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经,他就乖乖的倒地了,王大为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会痛得爬不起身。
他知道会这样,一定会这样,他可以为自己感到自信的。
那天早上的情景被电视镜头如实地记录下来,因为在街对面的面包车里有两台摄像机,远近推拉的镜头要有尽有而且还有镜头切换,电视台据此制作的电视新闻和电视特写非常成功,从本地台到省台,再到央视的新闻频道,第二天也就被千千万万的观众所熟悉,也被评为了当年的最佳新闻奖。
在电视镜头里,人们可以看见王大为举起劫匪的那两支五四手枪对准那辆猛然加大了油门、疯狂的向前窜去的白色面包车的车轮射击。有一个镜头特写,硬朗而帅气的王大为非常镇定,举着枪,甚至连瞄准也似乎没有,剑眉微皱、大眼闪亮、脸上充满了自信;枪声像点燃的鞭炮似的响起,一枪、两枪、三枪,距离不过就是二十米开外,面包车似乎没有受到枪击似的继续向前飞奔逃窜。
他开始有些为自己射击水平的退步而感到羞愧,还有些感到意外,按说,他对移动靶的命中准确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就在三个月前,还曾经在军分区靶场上进行实弹射击的时候,他的命中率也有这么多。就在面包车即将就要从非机动车道拐向大道上的时候,那辆面包车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车身扭动着、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轮在猛地转向,狠狠的撞向路边的一根粗大的电线杆,速度快得惊人、力量猛得惊人、声响大得惊人。
王大为紧跑两步,电线杆都已经被撞成两截,白色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已被巨大的撞击力撞得粉碎,那个矮个子的司机被离心力直接从车里摔了出来,在沿江大道上滚动了几圈,已经被摔得不省人事。
他迅速的翻动他的身体,果不出所料,在那个司机的衣袋里又搜出一把用发令枪改装的自制手枪。
………【9。 救人要紧】………
“现在没事了。”他冲着呆呆的站在一旁的那些青年志愿者叫道:“伙计们,帮把手,快来捉劫匪!”
不仅是青年人,而是所有的目击者,男女老幼都有,一拥而上地按住了那个司机,还有三个兴高采烈的年轻人跟着他从地上抓住了那个仍然在呻吟着的瘦个子男人。
“报警了吗?”他看见钱凤柔提着他脱下来的那件罗蒙西服,还有那部和他一模一样的诺基亚手机:“谢谢你的提醒,叫得正是时候。”
“樊钢他们马上就到。”她的那双丹凤眼在他的身上上下扫视着,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没事吧?”
“放心好了,我好好的。”王大为给了站在一旁的孙晓倩一个灿烂的笑脸:“大恩不言谢,今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报答你的。只可惜了那把小提琴。”
“坏蛋,记住你说的话。”他很佩服粉色佳人居然还会笑脸盈盈的:“谢天谢地,终于听到你的承诺了,我可是望眼欲穿了。”
钱凤柔瞪大了眼睛,她相信他们之间肯定有些故事发生过,而且王大为这个被她和杨婷婷嘲弄的癞蛤蟆真的吃到了孙晓倩这只可望而不可及的天鹅!她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事情就发生在她们眼皮底下,她和婷妹居然浑然不知!
“拿着,壮壮胆子。”他将手枪分别塞进两个漂亮女子的手里,把剩下的那支自制手枪则塞进了钱凤柔的手袋里,压低了声音叮嘱她们:“告诉樊钢的伙计们,盯住银行的那个保安,我觉得他也很可疑。”
“你呢?”冰美人明显的不想让他走开:“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
“有枪在手你们还怕谁?”王大为在回答:“我还得救人呢。”
王大为一手提起那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红色密码箱,然后将那个女式白色羊皮手袋挎在自己的肩上,跑到那个被枪击中的白衣女子身边。她脸上的那个太阳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露出一张端庄而华贵的脸蛋。她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褐色的地砖上有一条殷红的血渍,肯定很痛,她在轻轻呻吟着。
“怎么样?”他扶住了那个女子:“伤着哪里了?”
“腿上好像中了一枪。”女子说着一口好听的普通话,还有点南方的尾音:“左臂也好像不太对劲。”
“忍着点,不会有事的。”他安慰着她,抬起头吼叫着:“别围着看热闹,快打120,要他们快点派一辆救护车来!”
“大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钻进人群,忙不迭的在和他打招呼:“我在这儿呢,有话就只管说。”
“贺哥,来得正是时候。”他惊喜地发现是老贺,有些喜出望外:“你的车呢?”
“在路边。我刚到就看见你了。”老贺在回答:“大为,要我干什么?”
