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
“我们到那边坐下再说吧。”看到我和林静如惊讶之色,冷凌霜却是一脸郑重。对着我们点了点头之后。冷凌霜也不多说,而是直接带着我们一个门前冷清的酒僻静处坐了下来。
随意点了几道酒菜之后,我迫不及待的看着冷凌霜问道:“你说刚刚那锦及中年人是丐帮中人?”
“不错。”
“那人穿得那么好,怎么会是丐帮中人?”冷凌霜刚点了点头,林静如就忍不住奇道。
“丐帮中分净衣和污衣两派。刚刚那锦哀叹年想丐帮中净衣一派的辫子。专门负责帮内营生。”冷凌霜答道。
“怎么,丐帮不是靠乞讨为生的么,怎么还有人做生意地么?”林静如好奇问道。
“一般江湖中人皆以为丐帮是靠乞讨为生,但丐帮为天下第一大帮,人口众多,遍布天下,光凭乞讨不足维继,大部分钱财,实际上都来自净衣一派的营生。”
“原来如此。”我略一沉吟。看着冷凌霜问道:“你不是看了那纸上的标记,才认定那人是丐帮弟子的?”
“那布袋正是丐帮独有的标记。”冷凌霜看着我道,“那九个布袋,就代表那是丐帮九袋长老传正地令谕。”
“丐帮是不是以布袋多少充示辈分尊卑?”我想到从小看的武侠书中的描述。忍不住问道。
“不错。”冷凌霜看着我,郑重的说道,“丐帮以布袋多少以示辈分尊卑。只有立下在耷拉者。才可多得一个布袋,一般弟子得到四个布袋已是不易,而现在整个丐帮,有九个布袋的,也只有九袋长老禄一人而已,在帮中地位不在帮主之下,一般九袋长老和帮主都不会亲自下谕,帮中净衣和污衣两派各行其事,互不想见,除非有大事发生,帮主或九袋长老才会传下住令谕,召集帮中有地位的弟子相见。”
“这么说丐帮有大事发生?那为什么那个丐帮中人,会把令谕传给夫君?”林静如看了我一眼,便已反应了过来,“难道他们以为夫君也是丐帮中人。”
“有可能。”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或许我那无意中对上地两句诗,就正好是他们联络帮中有地位的弟子相见对的暗语。”
“不错,或许一开始那污衣乞丐,也正是国灰看到我们三个人边吃边走流荡不羁,也误以为我们是丐帮中人,所以才意无意的低吟了一句那个暗号的。”冷凌霜点头道。
“看来他们是真的弄错了。”林静如看着我展颜一笑,“夫君,让你不要边走边吃,结果你偏是不听,还拉上我们一起,这下可好了,被人误
以为是丐帮弟子了吧。”
笑过之后,林静如又好奇的自语道,“不知道丐帮这次联络弟子相见,要商讨些什么事呢?”
我本来就对江湖中事充满好奇,听林静如这一说,不免有点动心,忍不住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不行,我们误接令谕,已是犯了江湖大已忌。”但冷凌霜却马上摇头说道,“要是再去听了人家的秘密,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不是正帮弟子的话,那后果就是非常地严重了。”
顿了顿之后,冷凌霜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能人奇士层出不穷。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是宁愿得罪朝廷,也不愿意得罪丐帮的。”
“那就还是听凌霜姐姐的,还是算了吧。”听到冷凌霜说得严重,林静如马上也对我说道,但是神态之中却微微的有点失望之色。
我知道林静如对此事也是充满好奇,虽然担心我地安危,出言劝说我不要去,但心下却还是很想前去看看的,看到林静如的神色,我不由得说道,是“要不我们就偷偷地前去观看一下,不要露面就可以了。说不定他们商讨的事,和我们有关也不一定呢”?
