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年了，终于有人踏足第九关。”
“可惜，不是圣域人。”
轻叹声响起，一道盖世神影浮现，圣威惊颤九天，大道轰鸣，乾坤崩裂。
他缭绕混沌之气，不见真容，只感无敌之威，不弱于黄泉谷主。
“圣祖……”凌仙瞳孔一缩，如临大敌。
他虽然已是近道者，有横扫人道之力，但仙凡相差太过悬殊，天壤之别都不足以道尽。
“不必紧张，我若是想杀你，你早就没命了。”盖世圣祖淡淡开口，君临万界，睥睨寰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碧落潭之主吧。”
凌仙星眸眯起，碧落圣地与碧落潭融合为一，出现在此地的圣祖，只能是碧落潭之主。
“聪明。”
碧落潭之主淡淡瞥了凌仙一眼，道：“你的镇定，让我很意外。”
“见的多了，自然也就淡定了。”凌仙从容自若，不卑不亢。
他的师尊是无上真仙，好友是盖世神灵，敌人是至强圣祖，自然是不会惊慌。
“好一个见的多了，也就淡定了。”
碧落潭之主笑了，道：“即便是无敌的成道者，也惧我三分，你这小家伙却不怕，有意思。”
“你是禁区之主，我是宇宙人，没必要怕你。”
凌仙神情平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十大禁区之主与主战派对立，就算不帮他，也不会杀他。
“的确。”
碧落潭之主淡淡一笑，道：“言归正传，想通过第九关么？”
“我来此，就是为了通过第九关。”
凌仙深深看了碧落潭之主一眼，道：“你别告诉我，第九关的敌人是你。”
“当然不是。”
“小家伙，你的确是无双妖孽，放眼万古两界，也找不出一个可与你媲美的人。”
碧落潭之主失笑，道：“不过想挑战我，你还差点。”
“那我要如何才能通过第九关？”凌仙剑眉微皱，此地九重关，奖励递增，难度也递增。
第八关是传说中的第二天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第九关有多么可怕。
“很简单，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我满意，就算你过关。”碧落潭之主淡淡笑道。
“一个问题？”
凌仙怔住，做梦也没有想到，第九关竟然是要他回答一个问题。
这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因为碧落潭之主说了，他满意，凌仙才算过关，也就是说，全凭他的心意。
他要是想让凌仙过关，那无论问题是什么，回答是什么，凌仙都能过关。
反之，不管凌仙的回答多好，他都无法过关。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傻子都能答上来，敢答么？”碧落潭之主淡淡一笑。
“你说了，傻子都能答上来，我若是不敢答，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凌仙淡淡开口。
“我的问题非常简单，集齐六块铁片后，你可以换取三样东西。”
“一是禁忌之法，二是惊世至宝，三是圣域隐秘。”
“三选一，你要哪个？”
碧落潭之主淡淡笑道：“这个问题，很简单吧。”
闻言，凌仙心头一震，想都没想，便无视了前两个选项。
禁忌之法也好，惊世至宝也罢，对于他来说，都不及圣域隐秘。
圣域的谜团困扰他已久，他太想知道洛心解的身份、十大禁区的秘密、圣域为何要覆灭宇宙。
当下，凌仙认真看着碧落潭之主，道：“圣域隐秘，是指你知道的一切秘密么？”
“不错，只要我知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碧落潭之主淡笑，道：“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第2575章 初心不改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碧落潭之主淡淡笑道。
“不错，我选第三个。”
凌仙神色认真，洛心解的身份、阵盘之主是谁、古怪的苍天等谜团，已困扰他多时。
相比起禁忌之法与惊世至宝，他更想解开谜团。
“不错的回答，算你过关了。”
碧落潭之主笑了一下，凌仙能否过关，不在于回答是否让他满意，而是看他想不想让凌仙过关。
他要是想，凌仙就算是不回答，也能过关。
“既然我过关了，那便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凌仙淡淡一笑，五块铁片浮现，飞到碧落潭之主面前。
“你这小家伙，不会真想知道圣域隐秘吧。”碧落潭之主微微一怔。
“不想知道，我便不选了。”
凌仙淡笑，禁忌之法也好，惊世至宝也罢，在他看来都不及圣域隐秘。
“有意思。”
碧落潭之主深深看了凌仙一眼，道：“我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想清楚再决定。”
“不必，我就选第三个。”
“堂堂碧落潭之主，不会食言吧。”
凌仙笑了一下，难得有机会知晓圣域隐秘，他岂能放过？
“一个让我头疼的决定。”
碧落潭之主轻叹，道：“小家伙，你可知六块铁片换取的禁忌之法有多强？可知惊世至宝是什么？”
“不知。”
