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桂芝忙摆了摆手,笑着道:“免了,梁姐年纪大了,喝不出那种甜蜜蜜的味道来了。”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没有动身,却在下面握住她白皙柔软的左手,轻轻抚摸起来。
周媛顿时慌了神,忙用眼睛瞄着梁桂芝,轻轻挣扎了下,然而那只手却被王思宇牢牢握住,动弹不得,她放下果汁,拈起一枚棋子,似笑非笑地道:“梁姐,不要步步紧逼嘛?”
梁桂芝笑着喝了口茶,盯着棋盘,慢悠悠地道:“媛媛,干脆让我一局吧,让梁姐赢你一次,不然总是你赢,梁姐学棋的积极性就没了。”
“让不得。”周媛缓缓落下一子,拿脚踢了踢王思宇,咬着嘴唇蹙了蹙眉头,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
王思宇却不以为意,继续把玩着那滑腻的手掌,将她的手指分开,温柔地摩挲着,微笑道:“周老师,改天你也教教我吧,我对围棋也很感兴趣。”
周媛摇了摇头,用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道,赌气地道:“不教!”
王思宇呲了呲牙,转头望着梁桂芝,笑眯眯地道:“梁姐,你家里养过猫吗?”
梁桂芝扶了扶眼镜,笑着道:“以前养过,平时倒是挺可爱的,就是喜欢抓人。”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我也被猫抓过。”
周媛脸一红,恨恨地瞟了他一眼,轻声道:“肯定是你不老实,把猫惹急了。”
王思宇把头摇成波浪鼓,笑着道:“不是,那猫太调皮了,一点都不听话。”
周媛蹙起秀眉,沉吟半晌,把棋子丢了下去,无可奈何地道:“梁姐,我认输了。”
梁桂芝笑了笑,把身子仰在沙发里,轻声道:“不容易啊,总算赢了一盘,好兆头。”
周媛叹了口气,咬着嘴唇道:“梁姐,你们先坐,我去洗澡。”
王思宇没有办法,只好松了手,也走到沙发边坐下,摸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手翻着台。
见周媛进了浴室,梁桂芝抿嘴一笑,压低声音道:“不错嘛,进步很快,没白费了我一番心思。”
王思宇苦笑着咧了咧嘴,摇头道:“哪有啊,她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
梁桂芝‘扑哧’一笑,摸着杯子呷了口茶水,轻笑道:“别保密了,刚才你们在桌子下面的小动作,我可都看在眼里了。”
王思宇摆了摆手,促狭地笑道:“梁姐,你先别取笑我,忘了昨晚……”
梁桂芝右手一晃,杯中的茶水溅了出来,都洒在她的黑裙子上,登时湿了一大片,她赶忙把杯子放下,瞪着眼睛道:“昨晚怎么了?”
“昨晚,没什么啊?”王思宇拿手指了指她的裙子,一脸坏笑地道:“梁姐,下面湿了。”
“我知道!”梁桂芝霍地站起,白了他一眼,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王思宇嘿嘿一笑,躺在沙发上,翘腿看着电视节目。
二十分钟后,周媛推开浴室的房门,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她来到镜子前,用毛巾擦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淡淡地道:“你啊,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王思宇随手关了电视,把遥控器丢在旁边,两眼望天,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嘛,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
周媛的动作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他一眼,蹙眉道:“别再胡闹了,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面吧,现在的闵江市,从上到下,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你。”
王思宇微微一笑,侧过身子,望着周媛婀娜的背影,轻声道:“盯着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周媛淡淡一笑,把毛巾挂了起来,转身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地道:“重机厂的事情,你介入得太深,会不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王思宇收起笑容,点头道:“肯定会,这不是我分工范围内的事情,伸手太长,肯定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满,但这是鲍书记开会定下来的事情,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周媛叹了口气,摇头道:“多头管理不好呢,为了互相牵制,搞成了扯皮踢球,很多工作都是这样搞坏的。”
王思宇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吐着烟圈道:“闵江的水很浑,要想把工作局面打开,恐怕不太容易。”
周媛微微蹙眉,沉思道:“问题的关键还在鲍昌荣上,他的态度决定了你能起到的作用。”
“何以见得?”王思宇掸了掸烟灰,望着那张冰清玉洁的俏脸,轻声道。
周媛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口,望着外面的夜景,轻声道:“在你来闵江以前,纪委一直都被鲍昌荣抓得很紧,以前的纪委书记是发挥不了太大作用的,都是田宏业把持着纪委的工作,这种局面已经持续三年了,轻易不会改变。”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我们两个交过底,他设了一条红线,那就是绝对不能在闵江搞地震,只要不违反这个原则,一切都好办。”
周媛紧蹙眉头,冷淡地道:“盖子捂得越紧,问题就会越严重。”
王思宇把半截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里,坐了起来,沉吟道:“田宏业确实是个麻烦,有他在,鲍书记可以很容易掌控纪委,我这位纪委书记,随时有被架空的危险。”
周媛轻轻拉上窗帘,转过身子,微笑道:“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王思宇摆了摆手,轻笑道:“慢慢来吧,鲍书记现在还算配合,在刘恒的案子上,已经表示了明确的支持,要一查到底。”
周媛拂了拂秀发,低头望着白嫩的双足,若有所思地道:“刘恒的案子要是查下去,可能会牵涉到支持李晨的干部,鲍昌荣自然是乐观其成的。”
王思宇点点头,表情凝重地道:“梁姐也有这方面的担心,刘恒和分管工业的吴方舟副市长关系很密切,要是真把他挖出来,相当于直接卷入到鲍、李之争,那样回旋的余地就太小了。”
周媛淡淡一笑,轻声道:“吴方舟在省里也是有基础的,你要是扳倒了他,倒是为鲍昌荣解决了一桩麻烦。”
王思宇沉思了半晌,从沙发上站起来,踱着步子道:“媛媛,你觉得闵江的干部问题很严重吗?”
