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跟着令何琅到了所谓的萧家大院,哪里有人?哪里是传说中的萧家。
分明就是个萧条的院落!到处长满荒草。
身后的门戛然关上,他抬头上面是金丝网,金丝网——江湖中一种所有兵器都不怕的网,碰上的人就会被缠住,越来越紧,最后勒死为止。
说到底也就是个兵器。
对别人也许有用,但是对他阿狗,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门口是熊熊火焰,那令何琅是下定决心要除了他。令何琅老狐狸就在网上面,运功站着,并不住的往下投着各种暗器。他也知道自己明着打不过阿狗,所以就想来阴的。阿狗才不会乖乖就范,他索性将计就计的倒下。
门口的火令何琅自己差人扑灭进来想看他死时候的惨状,谁想阿狗登时就挑起来,那令何琅吓了一跳,一掌打过去,二人皆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令何琅的功夫乃是武林第一,所以他的一掌下去,阿狗登时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均被震了一震!若非有五行阴阳诀护着,他是真的也会死翘翘!
再看令何琅也不好到哪里去,他当场五脏俱碎,一口血喷出来,就死了。
眼见着阿狗站着跟个没事人一样,令何琅却是双腿一蹬死了,那些狗腿子还不作鸟兽散?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才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呢!
于是阿狗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路飞奔,想回去找青衣,不想飞到半路实在是受不了,就昏了过去。
好在遇到了萧小花和林掠空,这也算是冥冥中的定数吧……
“没有了?”
萧小花吸~允着手指头,阿狗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又看看她面前的包,“你说的是吃的还是我的故事?”
萧小花脸一红,唔了一声,就没做声。
阿狗淡淡笑道:“不是刚刚好吗,你吃完了,我也说完了。晚上我们可以过河了。你好好补一觉,今晚恐怕不好过。”
“啊,今晚就走?为什么啊。”
萧小花道,“不是过几日吗?”
“是这样的,本来不着急,但是悦然忽然嫁给了安陵耀,那家伙当上了太子,林掠空得赶紧回去。不然,天下恐怕要大乱了。”
“哦。这样,那你快去吧……”
看着阿狗离去的背影,萧小花深吸一口气,一切,似乎是结束了……但是,她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似乎才是开始。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爱蛊的力量
悦然,嫁给了安陵耀?
萧小花望着阿狗离去的背影,脸色忽然一白,心口狠狠一痛。夜幕了,萧小花侧目看向花棂木窗,窗户开着,她单手掀起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外面,烟花漫漫。
漫天的烟花,是在庆贺安陵耀当上太子了吗?
同一时间,安陵耀正与所有支持他的大臣们摆着庆功宴,他满面的喜色,嘴角上扬十分俊美的容颜看起来甚是开心。
“恭喜太子爷!”
“恭贺太子……”
“恭喜太子爷,终于得偿如愿。”
“恭贺……”
“呵呵同喜。”
一杯接着一杯,又喝下一杯……安陵耀的嘴角都快笑的僵硬,他那副假面具已经紧紧地贴在面上,再也拿不下来了吧。
从他……给她喂下,蛊的时候。
夜幕降临了,举国同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终于众人都醉了,他却是没醉。他是所有人当中最想醉的人,可偏偏只有他一个人没醉。
众人独醉我独醒。
世人皆疯我独明。
他再次给自己灌下一杯酒,为什么,还不醉。醉了,就不用去面对悦然了,他曾经暗自发誓除了她不会娶别人。
后宫,唯她一人。
奈何人家却一点都不稀罕。
如今,他终于梦寐以求……不,他当这个皇子和太子,完全是为了要娶她,如今她不要自己,她当这个太子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为什么!”
安陵耀气恼的将精致的酒壶扔在地上,啪嗒的一声摔碎,屋内只有他一个人,他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四爪金龙,没有她,要这一身皮又有何用!
“没有你,我要这江山给谁看。”
“为什么,我为了你改变那么多,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却看都不看……”
“嘭!”
