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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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之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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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灏接过红酒,翻着报纸漫不经心着说:“季家的长女,季陵初。在巴黎待了两年,刚回国,出国前在本城社交圈小有名气,酗酒嗑药滥交,不过名声还好,在国外两年很低调,像换了一个人,你碰见她就是她刚回国,到目前为止都很收敛。”程灏摇晃着酒杯醒着酒,闻见酒的香气,笑着对陈在洲说:“这酒很不错。”
  陈在洲笑了笑:“这是我前年在法国玩,去勃艮第亲自挑的,74年的,那个老板便宜卖给我的。”
  程灏笑了笑,喝了一大口,翻着报纸。忽然指着当天的《华尔街日报》说道:“诶,在洲,你看,V…gamai公司破产的消息今天才放出去。”
  陈在洲看着红酒杯,漫不经心道:“封锁消息的这三天,贾斯汀奥尔斯特肯定赚了不少。”
  “你觉得奥尔斯特这次是在替Mossen公司还是替他家的公司干的?”程灏看向陈在洲好像忽然认真起来。
  不料陈在洲却兀自笑了起来:“喂,我瞎说的,你也跟我胡扯?你要是想谈生意上的事你去找沈誉谈去,他现在可是商业新秀,可真挺用心的。说他最近做的这几个收购案,完成的是真漂亮。不过他现在这样,可就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了,你说多久没和咱俩泡吧了?”
  程灏幸灾乐祸的笑了:“是啊,他现在可是真的紧张了,凭空他爸爸闹出一个私生子,自己从唯一的皇太子瞬间贬了值,任谁能不紧张,看他平日里闹得那那么开,这回他沈大公子可是真的害怕接不了班了。”
  “是啊,他爸也真厉害,知道这个孩子有五年了吧,之前一直忍着看着沈誉和咱们胡闹,什么话也没说,去年他们公司年会年会直接领出来了,还就比沈誉那货小三岁,都二十一了。”陈在洲举着酒杯和程灏一起说着另一个一直和他们鬼混的二世子。
  程灏又打趣陈在洲:“我说,你爸爸要是真想激发出你的潜能让你认真做生意,就该给你也整出个弟弟来。”
  陈在洲笑的前仰后合:“他倒也想,晚了!”又笑着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杯,眯着眼看着红酒,好像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程灏和陈在洲自小一起长大,连带着刚刚提到的沈誉,都不是什么善水,程灏是个富二代,家是开建筑公司的,是新崛起的新富。
  而陈在洲则是属于名震中外的天津卫陈氏,世代从商,起起伏伏,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陈家由陈向民当家,陈向民悉心培养他的儿女,五个儿女个个都是商业好手,在热河、江浙、上海滩、香港还有天津卫生意做得都很大。
  那是陈家最鼎盛的时候,当时上海滩还有人赞誉陈家是中国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当然这是玩笑话,大抵是拍当时还在上海滩的陈家三公子的马屁。
  战前家族势力陆续转移到香港及海外,现在的陈家老太太也就是陈在洲的奶奶是爱国华侨,到改革开放时,海外从商的陈家人就陆续回国。
  陈在洲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刚刚说那个女人叫什么?”
  “季陵初。”程灏答道。
  “那个,”陈在洲挠挠头,“我以前和她认识吗?我是说我以前上过她吗?”
  “没有,所以我才真的很奇怪你们两个居然以前没认识,按理说你和那时的她臭气相投早就该厮混在一起了。不过你可能认识她表姐。”程灏低着头笑了笑,他今天一查到这姑娘的表姐,就笑个不停,他在等着一场好戏。
  “谁呀?”陈在洲本来在玩着手机,这时抬起头来看着他。
  程灏笑了笑:“你记得你初恋是谁吗?”
  陈在洲白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玩手机:“喂,你不是学金融的嘛什么时候改考古了,早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事了。”慢慢喝了一口酒。
  程灏又朝他笑:“那你记得你的初夜吗”
  陈在洲一口酒喷出来:“简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重逢(3)

  季陵初真的觉得有些头大,陆先生?这次又是谁?那个陆先生?是那个建筑公司的老总?还是那个办报纸的那个主编?
