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
想来她昨天情绪异常激动,就连他都被她的醉意感染的了几分。李子骞觉得此话甚有道理,亏了昨天没做出格的事情,不然今天更是无法坦然相对了。
想至此,李子骞松了口气。
“恩,我知道,你快收拾收拾去藏书阁吧,我先走了。”
他一走,苏未蕾的心都凉了,她果然打人了!肿么办!还没成亲就使用家庭暴力!她家子骞哥哥如此温吞,她私心里是想过成亲以后用什么捆绑之类的把她家子骞哥哥调|教一下,结果她还没成亲就家暴了!如今她家子骞哥哥如此忌惮她……来日他要是反悔娶她,她可怎么办啊!
*
李子骞一进屋,梁山伯便围了上来。他一夜未归,别人不知道,但是和他同舍的梁山伯一定知道,而且还知道他去哪了!
今日回来子骞兄大不同往日,面色泛红,眼圈略有乌青,还千年难得一见的换了发型!整个人散发着不同往日的慵懒气息,而且他还换了一件衣服!
“你……”梁山伯难以启齿。
李子骞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坐下来斟了杯水喝,很久没有散着头发,略有些不习惯,感觉有些闷热,抬手通通拢到背后,露出了带着红痕的脖颈。
本来就站在他身边踱着步子的梁山伯虽然眼神不好,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自然看的真真切切,顿时哑然,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喜欢的姑娘和自己最好的兄弟真的成事了……
他本来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想着苏未蕾喜欢子骞也好,反正子骞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是如今他还是忍不住落寞。虽然知道自己喜欢苏未蕾为了什么,但不证明就不喜欢了,越是和她相处就越是迷惑于那种感觉,帮助他们越有种折磨自己的感觉。
兴许是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姑娘难过,也不想自己的好兄弟错过良缘,他旁敲侧击,如今他们成了,他却纠结了。
暗自叹了口气,梁山伯拍上李子骞的肩,笑道:“恭喜你。”
李子骞放下茶杯,疑惑的看着他。
两人还没再说话,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陈耀之、孙庆和、蒋玉涵三人来找李子骞去射箭场。
“山伯,你要一起去吗?”
梁山伯摇了摇头:“我不去了,我去夫子那里听课,替你记份笔记。”
李子骞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多谢!”
*
苏未蕾站在一干清心静神的书籍里面,从上午一直看到下午,最后她决定,以后一定要走温婉可人这条路线!即使此路艰难程度堪比上青天,但是别无它法!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家子骞哥哥如此善解人意,见她痛改前非一定会原谅她的!
苏未蕾又拿起一本书,抬眸间看到梁山伯走了进来,便捧着书小跑过去,左看右看没看到李子骞便问道:“就你一个人吗?李子骞呢?”
该不会家暴以后都不敢来见她了吧!
“哦,子骞他早上回来以后就被叫去射箭场了,一直没有回来,他没告诉你吗?他过两日要参加与密阳学府的试会,所以这几天在训练。”
听梁山伯这么说她松了口气,又有些落寞,他从来都是有时间就来找她,没时间也不会告诉她他人在哪,哪里会和她说这种事。苏未蕾心里有点难受,虽然说了成亲,他一直没把她当妻子看,有什么事也不告诉她。
如今看来,这婚约就是空口无凭,随时都会有变故。
见她神色落寞,梁山伯也有些难受,劝道:“如今快到秋闱了,山长对子骞期望颇高,他最近着实忙了些,但是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想必回了书院一定会来找你。”
苏未蕾撇了撇嘴:“没有,我不是难过他没来看我,我只是觉得……山伯,你说我和李子骞是不是不怎么合适啊?”
“啊?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你看啊,我平日里总是毛毛躁躁的,经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性子和人吵架,又动手打人。而李子骞呢,沉静内敛,从不和人争吵,素来以和为贵。如此看来不是相差甚远吗?”
“其实合适不合适也不能单从性子来看,你们一动一静也是互补。我娘说夫妻相处重在互相扶持,我爹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性子也沉闷,我娘虽是妇人但是能言善道给他辅佐了不少,夫妻琴瑟和鸣很是和睦。所以,你们两人若都是安静的性子以后家中谁来张罗呢?”
梁山伯边说边看着她的神色,显然他的安慰没有几分作用,毕竟他们还没过日子,其中玄机讲了也不会懂。
他便继续道:“虽然未蕾你是个活泼之人,但又不是不讲理,就算动手也是对坏人动手,行侠仗义。你们同为本性乐善好助之人,自是合适的,子骞兄性子沉闷,有了你多了许多笑容,人也愈加可亲,不再那么一板一眼了,你于他是特殊的。”
“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看他对我很一般啊,没感觉出来我对于他是特殊的!他对我怎样对别人不也是一样的?”说起来苏未蕾又郁闷了,他对人好也不单她一个,何来特殊之说?