终于,他脑袋清明着,身子却是软绵绵的倒下来。同一时刻,皇宫里太子东宫已经弄成了洞房摸样。朱漆紫门也需要红漆渲染成,门上挂饰着“蝙蝠”。
在安陵国,“蝙蝠”代表福禄之意,在洞房之时更象征着“幸福美满”。
门框上贴上充满喜气祝福的对联。左边是“喜结连理”右边是“百年好合”横批写着“白头偕老”。精致的琉璃窗,张贴着大红“喜”字,取其意为“木火通明”吉庆之意。
民间习俗亦有“敦敦实实”之说,因此可用大红喜字装饰在窗户上。
大红喜字由两个喜字体相连而成,寓意着夫妻双双喜相随。
但是……只见新娘,新郎在哪里?
经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婚床边,是头顶着红盖头的悦然。她在边境苦等了几月,总算盼来了她的心上人。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他……怎么还不来。
悦然满满的欣喜和害羞终于在红烛忽明忽灭的时候,自己拿下了喜帕。
古籍曰:“凡成礼,须於吉地安帐,铺设了,儿郞索果子金钱撒帐”。
在《易经》卦辞上,离卦主火,寓意燃烧,也象征欲望、欲~火、升温之意。
她脸色有些难看,身后红色的被子,枕头两个,一个绣“鸳鸯戏水”一个绣“龙凤呈祥”,本是寓意代表夫妻恩爱美满可她的第一夜就如此不美满。
她就知道安陵耀不喜欢自己。他如今当了太子爷更是……
目光触及被上,撒了很多花生,莲子,枣子等。她伸出手去抓了一把花生,这是寓意连(莲)生贵子,早生贵子,多子多福吧?蹙眉,她将花生放回去,往外走去。
她要找到安陵耀!她费尽心机不惜联手皇嫂嫂(令如雨),把自己的哥哥运出宫也要嫁过来,她决不能就此罢了!
这里的地形她并不熟悉,好在门口有宫女,跟着宫女一路走出去,来到了太子设宴的私宴宫。
“太子爷。”
悦然到了私宴宫,所见一片狼藉,地上倒着的金袍男子她一眼认出来就是日思夜想的男人。他……越发的英俊了若非那一眉一眼酷似他,她险些认不出来。
“太子爷,醒醒啊。”
悦然轻轻晃着他,他却毫无反应。悦然是万万扶不动他,只得吩咐身后跟来的宫女太监们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太子爷回宫休息!”
“是……”
……………………………割割割割割割割割…………………………
萧小花站在窗口,看着烟花灿烂,不晓得为何,心口一痛。
是他在痛心吧。
耳边响起他说的话——
“我爱你,痴迷于你,终日念着你,希望得到你……你却辱我,讥讽于我,甚至爱一个无用书生,也不看我一眼!”
“你说我容貌不够倾城,我改了。”
“你说我不够百里妖孽,我改了。”
“你说我不如百里温柔,我也改了!”
“可我都改了,你却还是不要我……”
……
萧小花倚栏轻佻,冷风吹着,她面容清冷,性感的唇此刻血色全无,却也十分楚楚动人。那双唇张开,淡薄的说道:“可是,你不是他。”
萧小花这一辈子就喜欢过百里修那么一个男人。
林掠空在她眼中始终是个孩子,她任由着他胡闹,是因为了解,了解林掠空还是个孩子,这是传说中的依赖,而非爱。
她要做的,只是扶持他上位,然后去解了蛊,再去寻找她的新欢。至于阿狗,她不能对他如此自私,那日说要和他结婚,也不过是因了他摸样稍稍像百里吧。
若是说起来,真正像的还是岳小群。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应该和百里修……他的姐夫,很好吧。
百里修那样的男人,应该是什么都担当得起吧!
这次回去,以太后的身份,还能再见到他吗?
罢了,还是不要了……
萧小花叹一口气望着窗外绚丽的烟花,最美的不就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能够看到刹那芳华,此生已经足以。
她和百里修的爱情莫不过就是这烟花般短暂,但已经足够耀眼了不是吗?