  季陵初皱眉,自己太长时间不在这个圈子里了,早就不晓得谁是谁了。陆先生,天呢,谁知道两年间又有几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姓陆!季陵初真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不行了,自己不就是回国明明只是自己希望,自己想回到中国看看,自己想看看自己还在青春期的弟弟,谁知在机场被陆道森耍,又来那个陈在洲,结果现在还要去自己好朋友家参加自己久违了的早午餐宴会,还要顺便问问妈妈新欢是哪位。
  季陵初走到公寓下的大厅,刘思筠家的保安看见她,朝她欣喜地打招呼,道了声:“陵初小姐回国了啊,思筠小姐可非常想念您呢。”季陵初和刘思筠是很好的朋友,连刘家的保安佣人都很喜欢季陵初。
  刘思筠有小姐脾气,有时会使小性子,有人觉得刘思筠外表客气,但内心肯定瞧不起自己家的保安佣人。但这是错的,季陵初就懂,刘思筠瞧不起的一定的和她水平小差不大的,可以说刘思筠的瞧不起也是一种肯定。刘思筠的瞧不起对象包括很多,这是源于她骨子里的傲气。这种傲气是源于她的优秀,她出身名门,有对自己要求高到近乎苛刻。所以她便有资本瞧不起周围和她一个圈子里的不及她优秀的人。
  季陵初对保安回笑,上了电梯。
  她很疲惫,却不得不打起精神,这可是她从前最熟悉的早午餐宴会呢。以前她的一天都是从这开始的,在宴会上,她习惯于成为焦点,她寻找猎物,她制造绯闻,她让一众人既怕她又离不开她。季陵初从来不是怕事的人,恰恰相反,她可是说出“世界上一切惊世骇俗都源于百无聊赖”这样话的惟恐天下不乱的人。
  想到这儿,季陵初对着电梯镜面上里自己的模样笑了,她穿着香奈儿小黑裙,戴着小巧的施华洛世奇,她头发编成松松的麻花辫侧在一边。以往她是肯定不会穿这种永不会穿错的衣服的,她记得她曾经嘲笑过齐芸:“你们瞧她穿的小黑裙,她难道对自己的穿衣品味这么没自信吗?一定要穿这种保守到永远不会让人家嘲笑她穿错了的裙子吗?”
  季陵初对着墙上的自己满意地说:“改变吧。”她确实不想再当原来的那个坏女孩了。
  但是,她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从手包里掏出一支Urban Decay唇膏在嘴上涂了一层。
  刘思筠的妈妈在举办餐宴上声名远扬,这个夏天,刘家用重金把公寓和阁楼装饰一新。刘思筠妈妈周昕语花重金聘请设计师,根据房间的采光和设计,把每个房间的墙壁都刷成了深红色或者巧克力棕色,看起来格调很高。屋子里摆满了古董和艺术品,能获得稍微有点艺术修养的客人的由衷赞美和没有一点艺术感的客人的盲目追捧。
  “哦,天哪,这是季陵初,陵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朝她走来穿芬迪黑色套装的就是季陵初的朋友刘思筠的妈妈周昕语女士,她体态丰满,笑容可掬,陵初出国前的短发也已经流成长发了。她拿着香槟朝季陵初走去,周昕语一直都很喜欢季陵初,不仅仅是因为季陵初的时尚感不错很合身为时装设计师的自己的心意,还因为季陵初有一种亲切感,她笑起来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心情都好了。
  “阿姨,是啊,我回来了,宴会很不错,我在巴黎最想念的就是你家宴会上的蛋奶酥。”季陵初笑着答道,又朝周昕语女士身边的齐太太打招呼问她女儿齐芸近况。
  “你应该常常我家新来的厨师的手艺,你简直不能相信居然会有人把红酒放在法国煎饼里,但味道真是好极了。”周昕语亲昵的搂着季陵初,她甚至都没这样搂过他自己的女儿刘思筠。
  “妈妈。”季陵初看见她母亲简从瑜,对她身边的女士太太们说了声去找她妈妈那边了。