梁山伯一定这话就知道她嫌李子骞没把她当妻子看,肯定是某些事情上疏忽了。
“子骞兄独来独往惯了,虽然为人心细乐于助人,但是毕竟没做过人家的夫君,有疏忽也是情理之中,以后你们成了亲,你便是他的妻子,如何做夫君应由你来教他,我想子骞兄定然会做个好夫君的。”
苏未蕾闻言想想也是,以他家子骞哥哥这个性格之前肯定没有过别的女人,不会哄女子,不会和女子相处是肯定的!眼前的梁山伯喜欢过女子就是和他家子骞哥哥不一样!看来男人果然是喜欢过才懂得怎么对女子!
不能挫败!要越挫越勇!这才刚刚开始呢!
苏未蕾乐呵呵的拍上梁山伯的肩:“山伯兄就是有经验!以后有女子嫁你真是有福气了!愿你能找到你的那位侠女!”
听到她的话,梁山伯心里更为酸涩,他的侠女他一生恐怕都不会再找到了,可能人家早就嫁人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似的,却成了他好兄弟的妻子,看来他确实和侠女这样的女子没有缘分。
“未蕾,你不如去射箭场看看子骞吧,你还没见过他射箭的样子吧,与平时很不一样呢,我替你看着书阁,你去看看吧。”
这么一听,苏未蕾有点心动:“行吗?这不是擅离职守吗?”
“没事,有我替你看着呢,山长不会怪罪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怎么好意思客气呢,苏未蕾问好了射箭场的位置立马狂奔去了。
38射箭场(补全)
射箭场就在书院的山下,被高耸的木墙围了起来,此时门口还有把手的捕快,是专门为了在这个特殊时期看场用的。
苏未蕾说了好半天捕快才把她放了进去,里面都是箭迅速破空飞过,射在靶子上的声音,她听着声音很快就找到了李子骞他们。
这里人不多,也就十几个,苏味蕾一眼就找了李子骞,他今日穿的极为不同,一身黑底灰边的衣袍,银色腰带,显得身形更为挺拔修长,风朗神骏。
他将弓拉成满月状,人与弓箭组成了极为好看的配比,“嗖——”箭射了出去,稳稳地射在了靶子上,苏未蕾看到那靶子上写着字,看靶的人走上去看了一眼,在手中的本子上画了一个圈,喊道:“中!”
他并没有像旁人一样听到“中”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始终肃穆,继续弯腰从箭篓中抽出一支箭,上弦,拉弓,听看靶人说完谜题以后瞄准,射出,一气呵成。
如果平日的李子骞是晴日的春水,而此时就是凛冽的甘泉,沁人心脾。
苏未蕾正想走上前去,忽然一个人影窜出,挡在她的面前,看向那人的脸,剑眉朗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配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是个气质卓然的人,苏未蕾觉得有点眼熟。
“苏——未——蕾?”这人一字一字的念出她的名字,念完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扎眼。
这人见她迷惑的样子,向前凑了一步,继续道:“不认得我了?我是柳睿凇。”
柳睿凇?柳睿凇!苏未蕾想起来了,不是那个欠扁的什么淇州三绝之一吗!上次故意踢伤李子骞的卑鄙小人!
虽然说了见他一次痛扁他一次,但是苏未蕾刚刚发誓以后要做个温柔的人,不轻易和人相斗,这刚发完誓就打斗岂不是太过意不去了。
苏未蕾舒了口气,道:“柳睿凇?没听过,长得这么普通,谁记得住?”说完绕过他向前走。
擦肩而过时,柳睿凇抓住她的手腕,眉峰轻挑冷笑了一声,凑到她的耳边道:“你倒是第一个说我长的普通的,怎么?你不是说了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吗?不敢了?装作不认识。”
手腕被紧紧抓着,苏未蕾想甩开他居然使不上力,抬起另一只手却继续被他抓住,动弹不得,上次能把石子和蹴鞠同时踢出去,这小子估计会武功。
苏未蕾瞪他一眼:“放开我!”
“你说放开就放开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上次踢我的时候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这就不行了?”他说着又向她进了几分,热气呵在她的耳轮上:“小野猫。”
这称呼让苏未蕾抖出一声鸡皮疙瘩,继续狠狠地瞪着他:“我今天没兴趣和你斗,放开我!”
柳睿凇轻松一笑,轻浮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着,不得不说,这个小丫头脾气不好,却是个尤物,从面容到身形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衣服太过寒酸了,让人不免唏嘘遗憾,生出几分怜惜来。
抬手想摸她细腻光滑的脸颊却被她偏头躲开,柳睿凇轻笑道:“这衣服着实寒酸了些,配不上你这出众的美貌,不如我去玉兰轩挑间好看的衣服送你,我们不计前嫌做个朋友如何?”
他说着指腹还不老实的揉着她的手腕,苏未蕾真想呸他一脸口水!
“我就乐意寒酸!用你管!总比你这衣冠禽兽看得过去!给我滚一边去!”苏味蕾最受不了人对她毛手毛脚,这回也不客气了,抬脚就踢在他的膝盖上!
柳睿凇一门心思逗弄她,没想她这么快就气恼了,硬是挨了这么一下,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旁边跟着的小厮赶忙扶住他。
“少爷,您没事吗?”小厮扶稳了柳睿凇凶神恶煞的看向苏未蕾,喝道:“你这哪来的野丫头!居然敢踢我们少爷!”
