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女的专情将军文张玥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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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女的专情将军文张玥不哭-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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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翼扬大惊:“什么?”
  梁君倾怀孕了?
  大惊之下,又是大喜!
  他一时间,脑子里轰轰直响,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他要当爹了!
  和梁君倾在一起之后,他也是暗暗期盼着,她能早日怀上,为他生下个大胖小子,传承香火,所以某些事情上,就分外卖力些!之前一直不见动静,他还暗暗着急过,吩咐王府里的老嬷嬷们,悄悄喂了梁君倾一大堆的补品。
  不曾想,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他的孩子却突然到来了!
  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在那样的地方受苦!
  他忽然眸光明亮地看着那士兵,问道:“殿下有孕,这等私密之事,你如何得知?王府守军被抓捕归案,你如何逃到了这里?还能毫发无损地到了军中?”
  那士兵不可抑制地浑身一抖,说话立即有些结巴起来:“小的……小的是冒死逃出……逃出来的!将军……”他忽然立起上半身,膝行到宋翼扬身前,急切地道,“将军,殿下危殆啊,您还是快带兵回援,营救殿下吧!”
  好一番情真意切!
  好一个通风报信!
  宋翼扬瞬间想通了前后,一个最不愿意相信的念头浮上心头:这是一个巨大的套,等着他往里钻呢!
  而设下这惊天阴谋的人,正是那个与他相识于微时的少年伙伴,如今荣登九五的,魏青羽!
  他微微冷了眼眸,突然一脚踹开那士兵,喝道:“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杀你!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你信不信?”
  那士兵立即放开他的大腿,哆嗦一下,跪在地上,白着脸不敢说话了。
  宋翼扬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在了主座上,冷冷地一笑:“想必我许久没杀人,你快忘了我是谁了。”
  他一手轻轻在面前的桌案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也不去逼视那士兵,反而朝凤翔悄悄地打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士兵脑海里天人交战,将自己的生死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半晌,最终还是败在了宋翼扬昔日的淫威下,身子一摊,朝宋翼扬迎面磕了几个头,浑身抖如筛糠:“将军明察,小的也是迫于无奈啊,小的妻儿被那些人扣下了啊,小的没有害殿下,只是负责报信啊。”
  宋翼扬的眼眸危险地一眯,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士兵见他不说话,一时间又惊又惧,浑身不可抑制地又开始发抖了。
  宋翼扬看着他发抖,看着他冒汗,这才淡淡地道:“你叫赵子木,是中山王府的府兵,现年二十一岁,据我所知,尚未娶妻生子,又哪来的妻儿?嗯?”
  最后一个音节,他鼻音微微加重,音调尾端突然向上一挑,平缓处,突起一个冷漠的拐角,布满杀气。
  那士兵顿死汗如雨下,面色顿时如死灰一般。
  他万万想不到,像他这样的微末绝色,宋翼扬也会将他的身家背景调查得这么仔细!
  他又怎么知道,宋翼扬其人,但凡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她的衣食住行一言一动,他都会分外上心,容不得一丝疏漏,绝不给别人留一点破绽。
  王府里上至梁君倾的贴身侍婢下旨守门的守卫,都是他亲手挑选,家世背景都是经过层层核查,他对自己府里的安全可以不太上心,大可交给凤翔来办,但是梁君倾的身遭事物,他比谁都仔细!
  宋翼扬冷笑地看着彻底瘫倒在地的士兵,这才淡淡地道:“说吧,殿下到底如何了?定平城情形如何?”
  士兵自知必死,但是思及往日梁君倾对待府内守军的宽厚,渐渐平静下来,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恭声道:“将军出征后,殿下一直安然呆在府内,前些时日收到陛下的迷信,就动身去了定平,此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小的不知道殿下和陛下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陛下下旨赐死殿下却是真的!殿下已经被打进了天牢!殿下有孕的消息,还是宫内的嬷嬷悄悄传信回将军府时,被小的探听到的。”
  宋翼扬微微皱了眉,天牢那是什么地方,阴寒之气对孕妇当真是要命的,况且梁君倾那时从定平皇城城墙坠下受的伤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好全,现在怀了孕,哪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他必须尽快救她出来!
  “是谁差你来送信的,可还有别的什么安排?”
  “是谢将军府上的管事大人差小的来送信的,给了小的黄金百两,只叫小的将中山王被打进天牢的消息送到即可!没有别的吩咐了!”
  宋翼扬微微颔首,这时彻底相信,这的确是个局!
  别人设下阳谋,摆开阵势……
  宋翼扬,你该怎么做?
  要兵权,荣华?
  还是要她?
  他淡淡地抬起眼眸,看了看凤翔,凤翔立即会意,步子一错走上前来,手中尖刀抵上了那士兵的后心,刹那间没进了那人的后心。
  年轻的士兵不敢相信地瞪大着双眼,眼珠凸出地看着宋翼扬。
  宋翼扬冷冷地看着他:“没错,你若只是害我,还罪不至死!可你帮着那些人害了她,我就绝不能饶你!这天下,只能由我去欺负她!”
