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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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沉浮-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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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繁又说道:“只可惜小兄弟所学心法与我所学并不同源,闭塞的穴脉虽然通了,但兄弟我能力有限,实在无法引导小兄弟的内力入气海,只怕没有十来天光景,无法与人动手。”陈耕和yīn简哪想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双双叹了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陈耕失望的是yīn简的方法看起来便没多大用处,而yīn简除了这想法外,更多想的是如何能完成老师的遗愿。

    阳繁看出了yīn简的担心,笑了笑:“不要担心,我已经大概知道小兄弟所学心法的秘密,如若在此下下功夫,合你们二人之力,师由校只怕也讨不了好。”

    yīn简和陈耕听得不明所以,前者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阳繁顿了顿,说道:“小兄弟的内力想必yīn兄弟也领教过,倘若yīn兄弟你将你所学的心法转授于他,我再将我所学传授于他,再由他自己的内力强行引导,或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yīn简哈哈笑了起来,道:“这个方法虽然简单,但是在陈小兄弟身上只怕有困难。”

    阳繁疑惑道:“什么意思?”

    yīn简看了看陈耕,意思是由你自己来说。

    陈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个。。。嘿嘿。。。在下并不太会使用内功。”

    阳繁盯着yīn简,后者大概解释了一下,阳繁释然道:“原来如此,我来教你使用方法和引导要诀。”yīn简正待开口,被阳繁瞟了一眼,立马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个兄弟智谋高他不少,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陈耕心中还在欢喜,想着有人教导自己,并没有发现异样。

    江湖中成百上千的门派,都有自己的一套心法和武功学说,基本不可能会将自己门派的武学心法和武功要诀传授于他人。

    这些江湖中的规矩陈耕自然不晓得,还以为遇见了好人。连小炽的建康之约也抛到了脑后。

    虽然下了决定,但还是会担心师由校复来,是以三人决定先离开这里,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陈耕跟着二人一路西行,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彭城,来到了汝yīn。

    从二人的口中陈耕得知,他们是yīn阳家在当今世上最后的传人,此次西行的目地是要到仇池与杨难当交换一物,此物关系重大,不仅是先师遗愿,而且关系到yīn阳家未来的发展。不过到底要交换什么东西,两人并没有说。

    阳繁有伤在身,每rì走不了多少路,为了躲避师由校的追踪,三人皆是选择荒山野岭行进。待达汝yīn时,已经整整过去了二十余天。yīn简除了每rì教陈耕运气之外,偶尔也会指点一些武功招式,以备不时之需;而阳繁则是不停的调息疗伤。

    《yīn阳秘典》所表述的yīn阳,只是简单所指yīn冷和炎热;经过后世百年间的发展,逐渐衍生出了世间万物的对立面。战国时一位武学高人根据yīn阳所表现的事物,创出两套武学心法,记载在了《yīn阳秘典》的最后,同时悟得如若能将这两套学心合而为一,则可独步天下。遗憾的是他一生也没能将这两套心法合而为一;但是做为武学宝典,《yīn阳谱》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成为了yīn阳家的无上经典。只是数百年下来,历代宗主不论资智高低、武功深浅,都无法将两套心法合而为一,无法融合yīn阳。是以融合这两套心法成了yīn阳家的最终目标,而至于能否独步天下,只是停在猜测和想像阶段。

    到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yīn阳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其中一部份分离出来,融入了后来的道家;另外一部分则选择了隐居的生活,密图恢复yīn阳家在中原的地位。这时能否融合心法已经不是那么重要,想要yīn阳家延续下去才是这个时代最主要的目标。