原本冷凌霜还要出言回绝,但是听到我最后一句,冷凌霜又看到我和林静如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却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冷凌霜点头,我和林静如心中大为高兴。顿觉桌上普通至极地酒食也可口起来,因连冷凌霜也不知道烟波亭位于何处,故喊来了酒何询问,一问之下才得知那烟波亭也是青阳的一处有名景致,位处青阳城西效外三十里处的烟波湖畔。青阳少水,烟当湖的面积其实并不见广,但据酒保说若是早上至烟波亭。旭日东升之时。上有朝霞,而烟波湖上云雾缭绕,一眼看去也是气象万千,蔚为壮观,所以也有不少文人雅士,会在清晨进分到烟波亭中欣赏美景,只不过那处颇为荒凉,晚上和白天倒都是少有人去。
我和冷凌霜装是想去观看日出,问明前去路线之后,就出了酒肆因路程较远,晚去了又唯恐慌被丐帮中人发现,所以我们三人决定早早前去,先找一处地方藏匿起来。然后再看丐帮中人图谋何事。
出得酒肆后一路西行,出得闹市之后,一路果然衰草连天,虫之声不绝于耳,慢慢趋于荒凉,但其时明月清朗,风高云淡,身边又有林静如和冷凌霜为伴,倒也丝毫不觉得寂寥。而走进荒郊之后,我就立时展开蹑空决,带着冷凌霜和林静如,就如同清风一般从草尖上掠过。不多时耳中隐隐已闻波涛之导报。待再近时,一片烟波升腾的湖面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那就是烟波亭罢。”我停下身影,林静如便以看见湖畔一座孤零零地木亭。
“就这么一座破亭子啊。”我眼见那木亭孤萧破败,与我想象中的名胜古迹出入甚远,不由得说道。
“若是那烟汉亭豪华辉煌,倒是和这副景象格格不入了。”冷凌霜看了一眼之后,却对我说道。
我愣了一愣,再看时,却发现冷凌霜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放眼望去烟波亭湖上冷冷戚戚切切,彧草枯苇,一副凄清景象,就如一副山水淡墨画似的,那破败的烟波亭,倒也确实很有点缀风味。
烟波亭虽然不大,但其周围湖岸却是相当平坦,就如同一个天然的广场一般,期间泥土大多被江水冲刷干净,露出了一块块嶙峋而无棱角地江石。
“看来我们只有躲到边去了。”我放眼看去,似乎只有烟波亭远处地一个密长芦苇的土坡后可以藏人,就对冷凌霜和林静如说道。
“好。”冷凌霜是隐匿身形的高手,看到那土坡虽然算不上蚊帐耸,但那土坡上的芦苇荡却和周围方圆十数里的芦苇荡连成了一片,即便被发现,乘黑遁走,也是相当方便,所以也马上点了点头。
“叽咕叽咕,”刚走进那土坡,我们就已经听到了数声江鸟鸣叫的声音,但是却没有看到江鸟惊飞,我和冷凌霜,林静如正在奇怪之间,却听见了一声雄浑的声音,“月上柳梢头”
“……。”
我们三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顺着发声处一看,却看见一个衣衫褴褛,须发如铁,看上去很是威武的中年乞丐躺在地上,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们。
“想不到丐帮中竟然也有提早了一两个时辰就已到了地。”我和冷凌霜、林静如不由得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我心想既然来了,可也不能当铸没事一样走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人约黄昏后。”
“果然是帮中净衣的兄弟,不过来得倒是可早。”听到我的话后,那中年乞丐倒也没让我对另外一句诗,而是点了点头,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是何人的弟子?’
