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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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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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百脑汇的路上,靓仔电话里跟我说,今天晚上,雪峥想跟我一块吃个饭。所以,我急匆匆的赶回家洗了个澡,准备去约会一个对我有特殊意义的女孩。
  洗过澡,我随意地穿了一件衬衣,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我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等着靓仔来接我。靓仔看起来比较重视我跟雪峥的这次会面,他早早的来到我家,跟我一起喝了点咖啡。
  他跟我说:“张元,你别有顾虑,这件事明显就是雪峥跟梁小舟不对。”本来他事好意向着我的,可是我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就更觉得难受。
  我说:“不不不,这事没有谁对谁错,再聊关于这个的话题也没有大意思了,吃吃饭,随便聊点闲事儿,多认识一个朋友。”
  靓仔半天不说话,最后长叹了一声,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出了门。
  我跟雪峥约在一家新开的饭馆儿里,刚开张,这里的客人比较少,安静。
  在门口,靓仔没下车,他隔着落下去的玻璃跟我说话:“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走你的吧!”
  说完,我走了进去,靠近玻璃的地方坐着雪峥。她披撒着一头长发,也简单的穿了一件红色的背心,正对着门口,我一进去她就知道是我,对着我招手。我向她走去。
  “早来了吧!”我问了一句,在她帮我拉出来的椅子上坐下来。
  “没有,刚到。”她微笑着跟我说,有点腼腆,“怎么样,最近挺忙的?”
  “还行,闲了几个月,前几天刚开始写点东西。”
  “先喝点水。”
  ……
  刚见面,我们俩居然像老朋友似的那么相互寒暄。
  “你也认识刘立军啊?上回在酒吧……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她又给我蓄了点茶水。
  我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想起来问她一句:“你不介意吧。”
  “不,不,没事,你抽你抽。”
  我笑了笑,发现她一直盯着我看,不觉得有点后悔,出来之前应该在脸上擦点儿粉底霜什么的。
  “是啊,我认识他好多年了。”我也看着雪峥,南方女子的皮肤真是没挑儿。
  “其实,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他人挺好的,挺幽默的。”
  “跟梁小舟长得挺像。”我补充了一句。
  “咱们点些吃的吧,你爱吃什么,今天我请你,谢谢你上次那八万块钱的事儿……”
  “别别别,千万别客气,上次也是一个别的朋友帮忙,再说了……都不是外人,你跟靓仔,还有梁小舟……我们也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我说这话真窝火,哪那么多应该的呀!操!忽然想起来蚊子对她动武的事,我跟她道歉:“上回我那姐们儿……蚊子,我都知道了,你别搭理她,她就那德行,快三张的人了,做事也没个脑子…
  …“
  “瞧你说哪去了,我才不往心里去呢!今天找你出来吃饭,我就是怕你心里觉得别扭…
  …“
  听雪峥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姑娘,要不是梁小舟这事闹的,我还真能拿对自己妹子似的对待她。
  我们开始吃东西,话忽然少了,我看得出来,她还有别的话想跟我说,据我的估计,恐怕是关于梁小舟的。于是我故意一言不发,等着听她的下文。果然,没过三分钟,她就受不了了,要不说人的心里不能装太多的事呢,事一多,人就显得比较浮躁。
  “张姐,我还想跟你说个事儿。”
  “你说。”
  “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我跟梁小舟……我跟他不大合适……”
  我真没想到,赶紧屏住呼吸听她说下去。
  “一方面,我觉得我们俩性格不太合适,将来一起生活的时候也会产生很多矛盾……另外一方面,我老是觉得,梁小舟心里还放不下你,到现在,他一次也没带我去过他家里。我表哥靓仔跟我说,到现在梁小舟家里人还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她显得有点失落。
  “呵呵,雪峥,你这么想可就错了,梁小舟现在不比从前了,他为了你能跟我摊牌,把十年的感情都舍了,就凭这点,你就应该相信他……关于你们俩的性格,这个我真没法发表意见,我不了解你们现在的情况。”
  “总之……我觉得我跟梁小舟不太合适……”
  “那你想怎么着哇?跟他分手?”
  “这个……我不知道。”
  在这里,我要告诉我的男性读者们一句心得:如果一个女人对你们说“我不知道”这样的话,你千万别以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实际上,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明晰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所以,当雪峥跟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梁小舟被雪峥给玩儿了,他没戏了。
  雪峥继续说:“这段时间,我特别痛苦,心里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梁小舟,本来你们在一块挺好的……”
  我听她这么说话,胸口一阵痉挛,感情这个雪峥真不是东西。
  我打断她的话:“你可别这么说雪峥,如今这年头,幸福可都是自己争取回来的,不当婊子就没人给你立牌坊……我这么说你能接受吗?”
  她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呵呵,没事,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心里说,“傻逼德行,你明白个屁!要识趣儿的赶紧滚蛋,要不然,姑奶奶我玩死你!”
