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要骑马,阿娇觉得自己的臀部就有些疼,没有舒适的马鞍和马镫,骑马纯粹就是受罪。所以她立即说:“要骑马吗?臣妾有些累,太子自去吧。”
刘彻一把拉过她,说:“那就穿这套吧。”直接无视了阿娇。
阿娇瞪他,说:“没有听懂人话吗我不想去。”再说她还想听王娡和王儿姁对阵后续呢。
“娇娇,真的有好东西给你看,去吧,要是不去,我就抱着你过去。”最后一句都是威胁了,但是刘彻的眼睛还是笑盈盈的。
阿娇心里一动:莫非是韩嫣把马鞍、马镫弄出来了?但面上装作不情愿的说:“行了,我知道了,我去换衣服。”臣妾自称也不想说了。
刘彻一挑眉,躺在她特地制作的躺椅上说:“快点,我等着你。”
一晃一晃的,配着他真心的笑容,有些稚气的脸庞,她心里叹口气:这个时候的刘彻也才十六岁,哪怕比其他人成熟,也只是少年模样。而她已老,心除了会跳动,再无影响它的频率。
等换了骑装出来,刘彻看着她彤色菊纹琵琶对襟上裳袄,同色宽大的衣裤,腰间、袖口、脚腕处都是紧紧的用金色的束带束着,完美的突出了她的美胸、蜂腰、长腿。
他起身,手换上她不盈一握的腰间,皱着眉头,说:“娇娇,你换个宽大点的衣裙就好了。”穿成这个样子,他有些不想带她出去了。
阿娇有些奇怪的说:“这样不好吗?再换,时间就很晚了,我就不去了。”刘彻这厮病了吧,他不是不喜欢身边的人穿得不好看吗?
凡是身边穿得邋遢点,他绝对会当场撵出去,绝对不在录用。身边的人一色的美人,男的也不例外,看韩嫣就知道了。
再说她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图他的悦心,不是为别人,只是自己喜欢罢了。
刘彻很是不情愿,但又不想让她去看看,只好妥协,说:“好吧,好把,别换了,我们快走吧。”
马车载着他们向博望苑园林进发。
刘彻看着马车上披风,眼珠一转,拿了过来给阿娇披着,亲切的说:“娇娇,外面有些冷,不如这个披风披上。”
阿娇看着它黑漆漆的样子,嫌弃的推到一边说:“丑死了,我不穿。我穿得够多了,不怕冷。要穿你自己穿吧。”
刘彻瞪着他,说:“哪里丑?这还不是你如意宅缝制的。就穿这么点,冷风一吹,就冻穿了,身体要紧。”
阿娇似笑非笑的说:“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啊?”她现在还有些出汗好吧,这件衣服可是精选上等的棉花一层层铺垫做成的,既轻便又暖和。
刘彻心思被戳穿,索性破罐破摔,搂着娇娇,说:“娇娇这么好看,我不想叫别的男人看到。”
阿娇冷哼一声,说:“所以弄个四面不透风的金屋关死我吧”就知道刘彻没有安好心,想起在飘荡时期,女人的地位越来越低,到后来直接被关在家里不允许出来。她绝对不要变成那样。那么,她是否可以为女人做点事情呢?至少这件事情比自己独自享乐,讨好刘彻强多了吧
刘彻不知道阿娇的心思已经发散了,忙说:“不是的,冤枉啊,我可是很喜欢娇娇这样的。“只有鲜活的阿娇才是他所爱的。
阿娇坐正,说:“太子殿下,这里可是宫里。”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刘彻乖乖的放开,温顺的说:“好吧,娇娇喜欢就好了。”总不能因为他自己那点小心思,让娇娇不开心吧。
反正还有一段路程,阿娇问:“太子殿下,知道玉堂殿发生的事情吗?我该如何应对?”刘彻应该知道比她还早吧,不知道有没有内幕?
