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虎毒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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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虎毒食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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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谁承想,那场洗劫的始作俑者,就是她!偷走情报的人也是她!若说这个女人孤苦伶仃,说她可怜,那我大元几十号冤死的兄弟呢?那些兄弟的妻儿又该找谁算账?”
  
  “可……”卓峰有些语塞,“可阿扬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这总没错吧!你可以怪她算计你,怪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不该怀疑她作为女人和母亲的品格!”
  
  “说起阿扬,阿扬他……”严耀钦望着那座盖满新土的墓地,眼神不易察觉地柔软了几分,声音微微低下来,“峰哥,你以为我严耀钦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吗?实话对你说,从认识卓云,到订婚,甚至她在严家那三个月,我连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她!之所以会有阿扬……那是因为你妹妹在我茶水里下了药!”
  
  严耀钦闭上眼睛摇摇头,不屑地评断道:“她从来看不到自己的问题,从不觉得欺骗有错,也不觉得害死无辜的兄弟有错,她认为那都是所谓的爱我!打着爱的旗号,就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当成是天经地义!她以为我选择玉柔不选择她,就只是因为孩子而已,所以她也要制造个筹码出来!简直就是疯子……”
  
  卓扬没有听完全部对话,他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两步,再后退两步,仿佛前方有只吃人的怪兽。为了逃命,为了不被吃掉,他战战兢兢后退着,直到脚后跟磕在车门上,才慌忙转身逃上车子。
  
  他急切地将车门车窗全部锁死,大口喘着粗气。眼眶有些发热,涨涨的。怕被人看到失态,赶紧将脸孔低垂下去,假装疲惫地伏在膝盖上。
  
  好久好久,才神色如常地抬起头,对司机客气说道:“我有些不太舒服,麻烦你先送我回去吧……”
  
  …
  
  夜凉如水,月挂中天,泻下千里清辉。
  
  吧台边的单人沙发上,卓扬屈膝而坐,柔软地蜷缩成一团,将一只酒杯举在眼前,透过它呆呆望向墙壁上的灯影,琥珀般的酒浆摇曳浮动,轻微碰撞着杯壁,金光粼粼,醇香四溢。
  
  “波比啊,知道我们的家在哪吗?从里岛坐飞机的话,要十几个小时,大洋的那一头……”他的声音很轻,却在酒精的作用下,带着毫无来由的喜悦,有些像是对着空气低语呢喃。
  
  餐厅很安静,只有小狗波比高低错落的呼噜声。
  
  “……等回了家,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去中国城,去岩石区,去英皇十字区……我跟你说啊,那里有座桥,人们都叫它‘大衣架’。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整座港口。要是花上九十九澳币,就能爬上去走一圈。小缘子就去过,她说上面又高又窄……”
  
  波比的舌头垂到地板上,口水滴了下来,溅起几朵深色小花。少年的眼睛专注望着窗外,穿透树丛,绕开池塘,跨越半山,从大洋上空投过,最后落到了自家长满荒草的小小院落之中。
  
  “……小缘子她只住了几个学期,就把所有地方都玩遍了。我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好多地方却只听说过名字。从前总觉得,诶呀,它就在那里,又跑不掉,什么时候去都来得及……原来不是的,如果我死掉了,就再没机会了。什么时候会死呢?我也不知道,虽然死过一次,依旧不知道……以前觉得日子很长,什么都不着急,直到死的那一天才发现,大把的光阴就在‘不着急不着急’里头浪费了……如果就这样死掉,就真的太遗憾了……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会出现外星人吗?会不会到处都有全息投影?癌症能治愈了吗?还有我呢,我会变成哪一种大人?”
  
