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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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上枝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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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黄色的圆月高高挂的在蓝色天鹅绒般的天空中,银白色的月光柔和的照耀在大地上,温柔的关注着每一位急于归家的行者。

    一匹通身漆黑的高头大马远远的疾驰而来,还有一棕一红两匹马缀在后面,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待这一行人快到三槐巷时,马儿才放缓了步子,大黑马“哒哒哒”的进了胡同里,停在了乐乐家门口。

    阿信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在门前轻巧的翻身落下,亲昵的拍了拍马脖子,在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乌黑的大马摇头晃脑的打了几个响鼻,用一只眼睛用力的瞪着他,似乎是在指责他。

    一人一马正互不相让的瞪着呢,那一棕一红两匹马也跟了上来,大胜和大有兄弟俩儿翻身下马,这时,阿信的大黑马才骄傲的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在门口叹了一口气,阿信冲那兄弟俩儿点点头,想翻墙而入,却鬼使神差的轻轻推了一下门,大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了一下,阿信一推门就开了。

    这是……

    阿信迟疑的进了院儿,侧耳聆听,确定没有危险才对一直等候在胡同的大胜、大有兄弟俩点了一下头,反手挂上门拴。

    屋子里黑黑的,阿信进了屋简单的张望一下,借着月光,立刻就看到炕桌上的油灯,伸手指在油灯里抹了一下,哪里还有油,只有燃成灰烬的棉线,和粘粘的油盏,油灯里已经一点油都不剩下。

    心突然变得酥酥麻麻的,一段早已经沉封多年的记忆毫无征兆的跳了出来,阿信失神的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在炕桌的边上,正缩成一团的乐乐,眼睛酸酸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自己的小媳妇睡得正香,穿的还是他昨天早上看到的衣服,身上什么都没有盖,边上有个小笸箩,笸箩边上是一块青灰色的布料,一半儿压在乐乐的身下,一半儿露在外面。

    疾驰了一夜,阿信身上已经被秋风吹透,没有一点热乎气儿,可看了自己的小媳妇心里突然变得暖暖的。

    开始好像是起了一个小火星,接着小火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火苗,火苗越烧越大,越来越旺,把他的身体都烧得热血沸腾。

    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小媳妇,乐乐趴在炕上,圆润的侧脸枕在她肉肉的手上,一张小嘴好像在生气,微微一张一合,肉嘟嘟,红彤彤的……

    真的很想做些什么

    阿信将斗篷扔到另一边,撩衣襟侧坐在炕边。

    熬了将近一夜,本来有些睏,现在又是凌晨三四点钟,正是人最睏的时候,可是阿信看着乐乐的睡姿,突然就没了睡意,将手指轻轻的搁在乐乐的脸颊上,见她没有反应,用指肚上的老茧轻轻刮蹭了两下,见熟睡的乐乐还是没反应,又加上大拇指。

    乐乐睡的正香,被人这样打扰,很是火大,太极、咏春、降龙十巴掌统统招呼上来,闭着眼睛一通瞎抡。

    这软绵绵的力气哪里能把从战场上归来的阿信怎么样,轻巧的躺过乐乐的小手,阿信的手还在她的脸上坏心的骚扰着,yin*着她朝自己脸上下手。

    吃了亏的乐乐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四下张望一圈,似乎是什么也没看到,脑袋一沉又睡了过去。

    这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故意装做没看到?

