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的是,闫儒玉竟然就此失踪了。
两小时后,吴错抓狂地给闫儒玉打了十几通电话,活像被抛弃的男友。
这层喻义是他从维少脸上读到的,可他此时能商量的人只有维少。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两个得话,应该也差不多吧。
“你觉得……他这是怎了?会是被抓了吗?……如果被抓了,小金子应该会发来消息吧?是不是他还没发现?对,他们一定会背着小金子……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行,我得去救他……”
吴错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情绪,那根用来管理情绪的神经似乎在他开口的瞬间崩断了。
他的双手和嘴唇一起发着抖,说话时手不由自主地在身前凭空抓了两下,似乎这样就能把闫儒玉抓回来。
他知道自己在维少面前失态了,可他控制不住。
“跟我说过,他去,你不能去,有危险,你们俩,总要活一个。”
似乎是怕吴错听不清,他频繁地断句,几乎是一字一顿。
吴错听清了,也大概明白了,可他不敢相信。
闫儒玉有危险!
这是他的大脑优先提取出的信息。
“他在哪儿?你都知道什么?!”
说话间,吴错已经冲向了维少,拿出了拼命的架势。
平日里对散打艰苦卓绝的训练在这一刻起了效果,他在维少手下大约过了20招,期间还踹了维少一脚,砸了他两拳。
维少面露笑意,对遇到一个能让他活动开筋骨的选手,他很满意。
不过,他没个吴错更多发挥空间。很快吴错就被他五花大绑,只能拿眼睛瞪他。
“别瞪了,”维少道:“他把你留下,是为了让你活命,可不是让你跟我拼命。”
“你给我放开!”吴错睚眦欲裂,一边吼一边剧烈挣扎。
“你吼吧,把左邻右舍吼都吼来,让他们报警,确定你的身份,你猜猜看,咱们的仇人赶过来的速度能有多块……”
吴错只好闭嘴,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维少会给他一个“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打算”的眼神。
“无可奉告。”
他抬腿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指了指吴错身上的绳结道:“老式水手结,越挣扎越紧,我劝你省省力气。
还有……我会尽量帮你把你的老闫带回来……呃……尽量完璧归赵,麻烦你也稍微相信我一次。
他不带你玩儿,是为了保护你,至于我……纯粹不想有个拖后腿的。”
吴错听到了屋门关闭的声音,维少出去了。
“屁!你小子等着!”他破口大骂。
……
重案二组全力追捕闫儒玉和吴错,黑包公卯足了劲儿,他不相信那两个人会犯罪,所以他要亲自抓住他们,还他们清白。
可那两人哪儿是那么容易抓的?以他们的经验和智商,想要躲避警方追捕,简直是小菜一碟。
黑包公能想到的抓捕两人的办法,唯有全城通缉,将他们的通缉文件下发至每个辖区,将他们的照片贴上每条电线杆。
可黑包公不想这样,队伍内出现蛀虫,还是如此优秀的两名警察,这不等于是抹黑警察吗?往自己脸上抽大嘴吧啊。
好在,上头也要求对两人的搜捕务必保密。
人黑包公所料,一周了,对两人的搜捕毫无进展。
这天,他匆忙回家冲澡。
他已经在市厅住了十天,期间只抽了一个小时回家冲了一回澡儿,这是第二回。
到家已经是深夜。
关门,开灯。
他看到一个人好整以暇地歪在客厅有些凌乱的沙发上。
闫儒玉!
“最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好意思了。”闫儒玉开口道。
黑包公吃惊得甚至忘了第一时间制服闫儒玉。等他想要飞身上前时,闫儒玉摆了摆手,“我不会跑的,我跑得掉吗?”
托吴错不遗余力的宣传,闫儒玉战五渣的实力市厅尽人皆知。果然,黑包公信了他。
“对组员好点嘛,抓不到我又不是他们的错,干嘛老扣着别人加班,搞得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和尚庙似的。”
闫儒玉想以此缓解气氛,却只收到黑包公的一个白眼。
“叫上老吴,跟我回去,把事儿说清楚。”
“回去就说不清楚了。”
“我罩着你们。”
“你?”闫儒玉尽量使用平实的陈述语气,“你的官儿恐怕有点儿小,罩不住。”
黑包公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从接手这个案子开始,他就感觉到背后有一只颇有力量的手。
“总有办法的。”他道。
闫儒玉岔开话题道:“你好像很相信我们。”
“我带过吴错,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黑包公十分笃信,又问闫儒玉道:“你来找我,不是也相信我吗?”
