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相将见、脆圆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洛潇低低的吟诵着。
“好诗,难怪他们都夸你是才女!”一旁的冷煦泽不由的称赞了起来,“不过梅花是什么花啊?”
洛潇一阵梗塞,更多的是有点无语,不知道梅花是什么还说好,“梅花是我们那儿的花,迎着傲雪盛开,素有高洁、孤傲之意。很多诗人都对它那种不畏严寒开放的气节感到钦佩。至于这首诗并不是我写的,只不过是借前人的而已。”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想前世吧一直都是呆在国外,要不是偶尔拿一本诗词出来显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有哪些写梅花的词,而且她还真不敢厚颜的说这是她作的!
“那也很厉害啊,因为你都记得嘛!”冷煦泽笑了笑,两个人只是继续往前走。
看着前面配合着她的步伐走慢了许多的他,洛潇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她刚才看到了他的举动,放在她肩膀上方的手和他的犹豫不决,还有他最后终于颓废似的放下的手,心里有一点酸涩,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对她好,也许真的像她以前说的,在错的时间碰到了对的人,如果她先遇到的是他现在会怎么样呢?
甩甩头,把她脑袋那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往前走,好好的走!
虽然两个人的速度很慢,但是从飘渺宫的小路一直走下来也是很近的,终于消停的雪让天空陡然的一阵晴朗,从云的缝隙里还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太阳,不过温度依然很低,街上基本上没有摆摊的了,只有路两旁的客栈、酒楼什么的还零零散散的开着门。洛潇朝着自己冰冷的双手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还是觉得一阵寒冷,不禁有点后悔提议下山了。
“呃?”看着用他温暖的双手握着自己的手的他,迟疑了半响,终于还是妥协的任由他了。对他,她始终是有一丝内疚的吧!
冷煦泽看着挣扎了一会儿却终究是没有摆脱他双手的她,心里不是高兴,反而是有丝丝的疼,她的怜悯,他不需要。
大冷天的,虽说是洛潇提议出来玩的,但是也只是走马观花,路上的人流很少,熙熙攘攘的不说还是急匆匆的,弄得洛潇自己都想骂自己傻了,这种天气在街上溜达着实算不上是聪明的吧,尴尬的咳了一声,把冷煦泽拉到了就进的一家茶馆里。
要了一壶茶后,两个人就在那儿慢饮,茶馆的摆设并不是太好,几张还算完好的桌椅摆在那儿,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年代久远的,一对弯腰驼背老的夫妻坐在柜台那里,店里倒是没有另外请人手,斑驳的墙壁显得茶馆破旧了几分,但是茶还算不错,是以,一壶茶很快被洛潇一个人给喝完了,看着并不打算喝的冷煦泽耸耸肩,朝着老爷子又要了一壶。
这次送茶的是那个老婆婆,可能是年纪大了的原因,老婆婆走的很慢,就好像是在数步子,终于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洛潇的面前,“啊!”洛潇尖叫了一声,人已经在冷煦泽的怀里,而她刚刚坐的地方被老太婆手中提的热茶淋了个遍,热气灼伤了她的眼,再睁开时,冷煦泽已经将他的那柄软剑握在了手中,面前的老太婆也突然伸直了腰,一手一把砍刀似的东西,而刚刚四周喝茶的人也都已经拿起了刀剑。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洛潇看着已经做好准备但是没有动静的人,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命令。
没有声音,冷煦泽也没有动手,毕竟对方人数太多,而她又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再看对方也并不是什么三流刺客的样子,他只是在等待,将洛潇紧紧的抱在怀里,等一个最佳出手的时机。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洛潇的问题,双方就这样对峙着,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电光火石之间,双方已经过招百余了。冷煦泽挥剑刺中了从左边欺上来的人,将洛潇拉到他的右手边,对面的刺客也明白洛潇是软肋,也不急着去攻击冷煦泽,只是用游斗的方式处处逼迫洛潇,弄得冷煦泽是处处受制明显略输一筹,要保护洛潇,刺客又是源源不断的涌进来,而冷煦泽身上的伤口也是越来越多。
就在洛潇自己都绝望时对方却停下了攻势,冷煦泽拿着剑警惕的看着四周。
“幽冥宫主,我们主子说了并不想和你们江湖人士结怨,我们这次的目标只是她,”茶馆的那个老太婆走出了一步,指着洛潇对着冷煦泽道,“所以,希望宫主可以将她交给我们。”
“你们到底是谁?”冷煦泽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紧抱着洛潇的双手让那个老太婆眼神一紧。
“看来宫主是不肯交人了,那么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老太婆轻喝了一声,手中的砍刀已经向着冷煦泽他们劈了过来。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一柄细剑架住了老太婆的砍刀。
“钰涵。”洛潇轻唤了一声。
冷煦泽看见来人的身影,身子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将洛潇推到了钰涵的身边后,提起剑就与刺客打到了一起,钰涵回身将洛潇带到右手边,手中的细剑也刺向人群之中,有了钰涵的加入后,形势很快的一面倒,刺客很快的被两个人制服了。
“是谁让你们来杀洛潇的?”冷煦泽将剑抵在一个刺客的脖子上。
“他们要服毒。”钰涵叫了一声后极快速度的将他身边最近的一个刺客的喉咙捏住。
洛潇回头,除了被钰涵制住的一个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嘴角流出黑色的血,好狠!