第49章 孩子事宜
刘彻只好曰诺。他七哥广川王刘彭祖大他十岁,奈何人家较早熟,身边的美艳宫女基本上一个都没有放过,于是他家的子女相对就很…。多,到如今已经有了十女七子,堪称皇室之壮士。最大的一个都已经十三岁了,从他的子女中选是最合适不过了。
景帝又说:“朝中诸事你亦已熟悉,朕可放心。但后宫之内,切记外戚弄权。”
这是在交代家事了,刘彻心里一紧,面上却不显,恭敬的聆听着。
谁知景帝又惊天动地的咳嗽了,刘彻忙起身提给他一杯水,忧心的说:“父皇,且歇歇,等身体好些,儿臣再来听从教诲。”
景帝喝了一口水,将喉头的腥味压了下去,摇摇头说:“今日事今日毕,太子,万不能贪图享乐而忘江山社稷。”
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知哪天就再也醒不过来,趁着头脑清醒,安排后事。
被教训了,刘彻只能听着。
景帝继续说:“窦家窦婴已老,窦明渊可用,其余不成器,但要防范其败坏你祖母名声。”
恐怕也有辖制之意,只要窦家不惹事,看在祖母的份上,即便是给一个闲置保住其荣华富贵也是使得的。于是刘彻点头。
“王家是你舅家,能人可用,但切不可心软用无用之人。陈家是你妻家,无大才之人,可是你姑姑心好弄权却也年老,你且等等也无妨。”
到底是自己的敬爱的亲姐姐,还记得她从代地一路护送他到长安,无论任何吃食都是她先尝,等半个时辰才让他先吃。这个恩情他永远记得。
但是她比他还大三岁,只怕也没有多久寿数,何妨让她开心一下呢?再说他阿姐这一声最看重的是阿娇,只要阿娇是太子妃,她绝对不会出昏招,遂他也是放心的。
刘彻听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了,话都说得如此直白,只怕他父皇真的寿数将尽。
景帝看到他流泪,皱着眉头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妇人般动不动流泪?你是太子,可不是雅士。”
雅士那就真性情,到了皇帝这里再哭,只怕会被扣一顶软弱的大帽子,尤其是刘彻是提前及冠的。但景帝也就是这么一说,心里对刘彻的表现还是很妥帖的。要是刘彻表现得冷淡点,保不齐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呢。
刘彻听到景帝的话,忙擦了一些眼泪,说:“诺。”他对她姑姑的印象挺好的,也不愿意让阿娇心生嫌隙,有了这些话是最好不过了。
“还有阿娇,算了,你已经长大,自己有成算即可。”最终还是不愿意那个他看着长大软濡叫着他舅舅的女孩子被算计在内,这样他就真的算没有半点亲情了。阿娇只怕最后也落不得好下场。彻儿性子比他坚定,想必不会再出现吕后之事。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的路,一味安排好,有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并不是一个好的决策,还不如让他自己摸索。
刘彻终于放下心了,最怕他父皇又暗示她防范阿娇,甚至连孩子也不得生,父君话本就是要执行的,可是阿娇他现在真心舍不得。
夫妻生活,总会幻想着以后孩儿的样貌,他也不例外,阿娇的容颜、性子及得他心,自是希望以后的孩子也能如此无忧无虑的长大。
至于她的心思,他自信还是能控制住了。
景帝又对他说了诸侯王的品性及目前的势力,到最后已经有些上气不及下气了,才在侍医的劝说下,准备休息。
刘彻出了宣室殿,看着黝黑的夜色,一拢披风,对着杨得意说:“走吧,回宫。”
未央宫,夜未央。东宫自然也不会黑灯瞎火,看着那一盏盏摇曳的灯光,刘彻瞬间觉得外面的北风也不那么冷了,现在总有一个人和他是一体的。
回到东宫,解下披风,问:“娇娇睡着了?”
杨得意拿着披风,楚云回答:“是,太子妃今日去了椒房殿及长乐宫,回来有些累,所以很早就躺下了。”
刘彻想起他母后和大姐,这两个人都对阿娇有些不对付,只怕言语中有些不好听的,阿娇的性子又端得直爽,只怕受不了气。
于是问:“太子妃气色如何?”没有不高兴吧?额,对了,还得告诉她,她得多一个十岁的闺女了,想想都想抹抹头。
“太子妃只是有些疲惫。”
刘彻挥挥手,两人下去准备太子就寝的事宜。刘彻则在侧殿,翻看一下现在的文本,杨得意出去一会,回来小心的说:“太子妃在椒房殿至午后才去的长乐宫,平阳公主后离宫。”
刘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站起来说:“沐浴吧。”
等洗好了,身体也暖和不少,掀开帷帐,就看到阿娇红润的脸庞,心里也放心下来,想想阿娇嘴皮的厉害,想必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是一个憋屈的主,对着他,她都不客气,何况是大姐呢?
这个大姐只怕是想走姑姑的路,但是不是他不看好她,她的心胸的确跟不上姑姑。不过他们是亲姐弟,只要不踩他的底线,也就随她了。
再说阿娇有他撑腰,谁也敢给她不痛快?母后和大姐也不是那等没有颜色的人,阿娇没有脸,他也被打了脸好吧。
突然看到睡梦中的阿娇竟然缓缓的笑了,他不由得心中一悸:要是她能永远这么笑就好了。
突然觉得这么想,有些不好的兆头,忙打住,上床,抱住阿娇。心里一阵盈满:这就人常说的妻子孩子热炕头吗?不对,差一样,孩子!