柳睿凇皱眉推了小厮一下,喝道:“滚开!本少爷让你插话了吗!没规矩的东西!”呵斥完小厮,又对苏未蕾勾唇浅笑:“本少爷就欣赏苏姑娘这个性子!”
苏未蕾冷哼一声,这丫纯属贱的!
柳睿凇也不恼,正要向前一步,“嗖——”一支箭破空而来,结结实实的扎在两人之间,挡住了柳睿凇的去路,若他步子再快一些,这箭就射在他的脚上了!
两人同时看去,李子骞放下弓向这边走了过来,平日温和的面容如覆薄冰。
这么一来,苏未蕾可是激动了!嗷嗷嗷!她家子骞哥哥这是吃醋了吗?苏未蕾顿时存在感油然而生。山伯兄果然说的有理,子骞哥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本来阴云密布的心情顿时放晴,苏未蕾屁颠屁颠的凑上去抱着李子骞的臂弯,做小鸟依人状。
柳睿凇此时可是阴云密布了,自打知道李子骞这个人开始,他就在他这里处处碰壁,淇州三绝中最他受女子喜爱,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连密阳第一美人高傲的祝英容都没能逃过他的手心,他李子骞的女人他更不会放过!
刚才桀骜不驯的小野猫此时如温顺的羔羊般依偎在李子骞身旁,让他颇为不爽,这般不逊的女子该由他来制服才是!
柳睿凇弯腰拔起地上的箭,这箭扎的极深,竟用了九分力才将它拔了出来,可见他出力之狠,将箭扔在李子骞脚下,他挑眉问道:“李子骞,你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想取本公子性命不成?”
苏未蕾闻言有点担心的握上李子骞的手,好歹这个柳睿凇是个什么公子,他们只是平头百姓,子骞哥哥刚才那一下是挺帅,可是计较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子骞反握住苏未蕾的手,目光依旧看着柳睿凇,没有丝毫动容:“你不是要和我比弓箭吗,这是战书。”
柳睿凇闻言眉头一挑,这可是稀罕事,谁人不知李子骞是块硬石头,向来对旁人的战书视若罔闻,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但如今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女人成了他的弱点……柳睿凇便更对苏未蕾起了几分兴趣。
小厮凑到柳睿凇的耳边小声道:“少爷,这可是个机会,李子骞刚才差点伤了你,这里的人可都看着呢,你把这事给知府舅舅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保准除了李子骞这个眼中钉,起码让他参加不成秋闱!到时候那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未蕾见他们主仆在那里交头接耳,一看就是在想什么坏主意,这个柳睿凇无耻的很,不知道又趁机做什么阴损的事。
“有什么大不了的话让人听不得,还偷偷摸摸的说!”
柳睿凇抬起头,不远处的成敬之摇着折扇用口型给了他七个字“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又看了苏未蕾一眼,笑着的面容忽然一凛,抬手给了小厮一巴掌:“掌嘴!”
小厮被打懵了,赶忙跪下来抽自己的嘴,直呼:“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柳睿凇又给了他一脚,怒斥道:“本公子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卑鄙之人?居然让本公子报官?没听说李秀才是要和本公子切磋吗?怎么会是故意要伤本公子!反了你了!柳家的门风都被你们这群狗东西败坏了!”
骂完小厮,柳睿凇掸了下衣袍走向李子骞和苏未蕾,笑道:“子骞兄,我知道你和这位苏姑娘因为上次之事对我颇有成见,不过你们可真误会我了,那真不是我故意而为之,我这人一向喜好与有才之人切磋,脾气也不大好,上次态度上恶劣了些是我的不对。我看今天咱们就不必比了,等到试会的时候在堂堂正正的比。虽然我柳睿凇好斗,但也不是斗不起的人,阴招损招断然不屑于用,都是我这身边的下人不懂规矩,败坏我柳家的门风,还望你们多多见谅。”
对于他突然转变态度,李子骞虽然讶然但也没什么表现:“柳公子客气了。”说完,拉过苏未蕾向琳琅书院的阵营走。
苏未蕾冷哼一声,回头撇他一眼:“变脸比翻书还快!演给谁看呢!”
柳睿凇邪邪一笑,答了她的话:“自然是演给苏姑娘你看了。”
没想到这人这么无耻!苏未蕾着实被呛了一下。
这时李子骞顿下脚步,回身冷声道:“柳公子,未蕾是我未婚妻子还望公子谨言慎行,勿失德行。”
柳睿凇闻言装出一副讶然的样子:“是吗?我还以为是令妹呢!子骞兄好福气啊,得此美娇娘真是羡煞旁人~”
你见过不同姓的兄妹吗!这个柳气绝真是太会装了!什么古装才子的形象在苏未蕾心中大打折扣,小说什么的果然是骗人的!
*
两人回了琳琅书院的阵营,其他的几位学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个柳睿凇真是太猖狂了!仗着家世好便目中无人!居然公然调戏苏姑娘!”
“何止柳睿凇!他们密阳学府的人哪有一个不猖狂的!仗着有官权相护处处高咱们琳琅书院一头!论学识资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