    阿信挑眉瞪着乐乐,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无视了。

    无意间,阿信看到乐乐手边放的一根红绳,轻轻的将红绳抽出来,原来是用两根红绳编的一个手链,上面还串了一枚铜钱。

    再看乐乐的手腕,隐隐约约的也有一根红绳,伸小手指,阿信将那根红绳挑出来,跟他手上这根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绳结,一模一样的铜线,只是长短大小有所不同,阿信比量了一下,这根红绳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刚刚合适,看样子这是给自己编的。

    在阿信的心中有一堵墙,从新婚第二天早上起,那堵墙就在一点点儿的瓦解,开始是有些松动,然后是砖块脱落,到现在崩塌出一个缺口,墙外温柔的海水从缺口处灌了进去……

    乐乐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阿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温柔的看着她。

    入眼的都是大红色的帐子,乐乐呆呆的看看帐子,又看看阿信,好像是他半夜回来将自己抱到床上,可为什么是他抱自己上床呢?闭上眼睛又想了片刻,乐乐才想起来,这个家伙昨天翘家

    “你昨天去哪里了?”一家之主的气势摆得很正。

    严肃的小脸儿,瞪得圆圆的大眼睛,还有鼓鼓的脸颊,阿信越看越觉得自己这个小媳妇有意思。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到时候用什么理由打发乐乐的追问,想着万一她也哭哭泣泣的,怎么该怎么哄,却没想到不要说眼泪,她连眼角都没有湿润过,真是与众不同。

    索性,阿信便顺着她的气势,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说道:“有点儿事情。”

    说有事儿就有事儿?连个招呼都不打?乐乐生气的挥挥手,“那就连个话儿都没有吗?”

    “有点急。”阿信认真的解释,可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是假装心虚的,怎么现在真的有些心虚了。

    在乐乐看来,他的认错态度良好,于是刚刚积攒出来的气势立刻烟消云散,“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想自己人生中碰到过的那些女人,阿信将到了口边的话改成,“你什么时候睡下的?”

    “我?”乐乐的眼睛一亮,这是要套话呀,看来还挺狡猾的。

    乐乐兴致来了,一个翻身趴在阿信身边,大眼睛瞪着阿信,“大叔,你还是从了吧。”

    “从了?”阿信震惊的看着乐乐,眼睛里飞快的闪出了几道异样的光芒,嘴角高高的挑起,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的小媳妇。

    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是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大学室友、闺蜜,乐乐的震惊不低于阿信,身子立刻往后昂,“就,就是让你老实交待的意思。”说完,又觉得没面子,“快点从实招来,你是几点到家的?”


41。 十五月儿圆(下)

    41。 十五月儿圆(下)

    【前面还有一更两千字的哦,求推荐票,求收藏~。】

    【今天又还了半更,还剩三更半,虽然慢,可是至少真的有在还呀,请大家好好的、用心鼓励我吧。】

    乐乐逃过一劫,至少她认为自己逃过一劫,是不是舒心日子过的太久了,竟然忘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自己竟然去招惹他,而且他还是自己合法丈夫,可以名正言顺的推倒自己。

    太恐怖了

    幸亏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大白天的不做夜里该做的事情,能把持住自己,不然,唉后果不堪设想……

    昨晚准备好的菜一样都没有做,乐乐买的月饼也没有人吃,所以今天的早饭非常的丰盛。

    大胜和大有兄弟俩跟平时一样进了乐乐家的小院,阿信站在院子里,半路截下了大胜,只有大有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乐乐端着菜进屋,看了眼坐在炕上的大有,一脸不满的说道:“看看你这脸,怎么弄得这么憔悴。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憔悴?大有摸着自己的脸,瞪着乐乐,他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用在他的身上,“没,没干什么?”

    见自己的战术有效果,乐乐仔细的盯着大有的脸看,“还说没干什么,看看你这下眼皮子青的,都发黑了,你大哥天都快亮了才回来。”接着她用一副自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口气说道:“他也不年轻了,还跟你似的成天熬夜。”

    果然大有挠了挠脖子,想了想,心里有些自责和内疚,该不会信大哥的身体真的会出问题吧?紧张的挪了挪脚步,低声说道:“没快天亮,才…多。”

    “呵呵,…多才回来呀”乐乐咬牙切齿的小声说着,那声音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大有听到乐乐磨牙的声音,起了一身的小疙瘩,而门外的阿信则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急忙挑帘进了东屋,“说什么呢?”

