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面充斥了一股馥郁过度、呛鼻的味道，打个比方：一朵玫瑰花放在你的鼻子前面，你会感到芬芳扑鼻。如果是一万朵玫瑰花，你只会感觉呼吸困难。
萧瑟的房间里面就属于一百朵玫瑰花的情况。这个充满少女心的房间本来就不算宽敞，加上门窗紧闭，味道全部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面，像是煤气漏了似的。
胡嘉爱此刻像是失去了理智。不管脚伤会不会被拆穿，不管惊喜会不会成为惊吓，猛地窜下床。
她慌张地贴近孙睿，那只攥紧香水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另一只手甩下他遮掩的手。
喷头对准了孙睿一整张已经半处在云里雾里的脸……
……
校医务室，地下室。
“顾院长，你为什么要让我出去？我们明明可以借着送饭的机会，跟徐欢言说她的气色不好，需要抽一管血验一验的。”女子面对前面巨大的量杯忧心忡忡。
这个灌注血液的量杯快要见底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徐欢言体内有srgck，只要能够提取出来，我们不必再饮血止渴就能维持面容。”顾与辞通过连接量杯的长长管子，大口大口地吸血，这已经成为了他每日的常态。
“可是再不提取就来不及了，我们的血库就只够我们两人坚持三天！再没有血液，我就会灰飞烟灭，你的脸上就会显露出那个大窟窿！”女子默默地注视量杯里面的红色，降了一条又一条的刻度线。真希望他少吸一点。
“我们不是有这个医务室嘛？你去颁布一条医令出于病人安危考虑，凡是接受治疗的学生，必须抽血化验。”顾与辞皱了皱眉头，吸的很不过瘾，“虽然青春期男生的血液我们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说必须这样子说，以免露出破绽。”
第0187章 血与粉末
“对不起，我已经擅做主张颁布了。”女子恬不知耻地通过另外一根管子进行吸血。
“你……”顾与辞话语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像是一只被车撞死的狗，有点腐臭，“既然都颁布了，血液为何还是不够？”
他敲了敲面前比他人还要高大的量杯，垫底的少许血液已经无法晃动起来了，忍不住骂道：“你少吸点！”
“顾院长，你可能最近忙于和徐欢言厮混在一起，又是送饭，又是嘘寒问暖的，都不知道校医务室的近况了。”女子的话语同样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校医务室现在每日的流量少得可怜。生病的学生越来越少，就算生病了，来这里看病的并不多，因为……”
“因为什么？”顾与辞的确发现，现在的校医务室冷清许多，有的病房空无一人。
“因为许多学生说，这里的医生自己有病，还给人治病。就偶尔咳嗽、流鼻涕，结果取了一个针管来抽血……”女子将校医务室的近况报告给了他，“甚至许多学生宁愿只配药，不看病。”
顾与辞攥紧了拳头，捏爆了一个试管。这些五颜六色的试管不是血液，只是一些其他药物的调配品，无足轻重。伤口很快愈合了。他只是想感受到痛苦罢了。
“真是岂有此理，我好心好意给学生免费看病，结果居然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顾与辞卷起了舌头，整只嘴巴都变形了，丑陋无比。
“所以徐欢言体内的srgck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你时常看她又是为何？”女子实在想不通，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想方设法引来女学生看病。
她不明白，顾与辞其实早就在下一盘大过她想象力的棋。
“徐欢言体内的srgck提取我已经研究出了方法。”顾与辞透露了一部分计划，现在好歹是一条船上的人。
“什么方法？”女子伸出舌头在嘴唇上面舔了一遍，不放过一点点的血。
“我上次说过，徐欢言的体内不仅有srgck，还有不明物质。我在给她的食物里面下了一种能够让srgck完全稳定、安全、易提取的粉末，不可间断。”顾与辞掏出口袋里的一个小瓶子，里面的粉末满满的，足够了。
“既然已经有把握了，那就应该趁送饭的时候，随便找一个理由抽取一管血！srgck可是在血液里面的！”女子手搭在左边的胸口上面，那有一个衣袋，鼓鼓的，“我前面可是连抽血的针管都带上了。”
“你想的简单，srgck的提取还有一个、唯一的一个要求。”顾与辞呵了一口气，释放出不少血液味道。
“是什么？”女子凑近了身子，原本就是靠血液堆砌出来的窈窕身姿，似乎很喜欢血液的味道，嘴巴都险些亲到顾与辞了。
顾与辞分别伸出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从相隔一分米的空中撞在一起，分开，再撞在一起。阴险地说：“你懂了吗？”
女子摇了摇头，明知是错地猜道：“影子戏？手指舞？”