反正,今后,天大地大任她逍遥——
忽然,身上一暖。萧小花诧异的回头,竟是莫少安。她诧异的看着莫少安自然而然的俯身抱起她入怀,蹙眉:“哥……”
“站在窗边,不怕招了风寒。”
莫少安声音温和的像是四月春风。其实,那日,他险些被她吓死。能抱她入怀,再次抱住她,他无比开心。但面上却是平淡。
其实,那日抱她在怀中,看她的手落下,那一刻,他方才明白她对自己来说是那么重要!
当以为她离开人世的时候,莫少安是多希望此刻躺在地上的是自己。
后来,林掠空说她没死的时候,天知道他都快要高兴死了。
对于失而复得的萧小花,莫少安已经暗暗决定了,他再也不会放开她。哥哥又如何,他爱她,爱没有错。莫少安抱着她到床边,轻轻放下她,然后褪下身上的外袍给她裹住,复又将她抱起来,“要启程了。”
“唔,哥,我自己会走。”
“好,那哥牵着你……”
能够支配自己,真好,这种自由的感觉,真好。
萧小花笑了笑,自然而然的牵过他的手,冷不丁的胸口又是一痛,整个人也猛的软软倒下去,莫少安登时慌了,伸手抱住她,“小花,小花你怎么了?”
“小花!你醒醒啊!”
“小花!”
“大夫!”
随车的大夫慌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冲上来,刚上来就闻到一股莫名其妙的酒味,蹙眉,“谁喝这么多的酒?”
莫少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人喝酒啊?”
大夫乃是青衣花了重金带来的,信得过。他走上前还离好远呢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斥道:“还说没喝酒!这么重的酒味,怎么会没喝?!”
说着走近了,细闻之下蹙眉,“你怎么可以给我的病人喝酒?”
说起来这大夫愿意走南走北的跟着青衣也是因为青衣救了他一命,他被毒蛇咬住,是青衣和阿狗路过,阿狗好心滴一滴血救了他。但是阿狗不愿意当好人,把名头让给了青衣。
这大夫对青衣可算是言听计从。青衣等人听到呼喊,慌忙跑来。楼梯狭隘,林掠空挤不过阿狗那厮,落在第二,而青衣虽有流云繁星步,但他知道前面俩厮挤得头破血流了,自己可不能再去掺和了。
所以他晃荡在最后……
三人匆匆赶来,刚到楼梯间就闻到一股特大的酒味,顿时纷纷皱起眉头,“谁喝的这么多酒……”
等到了萧小花身边那酒味更重了,几个人也都发现了是萧小花身上传来的——
林掠空登时炸毛了,他刚才忙着和青衣抬东西,所以才没上来,这厮居然上来找她喝酒!
他怒气冲冲的冲莫少安吼道——
“莫少安!你怎么可以给小花喝酒!”
阿狗和莫少安相处时间倒不算是短,他知道他不会对萧小花坏的,蹙眉问道:“莫少,这是怎么回事?”
青衣则看着萧小花那张越发惨白的脸,紧紧皱起美眉,关心道:“她没事吧?”
莫少安被这几个人缠的烦,蹙眉,“不是我让她喝的,刚才还没酒味,忽然一股子全冒出来了。”
莫少安也在纳闷呢,刚才还好好的说话,忽然就醉倒了。他也是诧异不已!他也一头雾水啊!那大夫趁着几个人吵吵的功夫已经把起脉来,蹙眉,“是蛊虫的事情。想必那安陵皇子喝下不少酒,那蛊极为厉害,能够传递的不仅仅是伤痛还有……感觉,感官以及所有的触觉。想必,这酒……全喝到了这位小姐的身上。”
大夫微微眯着眸子边摸索着她的脉搏边说道。
同一时间,安陵耀浑身的酒气尽数消散,这时,他已经在太监宫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太子东宫……
夜风寒,他猛的一抖抖,甩开了那几名扶着他的婢女和太监,“我在哪里?”