    圆圆的,像只大苹果一样可爱的小脸上,嘴角高高的挑起,两只眼睛眯眯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儿,乐乐笑眯眯的看着阿信,“没什么,就是跟大有说,以后他可不能再拉着你熬夜了,三四点钟才回家,伤身体。”

    “哦,呵呵。”阿信摸摸后脑勺,跟乐乐干笑几下,又狠狠的冲着大有瞪过去,“大有今天要上工,中午和晚上不过来吃饭了。”

    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事,现在还要迁怒到别人身上?哼,乐乐白了阿信一眼,一边盛饭一边问道:“上工?你也找到工作啦?做什么?”

    知道自己惹锅了,以后只有苦头没有饭可吃了,大有连忙接过饭碗,“干铁匠,到隔壁的五老叔的铺子里打铁。”说完话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现在他可是吃一口少一口。

    乐乐诚心晾着阿信,热情的看着大有,“铁匠?那好哇,正好我要做两口锅,直接去找你吧,你是去做学徒吗?”

    大有被乐乐的热情弄得脸红脖子粗,紧张的看着乐乐,又看看阿信,这真是把他放到火上烤,眼前这两个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回答不回答都是罪过。

    大胜开始还在看戏,在接到大有的求救信号后,便温和的笑着说道:“嫂子,你可小看他了,别看他小,他参军前就做过铁匠。”

    “嗯嗯嗯。”大有感激的看了眼大胜,忙不迭的用力点点头。

    乐乐自认没有阿信那么没品,不会迁怒别人,就见她笑着点点头,去了厨房,不多一会儿就手上就拿了一个小包袱回到东屋,“给,这些都是我昨天买的月饼,你带上吧,虽然已经过了日子,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大问题,你就当普通点心吃就好。”


42。 算盘小生意

    42。 算盘小生意

    【小银子感冒了,一天都在流清鼻涕,哭哭啼啼的,看上去特别的可怜,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得病,今天就先一更。】

    许是一同吃了这么多回饭,大有和乐乐已经熟了,也可能是因为那包点心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总之现在的大有没了之前的那份陌生感和疏离,而且他也怕中午、晚上没吃的,现在的大有吃起饭来,那叫一个劲头儿十足,生怕吃得慢了,少吃一口,饭菜就全被大胜吃光。

    一黑一白,一文一武,两只手,四根筷子,乒乒乓乓,你来我往,简直就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饭是抢得香。

    本来乐乐头天吃只了一点儿心垫垫饥,到现在已经饿狠了,基本上没什么胃口,可现在跟两头饿狼同桌吃饭,筷子下慢了一盘菜就不见了,乐乐的胃口突然大开,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吃得不亦乐乎。

    反正现在也不是在镇海候府,再也不用守那么多的规矩,什么食不语死去,什么筷子勺子不能碰到碗爱谁谁,什么吃饭时不能发出各种声音统统扔到一边去,现在她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哪个就吃哪个,谁能管得着

    一张饭桌围了四个人,三个人都吃得欢天喜地,生怕吃少了,吃慢了就没得吃的了,唯有阿信这个真正的一家之主,斯文的举起筷子,在乱军丛中直捣龙巢,准确而从容的挟起自己喜欢吃的菜,放到嘴里,丝毫不受这三个猴儿人的影响,安静的吃着饭。

    虽然是饿狠了,可乐乐那胃口在那里摆着,吃了一个小花卷,一碗红豆粥就已经饱了。

    乐乐就放下筷子,依旧兴致高涨的看着对面大吃等吃的大胜、大有兄弟俩儿,除了这兄弟俩,上次再见到这种人是谁?乐乐想了又想,基本上想不出来,至于吃相优雅的阿信则分不到她半分欣赏的目光,活了这么多年这种吃相的人她见多了,不觉得稀奇。

    等大家都吃完了,乐乐笑眯眯的看着大有,“大有,你觉得鸡蛋好吃吗?”