刘彻一下子热起来了,本来美人再怀,肌肤入缎,不动情的那是柳下惠,很明显他不属于此类。
阿娇正梦着追一头猪,看着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开怀大笑,然后,卧槽,这头猪竟然扑过来了,再然后她睁开眼睛就见到刘小猪抱住她啃,心里还在说:“娇娇,给我生一个孩子。”
阿娇迷迷糊糊的想:今天难道是她被送子神仙敲打的一天?一天之内,她都听得不下十遍了。
早上早起之后,阿娇见刘彻早已经不再了,于是起身,沐浴,洗簌,等吃完早点,楚云才说:“太子妃,太子殿下走时吩咐他今日会早些回宫,有事与您相商。”
阿娇喝着茶水,慢悠悠的说:“知道了。”
然后继续进行自己一日的椒房殿及长乐宫的请安,还有蹭饭。
椒房殿内,王娡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气色算不得好,阿娇关心了一下,王娡就打发她走,说:“娇娇,这些天你不用每天都过来请安,一来是本宫看彻儿脸色不好,你多多照顾他即可,二来宫内有些宫务我需要处理,实在不得空。等芒果一段时间,本宫再找你,我们娘俩叙叙。”
阿娇想着宫内的状况,立即装作忧心的说:“儿臣知道了,母后也要多多注意身体。”
现在王娡没有心思来对付她了,她来了恐怕也会被冷着,还不如不来请安,早上多睡一会。刘彻这厮只要她方便,他又在宫中,绝对闹的她睡不了多少觉,可是他明明第二天早上很是精神啊?看来她的身体还要继续锻炼。
王娡点点头,阿娇就告退了。
来到长乐宫,窦太后现如今也是很忙,有不少文皇帝的老臣来拜见,阿娇也不好意思打扰,抽空请完安,就撒娇说这几天想偷懒。
窦太后也知道她的意思,笑着说:“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别太累着了,过几日再来我这里。”娇娇还是这么贴心,本来有心让她见见这些老东西,但是一想起他们的年纪和身体,也是不中用了,还不如另想办法。
于是在议事完毕后,对周阳侯赵兼,建陵侯张泽等说:“诸位有事也可找馆陶,她一向喜欢多管闲事。”
众人忙拱手,说:“诺。”
等他们走后,司氏说:“太后,是否让婢子请长公主进宫陪陪您?”
窦太后摇摇头说:“不急,让她处理家事之后再说。”馆陶已经进半个月没有进宫了,她虽然想念,但是也知道原因,遂也不想打扰她做事的进度。
司氏忙说:“诺。”分居可不就是大事?唉,堂邑侯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对于自己父母亲分居这事,阿娇是早知道的,作为女儿,她是没有办法插手,再说也心疼母亲,堂堂长公主生生的让那几个贱妾气了好几年。反正她母亲也能自己处理,遂也丢下不管。
回到东宫,坐在园子里面晒着太子,别提多舒服。
她正闭着眼睛享受免费的阳光,就听见瑞文的声音想起:“太子妃,玉堂殿闹起来了。”
第48章 宣室奏对
生孩子是一定生孩子的,只是得挑准时机,并且也得将使坏的人纠出来,安安全全的生,否则在女人过生孩子的鬼门关的时候,还有人作乱,那就是害人害己了。
这就是阿娇目前的想法。以未央宫现在的形势,孩子至少还得几年,那么就只能装傻了。还好窦太后也只是说说而已,阿娇和刘彻才新婚不久,两人都年轻,不着急。
两人都没有深入谈的意思,阿娇松了一口气,长乐宫的气氛更好了。
回到东宫后,宋普已经过来报道了,阿娇自是要接见一下,说一下场面话,当然也没有必要太给面子,常侍在东宫是属于常见的。
只是宋普此人还是让阿娇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凡是能进宫的,至少应该颜都应该不错啊。谁人喜欢看个丑人啊?说起来宋普不算丑,但也绝对划不进宫中颜值基本水准,就是一个扔进宫外人群中完全无法辨认的人种。
但宋普的态度倒是不卑不亢,阿娇也懒得考究,反正日久见人心,再说她也没有想着把他当心腹。
等宋普走后,阿娇对着楚云和李顺说:“当用的时候还得用,只是有些事情你们须得求证。”她也只不过是白嘱咐一句,楚云还需要磨合,李顺却早已经心领神会。
就李顺来看,他也算是看着阿娇长大的,原本以后性子单纯,但现在看其行事,却不是毫无章法。他本就是窦太后派来的,并下了死命令,以后只能以阿娇为主。
窦太后对他有大恩,他自是听从并坚决执行的。当然新主子是聪明的如太后一样更好,但是要是蠢笨得如粟姬,他就只能有一天多活一天了。还好,老天保佑,太子妃虽然没有窦太后那样的才智,但总算努力,一天天在成长。
许久以后,李顺回过头再看,才发现很多事情其实早就有提示。只是当时很多人看错了太子妃,或许这也是她想要的效果。
但此刻他只是一个忧心为主、正在赢取主人信任的奴婢罢了。
阿娇挥手让李顺出去之后,楚云给阿娇卸下发钗,让一头青丝毫无累赘的滑下。
看着铜镜的美人微微一笑,阿娇说:“楚姑姑,可有消息?”
楚云摇摇头说:“李顺八岁净身进宫,宫外早已经没有家人,宫内…。。婢子只知他一直在长乐宫服侍,太子殿下册立那年,又太后亲自指派到东明殿。其余并不能查到。”
打听宫里的人,尤其是东宫的,本就不能大张旗鼓,可是她们刚来,压根没有办法打听。
阿娇点点头,说:“知道了,暂且就这样吧,外祖母总不会害我的,不过你还是多注意注意。”
“诺。”
阿娇又说起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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