“我谁也不信,可是吴错信你,你是他入行的师傅,所以……彼此彼此吧。”
“你来找我,不会是跟我扯淡的吧?”黑包公人很干脆,他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开着,他一边洗澡一边道:“我顶多只有一个半小时,你有话快说,要是咱们意见不合,我可不保证不会把你抓回去。”
“我帮你抓真正的凶手。”
岁月不饶人,我也未曾绕过岁月
2017年12月31日,临睡前,我所想的倒数第二件事:今天太可惜了,我该写点什么,给你们。
倒数第一件事:明早还是痛痛快快去打一针吧,别耽误事儿。
2018年1月1日,早晨醒来竟是耳清目明,除了喉咙还痛,感冒和低烧不治自愈。
这是我在新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有些时候,由不得你不信命。
于是,几乎是怀揣着“烧香还愿”的心态,我无比虔诚地在一大早动笔写这篇东西。
感谢你,陪我走过2017年,我的读者。
《草莽》即将完结,有些话本该在完结以后说,但又觉得今天这个契机实在好。
我以为它耗尽了我的头发、脑细胞,以及耐心,所以当它完结时,我心中不但不会有什么难过的情绪,反而觉得轻松。
可是,当我筹备新书时,无数次不自觉地将主角名字打成了“闫儒玉”或者“吴错”。当我用新名字将他们替换,我的心总是狠狠地揪起。
越是后期,编的成分越少,更多时候,两个小人儿就在我眼前,他们谈论,推理,笑闹,隐忍,我只是将我所见平铺直叙地记录下来。
如今,即将告别,不会再这样与他们深度交集了,他们将成为我写作生涯中的两个标签,供人评判。
怅然若失,真真是怅然若失。
说点高兴的吧,我犹记得许多个你们带给我的美妙瞬间。
我记得凉风姐将《草莽》介绍给很多朋友;我记得风铃的长评;记得未来尽职尽责地管理书友群;我跟人吵架,莫璃总是第一时间声援;几乎在每章都留下章评的凉茶;对疑似基腐情节深恶痛绝的直男狼狼……
我还记得《青叶》作者库奇奇的章推,胖胖每晚11点都会在群里提醒我早睡;能接得住我的调侃,并总被我强行组cp的一如;在此期间当了爹的r君……
实在是很难全部列举出来。
请允许我臭不要脸地说一句,《草莽》的内容决定了,它必然拥有起点质量最高的读者。
你们睿智,有想法,与小白读者的行为背道而驰。
长久以来,我的标准只有一条:让你们引以为傲。让你们在跟人谈论起这本书的时候,发自内心地觉得“我是《草莽》的读者,我跟你们这些愚蠢的小白不一样”。
所以,我从不敢套路和调戏你的智商,扪心自问,这一点我尽了最大努力。
但,还有做得差劲儿的地方。
比如错别字,比如长久以来被人诟病的“市公安厅”。
有时候翻看前头的内容,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看完这破玩意儿,你得付出多大的耐心啊!
委屈你了。请相信,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并没有过度谦虚逢场作戏的意思。
所以,在完结《草莽》和筹备新书的同时,我决定每天花些时间去修改已经发布的内容。至少,当你跟人谈论起这本书时,不能给你丢脸。
我想聊聊《无双谱》。
无疑,它是《草莽》中最特殊的故事。评价两极分化严重,喜欢的同学劝我干脆去写武侠,不喜的同学,好点的直接跳过,也有骂声。
发了3章,数据上就已经有所体现,如果我那时迅速停掉这个故事,而不是咬牙写完大几十章的内容,大概不会有后来数据滑落四分之三的惨状。
但我写的毕竟是文字,不是数据。
有些时候我会不失节操地迎合市场,迎合读者口味,有些时候,我又想任性一把,仅仅写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原谅我不知天高地厚的执拗,以及因此给你带来的不适。
2017对中国的网文市场来说,是个重要的年份。我记得这一年发生的两件大事。
其一,阅文上市。
其二,中国网文受到海外读者追捧。
实在是值得每个作者骄傲,网文好像从一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变成了量级巨大的对外文化输出。网文作者的影响力被前所未有地放大。
越来越多脑洞大开的作者涌入这个圈子,越来越多的读者不甘继续停留在小白阶段,除了“爽点”,他们开始关心好文笔,好故事。
套用一句你可能不喜的话,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对我来说,坏处在于年龄渐长,有些事开始力不从心,比如有时候码字码到激动之处,想熬个通宵多写点,结果到一两点就头晕心慌手脚冰凉,感觉随时可能猝死,只能关电脑睡觉。
好处在于,阅历让我心态平和。写书这件事,终究还是带着功利性的,但又没有那么功利。我很喜欢现在平衡的状态。
说说新书吧。
我在“继续写刑侦推理故事”还是“尝试其它题材的故事”之间不知徘徊了多少遍。
坚持有坚持的好处,毕竟《草莽》已经淌过一次雷,不太容易犯错。
改变也很值得,比如走出推理小说现实主义和逻辑至上的框架,或许会写得更加海阔天空。
目前,天平暂时倾向后者。但不到最后发文的时刻,我也说不准。
无论如何,我会认认真真地写,介时请来试读我的新书,希望我们继续互为彼此的骄傲。
感谢村上春树先生的《我的职业是小说家》,这本书的写作理论令我获益匪浅,做为新手,它帮我避过不少坑。纯粹给作者朋友推荐的一下。
写作是个十分有趣的圈子,如果不存在新人王、排行榜等浮夸的评比策略,作者之间并不会存在实质上的竞争关系,反而,常常会因为某本书的畅销,而带动同一分类的其它小说,颇有点“荣辱与共”的意思。
刚开始写作时,我很喜欢去读别人的完本感言,因为那里有人家的经验、感悟、方法,可以帮我提高。
现在,我也愿意把我的想法分享出来,若被作者朋友看到,对您有一丢丢的帮助,我将不胜喜悦。
最后,再次感谢,我的读者!谢谢!谢谢!谢谢!