钰涵看了一下其他的人,皱了皱眉,将他手上的那个打晕,“先会宫再说。”
点点头,洛潇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回宫的路上都很沉默,异常的沉默。
一盆水泼在了那个刺客的身上,“嗯?”地上的刺客的悠悠转醒。突然止住了,警惕的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人。“醒了?”钰涵走了过来,不咸不淡的问着很是明显的问题。刺客往后退了一步,手伸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别摸了,你嘴里的毒药已经被我拿出来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另外一种毒药。”钰涵随手拿出一个药丸,紫色的,很是漂亮,散发着阵阵的清香,美丽,却是毒药。
“你想怎么样?”地上的人过了半响,终于还是耐不住的沉声问道。
“不想怎么样,只要我怎么问你怎么答就可以了!”
“不可能。”地上的人说完这一句话后就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巴,大有宁死不开口的迹象。
钰涵笑了笑,很少笑的他此刻的笑却会让人觉得冷,看着还站在一旁看着他手里的药丸的洛潇,“潇潇,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摇摇头。
“这个药丸被江湖上的人称为含笑烟,很美的名字是不是。”地上的刺客在听见那个药丸的名字时以肉眼可见的了一下。
洛潇笑了笑,拿过他手里的药丸,“是很美,有什么作用呢?应该不会让刺客大人失望吧?!”
本章诗词取自宋。周邦彦的《花犯咏梅》
第二卷 商场篇。摘下凤钗,我是商人 第二十六章 含笑烟
“当然不会。”钰涵对着地上的刺客道,“别试图咬舌自尽哦,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知道我是谁吗?”
“是——是——哪里?”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泄露了内心的恐惧,“你怎么会有含笑烟的?是假的对不对?”
“假的?”钰涵低头皱了皱眉,“我鬼医自己做出来的含笑烟会是假的?”似是不高兴的拿出了那颗药丸,“要不,你试试?”漫不经心的上前将药丸拿到了刺客的嘴边。
“不——不——不要。”刺客边往后退边呢喃,洛潇看了一下他的身下,一阵尿骚味传来,转身,真没用,不就一颗药丸吗,至于吗?
“不要的话就跟我好好合作吧!”钰涵笑着上前,只是那笑在刺客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恶魔的笑。“是,是,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是希望宫主到时可以赏我一个全尸。”舔着卑微的样子说出来的请求倒是让洛潇很是诧异,她还以为他会保命呢,没想到却是这个。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洛潇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来的时候全身都用黑衣蒙着,不过听他跟我们老大说话的样子很是熟稔,应该是认识很久了。”还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刺客小心翼翼的回答的,突然看见冷煦泽从洛潇的手里拿过了药丸,在手里转了转,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塞进他的嘴里,“还——还有,我以前听我们老大说过,他的旧识很少,是朋友的就更少了,如果硬要算一个的话,只有一个现在已经是宫里的娘娘的人。”
宫里?洛潇的身子稍稍的震动了一下,会是谁呢?“你知道是谁吗?”
“这个——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刺客看见皱起了眉的洛潇和冷煦泽,往后瑟缩了一下,“等等——让我想想,对了——老大说过,她姓穆——对——对——确实是姓穆”
穆?是她吗?洛潇有点呆在那里了,“你确定吗?”
“我不敢欺骗各位。”
洛潇沉默了,虽然当初在宫中的时候她与那个在传闻中很是受慕容离落的宠爱的女子并不熟稔,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陌生,映像中的她是温婉、冷情、有才的,可是,她也是穆心慈的妹妹,那个让慕容离落愤而夺取皇位并且刻骨铭心的女子的妹妹。兜兜转转啊——怎么跟那皇宫就像是永远扯不断理还乱呢?
“来人,先将他拉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每餐加点含笑烟,不吃的话就给我灌。”钰涵招来手下,淡淡的吩咐的,无视地上那个吓得颤颤巍巍的刺客。
“大——大——大人,你不是——不是说——说——说赏我一个全尸的吗?”被吓得更加语无伦次的的刺客往后移动着。
“如果我们还需要你的消息怎么办?”冷煦泽一脚朝着他踢了过去,在洛潇看来不重不轻的一脚却踢得那刺客喷了一口血,这就是有没有武功的区别吗?
