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的，不过很早很早就分开了。”洛青羽含混地回答了一句。
她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身世，从小父母双亡，在养父母身边长大。
而养父母工作又太忙，她几乎一直是自己独来独往。
而姐姐也是才相认的，还没来得及亲热，她就悲催地穿越了……
算来也很有些孤儿的感觉——
“我不记得它们了，一直是自己在雪原上游荡讨生活。”洛青羽又加了一句，说话半真半假。
风萧寻瞥了她一眼，紫色的眼眸流转着微微的光芒：“看来你也是孤儿。”
洛青羽心中一动！也是孤儿？
这么说风萧寻自己也是孤儿了？
风萧寻伸出爪子把她向自己身边又扒拉一下：“靠近些，本座给你暖和暖和。”
洛青羽：“……”
它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互相偎依取暖？
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和这个大魔头这么亲亲热热的偎依在一起，无关欲望，无关别的，只为取暖——
这个人——是太寂寞孤独了吧？
☆、变态养成史
这个人——是太寂寞孤独了吧？
独孤求败？高处不胜寒？
风萧寻又望了天边片刻，这才缓缓开口：“在很久很久以前……”
洛青羽身子微微一抖，脑子里立即蹦出来一句英语：“longlongago……”
尼妹，看来讲故事的都喜欢用这一句话做开头，十分的没创意！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身份高贵的人，他嫌弃他的妻子生的都是女儿，便想纳个妾来延续他的香火，他相中了一个家族的女孩子，据说那女孩子生的极漂亮，身世又好，和他的身份倒也蛮相配的，他便想要那个女孩子嫁他做妾……”
洛青羽本来以为他想讲的是他和绯月的故事，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居然开了这么一个头。
和绯月的故事根本不搭边——
他讲的到底是谁的故事？
难道是他自己的身世？！
洛青羽心中微微一跳，倒打叠出精神，听着。
只听风萧寻又接着讲道：“那个人为了得到那个女孩子的感情，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长的又俊美，居然很快便取得那女孩子的芳心，并有了一夕之欢。那女孩子自然想要嫁他，他这才讲出了自己的身份……”
“卑鄙！”洛青羽鄙夷地一撇嘴：“他根本不是爱那个女孩子吧？只想要个生育工具而已！”
风萧寻瞥了她一眼：“生育工具？”
“呃，就是专门为他生孩子的……”洛青羽解释，貌似她一不注意又冒现代词语了。
忙问了一句转移话题：“嗯，那女孩子有什么反应？大骂他一顿？给他一巴掌然后转身离去？”
风萧寻淡淡地道：“那女孩子倒是真喜欢上了他，知道他的身份以后自然很伤心，一赌气跑了。那个身份尊贵的男子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找到她，那时的她已经怀孕了，而这个女孩子的家族也不敢违逆了那个尊贵的男子，便让那女孩子嫁给那位男子做了妾室。进了那个男子的家庭，住在别院之中……”
“后来呢？”这种故事在这个时代很普通，洛青羽也没怎么多想，顺嘴问了一句，好让他继续讲下去。
“那名男子的妻子十分生气，她又有些本事，孩子又多，便天天让孩子们去别院找那个女孩子的麻烦——而那名男子也有些惧内，不怎么替这个女孩子做主。那个女孩子心里十分气闷，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肚中的孩子身上。一朝怀胎足月，终于产下一子……”
“哦？那名女子生了儿子是不是身份就提高了不少？”洛青羽做了一个很好的听众，尽职尽责地询问。
☆、变态养成史
风萧寻唇角露出一抹淡嘲，并不回答洛青羽的问话，继续道：“那个孩子一出生便有异象，天降各种祥瑞，预示着这个孩子的不凡，那个男子自然大喜，他终于有了后，还是一个这么出色的后代，便开始大宴宾客庆祝——”
“嗯，那女子倒也算苦尽甘来了。”洛青羽加了一句。
“苦尽甘来？”风萧寻微微冷笑：“她大概也是这么想的罢？不过，上天却和她又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她产下第一个孩子三天后，又是一阵肚痛，居然又产下了一子……”
“啊？双胞胎啊！”洛青羽点了点头，双胞胎倒不少见，少见的是隔了三天才生第二个孩子。
不过在这个神奇的大陆那便可能有各种神奇的事情：“那——那个男子应该更高兴了罢？一口气有了两个儿子——”