    因为没有补给,所以不得已下,陈耕随着yīn简进入了汝yīn郡。

    汝yīn城虽不算大,但作为军事后方,刘宋也在此立了不少粮仓和军营,以备不测。

    入城后二人抓紧时间采购,无非是一些干粮和肉干;如果在后面的途中准备不足,只怕要到襄阳才方便采购了。

    匆匆出城后,回到城外约定的地方,却发现阳繁已经不知所踪。

    yīn简见状将手中的东西往地狠狠一摔,恨恨道:“魏显狗道士,如若阳繁有个三长两短,吾必血洗上清派!”陈耕还是首次听得这两个名字,很想问问是什么回事,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方便多问。

    约定的地方是城外的一个小树林,并不算太隐秘;但如不用心的话,也不会发现内间有人;yīn简正抓耳挠腮想不出办法。却听陈耕道:“yīn大哥,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似乎有些奇怪的香味?”



………【第二十二章 成义公主】………

    yīn简和阳繁自小认识,小时候受苦受难,蒙上一代yīn阳师贺兰懿收养,分别传授《yīn阳谱》中所载的《yīn虚合法》以及《阳炎**》,并给二人重新取了名字。

    贺兰懿所修习的是《阳炎**》,对于《yīn虚合法》只是浅涉,中年后为了完成祖师遗愿,强行修习该法,结果差点走火入魔,以至功力大打折扣。收养二人后,一边传授二人武艺,一边苦思融合之法,所以在武林中并不如何闻名。

    yīn阳二人自少便在一起,情于手足;此时yīn简见阳繁失去踪迹,便猜是上清派做的手脚,上清派为了从他二人手上得到东西,或许并不会杀害阳繁,但只怕阳繁会尝尽酷刑,生不如死。想到此处,不禁心烦意乱,伤势又并未全愈,是以觉查不到奇异的香味。

    反之陈耕内力无比jīng纯,以前又是在山中修习,慕容玉颜平rì里也没条件去使用熏香,所以嗅觉相对起yīn简来好用许多。

    经过陈耕的提醒,yīn简仔细嗅了嗅,发现确实如此,说道:“似乎是普通莲花的香味,难不成上清派的狗道士也用熏香了?”最后一句像是在问自己。陈耕之前听王颖说过一些上清派的事情,但因为说得不多,早就忘记了,便问道:“上清派?是什么东西?”yīn简嘿嘿冷笑道:“上清派是什么东西?哼哼,普天之下只怕只有你敢这么说。”陈耕追问道:“难不成他们很厉害?”yīn简不答却反问道:“你觉得那个师由校武功如何?”陈耕尴尬的嘿嘿道:“这个。。。这个真说不出来。”yīn简说道:“师由校是魏显的弟子,排行不高,武功在他们派内也排不上什么名次,但却在南方横行无忌,就连江南十二领事都忌他三分。”陈耕显然听过江南十二领事名头,骇然道:“那这个魏显不是更厉害?”yīn简点头道:“据说她的武功已臻至化境,不过也听说这十年来一直在她的狗窝里面练什么鸟的天道,向来不与人动武。”接着续道:“阳兄弟落在他们手上,或许不会有xìng命之忧,但酷刑只怕少不了,看来只能这样做了。”陈耕听得莫名奇妙,便问道:“怎样做?”yīn简唉一声,从怀中拿出来一件东西,摊手放在陈耕眼前道:“上清派之所以带走阳繁,除了因为这个东西之外,只怕还有一小部分是想要阳繁写出《阳yīn谱》的奥义,所以才不杀他,因为其中有一部分在我手中,他们定是想待我去救阳繁的时候顺便将我拿下。”陈耕看了一眼那东西,惊讶得好一会说不出话儿来;只见那东西上清清楚楚写着“江南”二字,黑sè的木质感觉,居然是当年王颖给他看过的“江南令,”yīn简见他有异样,问道:“怎么了?”陈耕定了定,说了声没什么。心中却想着当年随王颖出来的时候,江南令就没有带出来,一直放在村子里面,而听王颖所说那个村子异常隐秘,难不成被眼前这人找到了?那么他拿着江南令要跟杨难当交换什么东西呢?

