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玩笑- 第12部分

　　　　“你哥？少堡主？那个雷岩？”他最近都在外面逛过好几次，雷岩的名声挺大的所以他也听过，听说是个挺优秀的人，但是……“就是你大哥也不行！他已经成过亲了，我女儿要是嫁给他岂不是要做小！被欺负！”

　　　　“大哥娶的那个是夫人，我建议的是正妻的位置……”而且看她的性子和手段也不可能是被欺负的那个好不好！

　　　　“那也不行，烟儿的夫婿只能有烟儿，不能有别的女人！”不然的话烟儿就太委屈了！

　　　　“爹……我刚刚有答应什么吗？”柳如烟无奈道。这柳亦凯面对她的事情时候总是这么冲动，虽然心里觉得挺暖和的，但是有时候也很无奈呢。

　　　　“……是，是没有啦。但是烟儿，天下好男人多得是，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知道吗？”柳亦凯急道。

　　　　“……”做雷家堡少堡主正妻的位置还说委屈？！到底哪里委屈了？！！！

　　　　柳如烟只是笑笑，不说话。雷峰也不好把话题延续下去，便扯开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待到快要正午时候，柳如烟才打发雷峰去如意祥打饭过来。

　　　　“你怎么不自己煮啊。”他还想尝试一下她的手艺呢，之前吃的是糖水喝点心，这正餐他可没有吃过啊。

　　　　“不见我没买菜吗？不见我伤还没好吗？不见我懒得吗？”

　　　　“……”他怎么觉得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正解）。

　　　　“食盒你现在还没还回来，利息就用这次的早饭和午饭抵消吧。”

　　　　“什，什么！利息？！”

　　　　“你拿了东西没还我，问你拿点利息又咋了？不愿意？”

　　　　“……我去就是啦。”待会还要靠她去给老四治病呢，现在还是先顺顺她的意吧，要是她治不好老四的病，哼哼，他就要她好看。

　　　　用过午饭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柳如烟才和雷峰动身前往雷家堡。柳亦凯被安置在了小院子，说是需要他监工一下，那当然是假的，柳如烟不想带着柳亦凯去雷家堡，要是有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也好处理。加上昨晚请雷岩弄了中东子的粉末，柳如烟用一张纸稳稳包好，吩咐柳亦凯放在怀里千万别丢了，这用纸包着要比用瓶子装着的更能散发药味，就是那些人找来了也下不了蛊。

　　　　雷家堡从建堡开始到雷岩这里经历了五代，规模颇大，城中城旁边的一座石山上。这黑石城虽说是个城，但是占地十分辽阔，占了国土的十分之一。现任城主和当今的皇帝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弟，感情十分好，先皇也极其疼惜这唯一亲弟弟的独子，为了让其躲避皇储之争特意赐了黑石城的自理权给他，还下了皇命，以后谁当皇帝都不能攻打黑石城，违者废位。加上这黑石城有一道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城主也无心皇城政事，专心治理自己的黑石城，致力使其繁荣昌盛起来。这几年确实都没有敢打黑石城主意的，黑石城本就繁荣，在这样的情况就发展得更加好了。

　　　　但是城太大，总会有的地方发展快，有的地房发展慢，发展最好的就数城主居住地域了，有点像中国古代的京城，不过城中城显然比北京那个皇宫大很多，因为这城墙是很久以前的城主建的了，而且也不是为了自己。因为当时黑石城并不富裕，人口也少，又和邻国的庆华国经常打仗，为了很好地保护当地居民，当时的城主特意在自己居住的地方附近半径两公里范围内修建了城墙，让其生活不受影响。随着两国议和，经济也繁荣起来后，不少人进来了黑石城发展，也不少人从城主建立的小城里走出去，城墙也遭到扩建，到现在已是扩建成距中心有半径五六公里之远了。而现任城主觉得扩建很没必要，于是没有再扩建，但小城毕竟存在，又不好改叫别的城，所以当地的人都叫它为城中城。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大哥吗？”雷峰在柳如烟观察雷家堡的时候趁机问道，刚刚被柳亦凯打乱了他没有问成。