“哼，他高兴什么？这第二个孩子出生也有异兆，却不是祥瑞，他出生时那女子屋内黑气冲天，天上电闪雷鸣，闪电一道接着一道，足有千只鸟撞死在那女子的屋前——”风萧寻冷哼。
洛青羽：“……”
这——这两个孩子的命运也太不相同了罢？
难道是一正一邪？
这也太极端了！
“那——后来呢？是不是这第二个孩子很不得宠？”洛青羽推测。
风萧寻哼了一声：“岂止是不得宠？他一出生便被那名尊贵男子的家族视为妖孽，更要命的是，这第二个孩子生来异相，根本不像那名男子的孩子，和那名女子也不相同，那名尊贵男子起了疑心，让人一查，查出这第二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血脉——”
洛青羽愣了一愣：“两个孩子两个血脉？难道是——那名女子当时还和别的男子有染？”
风萧寻瞧了她一眼：“你倒是懂的不少！不错，当年那名女子被那男子骗去身子逃走后，当夜又遇到了另外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欺她一个单身漂亮女子，武力值又比她高的多，便将她强暴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洛青羽倒有些同情那名女子：“她也算是可怜人，再说她只是被强暴，非她自愿，这第二个孩子看来是另外那名男子的……嗯，后来呢？”
“后来？”
风萧寻轻飘飘重复了一句，淡淡地道：“后来自然是查出了这么一段公案，那名尊贵的男子大怒，他的家族也接受不了这种玷污，更何况他的妻子趁机在旁挑唆，说这名女子不贞，那男子一怒之下，便下令将第二个孩子处死，斩草除根——”
洛青羽微微一皱眉：“再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处死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那也太残忍了罢？”
☆、变态养成史
风萧寻仰头一笑，紫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嘲讽：“那孩子生来不祥，又是这样的来历，那男子自然容不下他——便立逼着那女子将那孩子掐死，那女子虽然也恨那个强暴她的男子，但孩子毕竟是她的亲生子，有些不忍下手，便偷偷地将那孩子扔进了河中，顺河水漂流，也是那孩子命大，这样居然也不死，顺水飘到一个地方，被一个人救起，并养大成人……”
“嗯，这倒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碰到了好心人……”洛青羽中肯地评论了一句。
“好心人？”
风萧寻冷嘲：“狗屁！那个人根本没按好心！他不过是看那孩子生的好看，想养来卖钱的。对那孩子非打既骂，天天变着法子折磨，让那孩子身上天天伤痕累累的。后来那孩子尚没成年便被他倒手卖掉，卖到了娼寮做小倌，供那些达官贵人玩弄……”
洛青羽：“……”
这孩子的命运确实够悲催的！
她偷瞄了风萧寻一眼，他现在一脸的狐狸毛，看不出他的脸色如何，不过看他略有些绷紧的身子，应该还是有些气愤的——
莫非——那个孩子就是他自己？
“后来呢？”洛青羽适时问了一句。
“后来——那个孩子自然不甘心受辱，逃了无数次，但因为没多少本事，都被抓了回来，每次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最后一次那孩子差点被打死，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勉强痊愈——”
“那再后来？”
“再后来那孩子便碰到一个和他容貌有几分相像的男人，那男人一时发善心便替他赎了身，将他带到自己所住的地方……”
“那个男人不会恰巧是他亲爹吧？！”洛青羽脱口问道。
风萧寻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你倒也算聪明。”无形中默认她猜对了。
洛青羽松了一口气：“那这孩子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他自己的亲爹对他应该会很好吧？”
“对他好？苦日子到头了？哈哈，是啊，那个孩子当时也那么认为。只可惜老天却显然不这么以为！对那个孩子来说，苦难才刚刚开始！他那个亲爹当时正修炼一门邪门功夫，差点走火入魔，需要至亲血脉的心头血做药引子长期压制才可以。当时那个孩子身体很弱，他怕第一次取血孩子就会死掉，所以开始那半年对那孩子极好，什么好东西对给那孩子吃用，还教那孩子术法，教他强身健体之道，那孩子倒是个极聪明的，无论学什么一学就会半年的时间，他不仅修炼了一身好武功，身体也变得很强壮，于是他的厄运终于也来临了……”
“他父亲决定要杀了他取他心头血了？”洛青羽抬起了头。
☆、变态养成史