    大有用力的点点头,一脸吃相,幸福的说:“好吃。”

    幸福的笑容是具有传染性的,乐乐也觉得很快乐、很幸福,回过头看了眼阿信,果然在阿信的脸上也看到淡淡的笑意,极淡极淡,只有那只完整的眼睛里能看得出来,和夜里那种坏坏的笑完全不同。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乐乐接着问道:“那你爱吃鸡蛋还是爱吃肉?”

    这还用问?大有理所当然的看着乐乐,“当然是吃肉了,吃肉多爽哇,太宗皇帝说过,大口吃肉大块儿喝酒的才是真男人。”

    “唉”乐乐叹了口气,有时候乐乐觉得自己真的嫉妒欧阳瑁的存在,她都做不成万能女主,不要说万能女主,就连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都做不好。

    乐乐问这些问题,是因为她打算开个养鸡场。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集市上卖鸡蛋的人家特别少,常驻的就三家,每家都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筐子,里面装的也就二三十个,三四斤的样子,有时还有些偶尔出来卖的卖家,不过他们筐子里的鸡蛋就更少,有时只有十几枚。

    而且在这里绝没有人会论斤称鸡蛋,所有的鸡蛋都是按个儿卖,一枚鸡蛋五文钱。

    开始问错了市场调查的对象,乐乐就转向问阿信和大胜,“那这样问吧,你们觉得吃肉的人多呢,还是吃鸡蛋的人多?”

    按理说一斤鸡蛋远比一斤肉贵多了,可鸡蛋却比肉卖的快,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家都很喜欢买鸡蛋,几个卖鸡蛋商户他们的鸡蛋很快就会卖光,乐乐很不理解这是为了什么。

    阿信挑挑眉头,自己哪会知道这种事情,“这个……”见阿信为难,大胜“唰”的一下展开扇子,温和的说道,“吃鸡蛋也是大补,穷人家里的孩子吃不起好东西,就喜欢每天给孩子煮个鸡蛋吃,而且一个鸡蛋比一斤肉便宜不少,所以还是吃鸡蛋的多些。”

    乐乐回想自己小时候,还有小拴,似乎她们姐俩儿并没有天天吃鸡蛋,不是家里人不待见她们不给他们吃,而是她娘还看不上鸡蛋,所以她才不了解这些事情。

    大胜接着问了一句,“嫂子,你想养鸡?”

    乐乐是想养,而且还想办一个养鸡场,来个规模化养鸡,占领养鸡市场。当然这是将来了,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想明白,乐乐可不想事情还没办好,就传扬的人人都知道,小手一摆手,笑呵呵的说:“没,我就是问问。”

    阿信撇了一眼乐乐,看她的脸色不自然,便自以为是的认为乐乐是因为还没跟自己商量,不好说才否认的,心情舒畅,又想到昨天她等了自己整整一夜,又有些愧疚,心想不就养几只鸡嘛,无伤大雅的东西,而且还能下蛋吃,只要她高兴,养就养吧,“你想养吗?想养就抓两只回来养吧。”

    既然他想养那就养吧,乐乐笑着点点头,“好。”便下了炕,乐乐先给他们三人每人都倒了一杯水,接着开始收拾桌子。

    大有盘腿坐在炕上,很热心的帮着乐乐收拾桌子上的盘子、碗,大胜则轻摇着扇子,跟阿信说话,“修房子的瓦和木料都联系好了,明天送过来,砖今天下午送,我那院子不用砖,信哥要是不在家,嫂子不方便的话,我让大有过来看着,你不用担心。”

    砖送来,不光要修东厢房,还要在后院修一个鸡舍,然后鸡生蛋,蛋生鸡,**蛋蛋,蛋蛋**无穷尽也……

    乐乐正在做着美好的幻想,突然听到阿信低沉的声音说:“我在家。”急忙盯着阿信的脸,问了一句,“你不上工了?”

    阿信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乐乐,“我今天去把木料领回来,在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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