　　　　“你哥有你嫂子，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都说那只是夫人而已咯，我说的是正妻的位置，雷家堡少堡主正妻的位置可不会委屈你啊。”

　　　　“这不是委不委屈的问题，而是我不能接受我的男人除了我之外，还和别的女人有夫妻关系。”

　　　　“我大哥可是少堡主，怎么可能就一个女人。”

　　　　“所以说了不在考虑范围内咯。”柳如烟侧过头，很认真地望着雷峰，道：“你们男人一再强调女子要对自己忠贞，自己却可以不受忠贞的约束，这样的观念，我实在不能接受。”

　　　　“怎么会有你这样想的人啊，女子对男子忠贞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怎么就没有了？什么叫做天经地义了？男人自己不忠不贞，却要求女人要对自己忠贞，还要三从四德，还要守妇道，还要持家相夫教子，这竟然叫做天经地义？你倒是给个天经地义的理由给我啊！”

　　　　“男人要养家，要外出打拼……”

　　　　“我自己就会赚钱养家，我自己也能外出打拼。按照你说法，我是不是就可以要求我的男人给我忠贞，给我三从四德，给我持家教子了？”

　　　　“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太惊世骇俗了吧。

　　　　“就像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一样，很多事情都是双向的。既然我能给他忠贞，那为什么他就不能？既然他不能，我又何必委屈了我自己？又不是没了他，自己就活不下去。”

　　　　“额……”细细一想，好像柳如烟说得也对，但是他还是接受不了。

　　　　柳如烟叹了口气：“而且我和你哥，根本就不适合。你哥不可能会忍受得了我的想法，我的态度。我也不会因为你哥或者你家的财富就万事顺其意，百般求全。我只属于我自己，不会因为别人而扭曲改变，也不受别人的掌控。可是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忍受一个不受自己掌控的女子。你哥确实是一个条件十分优秀的人，估计整个黑石城绝大多数女子都很爱恋他。但是，他给不起我想要的，所以我自然不会傻傻地一头冲过去，把自己撞伤。”
第14章
　　　　“……”雷峰沉默。确实，柳如烟太有主见，别说是自家大哥了，估计全天下的男人，也没多少人肯忍受不了一个不听自己的话，不受自己掌控的女子当自己的妻。

　　　　“好啦，别装什么深沉了，这不适合你。对了，是这里吧？”柳如烟很快恢复原先可有可无的态度，仿佛刚刚的对话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指着前面的院子问道。

　　　　“嗯，老四常年卧病，受不得吵闹，下人都要小心翼翼做事的，所以院子比较冷清。你先等一等，我去看看三妹在不在。”雷家三小姐雷宜，现年十五，母亲是雷鹰的两位夫人之一，在雷岳的母亲怀孕的时候，担心雷鹰会让其或者雷岩的母亲坐上正妻的位置，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威胁，便对雷岳的母亲下毒，后来雷岳的母亲因难产而死，雷岳也带着胎毒出生。

　　　　但是之后不久就被雷鹰查出了真相，将其休弃，送至官府查办。雷宜因为这事一直对雷岳心存愧疚，所以自小不去学所谓的大小姐功课，一心扑在了医学上，期望自己可以医治好雷岳。

　　　　看见雷峰又来探望雷岳，雷宜拘谨地行了行了礼。

　　　　她不习惯和雷峰相处，更不习惯雷岩。虽然小时候因为母亲的事情，自己和雷岳放到了雷峰的母亲慧夫人那边赡养，慧夫人和两位哥哥都对自己很好，但是她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所以与之相处的时候总是无法不拘谨。

