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你繁星,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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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繁星,许我爱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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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站了起来,离开了那束强光的直射时,一辆熟悉的车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车上的人摇下车窗,是段柏那张可恶的脸。
我抹干净了脸上挂着的泪珠,直望着来人,我问:“你来干嘛?看我现在有多狼狈吗?”
他的手支在车门上,抵着下巴,冲我皱眉,“上车。”
我哼了一声,让我滚的时候说得不知道有多干脆,现在又让我回来是为了什么呀?
段柏开了车门,走下车来,往我直直走来,目光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情,让我一时之间顿住,忘了言语。
他拉起了我的手,说:“跟我回去吧!”
天,这是刚刚那个在酒店里让我滚的人吗?我眼前的这位跟彼时的那位,简直就判若两人。我在心里嘀咕道。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段柏这种人,绝对是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的,所以才会这样阴晴不定的。我得牢记,不管他表面有多么的温柔,他骨子里的残暴,可是让人恐惧到家的。
我缩回了手,冷着声音,“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回来,就没这么容易了。我的自由,不是你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
段柏头一回举白旗,他说:“我们可以不吵吗?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吗?你的自由,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剥夺过,只是你自己没有争取而已。”
他的话激着了我,妥协的话也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谁能不气呢?
我瞪着他,我说:“我也想跟你好好谈谈呀!可你这语气,是想好好谈谈的意思吗?你分明就是在挑衅,段柏,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吵,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点燃我们争吵的导火索。”
段柏点着头,“好,我认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跟我好好谈一回。你说吧!条件任你开,只要我能办得到,我统统都为你做到。”
我看着他,想,或许他真的是不想跟我的关系再这样僵化下去了,他或许真的是想找到一个两全齐美的解决办法,好让我们两个人,在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中,能够快乐。
既然他已经做了让步,我就不能得寸进尺,我也退一步,我说:“好好谈可以,但我不想你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和言语,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段柏笑,“不过这点要求而已,我还以为……”
我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了,问道:“你以为什么呀!”
段柏接着笑,不解释。

以为你会说,只要我们离婚,就什么都好说。

段柏有些莫名其妙,但我没深究下去,毕竟这无关今天晚上的这个严肃的话题。
我跟段柏走到了车子里,几乎是在他的哄骗之下,我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之后,等着他开车回家好好谈谈。
车子启动了,开到一半路程,突然间熄火,之后就再也启动不了了。
我问:“怎么回事?”
段柏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拍到自己脑门上,表情十分无奈,他说:“车子出故障了,开不了了。”
我靠在座椅上,睁着无望的双眼目视着前方,声音疲倦,老天,你整我呢?
段柏的手伸了过来,将我搂到他的怀中,我惊慌失措,“你干嘛呀,你?”
他笑,“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可是你丈夫。”
我在心底偷偷地说,就是因为你的这个身份,我才对你加以防范的。
我不习惯他这样的亲密举动,浑身不舒服,总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了。我说:“你还想不想我们和平地谈判了呀!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你好好谈下去?”
段柏笑,说,“我这样觉得很好啊!而且在哪里谈不是谈呢?”
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洪水,你就给我泛滥。这么得寸进尺,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我说:“段先生,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你要是再不松开我,我就一脚把你踹了。”
段柏不愿意松开手,讨价还价道:“再一下就好,我只想这样搂着你而已,我并不想做其它,对于我来说,你肯让我这样抱着你,就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最大恩泽了。”
这算是什么话?
第七章
    好一会儿,段柏才松开了我。我赶紧趁这一机会,往旁边坐了过去。
    段柏问:“你想过没有,我们这样下去,能将这场婚姻经营多久?”
    经营?这词用得,跟我有多么愿意跟你在一起似的。
    打从一开始,我等的就是一纸休书,我等着段柏把我厌倦,把我抛弃。
    我说:“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的,我们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错误,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所谓的经营,我要的是一纸休书。”
    听着我的话,段柏的神情有些恍惚,他问:“你的意思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我生活下去吗?”
    我看着他,说:“不然你以为呢?”
    段柏笑,有些凄然,“这又是要争吵的前奏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段柏耸了耸肩,表情无奈极了,“听你说句软话真不容易。”
    我偏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气氛古怪极了。