  “陵初,你怎么来了。”简从瑜穿着迪奥裸色高定礼服正举着香槟酒杯和身边的人说笑,那是季陵初曾经上过的贵族学校的校董。
  “是陵初回国了吗?”那个校董张先生笑着。
  “是啊,张伯伯。我能问你借一下我妈妈吗?我可是刚回国啊。”季陵初俏皮的眨着眼睛,惹周围人大笑,她成功取得她目前见过的所有长辈的欢迎,除了她妈妈。
  “所以怎么了?”简从瑜被女儿拉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好象是刘思筠的房间,墙上挂着思筠的照片还有几张思筠和陵初合影的尺寸较小的照片还有几幅画。
  “你知道景初在嗑药吗?”季陵初开门见山质问道。
  简从瑜先一个震惊的眼神,而后又喝了一口香槟来掩饰尴尬,又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个妈妈一向很失败,早就管不了你们了。”简从瑜是在讽刺季陵初出国前与景初一样都磕过药。
  陵初忽视她妈妈的讽刺:“景初今天早晨嗑药过量晕倒了,现在在急救中心已经醒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他一醒来就把我赶走,我也只得到这里来给你说说。我猜,你大概不知道他今天早上没出来吃早餐是因为晕倒了吧?所以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让你觉得自己的儿子起不起来与你共进早餐都无所谓了是不是?”
  “既然知道了想不想让我来介绍一下。”简从瑜反击。她已经不耐烦了,想赶快走出这个房间。
  季陵初叹了一口气:“你到底知不知道,季景初在嗑药?”
  简从瑜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季陵初大声说,她觉得无法理解。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你离开了两年,鬼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鬼混!我前年结婚你居然得到了消息都没有出现,你让我怎么找你,找到你又能对你说什么?”简从瑜很少这么生气,全失往日名媛形象。
  简从瑜是真的生气,她是她的女儿,在这两年里见面打的电话次数都能用一只手数过来。自己女儿把自己想象成只关注名声而不管儿女的女人,让她如何不难过?
  “呵,你结婚?这两年你也没给我过过生日,就当是扯平了,反正你结婚的频率也不比我过生日慢多少,你可能过不了多久又会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了。”季陵初交叉手臂放在胸前,她真的很生气,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但往常她季陵初即便生气,眼里也会有点暖意,这是简从瑜教她的,作为一个名媛淑女,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能轻易树敌,要凡事都留余地,即便是吵架。
  “当然,既然我的女儿这么尊重我当然要给她再一次机会。”又抿了一口香槟,朝着季陵初虚情假意的笑着。
  季陵初皱皱眉:“你要结婚?请问你的第五任丈夫是谁?你就不能等你离婚协议书上的墨水干了之后再结婚吗?”
  简从瑜满不在乎的将剩下的一点香槟一饮而尽:“下个月举行订婚宴。”
  季陵初真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还要举行订婚宴?就不能直接结婚吗,反正结局还是离婚!”