  少年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擦过酒杯边沿,酒杯在哭泣,吱吱作响。
  
  “波比,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吗?因为爱情?因为婚姻?因为性?哈哈,都错了……都错了……什么都是错的……你果然是只笨狗,和我一样笨……不过波比,能和你这样坐着,能活着和你坐在一起,能喝上一杯酒,真是太好了……”
  
  …
  
  严耀钦下楼的时候,隐隐听到餐厅旁边的小吧台传来轻微响动。有人在正好,可以陪他喝上一杯。边走边问:“谁在那?”没有人回答。
  
  微弱的灯光底下,小儿子正双手捧着见了底的空杯子,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小狗波比趴在餐桌底下,睡得四脚朝天。
  
  严耀钦当即沉下脸,大声责备:“你在喝酒?真是不知死活!不要命了吗?”
  
  小儿子脸上染着琥珀色暖暖的笑意,眼神迷离而忧郁。他指指面前高大的严耀钦:“这个是……爸爸……”又指指自己脚下投射出的影子,“这个是……我……”
  
  “吧嗒”一声,灯被熄灭了,地面上一片漆黑。少年的眼睛幽幽望过来,泛着晶莹的光芒:“现在……爸爸还在……我却不见了……”
  
  玻璃杯从手里滚落,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嘴角在笑,眉头却紧紧锁在了一起。
  
  …
  
  远赴夏威夷的早上,严予行要去送机,被卓扬拒绝了。康玉珠塞了满满几大包中药和补品给随行人员,又嘱咐了一大通注意事项,卓扬微笑着一一答应下来。去和严耀钦道别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一手捏住话筒一手随意摆了摆:“一路顺风!”
  
  卓扬点头,淡淡笑着,什么也没说。
  
  三年前走进严家的时候,全部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皮箱,三年后亦然。属于严家的东西,卓扬一件都没有带走。很庆幸长久以来足够独立,对于他的财产状况,卓、严两家都从不过问。
  
  临上车前,卓扬向凌彩衣鞠了个躬。虽然这样做有些反常,但这位外表强硬、雷厉风行的大管家,从没因为自己的出身而现出过半点冷淡、刁难,做人总要懂得感恩才行。
  
  开车的人是阿万,另有一名保镖及一名随行人员。
  
  时间还早,道路畅通无阻。车子向前急速飞驰,城市向后滴洒流淌。灰色的楼宇建筑,蓝色的玻璃幕墙,绿色的行道树木,黑色的路灯立柱,红色的礼仪小姐,白色的公交站牌……所有景象被车窗拉扯成了一排排五光十色、连绵不断的线迹……
  
  里岛就像一座巨大的无碑之墓,埋葬了妈妈,埋葬了自己,埋葬了所有的恩恩怨怨,和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都安息吧……
  
  卓扬,别回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会越来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JJ的留言系统延迟很厉害,有时候大家留了言却一直不显示,不用着急,后台是可以看到滴~~~心意妥妥滴全收到了~~~
看到妹子们滴留言,总会有种又激动又忐忑地赶脚~~~生怕写得不好让大家失望。
总之我会努力!!!速度近期很渣,努力在字数上补回吧,等忙过这一阵,再加快频率……




☆、造化弄人

  
  没有风,万里长空如洗。一轮浅金色的太阳躲藏在城市钢筋水泥的丛林之中,时隐时现。
  
  卓扬将头抵在车窗上,依偎着一片平和宁静的蔚蓝。身体随着车辆的行进轻微律动,昏昏欲睡。
  
  忽然,手机蜂鸣声从副驾驶座传来,“嗡——嗡——”,惊得卓扬瞬间清醒。那名高大的保镖接起电话,没有多少表情,只简单点了几下头:“是,是,好的,我知道了严先生……”
  
  从这只言片语的回答,完全推断不出通话内容。可卓扬心里却莫名其妙生出一种糟糕的预感。他不自觉绷直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抠住了座椅边沿。
  
  保镖凑近阿万耳侧,小声低语了几句,阿万略略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卓扬敏感地察觉到,两人对话的同时,通过后视镜瞄了自己一眼,眼神里暗含着说不出的古怪。
  
