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走到我面前；架起我的胳膊就要拖我出去。
”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我回头看看了在一边窃笑的许光略和水芙蓉；冷冷地问道：
”你们两个究竟对老爷子做了什么？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大嫂子真的是小产了吗？”
“你们俩都是干什么的；还不把这个恶女人给我撵出去。”
光略冲着那两个婆子大声怒喝道。
听了命令；那两个胖婆子再也不敢怠慢；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外拖。
“你们难道就不怕光远回来问起这件事吗？他回来一定会为我作主的。”
我哀叹道
“恐怕你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能再见到二表哥了。”
芙蓉在一边讥讽地说道。
没等我再开口说什么；我就被架到了大门口；然后被那两个胖婆子狠狠地给推出大门；摔倒在积满水的地上；浑身被大雨淋个光透。我颤抖着身体从地上慢慢爬起；想着老爷子的反常表现；不禁悲从中来；回头看了一眼紧紧关闭的许府大门；然后低着头默然地走在黑夜的雨中。
“姐姐……”
大门突然被打开；小菊从里面急急地跑了出来。来到我面前；她往我手里塞了一个小包；满脸是泪，悲凄地说道：
”姐姐；这是我平时的一点积蓄；你先拿着找一家客店暂时安身；等着二少爷回来。姐姐我相信你是冤枉的；等二少爷回来了他一定会接您回来的。”
“小菊……”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姐姐您快走吧；我怕他们会对您不利；你一切要小心呐！”
我接过小菊的包袱；对她投以一个感激的笑容后毅然离去。
雨夜的大街上没有半个人影；四周静悄悄的。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像个黑锅底笼罩了整个世界；没有半点光亮。整个世界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街上只有我一个弱小的身影孤零零地走在雨中；被雨水浇透的身体冷得瑟瑟发抖。
光远你在哪里啊；我心中不停地呐喊着。当我走到一个街角的拐弯处时；眼前突然冒出了两个黑衣大汉。他们在我得面前轻轻地抖了一下他们手中的手绢；我就头一晕很快失去了意识。
第十一章（1） 扬州花魁
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当我幽幽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的手脚正被捆绑着；头上还罩着一个黑布套。从身体上的颠簸程度我猜自己应该是在马车上。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不免突然一阵慌乱；陷入了恐惧中。
我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所发生的一切。我记得前一秒我被老爷子狠狠地赶出了家门；我一个人凄凉地走在雨夜中……然后在街的拐角处我遇到了两个大汉；再然后我就昏迷了。
那么我是被绑架了吗？而又是什么人要绑架我呢？一连串大大的问号在我的脑中一一冒出；不停地闪现着。
“李二；水小姐为什么非得要咱们把这个小妞卖到扬州啊；在临安随便找家妓院把她卖了不就得了；还省事儿；干嘛非得让咱哥俩跑那么远？”
突然一句细若蚊嘤的声音轻轻地飘进了我的耳中。什么？妓院？扬州？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着我的心。
“你要死啊；小姐不是特别吩咐我们了吗；要我马不要提她的吗？若是要里头那个听见了呐可就不得了了。而且咱们收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没事儿；迷药我下的剂量大；这会儿她还不能醒呢；听不见我说的话的。呵呵……”
我听到不远处的邪恶的狞笑声；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水小姐……？他们说的是水小姐？我没有听错吧？难道说是芙蓉叫他们绑了我；还要把我卖到扬州妓院？这时我突然明白了芙蓉那句”你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二表哥了”的意思；她可是真的歹毒啊。
我此时早已咬碎了银牙；紧握双拳；愤恨难当了。原来他们的阴谋就是要把我除去；我此刻彻底明白了；我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告诉光远呢？唉……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得逞了；我一定要想办法逃走。心中暗暗的打算着。
“你去看看那个小娘们；若是醒了就再给她下点药。那样咱们一路上也能耳根清净啊。”
外面人的嘶哑难听的声音又一次传进耳中。什么；还要再给我下药？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再给我下药；我要逃走。我心里焦急得跟什么似的。
就在我心里慌乱着想该怎么办的时候；耳边掀帘的声音响起；一个人进到了车厢内。
我感觉他正一点点地向我移来；鼻子里喘着轻微的粗气；他然后坐到我的身边；伸出他那只如鸡爪般弯曲的臭手摘下了罩在我头上的黑色布套。
我紧紧地闭着双眼假寐；担心他再给我下迷药。
但我却能感觉到他那冰冷而又充满猥亵的眼光在我的脸上；身上不停地来回游移；然后就有一只粗糙的大手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身体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纷纷起立抗议。
只听他哈哈大笑着对外面的那个人叫道：
”你就知道瞎操心；这小娘们还睡着呢；看起来还得睡上一阵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娘们还长得真他妈的美；那脸蛋嫩得能一把掐出水来；那小嘴真他妈勾人；让人看着心里怪痒痒的。
反正她也是要被咱哥俩卖进窑子里；迟早也得接客。老子我都好几天没尝到女人的味了；今儿个正好尝尝鲜儿；这么个小美人儿躺在面前就是大罗神仙也受不了啊。再说了要是等她到了窑子里；老子要想亲亲她可就不一定花得起那个银子了；倒不如现在就先便宜大爷我。哎呀呀……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一边对着外面那人大声说着；一边手不安分地解开我的衣扣；就要往我的衣服里伸。