    顿了顿试探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你们要与杨难当换什么?”yīn简心机耿直,哪想得到他有这样的心机。便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研究研究,待会再告诉你。”陈耕问道:“研究什么?”yīn简没好气道:“当然是研究阳繁被带到哪儿去了?难道研究下一餐吃什么么?”说罢转身西行而去,陈耕只得紧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不打话,走了大概两个时辰,此时天sè渐晚;yīn简看了看天,便道:“就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下吧。”陈耕嗯了一声算是答过,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江南令会在他手中,而为什么yīn简不在周围找找而是继续一路西行。

    找了个地方坐下后,二人随便吃了点干粮和肉干。陈耕一路在想刚才的事情,随意吃了两口便歪着头想着找个借口问问到底怎么回事。yīn简却是美美的吃了一顿,看不出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吃饱后见陈耕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道:“陈兄弟是吃不惯这些东西么?”陈耕耸耸肩道:“还好。”yīn简笑着不打话,接着咕咚咕咚喝了口水,舒出一口气道:“好了,吃饱了有气力了。”接着对陈耕道:“陈耕你可愿意随我去救阳繁?”陈耕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难不成自己看起来像是不愿意帮忙的样子么?于是答道:“愿意啊,不过我们要去哪里救?”yīn简显然也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救,但显然也是想好了办法,于是说道:“不管怎么样,东西在我手上,而我要去仇池,干脆先到仇池,到时候他们的人见一个杀一个,这样岂不是方便简单很多。”陈耕哪想得到他所谓的去救居然是这样,摇头道:“你师由校都打不过,凭什么见一个杀一个?再说了,为什么他们不留待你回来的时候再下手,非得先把阳繁带走?”yīn简冷笑道:“嘿嘿,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管他们为什么非得抓走阳繁,反正到了仇池就不由得他们了。”陈耕奇道:“杨难当会听你的?”yīn简思索道:“这倒不是,不过他与先师甚有交情,冲着先师的面子上,怎么也会帮衬着点?”陈耕想了想或许吧,突然一阵异香飘来,俨然与刚才的花香相同,二人几乎是同时嗅到。

    yīn简首先吼道:“上清狗贼滚出来受死,用这些个女儿家的玩意玩什么把戏?”三道人影分别从三个方向急略而出,不分先后的落于陈耕和yīn简之前,只看三人的步伐,可知是一等一的高手。

    站位靠前的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横竖不过二十,头顶挽了个美人髻,面容白净,一身素白的长衫,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她身后一左一右分站着另外两人,身形高大,似是他的手下;却一身墨sè的衣服,头戴面罩,只露双眼。