周媛怔了怔,微微蹙眉道:“我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你还是叫周老师好了。”
王思宇展颜一笑,固执地道:“我也不太习惯,适应就好了。”
周媛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钢琴边,拉了椅子坐下,轻声道:“市里的情况可能还好些,下面的县里有些乱,我虽然只是分管教育,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王思宇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道:“都有哪些传闻?”
周媛伸手抚摸着钢琴,淡淡地道:“关于买官卖官、贪污腐化的传闻很多,据说临山县的问题最为严重,但那里的书记和县长,都是鲍昌荣提起来的干部,他对两人极为器重,想要深入调查,阻力应该很大。”
王思宇点点头,踌躇道:“等重机厂的事情了结,就到临山县转转。”
周媛有些紧张起来,迟疑道:“你刚过来,立足未稳,就要去碰鲍昌荣的人,是不是急了些?”
王思宇摆了摆手,沉吟道:“要想打开局面,肯定要动他的人,这是避免不了的,鲍书记应该会有这种心理准备,如果没有,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周媛不再说话,而是伸出双手,轻柔地弹着一首曲子,轻柔舒缓的钢琴声在她的指尖下流淌出来。
王思宇安静地听了一会,就缓缓地走了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摩挲着,低声道:“你的心很乱,有些焦虑不安。”
周媛咬了嘴唇,将一首曲子弹完,长吁了口气,柔声道:“你回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王思宇闭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幽香,缓缓道:“是有些快了点,不过你也很喜欢的,不是吗?”
“不是。”周媛抬起手来,拨去了放在肩头的双手,轻盈地转过身子,表情冷淡地道:“也许你真的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
王思宇微微一笑,拉开椅子,走了过去,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那你现在可以想了。”
周媛心中慌乱,斜倚在钢琴上,柔声哀求道:“别这样,把手拿开,再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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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网上看J…20的消息,几乎把每个帖子都翻了一遍,一直到凌晨两点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虽然晚了点吧,但咱们也有极品装备了,可喜可贺。
第十九章 交锋 一
上午九点半,会议室里,烟雾弥漫,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坐了几位市委常委,这是王思宇到达闵江之后,参加的第一次常委会议。
常委们的座位自然是很讲究的,如同媒体报道中的领导排名一样,谁的名字在前,谁的名字在后,都是大有讲究的,这代表了官场中等级森严的秩序,除非职位出现变化,否则是不可能发生改变的。
作为纪委书记,王思宇的位置虽然很重要,甚至与组织部长陈重义不分上下,但他的资历尚浅,又是初到闵江,所以进屋后,很自觉地坐到了会议桌的尾端,紧挨着会议记录员小刘。
梁桂芝出现在门口,她只向会议桌瞄了一眼,就扶了扶眼镜,径直走了过来,拉了椅子,坐到王思宇身边,打开精致的坤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华西晨报,随手推了过来,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压低声音道:“重机厂的事情,被人捅出去了。”
王思宇暗自吃了一惊,赶忙摸起那张报纸,低头望去,却见第四版上的标题尤其醒目,上面写着:“到底是谁搞乱了闵江重机厂?”
他的目光立时被吸引住,认真地看了起来,这篇报纸以闵江重机十几位女工轻生为引子,详细介绍了闵江重机厂的发展与没落,言词极为犀利,将矛头直指闵江市委市政府。
上面配着几幅现场照片,有职工打着条幅抗议的,也有在马路上堵车的情景,最显著的位置自然留给了水塔附近,上面站着十几位正在哭天抢地的女工,下面是黑压压的人群。
王思宇微微皱眉,闭目沉思,把昨天下午的经过仔细想了一遍,倒没有发觉有记者在现场,而这篇报道,通篇都是诘问之词,对于事件的最后处理结果,则是轻描淡写,语焉不详。
他把报纸重新推了回去,皱眉吸了口烟,转过头来,轻声道:“应该及时联系报社,再做篇专访,及时消除影响。”
梁桂芝微笑着点点头,悄声道:“已经联系过了,只是这位记者是谁,你一定猜不出来。”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好奇地道:“怎么,是哪位名记?”