“提着这个箱子。”王大为把手里的东西全都塞到了老贺的怀里:“快去把车开来,我们得赶紧送她去医院。”
老贺撒腿就跑。
“搂着我。”他一把将那个娇小的女子抱了起来:“我们现在得快些。”
女子很轻,王大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抱了起来。虽然疼痛在继续,但她听话的用一只能动的右臂挽住了王大为的脖子。
王大为也在撒腿就跑。
………【10.救人如救火】………
红色的的士一路违章鸣着喇叭超速飞奔。
老贺的车技在民富出租汽车公司算是数一数二的,就是在全市的的士司机里面也叫得上名次,年年先进、又是市里的劳模、还是雷锋车,车前挡板上雷锋微笑的画像温暖着每一个乘车的人。老贺美名在外,不少做生意的老板出外办事总喜欢叫上老贺的车,就是在市内谈生意也是如此,价钱公道、服务周到、安全舒适、只需要把装满人民币的皮箱扔进车里、把自己也塞进车里,闭着眼睛美美的睡上一觉,老贺会尽职尽责的把他们平安的送到目的地。
他总是把车开得四平八稳,和王大为赞扬的一样:“就像在道路上滑行。”但这是救人,老贺启动就直接挂上四档,东风爱丽舍就像箭一般向前冲去。
王大为将那个女子轻轻的抱在怀里,女子的身上有股甜甜的香味笼罩着他。那个女子身材娇小,体态优雅,孙晓倩也是娇小的,不过却是蛮不讲理的;杨婷婷同样是娇小的,不过却是娇滴滴的;孙晓倩的体态是乖巧玲珑的,杨婷婷却是白白胖胖的;孙晓倩是成熟的,杨婷婷却是青涩的,这个女人呢?她腿上的伤口似乎还在继续流血,左臂也很痛,皱着细细的眉毛,在轻轻地呻吟着。
“对不起,得罪了。”他有些心急:“我得给你看看伤口。”
王大为把那个女人平放在车的后座上,他的手劲很大,一下子就将那个女子的外裤撕开了一道口子,她叫了一声,但没有动。他在她白净的大腿上找到了那个伤口,弹孔不大,子弹直接钻了进去,用手摸摸另一面,摸到了贯穿的弹孔。他就肯定子弹已经飞出去了,他进一步把她的那条白裤的口子拉大了一些,用手指按了按伤口附近,从流血的程度看,似乎仅仅只是皮肉之伤,没有伤筋动骨,他就有些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伤及主动脉,就不会有大的问题。
“放心,只是皮肉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王大为松了一口气,解下自己的领带给她扎好伤口,冲着那个女子惊恐的眼光笑了笑,安慰着她:“我懂一点战地救护,再说我们比救护车还要快,到医院清理一下、缝合一下就没事了。”
“天哪!”那个女子突然叫了起来:“是你!”
“对不起。”他有些迷惑:“你认错人了吧?我叫王大为。”
“王大为!”她死死的盯住王大为的脸,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嘴唇喃喃的在说:“天哪!真的是你!”
“好吧。”王大为知道女人在极度惊恐万状下会发生一些幻觉,他也知道这个女子可能会认错人,但他知道应该就势而为,就笑了笑:“是我。”
“王大为。”女子还是在反复念着他的名字,眼里似乎有了点点泪光,她提高了一些声音:“这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躺着别动!”那个女子在努力想坐起来,王大为急忙将她重新抱在怀里,提醒着她说:“别说话,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老贺的爱丽舍在滨江公园门前的三岔路口减慢了速度,他看见前面红灯下排了整整两排长长的车队,他骂了一声,鸣着喇叭,闪着前大灯,呼啸着冲了过去。
“贺哥,好样的!”王大为在为他喝彩:“这才叫英雄本色!”
一个英俊的警察站在三岔路口边的警车前向这辆居然违章闯红灯的出租车皱着眉头指指点点,示意停车,他可能还没有见过这样在上班的高峰期间,敢于在闹市街头胡作非为的的士司机。
“小于,是我!”王大为认出了这个刑侦支队的帅小伙,一阵惊喜,把头伸出了窗外:“出了枪案,我在救人!”
小于也认出了这个和他们的刑警支队长称兄道弟的男人,笑了笑,转过脸去,指挥一长串飞驶而来的警车拐向了沿江大道。
“很痛吗?”他看着那个女人泪流满面的样子,有些心痛,便细心的用手指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大为。”那个女子泪如泉涌:“你知道我找的你好苦吗?”
“是吗?我们见过吗?”被一个陌生的女子误认,他感到有些尴尬:“你还是安心休息,别说话,也别激动,医院马上就到,子弹只是穿了一个孔。”
东风爱丽舍像一阵红色的旋风从热闹的二马路上卷过。
“真的吗?我的变化有这么大吗?仅仅三年你就认不出我来了。”那个女人明显的有些伤心:“反正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突然消失,死也不会!”
“不会,肯定不会!”王大为有些惊慌失措,他已经从女子的话里听出她并没有认错人:“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次你可得遵守诺言,千万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了。”那个女子祈求的目光令人心动:“请你一定得答应我。”
“知道了。”他有些奇怪的在问:“我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
“那得问你。”女子居然有了些微羞怯:“三年前,你不就是像一个侠客似的救了人,又马上就跑了吗?”