　　　　“怎么每次三妹见到二哥我都这么拘谨啊，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行了行了，别行礼，看着就不自在。”雷峰对于雷宜每次见到自己和大哥都十分拘谨地样子很不爽，明明大家都是亲兄妹，又是自己的母亲慧夫人一手带大的，怎么就一点都不像别人家的兄妹那样自然相处呢。

　　　　雷宜扼要地说了一下雷岳最近的情况，便不再多作停留，打算离kai房间。

　　　　“诶诶！你先别走啊。我特地请了个人来给老四看病，人现在就在外面了，待会请进来之后，可能会问到一些病情之类的东西，这个你最清楚，留下来吧。”

　　　　闻罢，雷宜很听话地站在了床边等人。

　　　　与此同时，柳如烟正在四处张望，院子还真不错，花也很特别，若是将来种花的时候或许可以问问雷峰这是什么花。突然看见院子外面对方杂物的地方有个小小的身影，衣着不是雷家堡统一的服饰，头发很乱，看不出是男是女。

　　　　柳如烟轻轻走过去，发现这小孩正在开一种果子，那果子看上去略坚硬，可能和栗子差不多，理论上应该很容易拨开，但因为浑身是刺，徒手的话还真不好开。只见小孩手指都被刺破了很多个口子了，流出了不少血，旁边的篮子里才两块果肉，可眼前还有一堆小山等着ta呢。

　　　　柳如烟稍稍发出了一点声响，见她回头，才发现是个女孩子，但是女孩身上的衣服很脏乱，好像很久没洗过了似的。脸上也乌漆墨黑的，若不是那乱发之下有两根隐隐约约的发绳，柳如烟也发现不了原来这头乱发还扎了两根辫子，从而认出这是个小女孩。

　　　　柳如烟慢慢地从她身边坐下来，装作好奇问道：“怎么不用工具弄开呢，这样弄得手有多痛啊……”

　　　　“……”不回应。

　　　　“难道是没有工具？我这貌似有个小钳子可以用哦。”说罢打开药箱，拿出了一个连嘴的钳子，这是她根据那些钳开心果的钳子特意设计的，因为有时候有些药材不好弄。

　　　　特意拿起其中一个果子，放到钳子中间的缺口，手一握，果子就开了，果肉还完好无损。

　　　　“喏，简单吧，你也试试。”柳如烟吧钳子递给女孩。

　　　　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自己一把的，小女孩望了一眼柳如烟 ；，接过这奇怪的钳子。试了一下，果然很容易就弄开了果子，于是接着拿下一个。

　　　　其实这果子有特定的开果工具的，但是那些人……故意不给，小女孩抿唇。

　　　　“这是什么……”柳如烟突然看到小女孩的身上有些很特别的污迹，好像是……浆糊？可是浆糊怎么会粘到整个裤子都是那么多，有些也太白了点……突然想到了什么，柳如烟赶忙上前查看了一下，确认了之后，手有点发抖。起初自己还以为是衣服太脏而散发出的异味，原来……原来竟然不是！

　　　　“告诉姐姐，你几岁了？”努力平复自己心中愤怒的心情，柳如烟装作普通地问道。

　　　　“……”还是不回应。

　　　　“钳子都借给你用了，告诉人家一下嘛。”她看了看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八岁的样子。

　　　　“……”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是小女孩举起了自己的手指，十根手指头上面的破损刺激到了柳如烟的心脏。

　　　　“是十岁吗？”柳如烟柔柔地问，见小女孩点点头，继续问道：“是被……卖进来的吗？”游历的时候，见过不少孩子被父母卖去作下人的事情。

　　　　点头。

　　　　“不能……不能说话？”

　　　　点头。

　　　　“很多人……欺负过你？”

　　　　“……”小女孩这回却很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小手紧握成拳头状，牙齿很用力地咬着下唇。

