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胡初乘停下脚步;再次冲金破抱拳以表谢意。
金破连忙扶初乘;道:“胡大哥;你已经谢了两回了。对了;胡大哥;你们这镖行是做什么的?”
听到此问;胡初乘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金破;暗想;这需要解释么?不过;他嘴上还是详细的解释了一遍:“镖行;就是受人之托;替人押送东西的地方。我们凤来镖行是宁山城两大镖行之一;另外一家是龙心镖行;竞争非常激烈。我们的行长王一豹;是一位高级灵尊;另外还有好几位同级的大镖头;中级灵尊则是副镖头;再下来便是一二三等镖师;再往下就是普通镖师。十一年前;我与何三维一同进入凤来;还只有四阶丹士水准;只允许在镖行内打打杂;不准参与押送的。六年前我成了一名普通镖师;开始了我的护镖生涯。金破;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到宁山城来?”
金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旋即消失;未被胡初乘发现;随口胡诌道:“家中逼我成亲;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姑娘;所以我就跑出来了;先散散心;等过段时间再回去。”(。。 )
第四一章 酒楼闹事
“逃婚?何必呢;两个人不就是为了过日子么?或许一个月后对对方就有好感了呢?你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胡初乘劝道。
“胡大哥;你放心;我路过金沙城的时候;给家里写了封信;报了声平安;不碍事的。”金破随意道。
“哦;那就好;不要去埋怨你爹娘的不是;他们的生养之恩;可不是二十几年就能报答的。能早些回去就早些回去;你爹娘肯定天天都在记挂你。”胡初乘老到地道。
“胡大哥;一到家的事;你就像……就像……”
“就像个老头子嘛唠唠叨叨的;是不是?”
“嘿嘿、是这个意思;但是;我知道胡大哥是好意的;只是弟出来才几个月;还不怎么想回去;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回去。”
“我呢;从熊叛逆的;直到把我爹气死;我才醒悟过来;所以讲到家;就变得有些老气横秋了;不要见怪。”
“胡大哥;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无妨的;都过去十几年了;早就想开了;所以我现在虽然住在了城里;每当押送任务结束;都会向家中娘亲报声平安看看娘亲。”
“胡大哥;为什么不把你娘亲接到城里住呢?城里环境好啊”
“娘亲她不喜欢;不想让我爹孤零零地住在山上;她要在山下陪着他。我老婆和女儿一般半个月就会去一趟;替娘亲添些日常用品。”
两人聊着家常;走过三十余里地;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金破的面前;相比魔夜城和金沙城稍一点;却依然是非常的雄伟。
城门口站着两列十二人的守卫士兵;左胸口绣着“宁山”二字;其中两人的服饰略有不同;其余十人都是灰白劲装;他们则是淡黄色劲装。当金破二人靠近的时候;胡初乘冲着其中一个八字胡淡黄劲装的青年打了声招呼:“王承;快到中午了;有空没有?”