凌仙摇头，他不关心禁忌之法有多强，也不关系惊世至宝有多强，他只想解开疑惑。
“先说惊世至宝，你可知道堕天针？”碧落潭之主问道。
“可灭天道的堕天针？”凌仙瞳孔一缩，堕天针是异域至宝，一共就只有九根。
不夸张的说，此宝的价值，更在仙器之上！
“不错，六块铁片换取的惊世至宝，正是堕天针。”
碧落潭之主负手而立，道：“堕天针可灭天道，放眼万古两界，一共就只有九根，你应该知道此宝的价值。”
“我知道。”
凌仙星眸眯起，堕天针的威能，不及仙器，但此宝可灭天道，而且只有九根。
不夸张的说，此宝的价值更在仙器之上，只要他愿意，换到两件仙器都有可能！
“知道就好。”
碧落潭之主淡淡一笑，道：“我问你，可愿收回之前的决定，换取堕天针？”
“不愿。”凌仙一口回绝，连想都没想。
堕天针确实是惊世至宝，但对他来说没什么用，而解开疑惑，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不愿？”
碧落潭之主笑容一僵，道：“也罢，既然你不想要堕天针，那我们便谈谈禁忌之法。”
“不必说了，我就要圣域隐秘。”
凌仙淡淡开口，他不缺禁忌之法，平乱定仙拳、偷天神手、九妙印，哪个不是名震万古的法门？
更何况，他身怀六种至强仙骨，哪个弱于禁忌之法？
“别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
“若是我说完后，你仍是拒绝，那我便告诉你圣域隐秘。”
碧落潭之主淡淡一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碧落潭之主，凶名赫赫的无敌圣祖。”凌仙神情平静，十大禁区能亘古长存，与禁区本身有关，也与主宰者有关。
可以说，任何一个禁地之主，都是无敌同阶的存在！
“不是我自吹自擂，就算是无敌圣祖，也惧我三分。”
“我的禁忌之法虽然不是万古最强，但却是最强一列，能比肩我禁忌之法的神通，寥寥无几。”
碧落潭之主笑道：“小家伙，你想要么？”
“不想。”凌仙摇头，依然是想都没想。
不是不相信碧落潭之主的话，而是他不需要。
要不了多久，他便能觉醒九大至强仙骨，再加上平乱帝拳，偷天神手等禁忌之法，用得着碧落潭之主的无敌术么？
“小家伙，你是专门来和我作对的么？”
碧落潭之主笑容又僵住了，他原以为堕天针与禁忌之法，能让凌仙改变心意。
没想到，凌仙连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不是，你的禁忌之法定是惊天动地，放眼万古两界，没有几种神通能与你比肩。”
“堕天针也是惊世至宝，价值无可估量。”
“但我不需要，我只想解开谜团。”
凌仙神色认真，碧落潭之主的无敌术与堕天针，他都想要，不过，他更想要圣域隐秘。
“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要我的禁忌之术？”碧落潭之主敛去笑容，圣威惊颤九天，撼动三界。
“无数人，不过对我来说，圣域隐秘更重要，还请前辈成全。”
凌仙神色认真，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让碧落潭之主恼羞成怒，但他没有选择。
好不容易才能解开谜团，他怎么可能放过？
“那你可知，得到我的禁忌之法，意味着什么？”碧落潭之主漠然开口，杀意若有若无。
“意味着我是你的弟子。”凌仙轻叹，禁忌之法等若传承，接受传承，自然是碧落潭之主的弟子。
“既然知道，你还要拒绝？”碧落潭之主眸绽寒芒，八荒破碎，九天震颤。
“我更想要圣域隐秘。”凌仙星眸深邃，对于别人来说，拜圣祖为师，无疑是邀天之幸。
可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
九仙图中的真仙，一个比一个逆天，哪个比碧落潭之主差？
“小家伙，你是真不怕死啊。”
碧落潭之主眸光冰冷，气吞六界八荒，强如凌仙，也气血翻腾，连退七步。
圣祖实在是太可怕了，碧落潭之主若是想杀凌仙，仅凭气势，就能让凌仙形神俱灭。
“我怕死，但我相信，前辈不会杀我，更不会食言。”凌仙直视碧落潭之主，不惧不畏，不卑不亢。
“好，很好。”碧落潭之主笑了，冷意消散，圣威尽敛。
他眼眸深邃沧桑，难掩欣赏之意：“我终于明白，为何轮回海之主与圣落山之主，会对你如此看重了，你，的确是万古罕有的人杰。”
“前辈过誉了。”凌仙淡淡一笑，心知自己会如愿以偿，解开诸多谜团。
“不为过，换了别人，早就选择堕天针或是我的禁忌之法了。”
“而你却能抵御诱惑，坚持初心，可见，你心坚如铁。”
“也罢，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便成全你。”
碧落潭之主叹了口气，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闻言，凌仙沉吟了一下，打算先解开最重要的谜团。
当下，他认真看着碧落潭之主，道：“敢问前辈，异域为何要破灭宇宙？”
第2576章 提线木偶
“敢问前辈，异域为何非要破灭宇宙？”
凌仙星眸幽深，战争需要理由，到底是因为什么，两界不死不休，大战百万年。
“一上来就问如此尖锐的问题，头疼。”
碧落潭之主无奈，道：“也罢，我告诉你，准确的说，圣域不是要破灭宇宙，而是要破灭宇宙的天道。”
“不是一回事么？”