顾与辞忽然之间，将手往下探到自己凑近的、女子的、两腿之间的那一处，“鸾颠凤倒。”
第0188章 净化空气
女子哆哆嗦嗦地调整好姿态。只听见顾与辞慢条斯理地说：“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她体内的srgck才会因为受到肢体的刺激，在产生快感的同时汇聚在血液之中。然后立刻进行抽血，就能提取出srgck了。再然后……”
“再然后，我们只要吸了她的血，就能彻底维持自己的容貌？”女子翘起兰花指，在脸上缓缓的滑动。
顾与辞撤出自己不安分的手。面对这一副看似十三岁、二十三岁的娉婷袅娜，实际上已经三百岁的身体，还是下不去手。
“没错，到时候你永远是一个少女，不用再担心露处原形。”顾与辞鄙夷地看了一眼，心里哼了四个字：鼠目寸光。
“顾院长，我认为可以直接霸王硬上弓徐欢言现在就在萧瑟的病房里面，只要……”女子贴在他耳边，唇上还有吮吸过的鲜血痕迹，艳丽极了。
……
“孙睿？”胡嘉爱轻轻地叫了一声，面前的空气让她有点辨不清孙睿的面部表情。
她感觉非常不妙：这香水喷出来的为什么是一团白气？这庸医该不会是将灭火器的气体灌注在了一个香水瓶子里面吧？
“孙睿？”她的手摸到了孙睿的脸上，依旧感受不到任何的迎合或者嫌弃。
她彻底慌了，真的是被顾与辞骗了？
“孙睿！”她呛了两声，推了推他的肩膀。
完了！完了！完了！胡嘉爱踉跄到窗户旁，撕开了窗户，又踉跄到房门口，甩开了房门。
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面横冲直撞。许多东西都被她扔在地上，她已经没空顾及名牌不名牌了。
翻了床头柜，翻了窗台，翻了抽屉，她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茶几上，看见了屋内独立的空调遥控板。
“净化空气”，她终于选择到了这一个功能。空调的运转非常麻利，很快室内的白雾就开始消散。
她面对白雾，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学校里面组织的火灾逃生演习，她见到消防人员使用过灭火器，出现的情形好像就是这样子。
灭火器喷人脸上？她手颤抖起来，还有一点自控力地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中搜索“灭火器喷人”五个字。
随着加载出来的页面，她的心中是加载不尽的恐惧
“二氧化碳灭火器不能对人使用。因为瓶内液态二氧化碳，汽化时会吸收热量，使周围温度迅速下降，容易造成冻伤。”
“干粉灭火器只要不喷到嘴巴和眼睛里，基本上没事。但是二氧化碳灭火器请尽量不要这样使用。一个可能造成冻伤，二个可能造成窒息。”
“干粉灭火器充装的干粉类型为磷酸铵盐、碳酸氢钠、氯化钠、氯化钾等不同的材料。总体而言，就是各种微小颗粒的盐结晶。所以，只要别喷在眼睛和嘴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的眼中瞬间闪烁起了泪光，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二氧化碳灭火器还是干粉灭火器，她只知道她对准了孙睿的脸部狂轰滥炸了一番！
第0189章 门缝交易
晚风通过敞开的窗户袭来，四月末的春风却如同冬天的风一般，冷极了。房间内的空调因为调到了“净化空气”的功能，没有办法再提供温暖了。
外面的空调终究是力不从心。
她的半截袖紧身衬衫、黑色及膝布裙在有空调调温下，还算是适应这个季节。此刻，寒冷席卷她的身体，黑色及膝布裙只够掩映一个腰肢，下面的双腿不禁瑟瑟发抖。
……
徐欢言捂住像是被镂空的身子，溜到了宿舍。因为现在这个时间点，光明正大进去是要被宿舍管理员登记晚归的，所以她就像是做贼一般。
好在她身轻如燕，宿舍管理员是眼睛不好、上了点年纪的阿姨。她心中暗骂：乌龟王八蛋，害我的衣服弄成这样子，我都要没衣服穿了嘛，真是讨厌！讨厌死了！就知道欺负我、压榨我，就不能给我买一件衣服嘛！
“咚咚咚！”她敲了敲和孟竹的二人寝，希望孟竹还没有做梦。
孟竹还算有辨识度的声音传来：“门外的朋友你好，我家的美女学霸徐欢言，近日不在寝室。我是她的助理孟竹。”
“需要徐欢言亲笔签名的朋友，请将三十元人民币通过门缝塞进来，然后敲三下门。”
“需要徐欢言照片的朋友，请将一百元人民币通过门缝塞进来，然后敲四下门。”
“需要租用徐欢言枕头、被单、被子等私人用品的朋友，请将五百元人民币通过门缝塞进来，然后敲五下门。”
徐欢言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我的亲笔签名？照片？私人用品？
她既不是明星，又不是名人，从来不给人签名。照片就更别提了，别的女生喜欢去一个地方就拍照，烧一个菜就拍照，买一件新衣服就拍照，她没有这种习惯。
私人用品就更不可思议。难道顾与辞替她请了一个月的假，宿舍名单都将她排除了？
她倒是想看看，里面这只还没有做梦的猪在搞什么名堂？掏了掏裤袋，别说是三十元，就是十元都没有。