名唤王承的青年;一抱拳;道:“原来是胡大哥;李明跟我调了一下;所以下午还得守在这里;不如晚上;晚上有空没有?一起喝一杯。胡大哥;这位是……”
金破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魔夜城金破;这是我的身份玉牌。”
着;他递上了刻有“魔夜金”字样的玉佩;王承单手推了回去;道:“你跟胡大哥一起来的;没必要检查;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在下王承;忝为宁山城西城门守卫队长。”
金破再次抱拳:“见过王队长。”
这时;胡初乘接口道:“王承;我们先进去了;晚上再见;你知道上哪里找我的。”
王承笑道:“一定一定;胡大哥;慢走。”
胡初乘带着金破走进金沙城;正是中午时分;街上那个热闹。胡初乘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一边对金破道:“那家香飘酒楼是西城这边蛮不错的酒楼;不如就去那里吃;老哥做东。”
金破谢道:“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行至香飘酒楼门口;即有一名二迎了过来;见到胡初乘;乐呵呵道:“胡镖师;请进;一楼已经满;请上二楼。”
二将胡金二人迎至楼梯口;便转身离去;胡初乘解释道:“这家酒楼一楼是散桌;二楼是包厢散桌皆有;三楼只有包厢;而且每一层的二各司其责;无特殊情况是不会到其他楼层去的;所以刚才那位木只送我们到楼梯处。”
金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着;二楼的一名二领着他们二人来到了二楼仅剩的一张桌子;位于二楼大厅的角落。胡初乘略表歉意道:“金破;实在不好意思;只能坐在角落了。”
金破摇摇头;道:“没事的。胡大哥;你点菜好了。”
胡初乘也不矫情;当即向二点了两荤两素一汤外加一斤好酒。
正在这里;楼梯口冲上来三人;大大咧咧的;话之声非常响亮;整个二楼大厅都能听到。站在下楼处;中间满脸胡子的蓝色男子扫视一圈;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金破这张桌子上。
大步流星般走了过来;胡子男一拍桌子;凶狠道:“胡子;你们让开;这张桌子可是大爷我的专用桌子;今天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居然被你们两个子占去了。”
“就是;快快让开;不然可不管你是凤来镖行的人还是哪里人的;西城区谁不认识霸哥?谁不给霸哥面子;你去打听打听;霸哥在道上可是非常有名的。”左边穿着灰色麻衣的男子面色鄙夷地道。
“子;你面生的很;是不是刚加入凤来镖行;请这个镖行老人吃一顿;好让他在镖行内照顾一下你。”右边下巴长痣的男子走到金破身边;笑眯眯地道。
“胡大哥;你认识他们?不妨介绍一下。”金破很淡定。
“他们呀;就是西城区的一霸;中间的叫李霸;自称霸哥;左边的叫方真光;右边的叫沈自海;嚣张得很;可就是没听干了什么坏事;城皇也奈何不了他们。”胡初乘看了看金破;心中有点佩服这个仅比自己一岁的人。
“哼;既然知道了;还不快把桌子让出来。”李霸瞪着双眼道。
“呃、篱笆是吧?这桌子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叫唤他一声;加入回答了你;我们当即就走;还给你留点酒菜;帮你省点钱;你瞧我们多好快叫吧。”金破缓缓站起;指着桌子道。
话声音不大;但因为李霸三人的出现;其余几桌都是窃窃私语;不敢大声喧哗;免得惹了麻烦;所以金破的话在场数十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都是掩嘴轻笑。
“你、你这是……”李霸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不知该什么。
“哼;你有本事;你叫他一声看他有回应没有?”沈自海撇嘴道。
“我需要叫么?我和胡大哥是先来的;先来后到懂不懂?看你们三个没文化的样子就不知道;算了;我也不解释;多费口舌。总之一句话;我和胡大哥先坐在这里的;桌子也没这里是你们专用的;我们不欢迎你们和我们一桌;请离开。”金破颇为气地道。
只是和胡初乘在这里好好的吃一顿;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金破一时气急才调侃了几句;但后来的还算气;原本以为此事就这么揭了过去;没曾想却是惹恼了李霸三人。
蓬的一声;李霸重掌打在桌子上;哗啦;桌子承受不住巨力;散架了;只听其怒喝道:“臭子;别他嘛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的罚酒可是很容易喝的。”
着;李霸三人围住了胡初乘和金破。
“喂;你成心找茬是不是?”胡初乘生气了;请人吃个饭还被人打扰;冲楼梯口的二喊道:“叫你们将掌柜过来;李霸在闹事。”
那二看着气恼的胡初乘;再看回过头来一脸怒容的李霸;双脚一哆嗦;竟然滚下了楼梯;这下子;整座酒楼都知道有人在闹事了。
李霸不怕;反正名声已经够臭了;还在乎其他一二?