    yīn简显是没见过这些人,心道来者不善,当下摆出架式就要上前动手。

    陈耕见状也学yīn简的样子戒备起来。

    美女一声娇笑,声音清脆可人,陈耕听得如梦似幻,忽听得yīn简那破锣般的嗓子叫道:“上清派怎地越来越见不得光了,天都快黑了还把头脸蒙上?”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还想不明白刚才怎么像做梦一样,迷迷糊糊的。美女身后二人仿佛听不到yīn简说话般,不见任何动作,美女轻声道:“yīn兄何处看出我们是上清派的人呢?”yīn简一愣,暗怪自己因担心阳繁以至思绪不宁。试探道:“除了上清派的狗杂种,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追上我yīn某人?”美女又是一阵娇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般,笑了好一会才娇喘道:“yīn兄果是可笑,你yīn阳师西行之事天下皆闻,试问为什么非是上清派才能追上yīn兄你呢?”yīn简听得冷汗直冒,心思这次与阳繁西往仇池,虽说不是什么秘密可言,但听这人的口气,仿佛真是天下皆知一般,于是问道:“然则姑娘何人?”美女哼的一声,冷然道:“杨难当不自量力,妄图以仇池弹丸之地以抗南北,更可笑的是你yīn阳二人居然不顾宋国劝告,西行千里以助其力,不知杨难当有什么引人的地方?”yīn简轻藐一笑,道:“杨难当立不立国,是死是活与在下并无关系,我yīn某人此行,只不过为完成先师之愿。”完了又笑道:“原来姑娘是宋国人,不知与刘义隆怎么称呼?”美女身后一人听闻此言,哼道:“大胆,见成义公主还不下跪!”这次轮到yīn简哈哈大笑:“这天下并非你刘宋的天下,况且贱民祖籍幽州,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恕在下眼拙。”那人正在发言,被眼前这位叫做成义公主的美人挥手制止,后者冷然道:“如若yīn兄可将江南令交出来,再留下《yīn阳谱》,本公或可放阳繁一条生路。”陈耕插道:“阳大哥怎么样了?”成义公主像是现在才注意到陈耕的样儿,千娇百媚的哎哟一声:“这位小兄弟生的眼生得很,不知是何人门下?”陈耕被她这么一问反到不知如何开口了;yīn简冷然道:“少说废话,划下道来。”

    成义公主盯着二人好一会儿,似是在思索般,香口微张道:“本公有一提议,不知yīn兄愿听否?”yīn简不耐烦地道:“就算我yīn阳家就此绝迹,也不愿与你刘家有任何瓜葛。”

    成义公主身后一人哼道:“公主愿放下身份与你等贱民说话,不知是你几世修来的福份,不要不识抬举。”成义公主接着开口道:“吴尊者休得胡言,yīn阳家家世渊博,所立学说自成一体,自邹衍五德始终以来,对各家各派皆影响巨大。况且我刘家岂是不能容物之人?不论佛家道家,又或你yīn阳家,圣上皆是无限包容,免得落人口实。”yīn简哼的一声以图盖过内心的惊骇,yīn阳家至汉以来皆是避世之人,若不是贺兰懿生前着二人带江南令往仇池,只怕二人会平安终老。眼前这年芳二十的小公主居然对yīn阳家有如此了解,不可谓不凡。陈耕却是在惊骇想不到眼前这胖子“家世渊博。”至于邹衍五德始终是什么,倒是第一趟听人提。

    成义公主又道:“杨难当虽入贡我大宋,却心怀鬼胎,而你yīn阳二人。。”顿了顿哦的一声“再加上这位小兄弟,妄图支持立国,实在是愚不可及,这提议很简单,《yīn阳谱》你们可自行保有,至于江南令嘛,本公破例开恩,也由你们自行持有,不过却不可交给杨难当。”yīn简正待开口拒绝,却见成义公主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而清脆娇嫩的声音远远传来:“本公这可是破例,yīn兄可着重考虑考虑,明rì午时可给本公答复。”隔了好一会,又听道:“长江以南,我大宋说的算。”

    二人想不到她会这样就离去,呆呆的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十三章 平帝冉闵】………

    yīn简看着成义公主离去的方向,嗅着她留下来的芳香,心中思绪混乱。

    陈耕见状,笑道:“阳大哥或许并不在他们手上。”yīn简疑道:“怎么说?”陈耕收回目光,若有其事地说道:“你不觉得这事不合理么?”yīn简皱眉道:“快说。”陈耕想了想,道:“你们与杨难当和成义什么鸟公主的恩怨我并不知道,不过若我是她,如果阳繁真在自己手上,现在就可拿来与你交换江南令和《yīn阳谱》,到时候我们带着阳繁,想跑也跑不远,他们完全可以追杀我们,不是么?而且就算我们三人完好,只怕对付这什么成义公主也有一定困难吧?”yīn简点头道:“说得在理,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这么有心。”陈耕听言不好意思起来,嘿嘿笑道:“只是觉得这事有点奇怪罢了,现在怎么办?”

    此时天sè已黑,yīn简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道:“与他们合作等若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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