  简从瑜还是优雅的一笑,朝她女儿眨眨眼:“记得参加下个月的订婚宴,别忘了今天是二十八号。”随后简从瑜走出了房间,走向外面的衣香鬓影,那是她的世界。
  季陵初颓然的坐在刘思筠的床上,她真的觉得很累很累。
  在巴黎,她有时候随便点一杯咖啡坐在露天的咖啡厅,悠闲的看一下午的简奥斯汀却莫名的想看大观园里面的故事了;
  她有时候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懒懒的晒太阳,经常会有摄像师朝她笑、拍她照,这让她想起在国内狗仔也常拍她,想想也不觉得像以前那样讨厌了;
  她有时候会在卢浮宫对着中国的瓷器愣上好半天的神;她有时候会在夜里哼唱着《玫瑰人生》开车穿过香榭丽舍大道前往第九区,像好莱坞黄金时代电影里的女主角,却又觉得穿件旗袍会更有感觉;
  她有时候会在唐人街中国餐馆,和那些已经在巴黎定居数十年的中国人谈天说地,听他们操着已经不熟练的中文说着自己出国前的事情时,竟有流泪的冲动……
  现在想想,自己曾念念不忘的故乡充斥的自己曾熟悉的意料之外,季陵初突然有种感觉自己真的累了,可能自己真的不适合生活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故乡,已经不适应了这里的一个接一个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意外。
  可是,明明自己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明明曾经的自己沉溺在这种勾心斗角中不能自拔;明明曾经的自己就是别人丑闻曝光的始作俑者……
  季陵初呆呆的呆坐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送给季陵初回国的礼物,自己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时尚之都,躲避了自己圈子里的一切,却终究逃不开,终究是逃不开。
  因为自己明明就是这里的啊,因为自己就是那个季陵初啊。
  即便是想要改变的季陵初,即便是穿着“对自己时尚品味没自信的永不会穿错的”香奈儿小黑裙的季陵初也还是又涂了一层Urban Decay唇膏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重逢(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更一点,就只更一次了~~
  希望大家支持~喜欢先收藏,后面会更精彩~~
  刘思筠的妈妈在举办餐宴上声名远扬,这个夏天,刘家用重金把公寓和阁楼装饰一新。刘思筠妈妈周昕语花重金聘请设计师,根据房间的采光和设计,把每个房间的墙壁都刷成了深红色或者巧克力棕色,看起来格调很高。屋子里摆满了古董和艺术品,能获得稍微有点艺术修养的客人的由衷赞美和没有一点艺术感的客人的盲目追捧。
  “哦,天哪,这是季陵初,陵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朝她走来穿芬迪黑色套装的就是季陵初的朋友刘思筠的妈妈周昕语女士,她体态丰满,笑容可掬,陵初出国前的短发也已经流成长发了。她拿着香槟朝季陵初走去,周昕语一直都很喜欢季陵初,不仅仅是因为季陵初的时尚感不错很合身为时装设计师的自己的心意,还因为季陵初有一种亲切感,她笑起来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心情都好了。
  “阿姨,是啊,我回来了,宴会很不错,我在巴黎最想念的就是你家宴会上的蛋奶酥。”季陵初笑着答道,又朝周昕语女士身边的齐太太打招呼问她女儿齐芸近况。
  “你应该常常我家新来的厨师的手艺,你简直不能相信居然会有人把红酒放在法国煎饼里,但味道真是好极了。”周昕语亲昵的搂着季陵初,她甚至都没这样搂过他自己的女儿刘思筠。
  “妈妈。”季陵初看见她母亲简从瑜,对她身边的女士太太们说了声去找她妈妈那边了。
  “陵初,你怎么来了。”简从瑜穿着迪奥裸色高定礼服正举着香槟酒杯和身边的人说笑,那是季陵初曾经上过的贵族学校的校董。
  “是陵初回国了吗?”那个校董张先生笑着。
  “是啊,张伯伯。我能问你借一下我妈妈吗?我可是刚回国啊。”季陵初俏皮的眨着眼睛,惹周围人大笑,她成功取得她目前见过的所有长辈的欢迎,除了她妈妈。
  “所以怎么了?”简从瑜被女儿拉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好象是刘思筠的房间,墙上挂着思筠的照片还有几张思筠和陵初合影的尺寸较小的照片还有几幅画。
  “你知道景初在嗑药吗?”季陵初开门见山质问道。
  简从瑜先一个震惊的眼神,而后又喝了一口香槟来掩饰尴尬,又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个妈妈一向很失败,早就管不了你们了。”简从瑜是在讽刺季陵初出国前与景初一样都磕过药。
  陵初忽视她妈妈的讽刺:“景初今天早晨嗑药过量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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