第五四五章 火海亡灵(50)
深夜3点,鹅毛大雪。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人们赶着元旦前的最后一波加班,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倦怠之中,静谧得可怕。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猫在有暖气的屋子里睡觉,偏偏有些人是睡不成的。
他们不是警察,却干着如警察一般蹲守的活儿。
这些人猫在郊区一座二层的独栋建筑周围,他们穿得极厚,人手一件皮草大衣这么冷的天,恐怕只有动物的天然皮毛才能御寒。
雪太大,他们身上落满了雪,白茫茫一片,与背景融为一体,是最好的伪装。
此刻,他们就像一只只吸血的蝙蝠,眼里泛着贪婪的寒光。因为他们看到,猎物上门了。
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摸到那独栋建筑门前,他犹豫着,一边查看手机上的定位显示,一边靠近那建筑。
终于,他收起了手机,在门锁上捅咕了片刻。
门锁实在是老旧,很容易撬开的样子,配不上这栋房子。
门悄悄地打开,又悄悄地关上。
关上门的瞬间,来人听到了一声粗重的喘息。
那喘息声里透着兴奋看到猎物掉进陷阱的兴奋。
紧接着,发出喘息声的人吼道:“杀了他!”
来人就地一滚,躲在了茶几下。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噗嘭”的声响。
第一声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第二声是子弹撞在铁门上。
声音闷闷的,让听者的心沉到了谷底。
从声音的方位,来人判断出了两件事。
其一,若是刚才没躲开,此刻恐怕自己脑袋已经开花了。
其二,射击者所在的地方,在房间二楼。
知道占据高处,看来那人懂点行。
“打中了吗?啊?打中了没有?”那个焦急的声音再度响起,没人回答他。
来人最大限度蜷缩着身体,让小茶几将自己完全挡住,同时伸手摸向后腰。
后腰里别着的手枪一掏出来,他便毫不犹豫地朝楼上点射了几枪。
枪声震得屋檐上的积雪噗噜噜地往下掉。
外面的人如同听到号令,迅速朝屋内奔去。
外面的总共两波人。
其中一波大约十几人,每个都穿着厚实的皮草大衣,一动起来,身上的积雪飞落,带出一片白色的残影,看起来特别像熊瞎子。
另一波则是统一的特警制服,人人持枪,训练有素。
两拨人一暴露,特警们便大喊着“警察!不许动!”
“熊瞎子团伙”中也有人掏了枪。
短促的几声枪响,震得几节枯枝折断,无声地落在雪地上。
交战十分短促,特警们的优势是压倒性的,这帮配了枪的乌合之众很快被制服。
他们被迅速押解出了特警对独栋建筑的包围圈,在外围沿着几辆警车蹲成一排,双手抱头,看样子颇有被捕的经验。
他们枪支被没收。看到这些枪支,参与行动的重案二组警员们虽不便说什么,却以眼神交流着:对方拿的是警用枪,这是哪个单位的枪流出去了?重大事故啊!又或许……跟那个闫儒玉说的一样,有内鬼?
此时,屋内的对峙尚在进行着。
有人试图破门而入,被屋内的人大声制止。
“别进来!有狙击枪!”
狙击枪?!屋里究竟是什么阵仗?
屋外的特警爬上了二楼阳台待命。不清楚狙击手的位置,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屋内。
躲在茶几下的人又试探地开了一枪。
开完抢,他屏气凝神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竟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对方似乎心态很好,一点都没有受到屋外包围的影响,安安静静跟他对峙着。
“你已经被包围了,无论杀不杀我,我都会被捕,别把事儿做绝,好歹给自己留条后路。”茶几下的人劝说道。
这回,他听到了一阵的声音。
他继续劝道:“我知道你很可能被人监听着,你现在不能说什么,束手就擒吧,在事情彻底结束之前,我保证你的安全。”
噗……
对方似乎十分愤怒,直接朝着茶几开了一枪。
茶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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