我惊得一身的冷汗；不思后果地张嘴”吭哧”就是一大口；死死地咬在他邪恶的手上；当时就咬下一块肉来。鲜血顿时从他的手上喷涌了出来；流进我的嘴里；满是血腥味。
只听他哇哇大叫了一声；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他愤怒地反手重重地给了我一巴掌。我的脸上顿时火烧火燎般的疼痛；眼前一下子就冒出了无数眨着亮晶晶的小眼睛在向我招着手的白色小星星；我翻白着眼睛差点昏厥过去。
他手上的疼痛更加激发了他的兽性；他恶狠狠地朝我扑了过来；将我重重的压在身底；鼻子里喘着的粗气喷在我的脸上；令我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他一触即发的侵略性。
然后他胡乱地抓起一块不知是什么味道的破布塞进了我的嘴里；然后发出邪恶到令人发指的淫笑后；粗暴地将他的淫爪伸进我的衣服里。
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我；只能用我几乎喷火的愤怒双眼狠狠地瞪着他；眼泪悄然从眼底滑落；心想这下子我完了。
第十一章（2） 扬州花魁
“李二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我即将惨遭蹂躏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那个人一把掀开车帘跳了进来。他狠劲地一把推开压在我身上的李二；怒着骂道：
”你这个色鬼真他妈的是个糊涂蛋；你现在睡了她；让她开了苞那还卖个屁钱。这小娘们长得这么美；等咱哥俩到了扬州找一家妓院卖了她；一定能卖上个好价钱。小姐说了这小娘们还没开苞；你若一时贪欢把她睡了；那么她就不值钱了。总之你要忍住不可以乱来；听见没。”
“可是大哥；她长得太俊了；我心里太痒痒了。”
那个被叫作大哥的；狠狠地瞪了李二一眼；吼道：
”那你也给我忍住了；到了扬州这么个绝色美人怎么也能卖个千八百两银子的；到时候咱们哥俩再找几个美人好好乐乐。记住银子；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她可是咱们的摇钱树；你不许给我乱来。”
还好；芙蓉不知道我和光远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不然我可真的是……。唉……。心中哀叹道。
不容我多想；后进来的那个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色丝手绢；在我的面前甩了甩；我就立刻又昏迷过去了。
我不知道马车到底行了多久的路；因为我一直都是处在迷迷糊糊不清醒的状态。当我再次睁开迷朦双眼醒来时；我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而不是躺在马车里；身边也没有了那两个样貌狰狞的男人。
于是我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只是一场噩梦。但是现实是可怕的；不时从四周传来的男女的调笑声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自己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立刻瞪大了眼睛；霍地从床上坐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自己一番。当我发现自己的衣裳还很齐整时；我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呆坐了一会儿；我强打起精神开始环视起我所待的这间屋子来。
这间屋子不算很大；但布置的还算雅致。屋子的门窗被紧紧地关闭着；烛架上的红烛闪着明亮的光将整个屋子照得通亮。床前不远处的一张红木八仙桌上一只鹤形的铜香炉正在熏着香；清烟袅袅中散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它们正以缓慢的姿态飘向屋子的角角落落。
这里是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妓院吗？我心中猜想着。
缓缓走下床来；我觉得自己的头依旧很昏沉；于是我踩着棉花步走到房门口；轻轻地打开房门。楼底下的花花绿绿活色生香一下子进入到我的眼里。
只见楼下光线迷离暧昧的宽敞大厅内到处是长相妩媚妖娆的年轻女子；她们穿着色彩艳丽的用薄纱制成的衣服。薄薄一层的纱衣下她们的雪肤若隐若现；撩人心神；勾人心魄。
空气中处处流淌着欢歌笑语；四周让人心颤的嘻哈调情之声不绝于耳。这些美人儿们此刻正以一种激情勃发的态度喜滋滋地招待着来这里玩乐的各色男人们。或是拿着酒杯粘在男人怀里笑着以香舌喂酒；或是被满脸淫笑的男人摸遍全身后一把抱起；急不可耐地往楼上的房间里冲去……
啊……这里真的是妓院喽。看着眼前这生动的温柔乡；我瞪大了眼睛；睁大了嘴巴；心里不停地叫苦不迭。
我刚向前轻轻迈出了一小步；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就有两个龟奴突然地出现；伸出粗壮的手臂拦在了我的身前。然后一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说：
”姑娘还是进屋休息吧。”
虽然他们的声音不大；只简短的几个字；但是态度再明确不过了；不容许我说不。
我知道他们是老鸨派来守在门口专门看着我；防止我逃跑的。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叹了口气；心里很是悲哀；我无奈地转身关上房门。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能从这里出去了。唉……
我刚坐到椅子上；身下的椅子还没被我捂热呢；门就开了。
一个身穿绿色绸缎长裙的老女人走了进来。她看上去能有四十多岁；眼角爬满了深深的鱼尾纹；一楞一楞的。脸上还抹了好几层厚厚的粉；一笑那粉还扑簌扑簌直往下掉渣；让人看了直反胃。
她扭动着身子走到我面前；随手拉了把椅子翘着腿坐了下来；眨了眨她已经耷拉眼皮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
“我说女儿啊；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当妈妈第一眼见到你呀；妈妈我的眼睛都看直了；你可真的把我给震惊坏了呀。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样的美人儿呐；水灵得跟个嫩笋似的；就好像仙女下凡辰。一看到你呀把我喜欢得什么似的。”
