下手中铁枪,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与鲜血,说道:“朱武去报开封府,史进去找童相公。”
两人听言在大雨中狂奔而去。
再看这满地尸首,断手断脚,头颅滚落,还有五脏六腑洒得到处都是。
再来一道电闪,这场景显得格外凄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见又是战阵
“哥哥,这几人我识得,是。。。”杨志上前与郑智道。
郑智摆手停住杨志话语,厉声道:“我知晓。”
杨志本想与郑智说这几人身份,身份是谁郑智无所谓,却是知道这是谁派来的。
杨志听言,心中一惊,显然是知道这面前郑智与高俅之间有仇恨。却也不再多言,站立一旁。
大雨电闪依旧不止,几人站在旁边屋檐之下,面目还有之前厮杀狰狞的痕迹。身上是雨水与血水混合,好在已然是夏日,并非显得多少寒冷。
郑智又是眉头皱松反复,脑中只在盘算一个名字,太尉高俅,高俅!
旁边院落之人听得门外喊杀已止,又有人打开院门,透过缝隙观瞧,见还有几个凶神恶煞,连忙又再把院门紧闭。
不得片刻,史进引着一队火把而来,头前油纸伞下,正是童贯。
郑智上前迎接,等到众人到前,看得满地血腥,已有几个下人小厮连番作呕。
童贯自然见多了,只是微微一皱眉,看向行礼的郑智问道:“可知是何人?”
郑智点点头,却是不答话。
童贯显然知晓意思,这时候显然不能多说,开口又问:“可有折损?”
郑智回答:“无人折损,倒是逃了一两个贼人。”
童贯面色也有凶狠,厉声道:“东京岂知战阵苦,当真不自量力。”
童贯见这情景,心中自然觉得可笑,若是郑智几人在东京能被十几人截杀了,岂不是可笑的事情。却是童贯心中更怒,如今在这东京汴梁城,谁不知道郑智是自己的人,如此在禁城之内公然截杀,如何能叫童贯心中爽快得了。
此时天已黑尽,不远处又来一队火把。朱武头前引路的声音已经传来。
正是开封府下孔目孙定,孙定倒是个不错之人,当初还顶撞府尹保全了林冲的性命。此时带着手下衙差跟着杨志到场。
见到童贯,孙定自然认识,连忙上前拜见。
“孙孔目,此事便当作贼人入城打劫了妥去,你带着尸首回衙门去交差吧。”童贯也知事情不那么简单,既然郑智当场不说,此时必然不小。也不是这开封府衙能做主的事情。
孙定听得吩咐也不敢多说,前后事情也是知晓了,带着手下衙差收拾起了场面。只是这收拾间,也觉得个别死者有些面熟,总觉得哪里见过。却是也不敢多问多想。
郑智请童贯来,也就是为了应对一下官府的事情,免得其他的麻烦,毕竟在东京禁城里杀人,事情实在不小。
回到童贯府内,郑智换好衣服便往书房去见童贯。
“你在这东京恶了谁人?”童贯直接开口就问。
郑智思虑片刻,道:“高俅!”
童贯疑惑又问::“你如何能恶得了这个泼皮?”
这话语间郑智也知晓童贯显然看不起这个高俅,开口便道:“末将两年前截杀了这高衙内。”
郑智本不想与童贯说这件事情,思前想后一番,又觉得不如和盘托出,即便童贯不帮自己,也让童贯心中有个数,以后在朝堂上遇到关于自己的事情,也好处理。
郑智也知,这童贯即便不帮自己,自然也不会害自己。
童贯听言一惊,愣得片刻,手在案几之上摩挲几下,开口道:“原道这事情是你做的,今日这高俅既然派人截杀,显然也是此事拿不上桌面,你不需怕,只管沧州上任去,高俅拿你不得。”
郑智听言,自然明白童贯意思,这童贯是铁了心要保自己了,这也是郑智没有想到的,在郑智心中,这童贯虽然有些义气,自然更多也是个官场政治人物,政治人物,自然是利益至上。不禁又想,难道是童贯头前就与高俅有杯葛?又或是自己在童贯心中更为重要?
不论因为什么,郑智心中也是感动,开口道:“多谢相公,此事末将不怕,管他来截来杀,末将一杆长枪也不是吃素的。”
郑智话语虽然如此,却是还有一话未说。高俅杀自己,自己自然也要杀高俅。只是这怎么杀,还有待分说。不过此时去杀,显然也是不可,杀不杀得了是其次,安全才是第一。
自然也更不能在童贯面前表露出自己这般的胆大包天。
“你明日便走,把士卒带回秦凤,接着往沧州赴任,一应文书,我再差人送与给你。”童贯开口安排道,如今把郑智留在东京已然不妥当,不如叫郑智赶紧走。
郑智心中还有事情,也没有想到童贯此时就叫自己走,忙开口道:“相公,末将想于相公这里拆借几十万贯,两月后差人送还。”
童贯听言一愣,却是又笑了起来,哪里有人开口就借几十万贯的,看了看郑智,更是心中知道这郑智实在把自己当做自家人。
却是也勾动了童贯心绪,如今哪里还有人敢这般与自己不客气,哪里又还有人如此把自己当做自家人,高处不胜寒,自古如此。郑智战阵之中救了自己,自己在东京以情义相报,已然不是之前那些利益关系。
如此机缘巧合之下,让一个几十年的阉人童贯,似乎又找回了一些失去已久的东西。童贯心中有些感慨,不禁又起了送佛送到西的念头,开口道:“你赎不来她。”
显然童贯是猜到郑智借这钱是要做什么事情。
“相公,如何才能赎到人?”郑智听得一惊,赎买不来,难道又要做这掳掠之事?