蹬蹬蹬;一名中年胖子穿着一身蓝紫色精致长袍走了上来;看到散架碎裂的桌子;再看怒气冲冲地李霸一伙;还有气恼的胡初乘和面色不变的金破;心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诸位;本楼是做生意的;你们这样可是不让我做生意呀。李霸;你子除了闹事还会做什么?胡镖师乃本酒楼的常;你与他有纠葛?有纠葛就道外面去打去;外面地方大;你们的手脚施展得开。”掌柜的火气都发在了李霸身上;谁让他名声够臭呢?
“哼;刘高;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这是他们的桌子;现在碎了裂了;自然要找他们;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是见胡镖师坐在这儿来打声招呼而已;兄弟们;是不是?”李霸的无赖本色尽显。
“没错;霸哥得对。”方真光和沈自海附和道。
“一堆屁话”看着李霸的行为;金破撇嘴轻声道。
“你什么?信不信打断你的脖子?”方真光指着金破道。
金破却不理他;对中年掌柜抱拳一礼;道:“掌柜;你看看这张桌子散落的状况。一眼便能看出;他们那一边碎裂的多;我们这边办张还是好好的;这就明;是他们一掌打坏了桌子;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谁是血口?你嘴巴干净点。”方真光一时没听明白金破的话;只听到了“血口喷人”四字;当即跳起来骂道。
“住嘴再瞎嚷嚷;滚出酒楼。”刘高掌柜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后对李霸道;“李霸;你还有什么好的。赔了桌子;速速离开;否则……”
还没等掌柜完;李霸沉着脸道:“赔就赔;姓胡的;你等着;今天的事没完。”
罢;李霸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扔给刘高;带着两个弟离开了香飘酒楼。这时;一名二端着盘子上了楼;见到胡金二人的桌子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又瞧见掌柜在这里;问道:“掌柜;这两位官点的菜放哪里?”
掌柜略一沉思;道:“放到二楼的香草包厢去。”二离开后;掌柜走到胡金二人面前;气气道:“胡镖师;还有这位兄弟;这张桌子毁了;请随我来;你们今日就到香草包厢用餐。这李霸虽然横些;一般不会在这里闹事;多半是外面惹了不开心;才发泄到你们头上。”
“我没放心上;看他的样子;上来的时候确实有些异样。”金破平淡道。
酒楼外;方真光气鼓鼓地道:“霸哥;就这么算了?那个站在胡初乘旁边的子太可恶了;居然敢调侃大哥;还骂我们血口;你个娘的;非找回这口气不可。”(。。 )
第四二章 凤来镖行
“住嘴这点事不要太放在心上;胡初乘安全回来是大问题;跟我走。”李霸一声喝止方真光;一脸着急地甩袖离去;方真光和沈自海急忙跟上。
走了不到二十米;他们三人就拐进了旁边的巷子;东拐西弯地来到一处宅子;上书“秦府”二字;方真光上前瞧了瞧红漆大门。
里面顿时有人回应:“找谁?”
李霸走上台阶;轻声道:“鱼虾在笼中。”
里面之人没再问什么;直接打开红漆大门;只见开门之人发须皆灰白;身穿淡褐色长袍;拱手道:“原来是李爷;请进;我家老爷在书房等候。”
走进秦府;方真光和沈自海一脸的恭敬;不敢如酒楼那会儿摆出嚣张不屑之情;缓步跟在李霸身后;走在宅院的走廊;最后停在了书房前。李霸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二人领会分别站在房门两侧;警惕地看着周围。
李霸推门而入;拱手笑道:“秦爷;等得可着急?”书房内唯有一人;大腹便便;一身华贵;听到李霸的声音;立刻转身道:“李霸;你可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李霸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左腿抬起;一副地痞模样地道:“秦爷;本来是打算吃了中饭再过来的;可是、因为遇到一个人;一时不快;所以现在还饿着肚子。”
姓秦的胖子一笑;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李霸;放心;只要事情办得好;钱不是问题;另外我马上让厨房做点吃的;你稍等。”
李霸没拦着对方;任对方下去安排;谁让他有求于自己呢。不一会儿;秦爷回到书房;轻轻道:“李霸;现在可以了吧。”
李霸点点头;道:“首先;胡初乘还活着;那两个多半已死;他身边跟着一个面生的人;我猜测;是因为这个人相助;才会让胡初乘活着。另外凤来镖行那边恐怕不好下手;今天过去打探点消息;差点被揍了一顿。”
“啊?”秦爷大呼叫着;“胡初乘还活着?李霸;你看;能不能利用他老婆女儿来威胁一下他?”