  车子又行出一小段,逐渐减速,在岔路口猛地急转,掉头向回开去。
  
  “万叔……”卓扬急切地叫出一声,却就此断了下文。他知道,车上的另外三个人根本没有自身意志,他们向来只遵从严耀钦的命令办事,不需要理由,也给不出理由。追问下去,除了徒增彼此尴尬外,无法得到任何解释。
  
  头顶,广袤无垠的天际之中,一架硕大的飞机闪耀着银光冲上云霄,不知要飞去哪里……
  
  …
  
  走进主楼大门,那种颇不寻常的紧张气氛便扑面而来。平日进进出出做事的下人都不知躲去了哪里,客厅里聚集了很多生面孔。从卓扬一出现,这些算不上友好的目光便嗖地射到他身上,简直要将人钉成筛子。
  
  这种出奇的安静令人不有自主放轻了脚步,正迟疑着,头顶响起木讷而浑厚的男声:“予思少爷请随我来,严先生在书房等你。”
  
  抬头一看是张崇久,卓扬礼貌微笑,轻轻叫了声:“崇久哥……”
  
  张崇久如石雕一般生硬的眉目间看不出丝毫变化,他做出个“请”的手势,大手扶住卓扬的后背,将他向三楼带去。这种力道,与其说是引领,不如说是在押解。
  
  …
  
  书房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有些晦暗。花了好一会,眼睛才适应过来。房门在身后“嘭”一声关闭,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室内共有三人。靠近门口处站着严予行,他颧骨上青紫一片,嘴角绽裂,带着血丝,目光胶着而慌乱。离他不远的康玉珠双眼红肿,头发凌乱,平日精致考究的妆容此刻残败得一塌糊涂。严耀钦背身立在书桌旁,呼吸有些粗重,浓密的烟气滚滚涌出,刺鼻而辛辣。
  
  沙发对面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画廊出事当天的监控视像,此刻定格在了酒会前夕,严予思端起酒杯送给卓扬的一幕。画面中的卓扬望着相反方向,面带笑容,眼神中透着隐隐的焦急和期待。
  
  才两个月不到,无论自己还是严予思,那些影像看起来都极为陌生。细想想,原来竟已过去一辈子了……
  
  卓扬飞速扫视过整间屋子,犹疑着叫了声:“爸爸?”
  
  停顿两秒,严耀钦才缓缓转过身来。他整个人笼罩在黑色的戾气之中,带着股难以言喻的逼迫感,骇得卓扬无法抑制地后退了两步。
  
  不等爸爸有所动作,严予行便一闪身挡在了卓扬面前,手臂撑开,将弟弟环护在身后。作为严家唯一成年的儿子,他早已具备了健硕的脊背与厚实的胸膛,体型照比卓扬和严予思都高出一大截,几乎可以与严耀钦比肩。只是慑于爸爸的威压,心理上无端软了几分,公然对抗起来,未免有些色厉内荏。
  
  对于儿子的无礼举动,严耀钦不怒反笑:“严予行,好样的!我给你人手,给你地位,给你权利,悉心栽培你,难道是让你拿这些来跟我作对的吗?”他的皮肤在笑,肌肉在笑,骨骼在笑,眼神却是冷冰冰的。声音不大,难以听出背后的情绪,更令人毛骨悚然。
  
  带着这样恐怖的笑容,严耀钦不断逼近。
  
  “爸、爸爸,您要怪就怪我,是打是罚我都认了!予思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不该跟他提那些陈年旧事,不该告诉他妈妈的死因!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会改的,爸爸,求您给他个机会……”严予行的声音渐渐小去,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了脖颈。
  
  严耀钦深吸一口气,吞入肺腑,又伴着满腔的浊气长长吐出,轻声下令:“让开!”
  