他看着周围的路,不想看到了悦然那张委屈的脸,心底登时咯噔一下,坏了,他怎么忘记了今日不仅仅是立太子的日子,还是他大婚之日。
虽然只是个侧室。
伸出手他道:“本殿忘了今日还是……”
“无妨,太子爷。”悦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用一生去尽心尽力的侍奉他,眯眸长长的睫毛掩饰了眼底的委屈,她笑道,“夜深了,太子爷,我们休息吧。”
到底是大家贵族的公主,焦躁傲慢都有,但是三从四德也全部都记着呢!如此说着,安陵耀更愧疚了,悦然见他愧疚的神色,款款走上前,“太子爷妾身扶着您吧!”
“不用,”安陵耀躲开她的手,“本殿喝了太多酒,今夜,委屈你了。”
“你们,送太子侧妃回房。”他大手一挥转身就要走,身后的悦然却是愣住了,侧妃?她……居然是个侧妃!
目光里的委屈终于化作眼泪,一滴滴滴落在新的红衣上……
安陵耀已经走远,他隐约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为何……忽然醒来了?
难道……是蛊虫的原因吗?
耳边忽然响起那男子对自己说的话,“若是真爱,不用蛊也罢。”
没错,他下的是“爱”蛊。
可是,却让她更恨自己了……这蛊虫,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唯一的用处便是可以转移伤害,呵呵,她应该很开心吧,周围那么多男人,真是尽了她的愿!
心狠狠一疼,他捂住胸口的瞬间胸口的疼却消失了。
不必说,又是到了萧小花的身上。
这到底是爱蛊,还是恨蛊……
罢了,这世上爱爱恨恨,说是爱恨分明,谁又能真的分明呢?爱便是恨,恨便是爱……爱恨交织,方才是真爱吧……
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花爷上身
睡梦中……确切的说,是醉酒中的萧小花,心口猛地一疼,不禁紧紧地皱起眉头来。
“小花……”
“小花来喝汤了。”
马车上,莫少安极为温柔的拿起勺子,往她嘴边递过去,不想她睡的很死,根本倒不进去,莫少安看着另外三个男人……哦不,俩男人,一个太监。大夫在后面的马车上,他舀起一勺子的解酒汤在口中,俯身就要亲吻萧小花,用……林掠空的喂药方式。
林掠空不禁紧皱起眉头,“莫少安,你做什么!”
莫少安懒得搭理他,萧小花在他怀里,他说了算。俯身唇就要接近的时候,冷不丁的林掠空走过来打断他,“要喂也是我来喂,你这个哥哥算什么事啊!”
莫少安不得不咽下口中的药汁,双眸冒出火来,若非抱着萧小花,他非和这个落魄的死皇帝打上一仗不可!
“那你也别忘了,你是她儿子。”
莫少安怀抱着她,眸子里喷出火来,马车内火药味甚重。阿狗蹙眉看着这两个人,“算了,我来吧。”
登时,两个男人不说话了,看向阿狗,个个眼底都是不悦阿狗摇头,“别看了。我用内力把她的酒气逼出来。”
青衣双目放光的看着阿狗走过去,阿狗……好帅啊!青衣咂咂嘴,他越发的喜欢他了!
说起阿狗不得不说萧小花身边的另一个人——玉璧。
想起玉璧,便道:“对了,玉璧还在李府呢!我们得赶紧把她接回来。”
“这是自然,”莫少安文雅非凡的坐在马车里的茶盘边,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心吧,李欢晟不敢对她怎么样,不然他的命就别想要了。”
说起来,青衣还是挺羡慕莫少安,从小就生在金窝窝里,殊不知莫少安也有自己的难处,他在京城的势力被削弱不少。没想到二叔伯居然贼心不死还敢借着莫家的名在安陵国混的风生水起!
并联合了疆域的人对付莫家人。
大姐下落不明,娘亲被掳走,莫少安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