童贯摆摆手道:“你明日只管去整军,人明日给你送到城门外。”
童贯也想得清楚,恩惠不怕给得大,只要这人有情义,多少恩惠也给得下手。
郑智听言,直白开口:“相公,但得相公有难,刀山火海,我郑智也必救得你性命。”
郑智并未去说那些感恩戴德,话语自然不是空言,童贯最终也少不得一遭人头落地。只是这郑智话语实在太过直白,若是旁人听得此话,只怕都要误会其中意思。
童贯听言反倒一笑,几十年宫廷沉浮,见多了今日高楼明日塌,见多了春风得意马蹄疾,家破人亡事事休。
更是知道郑智话语之中的含义,有军汉郑智这么一句,不枉童贯这般情义。
两人一别,再见又是战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多保重(为盟主云里雾开加更!)
夜已过半,大雨依旧,却是有人深夜难眠。
“太尉,要不要派人去开封府把尸体收回来?”一人战战兢兢开口问道。
一只手掌大力拍打在案几之上,案几上的笔墨被震得飞起,又落在案几之上,随即一只手臂横扫而来,案几上的笔墨镇纸飞落一地。
“这些废物的尸体还收回来作甚,废物!平常个个自夸武艺了得,原来全是废物。”高俅怒不可遏,这么多人去截杀郑智,竟然没有一个回来的,那郑智却安然无恙。却是高俅此时还不知,有两人逃走了却不敢再来回禀。
旁边一人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只听的高俅发怒。
“你去知会滕府尹,让他把尸首全部处理了。”高俅慢慢冷静了些说道。尸体自然不能领回殿前司,也没有理由去领,在禁城中截杀立功大将的贼人尸体,怎么可能去认领。
“是!”旁边之人说完,转身就准备出门而去。
“慢!”高俅止住这人步伐,回身从书架之上拿下一物,此物晶莹剔透,通体洁白,直有圆盘大小。递给面前手下再道:“把此玉包好带去。”
这人接过白玉,转身出了房间。
一夜暴雨,直到拂晓才停。李师师听得雷声隆隆,一夜未眠,欣喜已然慢慢退了下去,心中更多则是忐忑。
这矾楼中,女子众多,若是有人想赎买一两个倒是不难。李师师却是知道,若是想将自己赎买出去,实在太难,这东京城中,能有这个身家的不少,愿意出这个价钱的实在不多,有这个手段能将自己买走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然这一袖姐姐,不会年已二十多,还只能身在矾楼。
天才蒙蒙亮,郑智带着众人直接出了童府,并未与童贯辞别,今日这个时候,童相公大概还在梦乡,昨日已然告别,今日也就不需再去打扰。
汴梁城中的军营,号角与口令声接连而起。接着就是一致的步伐,健马嘶鸣。
马车慢慢载满了许多后勤物资。
还听得临近营房里的士卒喝骂:“妈的,西北这些贼杀才,大清早聒噪吵死,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骂声接连而起,此起彼伏,若是平常,定然爆发殴斗,打得这些东京禁军哭爹喊娘,此时却是没有人再去理会,自顾自上马整好队伍。出营往西而去。
矾楼大早也是热闹,还未开门,便来了一帮人砸门喊叫。
小厮开门迎入,不得片刻,大掌柜哈欠连天也来。接着有小厮飞奔出矾楼。
又不得多时,矾楼又来几人。这几人与大早来砸门的几人交谈片刻。
接着十几个大箱子从门外抬入矾楼。
还在床上躺着半梦半醒的李师师便听得闺房外有丫鬟喊声。
一夜未眠的李师师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问道:“这般早有何事?”
“李姐姐,你快起来吧,有人把你赎了。”丫鬟回道。
李师师听言连忙打开门,再问:“可是郑将军来了?”
“不是什么将军,是枢密院使府中的人。”丫鬟看着李师师急切的眼神,本想恭喜两句,却是没有说出口。
李师师低头一想,口中呢喃:“枢密院,童枢密,对的对的,是郑将军。”
呢喃两句,李师师转头入了房间,开始梳妆,丫鬟也进了闺房来帮忙。
等到李师师出得内苑,来到大厅,便听得大厅有人言语喝问。
“人怎么还未出来,难道你们收了我家枢密的钱还想后悔不成?”显然此人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昨日家中童贯就吩咐,大早就要办妥此事,把人带到城外等候郑将军,若是错过了时辰,当真吃不了兜着走。
“岂敢岂敢,女子梳妆,总是要些时间的。稍待片刻,再稍待片刻。”一人躬身赔笑道。
此时刚好李师师从里面出来,这人连忙又道:“来了来了。”
那童贯手下见得李师师出来,看得几眼,口中还道:“郑将军当真好福气啊。”
说完话语,便到李师师身前,开口道:“李大家请,车马已经备好。”
李师师此时还有些懵懵懂懂,随着这人便出了矾楼大门,走到马车边,止住了脚步。
回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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