  “你能明白就好,雪峥,所以说呀,你是勇敢的,也是幸福的,你将来是会被时代女性传颂的……”
  她忽然张大了嘴巴看着我,非常的不知所措。
  “呵呵,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梁小舟的前途必定是光明的,也是幸福的…
  …“
  她对着我笑了笑,却显得更加紧张了,于是识趣的开始缄默起来,匆匆吃过了晚饭,就想跟我告辞。我感觉自己被她激怒了,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说实话,你觉得梁小舟这人怎么样?”我假装诚恳的问她。
  “挺好的,是个好人。”
  “别光好人呐!别的方面,比如说……你们睡觉的时候……”
  她红了脸,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一阵窃喜,无比的兴奋。
  “说啊,这怕什么的!”我催促着她,“对了,你跟刘立军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们俩谁比较……?说啊说啊,哈哈,刘立军成天在我们朋友面前吹牛,你跟我说说,我下回看着他的时候也好灭灭他的威风!”
  雪峥憋了半天,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恨恨地看着我,抓起她的背包准备转身就走。
  我立刻变得凶恶起来,在背后一字一句地警告她:“我告诉你小美人儿,我可从来没有在心里恨过你,只要是梁小舟自己的选择,我都尊重,也祝贺你们。可是,你要他妈的跟我们哥们儿玩世不恭的话,别管你表哥是不是靓仔,我肯定有本事玩死你!你最好别伤害梁小舟,不为别的,就凭……”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的时候,她忽然猛的转身过来,十分勇敢的与我对视,挑衅似的问我:“就凭什么?就凭你跟他睡了这么多年?!”然后轻蔑的哼了一声,一副胜利者的表情,极其轻蔑的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怒火中烧,不过在一秒钟之内又冷静了下来,我想,雪峥是有理由蔑视我的。
  我无所谓的一笑:“对,就凭他被我睡了这么多年,我没让他受过委屈,虽然我玩够了,把他扔给你,你也不能伤害他!”
  “是他把你甩了,是我让他把你甩了!!你搞清楚!”
  “你别傻了丫头!”我装得特别大尾巴狼,就跟真的是我玩够了梁小舟似的,“这你就不懂了吧,在你想甩他的时候他忽然跟你提出来他要从你身边滚蛋了,你何必一定让他知道你心里想的东西呢?我敢说,如今的梁小舟是肯为我玩命的!呵呵,一看你就不会玩,学着点儿吧,不然的话,你只有被玩儿的份儿!”我说了这许多的话,并没有妨碍我往自己嘴里送吃的东西,说完了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吃多了。“我吃多了,想吐。我得走了。”说着,我也抓起了背包向外走去,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我装作刚刚想起来似的叮嘱她:“哦,对了,你一会出门别忘了付账,你请我。”
  我对毛主席保证,今天跟雪峥的约会,现在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只是她的玩世不恭让我感到愤怒。我这个人,你说我什么都好,你说我假仗义也好,你说我亦正亦邪也罢,其实我都不怎么在乎,只是,我得告诉你我对感情的看法。我可以容忍感情上发生的变化,但我不能容忍欺骗。无论任何人,在感情上的欺骗都会让我愤怒,何况,我说过,梁小舟是我亲到骨髓里的一个亲人,他伤我是一回事,我希望他过得好是另外一回事,我一直不认为这两件事情会发生冲突。
  雪峥的意思虽然没有表达完整,但是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在刘立军和梁小舟之间,她可能更中意刘立军。
  这真是一个戏剧并且有趣儿的故事,我的读者,我跟你一样,在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回到家,我又写了一会儿稿子,觉得累了,上网看了看EMAIL ,顺便到OICQ去聊天。
  老刘头在网上挂着,一看见我,立刻给我打过来了一个电话。
  我说,刘老,都几点了您还不休息?您这身体,受得了吗?
  老头呵呵笑着告诉我,他正在网上跟他孙子聊天呐,声音里透着喜悦。我忽然想到我们的老六就是老头的三个儿媳妇之一,立刻告诉了他,把老头乐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听着电话的听筒里面呼呼呼呼的半天,他也不说话,我说,“行了,行了,刘老,您别乐了?
  这事就是巧了!要不是刘叔叔说,我想都不敢想,行了,您早点休息吧,明儿一早,我给您买早点,他们不在您跟前,我就当您闺女似的照顾你,让他们都放心……“我在电话里说个没完没了,老刘头那边还只是传了呼呼呼呼的声音,我忽然有种预感,可能要出事的预感。
  “刘老!刘老!”我在这边喊他。
  电话里仍然只是咕噜咕噜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声响。
  “刘老,老爷子,老刘头,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着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知不觉出了很多汗。
  老刘头在电话那头终于发出了长长的,艰难的,极其痛苦的一声呻吟。坏了!老爷子肯定又什么老毛病发作了!