梁桂芝抿嘴一笑,嘴唇微动,压低声音道:“名记倒还谈不上,不过也是大有来头,是书记大人的儿媳妇,华西晨报闵江记者站的程琳。”
王思宇轻轻摇头,苦笑道:“这倒没想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市长李晨、书记鲍昌荣先后走了进来,众人就都把身子坐直,将注意力集中在两人身上。
李晨刚刚理了发,显得容光焕发,神清气爽,而鲍昌荣却恰恰相反,表情极为严峻,眉头紧皱,一眼望去,就知道遇到了烦心的事情。
会议开了半个小时,讨论了三项议题,因为不涉及到人事调整,会议开得还算顺利,正当会议要收尾时,李晨却突然翻出一张报纸,递给身边的鲍昌荣,皱眉道:“鲍书记,重机厂的事情惊动了省城媒体,搞得我们很被动,应该在会议上讨论一下。”
鲍昌荣没有去碰报纸,而是皱眉喝了口茶,淡淡地道:“已经看过了,今天不讨论这个问题,抽时间,你们和华西晨报沟通一下,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发个专访,尽快消除影响就可以了。”
李晨却把笔轻轻一丢,阴沉着脸道:“鲍书记,重机厂的问题,还是在常委会上讨论下比较好,事情证明,开小会虽然有效率,但容易惹出大麻烦。”
他这句话说完,屋子里立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一阵轻微的喝茶声,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常委们神色各异,都把复杂的目光投向鲍昌荣。
梁桂芝侧过身子,抬起高跟鞋尖,轻轻踢了踢王思宇,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王思宇会意,轻轻点头,心中了然,前些日子,鲍昌荣召集几人开会时,曾亲口讲过‘还是开小会有效率。’
那天参加会议的,只有四位常委,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副书记马尚峰、市委秘书长鲁高阳,这两人中,必然有人嘴巴不严,把鲍昌荣的原话讲了出去,落到李晨的耳中,这才有了他刚才的嘲讽。
鲍昌荣抬起头来,望了副书记马尚峰一眼,就眯了眼睛,右手放在报纸上,轻轻敲了几下,语气舒缓地道:“李市长,上次开会商议重机厂的问题时,你已经下乡了,不在市里,而重机厂最近麻烦不断,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几人只好临时商议了一下,敲定了解决方案。”
顿了顿,他又转头望了一眼梁桂芝,皱着眉头道:“梁市长,你该不会把方案压下来了吧?”
梁桂芝忙开口解释道:“鲍书记,会后第二天,我就已经把材料交给李市长了,李市长也在方案上做过批示,同意实施。”
鲍昌荣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水,轻描淡写地道:“那不就好了嘛,李市长既然没有反对意见,就按照既定方案执行好了,还有什么可以讨论的呢?”
李晨冷笑了几声,阴沉着脸道:“鲍书记,方案本身问题不大,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推出的时机,重机厂的事情,牵涉太多,在处理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急于求成,否则容易适得其反,把问题越搞越复杂。”
鲍昌荣皱了皱眉,把杯子放下,摩挲着头发,语气温和地道:“李市长,你讲的也有一定道理,但小心谨慎不等于拖着不办,我们的改制工作组在吴方舟副市长的带领下,工作了两年时间,够稳妥的了,可这么久的时间下来,企业还是不死不活的,取得什么进展了?”
李晨摸出一根烟来,低头点上,皱眉吸了一口烟,摸起报纸,在半空中摇了摇,针锋相对地道:“鲍书记,重机厂的工人情绪很大,遇到刺激,很容易聚众闹事,影响市里的稳定大局,改制工作组进度虽然慢了些,但工作还是很扎实的,起码没有搞出麻烦,而你们绕开工作组,单独制定方案,结果呢,这才几天啊,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差点搞出十几条人命,闹出严重的群体事件,上面要是追究下来,谁来负责?”
鲍昌荣怫然不悦,端起茶杯,重重地放下,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皱着眉头道:“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切实为工人解决实际困难,把拖欠的集资款返还回去,和工人们解释清楚,请他们再耐心些,只要把厂子搞上去,没有工人会闹事的。”
马尚峰咳嗽一声,从旁边插话道:“鲍书记,昨天下午的事情,未免太巧了些,重机厂的总经理刘恒刚被纪委带走,厂子里就乱成了一锅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鲍昌荣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道:“刘恒涉嫌违纪,被带走调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能有什么关系?”
马尚峰轻轻摇头,若有所思地道:“鲍书记,据我所知,刘恒这个人,在重机厂威望很高,暂时无可替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是不是先把他放回来?”
鲍昌荣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水,转头望向梁桂芝,表情严肃地道:“梁市长,昨天下午你去了现场,你最有发言权,工人们闹事,和刘恒被抓有关系吗?”
梁桂芝拿出两份材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