  士兵汩汩吐出一口污血,双眼翻白地倒在地上,死了。
  “传令整饬三军,今晚,务必打下耒阳城!”
  


☆、158 死得其所1

  梁君倾做了个噩梦!
  在梦里,她费力地生下了孩子,产婆将孩子捧上前,她拼着浑身虚软抬头看去,却见那小小的婴儿长着一张秀美绝伦的脸,赫然就是缩小版的魏青羽,斜斜地勾唇朝她笑着:“你不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就变成你儿子,纠缠你一辈子!”
  她吓得一身冷汗,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干草被碾压的噼啪断裂声,一个嘶哑的声音淡淡地穿了过来:“怎么?梦见青羽了?”
  梁君倾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微微有些怔忪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梦见他做什么?”
  魏阳平呵呵冷笑,声音干涩嘶哑地道:“梦里也唤着他的名字,真不知宋将军若是听了,会怎么想!”
  梁君倾勉强坐起身来,她被关了大半个月,最近妊娠反应又出奇的厉害,浑身酸软,什么也吃不下,偏偏夜里还做恶梦睡不好,一条命几乎去了一半。
  这个时候的她,脾气也见长,听见魏阳平这样的幸灾乐祸,顿时来了脾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虽然牢里昏天暗地的,魏阳平也看不见。
  “翼扬和我,恩爱两不疑!”
  魏阳平一哽,想要反驳,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说了。
  与一个已经够可怜的孕妇争什么长短呢,赢了也没意思。
  她冷冷一笑,在草堆上转了个身,背对着梁君倾,不说话了。
  梁君倾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守卫脚步声,嗅着空气里那微微的血腥气,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夜空中,她的眼目闪闪发亮,像是暗夜里的星子,看向了地牢的入口处。
  牢门外一个守卫不知中了什么暗器,身子堪堪软倒了下去。
  就在那守卫身体接触到地面的刹那,不远处的走廊边突然奔出一道黑影来,接住了那人的身子,轻轻放在了地上,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地牢。
  两双同样亮晶晶的眼眸撞在了一起,梁君倾朝那人微微颔首,面色冷淡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人径直越过那些守卫的身体,走到了地牢外,看着满身狼狈的梁君倾,忽然摇摇头:“怎么成了这幅德行,真是丢脸!”
  梁君倾却不为他的讽刺而气恼,反而笑嘻嘻地朝他仰起了脸,眯了眯眼,打招呼:“师叔!”
  来者正是天下第一骚包男,流沙。
  流沙被梁君倾这么一笑,顿时没好意思再骂人,只得瞪了她一眼,沉声道:“着人传信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打声招呼吗?”
  这天牢里,自然是有梁君倾的暗线!这一点,怕是连宋翼扬都不知道的吧!
  当年被魏阳云关进地牢里,被宋翼扬的暗线帮忙才解了毒,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在这坑爹的乱世里活下去,就要比别人更会坑爹一些!于是她立即在无尘的丐帮小子里抽调了一批人,埋伏在了魏国各个城镇的紧要机构里,虽都不是什么机要角色,关键时刻,却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今天她派人传信给流沙,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托付!
  她知道流沙这人,虽然臣服于魏青羽脚下,却又不完全服从,他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天不怕地不怕,为人只求心安理得!
  梁君倾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眼角一瞥,只见他今天难得地只穿了一身黑衣,将那骚包的一身绿衣脱下了,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师叔,我想让你去一趟代国……”
  良久之后,待流沙将她的全盘计划听完,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地道:“你这丫头,这可是坐实了你的谋逆之名啊!”
  梁君倾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没有世人的奴性,对皇家没有所谓的忠诚,谋逆就谋逆喽!
  流沙看着她,无可奈何地撇撇嘴。
  忽然,他看了梁君倾身后角落里的魏阳平一眼,眸光一冷,手上暗器拿在了手里,刹那间满身杀意!
  梁君倾一看他的神态,赶紧阻止:“不要杀她!”
  “可她……”
  “不打紧!她不会有什么威胁的!”
  流沙不放心地又看了看那个角落,最终见梁君倾神色坚决,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暗器,转而沉声道:“我就这样独身去代国,那边也不会相信我,要有信物才好!”
  梁君倾想想,也对,随即将脖子上那贴身佩戴许多年的玉坠取下,那是她自小就戴着的东西,虽然没人告诉过她那玉坠来自哪里,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林夫人当年将她送走时为她戴上的纪念之物,用这玉坠做信物,再合适不过!
  “拿着这个东西,去代国,一切拜托你了,师叔!”
  她很少用这样郑重的语气与流沙说话,更别说这样正儿八经地叫他师叔了,流沙闻言倒是愣了愣,看着容颜憔悴了不少的她,微微担心地道:“你的气色看上去很差,可是中了什么毒了?”