“我……。”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心中一沉,对于丐帮中人,我是一个都不认识,所以不由得犹豫地转过头去看冷凌霜。
“算了,我们污衣和净衣也极少联络,认不认得都没有什么干系。”但是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那须发如铁的中年乞丐见我犹豫一下,却并未追问,而是又像自语,又像是对我们说道。“只是不和今日孙长老同时召集帮中三袋以上的弟子前来不知商讨何事。”
“三袋以上弟子?”我听得不由得怔了一怔,但说了那一句话之后,那中年乞丐却微微地闭上了眼,似是不再理会我们了。而我和冷凌霜细细一看,却发现那须发如铁的中年乞丐的身上,竟然挂着一个布袋。
在此之前。冷凌霜已然和我说过,九袋长老也就是孙长禄一人,而七袋以上弟子,也是身份极高,不过十数人而已。由此可见,这面前的中年乞丐,也应该是丐帮中地位高绝地人物。
发现这点之后,我和冷凌霜、林静如互望了一眼,也不敢多言,就只投机倒把土丘上挑选了一处干燥避风处坐了下来。过了许久,在我和林静如已经感觉有点不耐之时,耳中却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清朗的月光中,却是有一些乞丐陆陆续续的到了。
大概此时已接近三更,不多时,就已有近百名乞丐和身穿各以服装的净衣派丐帮弟子到场。我和冷凌霜一眼望去,果然和躺在土丘的那个中年乞丐所说地一样。那些到来的污衣派弟子,身上布袋也都在三个以上。那些先到丐帮弟子到了之后,也并未喧哗交谈,都安静的席地而坐,而十几名六袋乞丐坐到了前面列。各持一根竹杖,敲击起面前的山石,只听得笃笃笃、笃笃笃三声一停的响了起来。忽缓忽急,忽高忽低,颇有韵律。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罢。”当那声音响起之后,一直闭目养神般不动的须发如铁地中年乞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的对我们说道。说完之后,中年乞丐就即站起了身,大步走了出去。我们三人互望了一眼,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快步走出。
“彭长老!”一见到那中年乞丐走出,看到他的丐帮辫子却都是纷纷叉手当胸,躬身行礼。听到他们口中的称呼,我们却是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那须发如铁的中年乞丐,竟也是丐帮中地位高崇的一位长老。
我们强捺住心头的震惊,偷眼打量,却看见那个先前见过的乞丐和锦衣中年人都在君丐之中,他们也都看到了我们,但看到我们和嘉长老一齐出现,却还是面露惊异之色。
“笃笃笃”此时击杖之声三声震响之后顿然停歇,月上中天,已是三更时分。我们正在想接下来是谁主事之时,却都听到丐帮弟子中有人出声叫道,“孙长老和穆长老、常长老到了。”
所有地丐帮弟子闻言都转过头去,我顺眼望去,却看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年乞丐在前,两名头发花白的乞丐在后。那须发皆白,面上皱纹密布的老年乞丐背上挂着九个布袋,显然就是九袋长老孙长老了。而他身后两名老年乞丐都是身首背七个麻袋,只是一个手臂和身上都是身缠白纱其中有血色列阺透出,行走须有身旁老丐扶持,显是受了不轻的伤。
“穆长老!”我正在惊疑之间,丐帮弟子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就连我身前那彭长老,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
丐帮中人显是都不知道那穆长老为何会受了如此重地伤,但是孙长老等三人却并未多言,片刻之间就走到了丐帮众人面前站定,而等到孙长老等三人在众有面前站定之后,所以的人才都看到孙长老等三人手上竟然是都缠着一片黑纱。
丐帮众人都是呆了一呆,在这里,须发皆白的孙长才却已然朗声说道,“各位兄弟,天将大祸,我们乔帮主已经在健康府归天了!”
孙长老此言一出,众丐鸦雀无声,怔得一怔之后,所有盘坐在地地乞丐却都不由得一下站了起来,皆失声叫道,“什么!”
“帮主是如何归天的?”而其中我身前的彭长老等人的声音似乎最为浑厚,一时压过了无数不可思议的惊呼声,远远的在江面上传了出去。
彭长老的身份甚为崇高,他的声音一响起来,别人虽然依旧群情激奋,但惊呼之声去都压了下来,都只是看着站在众人之前的孙长老等人,等待回答。
孙长老看到彭长老,微微的点了点头,点过头之后,孙长老深吸了一口气,放声说道,“帮主日前和穆长老等人在建康伏击狗贼卫延康的密使,却中了奸人的埋伏,帮主身先士卒,护着一众兄弟突围,自己却伤重不治而亡。”
孙长老的话音消失之后,群丐又是鸦雀无声,“狗贼卫康!”突然一个张口大叫,扑倒在地,四下乞丐顿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乔帮主!我一定为你手刃奸人!”彭长老并未痛哭,但眼角却都已然睁裂,嘶声大吼,声音滚滚如雷传了出去。
在群情汹涌的众丐之中,我没有想到此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丐帮的帮主身死,忍不住在冷凌霜的耳边问道,“卫延康是谁?”