  “老爷子,您坚持一会,我这就到。”说完了,我扔下电话,穿着拖鞋就出门了,我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老刘头的家,半路上,我给星光打电话,正好他在医院值班,我赶紧叫他帮我叫一辆出租车到老爷子家楼下。
  还好,我给他当“保姆”,有他家的钥匙。我开了门进去,直奔他的书房,老头已经倒在地上了,电脑开着,杯子里泡好的茶撒了一地。老刘头面色苍白,脸极其痛苦的表情,我喊他:“刘老!刘老!”喊了半天,他才很困难的张开了眼睛,我才算松了口气。
  这时候,星光带着他们医院的救护车也赶来了,几个医生护士把老头抬上了车,我跟星光紧随其后。
  抢救的时候,我就在楼道里等着听消息,临出门以前,我已经通过互联网上正在聊天的老爷子的孙子通知了他的儿子,并且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了他们,在抢救室外边,我的手机响个不停,老头的三个儿子轮流打来电话,先是问老头的病,然后问我是谁,我一律跟他们说,我是老头请的保姆。
  最后一个打来电话的是我们老六。
  “喂,你好,你是小张吗?”她在电话里急切地问我,他们相互通了信息,已经知道了我是保姆小张。
  我连忙说:“对,对,对,我就是小张,保姆。”
  “老头的病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可能情况稳定了。”我如实回答:“请问您是?”
  “哦,我姓陆,陆梅。”
  “老六!”我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陆梅就是我们的老六,叫着她的名字,我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你是谁?”她显得十分诧异,“你是谁?”
  “我!我!……我是,……我是张元啊!”
  “张元?你是张元?我们宿舍的张元??!我的天呐!”老六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真的是你?!”她还是有些怀疑,“你怎么会……?不是说是老头请的保姆吗?”
  “朋友。”我简短地回答,“我跟老头忘年交!”
  老六兴奋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天呐!真的是你呀!”似乎这会儿老头得病是次要的了,“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你等着,你等着我张元,我这就收拾东西去北京……马上就走,我们现在在天津,你等着我啊,就一个钟头我就到!”她生怕我飞了似的,一连叮嘱我好几遍,叫我等着她。
  夜深了,楼道里显得寂静又可怕,偶尔有几个医生或者护士的鬼影晃过,我忽然有点害怕。抢救室的门紧闭,急救灯亮着,放下电话,我显得更加焦急,等待总是显得漫长而令人心焦,我在等待老头脱离危险,等着老六的到来,等待自己的心情趋于平静,不再孤独。
  医院里不让抽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扔了一地的烟头,一个护士从抢救室出来,气急败坏,“你怎么回事啊?这是医院,不让抽烟你知道不知道?”我抬起头来仰望着她,用一种像孩子那样怯怯的眼神,于是她更加恼怒,“我问你知道不知道?医院不让抽烟!”
  她的脸几乎扭曲了,她一定觉得我很老实,实际上,我只是感到孤独和莫名其妙的伤心。
  “对不起。”我跟她认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不下去了,我居然流出了眼泪,我面前穿护士服的傻逼好像被吓到了,居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于是我低下头去,把烟头一个一个捡起来,抓过她的手,她的手很柔软,在我捡烟头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看着。
  我把捡起的烟头放到她摊开的手心里,又慢慢的给她合上手心,我说:“对不起,请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护士什么也没说,走了。
  我觉得,之所以她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火冒三丈,仅仅是出于她对我的同情。是的,同情。谁能对一个极度哀伤的人发怒,再说一些令她落泪的话呢!所以,我要咱们他们,我要像诗人那样抒情和赞美——  啊,我爱你们……这些婊子。
  抢救室的门开了,他们把老头推了出来。
  “他有问题吗?”我问了推他出来的护士一句。
  “老年人都容易中风,暂时只能说是没什么危险了,还得观察。”医生也出来了,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向他的办公室走去,我想,这个家伙一定把我当成了病人家属,等着我追在他屁股后面请他吃饭,我绝不!
  我跟着老头到了病房,他睡着,还算安详。
  我走到楼道的尽头,推开窗户,把头探出去继续抽烟,我仍然感到心慌意乱。想了想,我给梁小舟打了一个电话。他正在浙江杭州航空公司的宾馆里睡觉。
  一接电话,他就对我说:“张元啊,我正做梦呢,梦到咱们一块上首体看表演,你愣把鞋给挤丢了,我跟靓仔还有建军正商量着谁背着你……”
  梁小舟这个家伙,他常常让我在他的梦里变得非常蠢笨。我记得多年以前他好像还梦到过我在一个地方旅游,坐在一头毛驴上,穿着清朝时候乡野丫头们穿的那种小碎花儿的棉袄。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美美的,后来随着毛驴的一路飞奔我居然坐在它的背上下不来,哇哇大哭……而我则不然,无论何时,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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