    急匆匆的步伐,纤长的双腿交替地往前方走去。
    凝重的面色,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偶然一张正脸转过来,似锐剑般犀利的眼眸射过来,像是刺穿了我的心底一样。
    怎么会?
    我顿时攥紧了裙摆,回看段柏,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段柏皱眉看我,问:“怎么了?”
    我看向窗外,那个身影越来越远,像是要融入那浓重的夜色中,我的心一阵阵揪着的痛。
    不,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打开了车门,提着裙角就追了过去。
    我奔跑在风中,耳畔传来的是段柏的声音,可他说的内容早就被风吹散了。
    像是跑在时间的长廊里,我追着我往昔的时光,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永远都追不上,因为那段时光走远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高中时候的记忆,浮现在眼底——
    看到你随手将书包搭到肩上,迈开步子往教室外走去,我立马收拾好书包跟着你的步子追了出去,只是,你的步子很快,我根本就追不上你的脚步,落在你后面,远远的。
    我停了下来,不再追过去。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渐渐的,笼罩了我整个人,我的情绪,跟着低落了起来。
    为什么当初那样无助的感觉会再次笼罩着我?
    为什么我永远都追赶不上你的步伐?
    
    “你跑什么呀,你?”段柏责问的话语在身后响起,满满的愤怒。
    我的目光凝滞在那个身影消失的前方,声音无力,我问:“你说,人死还会复生吗?”
    段柏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下,思虑有些迟疑。
    我转过身去,目光直射着他,我说:“你告诉我好不好?段文怎么死的?”
    段柏默然不语,时间悄悄流逝,我就这样跟他对视着,他避开我的目光,我就迎上去,要是换作以前,他三两句话就可以将我打发了,可是他突然少了那样毫不忌讳的勇气。
    我突然难过了起来,声音悲凄,听起来像个深闺怨妇,我说:“他可是你哥呀!他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可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呀?”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那些平日里压抑着的情绪通通爆发了出来,我对着段柏吼道:“你不能这么隐瞒我,你不能呀?”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第八章
    段柏立在我身旁,看着我蹲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大哭,一把揪起我,他说:“你到底要闹哪样啊,你?”
    我试图摆脱他,双手一个劲地将他推开,我情绪激动,“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段柏将我拉到他怀中,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嗓子有些干燥,声音低沉,“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我锤打着他,哭着说,“你骗我啊!你骗我,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段柏颈背一僵,表情有些异样,他说,“我是亲眼看到,他在我面前没了呼吸的。”
    我的手一用劲,推开了措不及防的他,我满脸的不相信,只是说:“你骗我,你在骗我。”
    段柏走过来,抓着我的肩,摇晃着我,他怒吼道:“都三年了,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念念不忘?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就能占据着你的心这么久,让你对那些活着的人视若无睹呢?”

    一个死去的人,死神让他从我们生活中离开了,却不可以阻止他在我们心底永存。 
    苏铁,你活着的时候,这个世界太小容不下你,你死后,我的心正好可以将你安置。
    如果连我的心,都无法将你安置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证明你曾来过呢?还有什么?
    高中的时候,我就将你藏在了心里,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偷偷地关注着。
    那个时候的我,就像一个偷窥者,我看过你微笑的模样,像绽放的向日葵,我看过你落泪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看过你心碎,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其实我最想看的,就是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曾跟着你在每一个午夜里行走,你走在前面,我远远地跟在后头。街道寂寞的路灯,将你的影子拉长,你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和孤寂。
    我想跟你并肩,陪你走过你人生的这一段低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庭发生了变故,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母亲因病去世了,所以你才在我面前强装笑颜的对吧?
    其实我都知道的,既然你不肯让我知晓,不愿让我陪伴,那就让我的影子能和你的影子再靠近一些吧!
    我不敢走得太近,怕被你发现,又怕走得太远,会跟不上你,所以我一路走走停停,但仍有几次险些被你发现。
    后来,你缓了过来,不再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对周围一切事物都没有感知了。你却牵了一个女孩的手,走到我面前来,告诉我,她是你刚认识的女性朋友。
    女性朋友。
    非要这么强调吗?朋友就朋友,女朋友就女朋友吧!只要是你决定的我都可以接受,你小看我爱你的气量了。尽管那个时候的我才十七岁,读着高二,可是我爱你,就注定我得为你的幸福而着想,我不能在背后使一切会让你们分开的小手段,那样不是我爱你的表现,而是我恨你的举动。
    你跟她在一起直到我年满二十岁,跟你们在同一所大学里读大二的时候分开过一段时间,具体分手的原因我不大清楚,因为当时的我正在认真地研究那个女孩的模样,我想要清楚,你到底喜欢怎么样的女孩,我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做个替补。
    当我终于无意间发现,自己的侧脸,跟那个女孩有点相像的时候,你们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在校园里说说笑笑地并肩从我眼前走过。
    我是彻底地输了,连替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九章
    大四毕业的时候,整个校园狂欢,你喝了点酒,可能是因为很久没碰了的缘故吧!你醉得很深,走路横七竖八的,要不是我上前去扶你,你铁定要倒在路上了。
    我听说了几天前你因为留着前女友的短信在手机里至今也没有删去,被她发现了后,你们大吵了一架,至今都没有理会对方的事情。但我很纳闷,她不是你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吗?你哪来的前女友呀?
    你吐了,幸好不是吐在我身上,却吐在了你自己身上,这让我比你吐在我身上更加无措。
    我将你拖到了一家宾馆里,请服务员帮你收拾好你身上的那些秽物。
    你穿着我刚给你买的新衬衣躺在床上,面色无辜,像个无害的孩子,但我却知,你会是蛊惑我的毒药。
    我蹲在床边,小心地触着你的鼻尖,这是我第一次与你靠得这么近。以前每次与你接近,你总会下意识地退后,生怕我有所逾越似的。
    我不知你有说梦话的习惯,还是因你醉酒使然,你念着她的名字,跟她说对不起。
    我停下了所有动作,整个人站立了起来,你叫着她的名字,你居然在我面前叫着她的名字?
    成全了你们这么久,这一刻我还是能成全的。
    我夺门而出,却听到你在喊,不要走。仿佛拼尽了你所有的力气,发出了你喉咙里所有的声音。
    我握在门柄上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是跟她很相像,可我不是她。
    我在门外拨打了她的电话,让她过来照顾你。
    合上了手机后,我又回到了你的房间里,怕空调冷,将空调开高了些温度,又将拉过来被子替你盖好,然后躲在宾馆门外,一直等到她出现,我才离开了。