就在那一瞬间,王大为看见了躺在他怀里的那个女子脸上泛起的点点红晕,看见了她那种端庄华贵的气质、还有秀气的小嘴、飘柔的刘海、聪慧的双眸、一身素净的白衣、娇小的身材、隆起的酥胸,尤其是腮边的那颗红红的美人痣,不大、但增添了不少女性的妩媚,就使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他知道在某年某月某天的某个地方,他的确和这个女子有过一段不平凡的经历。
“想起来了吧?”那个女子如释重负,深情地在呼唤着他:“大为,我找了你三年,终于把你找到了!”
………【11.先生,救救我】………
三年前的某月某日,他又闻到了京城的风。
早就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上站着的人并不多,直到从**纪念堂旁边驶过,进入了车水马龙的前门大街,才又拥上来不少的乘客,一脸兴奋、挎着数码相机、三五成群、说着南腔北调的是旅游者;用好听的京城话大声的交谈着的全是凭免费乘车证到各大超市、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们。
“谢谢。”王大为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一个提着大袋蔬菜的老太太,老人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他说着:“谢谢你,小伙子。”
“别客气,我是年轻人。”他冲老太太笑笑:“您请坐。”
他今天心情的确不错,除了湛蓝的天空、整洁的市容、翻飞的鸽子还有一路绿灯、办事顺利。乘早班飞机从江城飞来,到集团总部递交了有关峡州电力新建王家坝等六座超高压变电站的可行性报告,还向有关领导的秘书递交了杨汉生的一封信,详细的解释了有关变电站筹建的一些具体情况,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如果接下来抓紧时间,他还能在北国商城帮杨婷婷买到她想要的那种韩国的淡黄色羊绒围巾,然后用最快的时间赶到机场,乘上一班过路的飞机直接飞回江城,还能赶上定于下午三点和杨汉生一起参加省发改委举行的有关兴建变电站的论证会,晚上就可以回到峡州了。
王大为喜欢这样紧张而繁忙的工作。自从部队回来,被杨汉生硬拉进电力公司以后,只是在输变电分公司呆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被身为电力公司老总的杨汉生要到了身边,有一大半的时间全在汽车、飞机还有火车上度过,除了起草文件、出席各种会议、汇报和听汇报、还有永无休止的调度会、协调会、工作安排、甚至还有人事调动。很快的,他的勤奋好学、爽朗大方、妙笔生花和与人友善就赢得满堂喝彩,从小秘书、办公室副主任再到办公室主任,一路风平浪静,美好的前途和灿烂的未来在向他露出微笑,连樊钢都说过他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只是他开始发现,他所崇拜的杨叔的行动越来越变得神秘、甚至有些反常。每逢飞去香港,他总是独往独来,就是偶尔带上其他人,也从不带着王大为,而他人前人后都说王大为是他的“左膀右臂”。对此,他说得很清楚:“没什么公事,只是去散散心。”那个地方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舶来品、女人、财富和赌场,他知道杨叔绝不是去偷偷的找女人,他与江城东亭小区里住的白姨感情好着呢,一个是很早就失去妻子的总经理,一个是守寡多年的女医生,每次见面都如胶似漆的,王大为知道这一点。
他知道杨汉生实际上是悄悄转道去了澳门那个举世闻名的大赌巢,天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崇拜的杨叔居然会有如此大的赌瘾?而且乐此不疲?他侧面说过,但没有效果;杨汉生最好的朋友当然就是王大为的父亲王茂林,他也严厉地批评过,杨汉生矢口否认,却也无可奈何;还有这次进京,一份报告居然要悄悄的越级上报,杨汉生与集团总部之间的电话也变得越来越频繁,而且也避开他,王大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感到有些蹊跷。
他突然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在公交车上居然差点跌倒。他赶紧抓住车上的把手,向前望望,路上没有发现障碍物,也没有横穿马路的莽撞行人,车行依然平稳,司机并没有采取紧急刹车,他这才发现怀里多了一个娇小的姑娘,他低下头来的时候,她正用一种哀求和孤立无助的目光望着他,他就看见了她那颗美丽的美人痣。
那是一个身高仅及他的下额的小个子女孩子,长相不算漂亮,,但很有一种高雅华贵的气质,不是出自书香人家,就是大家闺秀;眼睛很动人、眉毛细长、就是杨婷婷所说的那种十分耐看的女子。他感觉她应该比杨婷婷要瘦弱一些,年龄也相对成熟一些,那颗美人痣红红的、诱人的映入他的眼睛。一身白衣白裤、整齐的短发、肤色很细腻的。女孩子显然在害怕什么,紧紧的依偎在王大为的怀里,柔发贴着他的脖子,还有些慌乱的、细细的鼻息,他的下颚有些痒痒的,这就是美女在怀的感觉。两人贴得很近,他居然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一种淡淡的芳草香。
“求求你。”女子依偎在他的怀里、面对面地与他紧贴着,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胸部的丰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