“秦爷;”李霸有点不乐意了;“我李霸虽然混混;但这种事情不会干;暗中把你调查一些事情;推动一下某件事情的发展;我李霸绝无二话;只要价钱合适。你让我们三兄弟玩绑架;这事儿可不敢干。你又不是不知道;孙总兵一直在调查我;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事儿;我们三兄弟可没命再花钱了。”
秦爷认知到失言了;立刻改口道:“对对对;是我多嘴了;那剩下的事情还是照之前的计划慢慢执行下去。来;我带你和你的兄弟去吃饭去。”
胡初乘没有多劝金破喝酒;因为他与王承有了饭局之约;还顺便打算把金破叫上;所以;中午只是喝点酒暖暖胃。
一个时辰后;胡初乘带着金破来到一座大宅院之前;两边立着两只含珠石狮;十分威武;大门比欧阳府的还要大一些;挂着一块横匾;上书“凤来镖行”。
金破指着门口;诧异道:“胡大哥;这就是凤来镖行;真是气派。”
胡初乘憨憨一笑;摆了个请的姿势;道:“金破;请进;我给你介绍几个好朋友。”
金破不气的当先走进凤来镖行;在胡初乘的带领下拐了好几个弯;才来到一个院子门口;旁边挂着一块木匾;写着“凤来三组”四个手掌大的潦草字体。
金破好奇问道:“胡大哥;这三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镖行有三组护送队伍?”
胡初乘一边笑着一边道:“你猜的不错;但不是三组;是四组;分别负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押送任务;每组分成两队;我是三组一队的。进来;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有几个好友在。”
一间比较大的房间内;有一伙人围在一起;似乎在赌牌。胡初乘的进来;只引起了其中一人的注意;喊道:“初乘;你回来啦。刚刚林副镖头过来;后天需出队去一趟丰道城;家里的事情自己安排好。”
所有人或转身或抬头;看向门口;有人道:“初乘;家里母亲怎么样?”
“初乘;你要不要也来一把?”
“初乘你身边的是谁;想入镖行么?”
七八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个不停;令金破想起了数年前与万流田冷重他们那样聚在一起瞎闹腾的时光;胡初乘大笑着走进房间;嚷道:“你们几个先停停;给你们介绍一下新认识的朋友;他叫金破;魔夜城人士。”
这几个似乎跟胡初乘交情特好;听了前者的话;放下手中的牌九;就围了上来;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这儿的头;一等镖师方敬;这位是田福向;这位是赵明明;这位是李钢柱;这位是孙威;这位是来宾;这位是许一灵。”
金破一一见过;算是认识了。有了他的加入;方敬一伙人也不玩牌九了;坐在一起瞎聊;都虽然经常出门;但三组负责的是北去路线;一般也远不到那里去;真正有家财的人都是雇佣一些护卫;然后再押送;并不会需要他们镖行;所以即便是负责东去的一队;似乎也没到过魔夜城;因此;聊着聊着;都是金破在讲些魔夜城的事情;这下子可就苦恼了他;只有把见识过的一一讲解;有些连他也不清楚的地方随随便便地糊弄了过去。
整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胡初乘中途回了趟家;跟老婆女儿一声;晚饭不在家中吃;不必等他;后天有丰道城之行;便离开了家回到镖行。
天色渐暗;胡初乘带着金破;赵明明;许一灵一道出了镖行直奔香飘酒楼;订下了二楼的一间包厢“知春”。数人当中数胡初乘年纪最大;二十有七;点菜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他的头上;赵许二人年纪相同;二十有四;皆是高级灵师境界;气气地称呼金破为金大哥。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