  “没什么,只是些软骨散,还不打紧,我自有办法!你快些出去吧,换班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时间紧迫。”
  流沙不便多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了。
  梁君倾看了看牢房外走廊上那火把,火舌微微一荡,转而沉静下来,一如她的心情,波澜不惊。寂静的监牢里,忽然响起一阵低微的嗤笑声,笑声越来越大,渐渐不可抑制,变作哈哈大笑,歇斯底里。
  魏阳平趴在角落里,笑得几乎岔了气,浑身抖来抖去,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
  “哈哈……我以为,你对他多么忠心……哈哈,原来……不过如此……”
  梁君倾不为所动地冷冷扭头看向她的方位,虽然看不清魏阳平的脸,却能想到她脸上的嘲讽,无所谓,她本就不是个愚忠的臣子!
  在她看来,天大地大,没有自己的命大!
  “我自然是忠心的,只是……还没有‘那么’忠心罢了!”她轻轻蜷起身,抱住双腿,以一个拱卫的姿势,护着自己的肚子,“我可以为了忠义舍弃性命,却不能为了忠义放弃我的孩子!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相信你也明白!”
  魏阳平笑声渐渐停歇,想起梁君倾方才与流沙说的那些计划,不知为何,忽然为她担心起来:“你可想好了,这么一来,你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千载万年之后,你的名字后面,会加上一个乱臣贼子的标记,宋家也面临家破人亡的危险,你可曾想过,你的那个他,可愿意如此?”
  梁君倾笑了笑,摇曳火光下,她的神色激荡而温柔,她相信,她的那个他,不会叫她失望。
  “他会愿意的,我相信!”
  魏阳平忽然说不上话来了,她看着她的神情,那样的温柔而笃定,那是对于心爱之人毫无条件的信任和期盼,天地之间,有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总能相信,他就在那里,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你总会知道,他不会负你!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亲情,她,不曾有过啊!
  魏阳平轻轻低下头,忽然,看着自己肮脏的手指,那指甲缝里的污垢,笑了笑。
  这辈子,真是白活了呢!
  她勉强直起身,下半身已经完全动不了,像是两条死鱼,被她拖着在地上蠕动,生生刺痛了她的心!
  这样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地活着,还不如解脱了!
  她的仇,已经不需要她自己活着去报了,她闭上眼,似乎已经看见不久后的将来,魏青羽那生不如死的结局!
  哈哈,很好!
  老天不薄,恶人自有恶人磨啊!魏青羽,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一天!
  你让我经历生离别之痛,老天就叫你尝尝求不得之苦!
  公平的很!
  她冷冷一下,用尽全力将上身翻折下去,双手攀上了右腿。
  那已经枯萎的长腿,早不复当年的秀美,像是一只狰狞的枯枝,她心里又是一股恨意,手上立即有了力气,刺啦一声撕碎了腿上那破破烂烂的裤子,露出一条惨白的腿来,只是在那小腿的腿肚上,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肿胀不堪,微微有些发脓的迹象。
  梁君倾此前一直在默默看着她的动作,此时借着微光看见她的腿,禁不住一惊:“啊!”
  魏阳平置若未闻,双手一刻不停地伸向了那伤口,有时撕拉一声,那本来缝合的歪歪扭扭的伤口被她狠心一下子撕开,顿时血流如注。
  梁君倾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爬起身扑了上去。
  只是她先前本就坐的离魏阳平较远,加上中了软骨散,身手大不如从前,扑到近前时,魏阳平已经快速地从那伤口里扒出一只小小的油纸包,从中拿出一颗药丸,扔进了嘴里。
  梁君倾顿时大惊,扑到她身上二话不说就一掌拍向了她的肚子。
  魏阳平被她拍的胃里一翻,刚刚吞下的药丸差点吐出,她立即闭上嘴,将翻涌上来的胃液,连着那药丸,再一次吞了下去。
  梁君倾这下子彻底傻眼了,怒喝道:“你吃的什么东西?”
  魏阳平累得气喘吁吁,却神色平和地答:“七虫七草丹!”
  梁君倾一愣,明白过来,她这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啊!
  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自杀!
  


☆、159 死得其所2

  药效发挥得太快,魏阳平面色很快变得青紫,痛苦地捂住胸腹,倒在了梁君倾的怀里,惨哼出声。
  梁君倾心神巨震,抱着她佝偻的身体,恸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轻生?”
  魏阳平艰难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呵呵,这药……我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是为青羽准备的,如今倒好,给自己吃了,也不错……”
  此时此刻,一生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怨愤和仇恨,一死,也就烟消云散了!
  梁君倾抱着她绵软的身子,一下接一下地替她擦掉吐出的鲜血,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越擦越多。她眉头一皱,放弃了徒劳的动作,又抱紧了魏阳平,轻声问道:“你可有什么遗愿?”
  魏阳平摇了摇头,却突然瞪大双眸,眼中精光爆射,在这回光返照的一刻,她的面色终于不再是骇人的惨白青败,有了微微的红润。她的目光渐渐弥散地看着头顶,一团迷蒙的白雾里,那个绝色的男子又穿着他最爱的云锦长袍,踏云携雾而来,朝她欢欢喜喜地笑着:“阳平,我来接你!”
  “斐廉……你来了……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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