“卫延康是军机的枢密使,一品的大官。”冷凌霜的脸上也是一片震惊之色。
“即是一品的大官,那丐帮中人怎么又会说他是狗贼?他派出的密使又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刚刚浮现出那样的疑问,孙长老却击掌三下,众丐的抽泣悲鸣之声的慢慢低落了下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英雄不分出处,新选帮主起波澜
名位兄弟,请听我一言。”孙长老一开始说话,群丐便都强忍忍声,见到群丐都目视自己,孙长老接着说道:“咱们都是江湖中人,生于江湖,殁于江湖,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祭奠之事,可暂且押后,眼下我们最紧要的事,就是商量如何给帮主报仇,和将帮主未完成的事做完。”
孙长老话音刚落,群丐便轰然称是,俱大声道:“既然如此,就请孙长老下令,让我们同去汴京,杀死延康那个狗贼,为帮主复仇。”
“杀卫延康势在必行。”孙长老点头道,“但事有缓急,现下我们得先杀了延康的密使再说,否则军机边防枢要图一入靖国之手,那可大是不妙。”
孙长老此言一出,我和冷凌霜相视一眼,心里就大致明白了。靖国是和大吴接壤的敌对大国,两国之间经常爆发战事,想必是卫延康身为军机处大臣,却里通敌国,派了人想给晋国的密使传一份大吴的后力布置图,丐帮不知道如何得到消息,想要刺杀延康派处的密使,却不料中反而是中了埋伏。
“那卫延康的密使现在何处。”听到孙长老的话,我身前须发如铁的彭长老沉声问道。
“那奸人名为鲍望海,现在就是青阳,而他和靖国密使的会面地点,应该也就在青阳。”
“那我等还在这里商议什么,大家一起直接把他抓来碎尸万段,祭奠帮主,然后再去汴京杀卫延康不就得了?”孙长老的话音一落,群丐就皆鼓噪起来。
“若如此简单,今日我早已和大伙一起杀过去了。”孙长老道。“但那鲍望海是管盐运的官员,此次前来青阳和靖国密使会谈,表面上却是借当今皇上要他前来调查盐运的旨意,面,而他似乎也早有警觉,非但身边有大批高手跟随,而且行事处处小心,连居住也是住在军机大营之中。我们若是贸然前往,非但未必能成事,可能还会被诬为起兵谋反,乔帮主和穆长老等也正是考虑到此点,在建康府时才乔装打扮暗中行刺,不料中了埋伏,所以此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这狗贼!”听到孙长老的话,群丐便又是一阵痛骂之声,而我面前的彭长老行事显然是极为干脆,直接问道:“那依孙长老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
“国不可一日无主,帮不可一日无龙头,现在乔帮主身陨,按照帮规,我们得先推选出一名帮主才行。”孙长老答道。“此次我传三袋以上的弟子前来商议,正是为了要选出一句可以带我们杀狗贼,报血仇的帮主。”
孙长老的话一出口,群与众人就有人大声喝道:“孙长老你德高望重,为丐帮立下无数奇功,你若做了帮主,大家伙都是信服,不如你就做了帮主,大伙一起商议如何刺杀狗贼吧。”
那声音一出口,群丐中绝大多数顿时大声附和。
“我非是不愿,只是年事已高……”听到众人喝声,孙长老立时推辞道。
但是孙长老的话还未说完,彭长老就大声的说道,“眼下时事紧急,孙长老你年事虽高,但帮中众人皆是信服,不如就由你暂代帮主。我们杀了狗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