边说着她那老树皮般的双手拉起我的手；在我的手上来回的摸着；弄得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我轻轻地抽出了手；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我的举动；她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接着道。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三天后就接客；那么妈妈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妈妈我可是出了名的好心；最疼听话的女儿的。”
看着我低着头；好像对她的话视若枉闻；她原本还满是假笑的老脸；一下子绷了起来。满脸的横肉在她脸上嘣嘣跳了两下；脸上突然变得狰狞。然后目光冷冷地盯着我狠狠地说道：
”但是你要是不听老娘我的话；嘿嘿……你就不要怪妈妈心狠；妈妈的手段有的是；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了；至于别的吗？到时你就知道了妈妈的厉害了。”
“好了；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最好不要惹妈妈我生气。”
说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欲离开。
“我有些饿了；我要吃饭。”
在她身后我冷冷地说。
自从被绑架；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段期间我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动了这一会儿现在我的肚子还真的是挺空的。我想自己还是先添饱肚子才是重要的；其他的事情等我吃饱了之后再想对策吧。
听了我的话后；她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不像其他的女子初来妓院不是哭就是闹；哭天抢地的。我既不哭也不闹；而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吃饭。
她慢慢地转过身；露出了那招牌式的笑容。
“好；没问题。春兰啊；你去给赛西施姑娘准备些饭菜来。”
什么？赛西施？是在说我吗？这么快我就有花名了？不过这名字是不是也太俗了吧？到街上随便找家妓院就能有一个叫赛西施的；赛貂禅的妓女。这古代人可还真是没创意。我不禁微蹙起眉头。
只听门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应了一句”好”；就又传来脚步下楼的小跑声。
“春兰呐以后就是你的丫鬟；她负责你的起居。若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吩咐她去做。我的儿你可要好好准备了；三天之后准备接客。”
她拍了拍我的肩头；然后那肥胖的身体左扭右扭地走出房间。
第十一章（3） 扬州花魁
三天后就要我接客；这可怎么办呢？我双手托脸呆坐在床边发起愁来。不一会儿开门声响起；春兰端了饭菜轻盈地走了进来。
”姑娘饭菜春来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用餐。”
她将手中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走到我身边向我行了一礼；然后微微低下头必恭必敬地对我说。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一盘红烧鱼一盘是青椒炒鸡蛋。还不错；饭菜上还算没有没有苛刻我。
我又看了一眼身前的春兰；见她小小瘦瘦的；样子清秀灵动；不过是八九岁模样；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心底深处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没想到妓院里还有这么点的孩子。于是我放暖了声音；轻声问：
“春兰你多大了？”
“回姑娘；我今年九岁了。”
“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也沦落到青楼来了？”
眼前这个孩子还是那样的弱小；这个小身影出现在妓院这种地方真是不合时宜。
她听了我的问话原本明亮的眼睛陡然一黯；然后红了起来。瘪瘪嘴；她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了眼泪；回道：
”三年前村子里发生了瘟疫；爹爹和娘亲染病都死了；就剩下了我和哥哥。后来哥哥成了亲。家里穷；哥哥和嫂子嫌我是拖累就把我卖到这里来了。”
“那你已经在这里三年了？”
我愕然地看着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点点头。然后乖巧地把筷子递到我手里；柔声道：
”姑娘不是饿了吗？还是先吃些东西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完饭姑娘早点休息吧；妈妈明早还要来给您讲怎样接客呢。姑娘我先下去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您就叫我。”
说着她走出房门；我看见她的背影在不停地抖动；我知道她哭了。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收回思绪；想到我即将就要接客；我就又没有什么胃口了。但又一想晚上还要应付那个老妖婆；我又端起饭碗大口吃起来。
吃过饭我躺在床上；外面传来的弹唱嬉戏声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待在房间里正在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脱身；可是每一条想法都被我否定了。最后我想唯今之计就是缓兵计。
要是走不了我也暂时不要接客呀。忽然一阵轻灵的笑声响起；打断了我的烦乱的思绪；门突然被人推开。四个着装艳丽；婀娜多姿的女子闯了进来。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赛西施啊。”
一个梳着云髻；细眉媚眼的绿衣女子来到我身边；她轻挑扬弯眉；斜睨了我一眼；撇撇嘴不屑道。
”也不过就是一般的庸姿俗粉嘛。”
“是啊；哪能比得上我们姐妹四人。”
身边的黄衣女子酸溜溜地说道。
“你怎么还坐在那不动；还不快点起来给我们姐妹见礼；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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