  阻挡在卓扬身前的坚实背影微微战栗起来,却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严耀钦鼻子哼了两声:“怎么?你要替他挡?倒真是兄友弟恭!嗯,不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故意派个人出来顶罪,把矛头引到你身上,以为很聪明?严予行,别打算拿我教你那套本事来对付我!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舍不得动你!到什么时候,都别忘记自己是谁!”
  
  话音刚落,抬起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了严予行肚子上。鞋底与肉体碰撞出一声闷响,严予行倒退出去好几步,终究无法站稳,噗通跪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好半天没爬起来。
  
  “予行!予行!”康玉珠尖叫着扑了上去,扶住外甥,转头面向严耀钦形象全无地大吼道:“姐夫你疯了吗?他是你亲儿子!怎么能下得去手……”
  
  卓扬默默置身于混乱之外,一片茫然。看得出,这些愤怒与争执的根源是严予思,可他这个刚刚做了两个月严予思的人,却完全不了解前因后果。住进严家的三年里,以严予思刁蛮任性、冲动无脑的脾气,一直惹祸不断。可家里人对他向来是睁一眼闭一眼,又有大哥小姨两个及时善后,从不见哪一次会严重到让严耀钦如此震怒。
  
  难道这份宽容和忍让天生就是属于严予思的?一旦自己的灵魂住进这具身体里,就连相应的优渥待遇也没资格享有了吗?
  
  正自胡思乱想间,严耀钦从桌上拿起沓文件资料,重重甩在卓扬面前。里头几张照片,拍的是名陌生男人,另有些资金往来凭证及电话记录,让人一头雾水。卓扬迷惑地望向严耀钦,希望他能将话讲清楚。
  
  严耀钦原本咬牙克制的怒火被这个懵懵懂懂的眼神给彻底激怒了:“还想在我面前装傻吗?严予思啊严予思,我养了你十五年,吃穿用住,都挑最好的给你!谁知养了只恶鬼在身边!想不起来?那我就提醒提醒你,‘酒送到哪个人手上,哪个人就是目标’!这话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我可是连一个字都没有说错!”
  
  酒?什么酒?卓扬猛然醒悟,惊讶地偏过头,看着显示屏中的自己和严予思,或者说是……自己和卓扬……
  
  这残酷的真相让他呆住了,错愕的神色尚未消散,便被严耀钦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面颊上,整个人轻飘飘斜着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又软软滑落到地面。双耳嗡嗡作响,天旋地转,眼前腾起了迷蒙的黑雾,嘴里满是甜腥味,想说话,却一阵阵气紧。
  
  他太弱小了,对严耀钦来说,好像一粒挥挥袖子就能掸掉的浮尘。
  
  康玉珠如同发疯炸毛的母鸡般跳到严耀钦面前,试图推开他,却完全无法撼动分毫。她带着哭腔控诉着:“是!是予思做的又怎样?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一定要抢着挤进严家的门!妈妈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总是要来争!要不是卓云那个女人心如蛇蝎害了姐姐,予思会一出生就没有妈妈?他会背负着一个难以启齿的身世?你可知道,人家当着你严先生的面不敢说什么,背后谁不嚼舌根说他是来路不明的野种!他心里不难受吗?”边说着,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尽管只是姨甥关系,却也是自襁褓中一手带大的孩子,与亲生母子并没分别。
  
  严予行见状,也连滚带爬跑到严耀钦身边,搂抱住他的大腿:“爸爸,您别打他,真会打死他的!我替予思跟您道歉!爸爸,您消消气,予思他、他年纪小,人又单纯,看到您带卓扬去见了空大师,还买画廊送给阿扬,以为您……他是被嫉妒冲昏了头,爸爸您就饶了他一次吧!”
  
  康玉珠一扫平日的优雅仪态,声嘶力竭地大哭大嚷道:“你凭什么喊打喊杀的严耀钦!当年那个姓卓的贱人害死姐姐,你怎么不去打不去杀,怎么不去报仇!枉费姐姐待你满腔真情!我问你,在泰国被仑蓬追杀的时候,是谁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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