　　　　“如果我说，我能带你离开这里，但之后的生活都要靠你自己一个人，你愿意吗？”柳如烟很认真地看着小女孩，缓缓地道。

　　　　小女孩也很认真地看着柳如烟，像是在确认她说的是不是真话，过了一会儿之后又垂下眼帘，像是在认真地思考柳如烟的提议。

　　　　才十岁的小人便已经如此，想必以前的生活确实是不好过。柳如烟没有催她，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女孩最终还是点头，带着坚定的目光。

　　　　柳如烟笑了笑，虽然还不清楚这孩子的心性如何，但柳如烟觉得，好好栽培的话，必然会是个不错的孩子。

　　　　抬头看见雷峰正在到处寻找着自己，便笑笑地拿过钳子，拉起小女孩的手，很温柔地说道：“那你就不用再管这个了，来~走吧。”

　　　　雷峰看着眼前柳如烟，和柳如烟手中牵着的小孩子，突然搞不清楚这是啥情况。

　　　　看着雷峰一脸惊讶地表情，便对雷峰笑了笑：“喂~这孩子，我要了，回头记得给我卖身契。”

　　　　“啊？”他还是不懂耶！

　　　　“这孩子，被卖进你们雷家，现在被我看中了，怎么，还不懂啊？”

　　　　“哦，哦。我待会吩咐管理人事那边的主管拿给你吧。”

　　　　“嗯……不用了，待会你带我去那个主管那里就好，其他的我自己来。”她感觉将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嗯，那好，那你现在是……”

　　　　“去找人拿——”看了看女孩的头发和衣服，接着道：“先来两大桶用来洗澡的热水吧，然后给我准备一下一套适合她的冬衣，整套的。还有沐浴用品、梳子，和两根绑头发的丝带。”

　　　　然后蹲下身子，对小女孩说道：“我现在呢~要进去里面给人看病，一会就出来了，你先在小亭子里面坐着好不好？”见小女孩眼神忐忑，而且小手不肯松开，便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个魔方和一颗糖果。

　　　　“喏~这个是这么玩的。”然后柳如烟示范了一下魔方的玩法。这魔方可是她当年做小生意时候的剩货，本想着这雷岳才十二，常年卧病在床可能会寂寞，便找出来打算给他消磨时间的，想不到现在倒派上用场了。

　　　　“看懂了么？”见小女孩点点头，便笑道：“真聪明。你试试能不能把六个面的颜色都凑齐吧。这里还有一颗糖，是给你乖乖等我的奖励，你现在吃了，可要乖乖等我哦~”

　　　　小女孩接过魔方和糖果，乖乖地坐进了小亭子里面。

　　　　“那我们赶紧吧，我不想让她等得太久。”柳如烟便一脚踏进了厢房。

　　　　看着病床上的雷岳，柳如烟皱了皱眉——太瘦了，这人太瘦了，都瘦成皮包骨了好不好！

　　　　柳如烟细细地查看了一下雷岳的健康状况，眉头皱得更加深。然后问了一下雷岳平时的饮食和生活习惯，还有日常表现等等。

　　　　“我要取他一点血。”柳如烟感到问题可能很棘手。

　　　　雷宜很担心的看着雷峰，雷峰眉头也皱了起来：“一定要吗？”他弟弟现在都已经这么虚弱了。

　　　　“不然我想不出办法给他治疗。放心，就一针刺下去的伤口而已，不会很伤身的。”

　　　　雷峰望向雷宜，雷宜想了想，一针的话确实不会很伤身，便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你取吧。尽量别弄痛小岳。”小岳现在几乎都是昏迷的状态了，一天也醒不来多少次，刺了下去可能也不知道，但是雷峰还是不想雷岳受到一丁点痛。

　　　　“嗯。”从药箱里拿出一瓶碘酒，一根棉签，和一根钢针，像现代医院一样，先是用棉签把碘酒涂抹上去，然后让钢针在附近灯盏里面的火焰上烧了几回，快准狠地往一处血管扎了下去又抽起，左手迅速把伤口覆盖。“小羽。”柳如烟细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