    那个时候我能为你做的,就只能是那些了。有些事情我也想做,可是我没那个身份呀!
    就像现在,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离世的都没有资格。
    你叫段文,这是我在一次宴会上才知道你还有这个名字的。
    我大学毕业后进了父亲的公司工作,应着父亲的要求,我赴了那场宴,居然见到了你。可你不叫苏铁了,你叫段文,是段柏的哥哥,段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
    你对我林氏集团长女身份的惊讶不亚于我对你身份改变的惊讶。
    读书的时候,我对你隐瞒了身世,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出生于富甲之家,是个衣食无忧、用度不愁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在学校的住宿生活里,你见我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大笔的生活费,你曾玩笑地问我,你该不会是被人给包养了吧?
    那个时候你的她还没出现,我一直都想激起你这个呆子的醋意,好让你能看清你心里是有我的,便也玩笑似的承认了,可你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也难怪后来会有她出现。
你的心里,该是没有我的,可我一点都不后悔爱你这么久,只是我很难过,那个你所爱的她,早在你死后便出了国,听人说她有一个孩子,她应该过得很好。
第十章
    往事一幕幕的,像潮水般涌来,幻化成我的泪珠,滴落下来。
    如何才能做到不思念?如何才能?
    遗憾的是,我永远都无法学会遗忘,所以只能让往事在心底纠结成伤,溃烂到腐烂,疼痛到无法言说。
    抹掉清泪一把,此刻的我清醒了不少,我说:“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当初我父亲就是打着他的幌子才让我嫁给了你。”
    不管我嫁给他的原因是什么都好,或者说他都接受,可他就是不愿意接受是段文来成全他的婚姻的。
    他的眸子一紧,声音低沉,“闭嘴。”
    我不乐意了,“你可以让我闭嘴,但你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是的,无人能否认,我是被骗着,变成了段太太的,天知道我对这个称谓是既憎恨又欣喜,因为我终于可以被冠以你的姓氏,身份却是他的太太。
    每次他们喊我段太太的时候,我想的段先生是你,要不然我一刻也忍不下去。 
    我再也不会是当初的那个傻丫头了,要是那个时候我能为我的爱情争取一把,而不是傻乎乎地问你有关你名字的植物,而是问你为什么不爱我的话,那我是不是能不让你牵了她的手了呢?
    总以为青春是棱角分明的爱与恨,不爱与不恨,就从来都不知道,爱与不爱,恨与不恨,这中间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大、多深、多难以逾越的界限。
    你爱可以转变成不爱,为什么不爱就不能转变为爱呢?对吧!

    “你是我段柏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点,你该比谁都清楚,所以从来都没有谁骗谁,从来都没有。”
    段柏的话,掷地有声,他无疑是在提醒我,提醒我是他拿拯救我父亲当时岌岌可危的公司作为娉礼娶下的我,跟任何人无关,这只不过是场钱色交易而已,却赌上了我的一生,赔光了我所有幸福。
    我由始至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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