被拉下去的刺客嘴里还在不停的求饶着,洛潇叹了一口气跟着钰涵走出了那个房间,含笑烟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五尺男儿吓成这样?
三个人分成了三方坐着,面前一杯茶,两个男人都只是沉默的坐在那儿,怎么说呢,两个人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物,洛潇左右看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含笑烟是我早年刚刚离开师傅时做的,因为做出来的它实在是很美,所以我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钰涵开口解释,“但是它的药效跟它的名字却是完全的两回事,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吃足了一颗的分量的话都会是回天乏力,而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中毒之人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肉从骨头上腐烂、剥离,直至成为一个骨头架子,但是这时候人却还不会死,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骨头全部化成灰时人才会彻底断气。可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它有这么厉害,不经意之间有几颗流入了江湖,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后悔莫及的我不惜任何代价将江湖上还剩下的几颗全都收回来了。”
“——”洛潇看着手里的茶,突然觉得有点喝不下去了,呃——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变态的毒药啊,抬头看了看平时少有表情但此刻却是很明显内疚的钰涵,这是什么变态的人啊,竟然做出了这种药,“那个——钰涵,佩服——佩服——”
“好了,”冷煦泽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大眼瞪小眼,“这个时候还讨论什么药效。你们都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刺客究竟是什么组织的,而这个组织的势力又是如何,不然他们是如何认得这个事含笑烟,而且,”头转向钰涵,“他怎么知道鬼医就是飘渺宫的宫主?他在他们的组织里又是什么身份?”一针见血的将所有的疑问都倾倒而
“为什么不再去问问那个刺客?”洛潇提出疑问。
“你这样想,这个刺客在他们的组织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低了,这些消息不会告诉他,高了,他很难背叛组织,再者,你不觉得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但是肯说的又太少了吗?我们的逼问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钰涵说出自己的观点,冷煦泽则是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赞同。
洛潇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又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个刺客知道的东西绝对不少,那他的刚才的示弱又是为了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啊?”
“怕吃了含笑烟?”冷煦泽看向钰涵。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钰涵摇摇头,“不过,他刚才有说那个雇杀手的姓不是吗?是姓穆吧?潇潇,你知道是谁吗?”
洛潇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雪已经慢慢的小了,取而代之的是淅淅淋淋的小雨,若是没有满地的小雨,她肯定会觉得回到了江南小镇,那呢侬软语,撑着油纸伞走在那悠长悠长的雨巷里,眼前的景色陡然天旋地转,看到的还是那满目的白雪,萧瑟的枝条,瑟缩的冷风有如冰刀一样刺入心口,还是在现实中啊,好一会儿,才说出她心中的猜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现在宫里的穆贵妃,穆心柔。”
宫中?冷煦泽很是诧异,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又牵扯到了皇宫身上,转向洛潇,“你要回去吗?”低哑的声音,要不是洛潇听的仔细估计也是听不见,虽说是在问话,但是语气却很是低沉。
“我——我不知道。”没有去正视他的眼睛,她想活下去,经历过生命极限的人才能体会生命的可贵,而她更是经历过几次,现在的她已经是想开了,她,只想活下去。
双眼连闪了几下的冷煦泽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洛潇,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可能知道,但是他却知道他的心有点丝丝的疼痛,微乎其微的一声叹息后,便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显得异常的沉默和寂静,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洛潇,钰涵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突然想起了母亲在他小时候说过爱情是一个很苦的东西,他一直都不信,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可是自从救了眼前的这个姑娘,他就知道爱情可以在瞬间拥有,可是,面前的这个姑娘爱他吗?不,显然不是,他无法做到自欺欺人,可是放不下,爱上了,岂能说放就放,她的心离他好远好远,守候,是不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
“你好像很抗拒皇宫这个话题?”呆在各自世界许久的钰涵终于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不,不仅仅是你,煦泽也是。潇潇,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感情的是吗?”带笑的脸迎向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的洛潇,只是在她看不见的眼里,那笑很是苦涩,“应该是吧,不然煦泽为何如此惧怕你会宫去见那个人,只是千错万错的是,他不知道那个人已经身中情蛊。”
情蛊?洛潇握着茶杯的双手了一下,溢出了少许的茶水,落在桌上很快的成为冰渣。那个她一直是多么深深的想忘记的词就这样在她的脑海里重现。有多爱就有多恨?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毕竟生命是我自己的。”纵使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有千言万语的愧疚和自责终究只是化成这一句话,自私的她啊!
沉默。钰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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