“不错！那一日他父亲说要亲传授他一套功夫，将他叫到房内，用术法捆住了他，对他说不能白养他，是到了他报恩的时候了，也不管那孩子怎么哭喊哀求，那个禽兽还是把刀子插进了那孩子的心脏之中……”风萧寻爪子微微紧了一紧，爪下的冰岩无声裂开了一条纹……
洛青羽：“……”果然是个禽兽父亲！
“禽兽不如！”洛青羽中肯地下了最后的结论。
“是啊，确实禽兽不如，取心头血的过程剧痛无比，那孩子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死掉，但却死不掉……”风萧寻深紫的眼眸闪现出一丝杀气。
洛青羽一怔：“取心头血还不死？”
“那孩子生来体质特殊，取心头血只要得法，自然死不了。但会大伤元气，而且过程很长，每一次取血都要五六个时辰……”风萧寻道。
洛青羽：“每次取血？难道还要取好几次？！”
风萧寻点头：“不错，那只禽兽需要半年取一次血，还需要那孩子好好地活着。所以那孩子每次都要尝五六个时辰的剜心之痛，但不会丧命，将养半年后再取一次，周而复始……”
洛青羽心中一沉：“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也强过这样零碎受苦……那个孩子呢？难道一直任他这样取血，甘心做他的血牛？”
风萧寻冷笑：“自然是不甘心的，不过，这孩子当时太弱，根本不是那只禽兽的对手，那只禽兽当然也不会真教给他高深的功夫，只是教给他一些较粗浅的功夫，最主要是强身健体用，以防那孩子会提前死掉……”
洛青羽无语了。
只听风萧寻又道：“那孩子不甘心这样活一辈子，表面对他那只禽兽爹爹十分服从，暗地里开始想逃脱和报仇的法子，后来他无意中在那禽兽的密室中发现了一本术法秘籍，他便用一下午的功夫死记硬背下来，开始偷偷习练，他比他那混蛋老子要聪明的多，所以修习也极快，很快便把那一本学完，他的术法有了很大的提高，五十年后他便超越了他那禽兽老子……”
“这孩子倒也聪明。”洛青羽瞧了风萧寻一眼，顺口夸赞了一句：“后来呢？他逃走了？”
“逃走？”风萧寻紫眸中流露出狠戾：“他的术法既然超越了他那混蛋老子，怎么可能会逃走？！他把他那混蛋老子制住，然后一点点凌迟了他，先用两天的时间慢慢地用钝刀一寸寸割掉了那个混蛋的脚，再歇上一天，再用更钝的刀子一分分割掉那个混蛋的手，再然后是双腿，双臂……”
洛青羽打了一个寒噤，悄悄向边上移动了一点身子。
☆、变态养成史
洛青羽打了一个寒噤，悄悄向边上移动了一点身子。
风萧寻立即发觉，用爪子将她向身边又扒拉一下，阴测测地笑：“怎么？你怕了？”
洛青羽把头趴在小爪子上：“没……没有，那个禽兽父亲原本就该死……”
不过那孩子所用的法子未免太惨厉了些——
只听风萧寻又慢条斯理地道：“那孩子弄这些足足弄了两个月，才将那个混蛋老子给削成一根人棍，那个混蛋原来也是知道疼的，天天叫的如同杀猪，刺耳的很。这让那孩子很有成就感，到最后实在是割无可割，便干脆把他的身子泡在了烈酒坛子里，只在坛口露着一颗脑袋——”
洛青羽抿了抿唇，原来吕后炮制戚夫人的法子是和这厮学的……
她又谨慎地看了风萧寻一眼：“再后来呢？那个禽兽父亲被烈酒泡死了？”
“泡死？怎么可能？！那个孩子用术法吊住他的命，让他连昏也不能昏，清醒地感受那种疼痛，那个孩子唯恐他不够疼，每天都会再削去他几片皮肉，让酒能泡到新鲜的血肉，他的惨叫对那个孩子来说是这世上最动听的音乐，那个孩子每天听着这种‘音乐’入眠，十分的惬意……”
洛青羽小爪子在雪地里挠了一挠，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彻底被逼成变态了倒是真的……
只听风萧寻又道：“那只禽兽被他这么折腾了足足两年，到底还是死了，那个孩子不太甘心，便又将他的魂魄驱散，只留下他一缕魂魄去转世投胎，代代为猪，受那一刀之苦。后来那个孩子又将先前所待过的娼寮一把火全部烧毁，把里面的老鸨，窑姐，小倌，以及里面的客人统统烧死，把他们的魂灵炼制出丹药服下……”
洛青羽垂下眸子。
果然！她就知道那个孩子一旦反过手来，绝对不会轻饶一切对不起他的人……
“那——当初在水中救了他，又卖了他的人呢？”
风萧寻遗憾地叹了口气：“那个人只是个普通人类，当时早已死掉并已经转世，那个孩子不甘心让他就这么逍遥下去，便设法找到了那个人的转世，那样一个恶毒的人转世居然投胎到一个大富之家，成了大富之家的小公子，自在逍遥的让人牙痒痒。”
洛青羽道：“那个孩子把那个小公子杀了？”
“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他？那个孩子将那个小公子抓来像对待他那个禽兽老子一样如法炮制了，不过这小公子到底只是个普通人，很不耐折腾，那个孩子下手已经很温柔了，但还是让他在第四天头上死去了，只得也驱散他的魂魄了事。”风萧寻依旧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