凌仙剑眉微皱，天道若是破碎，那宇宙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破灭宇宙与破灭天道并无区别。
“当然不是一回事，圣域的目的是粉碎天道，不是屠尽宇宙生灵。”
碧落潭之主淡淡开口，道：“你可知，天道是什么？”
“规则，至高无上的规则。”
凌仙星眸眯起，风雨雷电，花鸟鱼虫，世间万物都得遵从天道，谁也无法违背。
“不错，天道是最强的规则，即便是圣王，仙王，也无法凌驾于天道之上。”
“如果将天道比作一个人，那他就是最强大的存在，主宰世间一切。”
碧落潭之主轻轻叹息，道：“他可以让明月白天升起，也可以让骄阳消失无踪，他可以一念让你成仙做祖，也可以一念让你万劫不复。”
“天道的确是至高无上，主宰众生，但它没有灵智，没有情感。”凌仙剑眉微皱，天道无所不能，但因为没有灵智情感，所以只会遵循规则行事。
比如日沉月升，比如春夏秋冬，不可能有出格的举动。
“的确，宇宙的天便没有灵智，没有情感。”
“但，圣域的天有。”
“它与你我一样，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
碧落潭之主眸光复杂，道：“你应该明白，有灵智情感的天道，意味着什么。”
闻言，凌仙瞳孔一缩，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当然明白，有灵智情感的天道，意味着什么。
天道主宰众生，无所不能，就算是傲天仙王，也得俯首称臣，任天道摆布！
“圣域的天道，当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凌仙神情凝重，若是圣域的天道，真如碧落潭之主所言，那就太可怕了。
不夸张的说，所有生灵都会成为天道的提线木偶，任其随意玩弄！
“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盘古天尊是天地间第一个生灵，他开天辟地，身化宇宙圣域。”
“不过，他没有化身天道。”
“化身天道者，是古来第二位天尊，鸿钧。”
“他为了万物众生，舍弃情感灵智，与天道同化。”
碧落潭之主轻轻叹息，道：“不过在与天道同化的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导致圣域的天道有瑕疵。”
“这一丝瑕疵，让圣域的天道有了七情六欲？”
凌仙星眸眯起，终于明白了宇宙圣域的起源，也终于明白，为何圣域的天会满足祈祷者的心愿。
当年听战戈说起那三个例子时，他便隐隐觉得，圣域的天道有情感灵智，只是这太不可思议，他不敢确定。
“不错，百万年前，一人与圣域的天道同化，取代鸿钧天尊。”
“谁也不知此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只知他想破灭宇宙天道，做世间唯一的主宰。”
“这就是圣域，为何非要破灭宇宙天道的原因。”
碧落潭之主叹了口气，道：“他若是成功，那宇宙圣域所有生灵，都会沦为他的玩偶，任其摆布。”
“圣域的天道，竟然是一个人……”凌仙心神剧震，终于明白，为何圣域非要破灭宇宙天道了。
谁不想做至高无上的主宰？
谁不想掌控万灵的命运？
那人已是圣域天道，若是破灭宇宙天道，那就是无所不能，主宰一切！
“难怪，难怪。”
凌仙摇头苦笑，一想到自己的命运，掌控在他人手上，他便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成为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别说生死，连说话都不由自己，这是多么的可怕？
“觉得可怕？”
碧落潭之主长叹，道：“我也怕，我辈中人求的是无敌，要的是逍遥，若是沦为别人的玩偶，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毫无意义，我宁可死，也不愿沦为提线木偶，任凭摆布。”凌仙眉头紧锁，仍有疑惑未解。
天道无所不能，一念便可轰杀无敌圣祖，为何与主战派作对的十大禁区，能亘古长存？
当下，凌仙认真看着碧落潭之主，道：“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天道没有铲平十大禁区？”
“因为不能。”
碧落潭之主笑了，道：“十大禁区，不是圣域生灵的禁区，而是天道的禁区。”
闻言，凌仙心头一震，圣域天道已是至强无敌，除了不能去宇宙，还有什么地方不可去？
“当时，有十位圣祖发现他化身天道，只可惜，他已与天道同化，十位圣祖无力阻止。”
“幸运的是，他尚未化身天道，也无法灭杀十位圣祖。”
“因此，他们创建十大禁区，隔绝天道。”
碧落潭之主淡淡一笑，道：“他虽然掌控万灵，但十大禁区创建在他化身天道之前，他的手，伸不到十大禁区。”
“原来如此。”凌仙心神剧震，终于明白，为何十大禁区与主战派作对，为何能存在至今。
“可惜，十大禁区虽然可以隔绝天道的力量，但天道的爪牙，却可以出入十大禁区。”
碧落潭之主叹息，道：“十大禁区是圣域最后的净土，若是消失，那他便可以掌控了圣域。”
“没有人想做提线木偶，尤其是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