她想了一想，扯高喉咙说：“孟竹助理你好，我身上没有带钱，明天付你，说到做到。”
说完，她停顿分明地敲了三下门。
很快，一张卡片从门缝里面塞了出来。
她拿起一看，确实是“徐欢言”三个大字，只是怎么这么丑？笔画东倒西歪，那个“欢”字更是长了翅膀似的，变成了“徐又欠言”。
这难道是新的一种字体？当然不是，这是孟竹的字迹。几载同桌，她知道。
心想：好你个孟竹，居然仿冒我名字，写的好看也就算了，还那么丑。照片又是哪一出戏呢？我重生过来，可从来没有拍过照片。
凤凰山之行，有一张全班的合照，难道孟竹是要塞出这张合照？她虽然视财如命、视吃如命、视色如命，也不至于穷到卖纪念物品吧？
出于好奇，她又敲了四下门。
一张照片从门缝出来半个身子，像是太胖了卡住似的，徐欢言主动地扯了出来。
孟竹小恶霸到底是欺负了哪一宿舍的良家妇女，让她假扮成我的模样？徐欢言想着就将照片翻到正面，她瞬间惊呆了
第0190章 出卖
照片上面的真的是徐欢言，十几岁的样子，样子很呆，正在一个教室门口的阳台前。
嗯？徐欢言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上辈子初一、或者初二的照片，敢情孟竹这是在出卖友谊？
她又敲了五下门，只听见房间里面的孟竹说：“发财了！”
随后是一阵脚步声，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孟竹抱了一床被子，庞大的被子将她双眼都遮住了。“朋友，这是徐欢言的私人物品，你要租用多少天，五百元只能租用一天。”
徐欢言发现她没有看见被子的主人就在面前。嗯，被金钱（被子）蒙蔽住了双眼。顺其意地说：“我要租用五天。”
隔了一床被子，孟竹话语中的激动、快乐都阻隔不了。她说：“没问题！一共是2500＋30＋100，等于……等于……”
“等于2630元。”徐欢言不说可能要等半天了。这只猪都初三了，九九乘法口诀表都一知半解，普通的加减法更是要列式子才能计算。
“对对对！”孟竹磕了磕头，将被子磕出一个坑。
真的坑死了！一个初中学生居然做起生意来，标价高也就算了，还属于不义之财。
她可能良心稍微痛了一下下，“大发慈悲”地说：“同学，既然你一次性订购了我家言言这么多东西，我给你打一个八折吧！两千多少来着……”
“两千六百三十元。”徐欢言叹了一口气。钱都能忘，要是以后上街买衣服遇到这样一个店主，肯定能狠狠地砍价。话说她好像正好缺一件像样的针织衫？
“没错！就是两千六百三十元。给你打八折，2600x80％，等于……等于……”孟竹一手抱了个被子，一手一根一根手指头顺序按下。
嘴里念念叨叨：“完了！两千六百三十元需要两千六百三十根手指，我一只手只有五根手指！”
“等于2080元。”徐欢言面对面前只露出了一个额头的孟竹，实在是不忍心再敲打她的额头了。
自己打趣自己：难不成我平时嫌弃她愚不可及，又恨铁不成钢，敲她额头敲多了，现在被我敲傻了？
“是的！就是两千零八十元。请问明天是现金支付，还是支付宝、微信支付呢？”孟竹这专业范儿不妨有空去超市做零时工，顺便还能锻炼一下脑子，一举两得。
只是可能“新官上任”非但不能让超市盈利，反而亏损。两个原因：少算！童工！
……
最后一抹白雾终于消散殆尽，期间胡嘉爱哆嗦着脚，在手机上搜索“被灭火器喷到脸上怎么办”
“如果是干粉灭火器，成分可能会刺激，表现为红肿痒痛等。建议面部彻底清洗。可外用抗过敏药物，红色印记随组织的修复，会逐渐退去的。”
“如果是水系灭火器、泡沫灭火器，大多成分比较温和，用清水洗净即可。”
她感觉非常奇怪，被灭火器喷到，根本没有严重到孙睿这样子一动不动的地步，难道是自己用量太多了？不容多想，她找到洗手间，接了一脸盆清水。
脸盆的清水真清，都照清了胡嘉爱的脸。
第0191章 空柜
胡嘉爱自己都开始有点恨自己了。为什么自己这么傻？为什么自己要相信那个顾与辞？
取毛巾，浸湿，拧干，她动作麻利。端了脸盆，跑回房间，走向孙睿，她一刻不多耽搁。
此时的孙睿半靠在椅子上面，眼眸紧闭，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胡嘉爱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面部。那张阳光的脸上出奇的安静，五官轮廓分明，犹如希腊神像。她注意的却是那嘴角，没有勾勒出笑容，故而梨涡很浅很浅，酒窝是完全隐匿了。
正当她背过身想拨打120时，突然腰肢被一只手擒拿住。这力度大到直接让她感到腹痛，对比孙睿的肢体动作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她顾不得房间里面怎么会平白无故多一个人，也顾不得那个人是如何混进萧瑟房间的，转身就想甩开这蛮横无理的手。
她一转身却像是面对了一个不敢想象的梦。
……
“本人抵押。”徐欢言伸出双手，压低面前的、孟竹手里就要盖住额头的被子，露出了孟竹的那双眼睛。
“言言！”孟竹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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