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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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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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婳顿时泄气,捏了捏小拳头,心下暗道,太后啊太后,你是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力的女人,可千万别让老妖妇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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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朱祐樘的确有先见之明。太后见完徐康海后,雷霆震怒,非逼着皇帝废了万贵妃。皇帝却坚决不同意,母子两人僵持了数日,各退一步,皇帝下旨罢免了万通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杀了一批万贵妃的党羽。又大肆封赏了拥护朱祐樘的官员,并下旨不准任何人再提改立太子之事。
  经此一事,万贵妃损失了一批忠心的属下,而新封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是朱祐樘的心腹,万贵妃如同失去了爪牙,气势大不如从前。
  张婳听到消息时,心下感叹:刺杀太子这么大的罪名也治不了老妖妇?太后,您真的太让人失望了!感叹完,又暗暗发愁,她三番四次地破坏老妖妇好事,老妖妇绝不会放过自己。老妖妇只手遮天,杀太子都可以无罪脱身,呃,还怕杀她这个太子妃么?
  德全忽从外面进来,躬身道:“太子妃,殿下请您去一趟外书房!”
  张婳有些奇怪,外书房是朱祐樘处理政事的地方,一向严禁任何人进入,不知道他让她去外书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外书房在宣明殿东面,庭院中栽着几丛青翠的修竹,环境清幽,四周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张婳跟着德全走在幽静的小径上,她知道这里看似无人守卫,实则是外松内紧,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隐在暗处。

  ☆、123 你到底是谁

  朱祐樘坐在紫檀雕螭龙纹案前批阅奏章,自围场刺杀事件后,皇帝已逐步放手让他独自处理政务,并命大臣们的奏章直接送至慈庆宫交由太子办理。皇帝本就不喜朝政,乐得日日与万贵妃游宴赏玩。
  朱祐樘也算因祸得福,不但总揽了朝政大权,更因没有对万贵妃的其他党羽穷追猛打,赢得了无数人心,拥护他的大臣亦越来越多。
  见她进来,立即放下笔,向她招手道:“过来。”
  张婳走过去,行了一礼,瞥到桌子上有一把泥金团扇,有些眼熟,仿佛是苏选侍之物。
  朱祐樘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腿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岳父昨夜得了急症,现尚处于昏迷中。”
  张婳愣了一下,故作忧心焦急地道:“病情严重么?为何到现在还未醒过来?”
  朱祐樘温言道:“别担心!我已经派了太医去张府。”
  “多谢殿下。”张婳神色微松,叹道,“父亲身子一向健朗,好端端地怎么就得了急症?”
  朱祐樘轻抚着她脸颊,柔声道:“等我批完这几份要紧的奏章,我们出宫去看岳父。”
  张婳看了看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体贴地说道:“殿下,国事为重,您还有这么多奏章需要处理,还是让臣妾自个儿出宫回府。”
  “无妨。我已将紧要的奏章挑出来,回来再批阅那些剩下的,耽误不了事情。”朱祐樘又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传奇给她,说道,“你乖乖地坐在这里看书,我最多一刻钟便可以处理好手头上的事。”
  张婳遂站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书,觉得有些口渴,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拿丝帕拭了拭嘴角的茶渍,却见朱祐樘盯着她,神色颇有些古怪,问道:“你喝完了?”
  她点了点头,“殿下,您是不是也觉得很渴?”一面问,一面拿起斗彩描金花卉茶壶斟了一盏茶递给他,笑盈盈地道:“殿下,您喝茶!”
  朱祐樘接过茶盏后并未喝,眼神古怪:“这茶和点心是苏媚送过来。”
  张婳见他神色古古怪怪,心头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道:“苏选侍不会在茶里下毒了吧?”
  呃,这不大可能啊!苏选侍的毒药不是被他偷偷换掉了吗?
  朱祐樘柔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很难受?”
  “不难受,只是觉得很闷。”张婳举起袖子扇了扇,又将衣领松开了一些,嚷道,“怎么突然很热。”
  朱祐樘见她双颊绯红,脱了外衣,仍不停地嚷热,忙走过去探手摸了摸她额头,只觉得滚烫如火,眼中闪过一抹疼惜。
  张婳却一把抓着他的手,娇声道:“殿下,臣妾好难受。”
  朱祐樘沉默了一瞬,打横抱起她,径直向内室走去,将她放在榻上。张婳早已神智不清,身上的衣服已被她脱得只剩下一件藕合色绣牡丹花亵衣,眉眼娇媚无比,紧紧地搂着朱祐樘的脖颈,呜呜地说道:“殿下,好热!好热!”
  朱祐樘脱去身上的衣物,翻身覆上她,轻吻着她粉嫩娇艳的樱唇,呢喃地道:“婳婳。”
  张婳只觉得全身滚烫如火,柔软的唇吮吸着她胸前两朵娇嫩的蓓蕾,肌肤泛起一层酥麻的战栗感,喉间逸出一声柔媚入骨的嘤咛声,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上男人的后背,呜呜地哀求道:“殿下!殿下!殿下……”
  那一声声娇唤,是天下最蛊惑人心,最销魂的声音。朱祐樘脑子轰的一声,再也无法克制,右手扯下她亵裤,身子一挺,慢慢地进入她身体。
  张婳忽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身子如小虾般弓起,眼角滑落晶莹的泪水,叫道:“痛!好痛!”
  朱祐樘动作轻柔,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在她耳畔轻声地安抚道:“乖,再忍一下。”
  张婳觉得自己似海浪中的一叶小舟,颠簸起伏,又似飞上了云端,快乐地飞翔。
  清醒时已是深夜,她揉了揉眼睛,神色有些茫然,低头发现自己竟躺在霁月殿的榻上,身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亦换了一件湖蓝色寝衣,可身体仍有些痛楚,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不由双手蒙脸,哀叹一声,呃,这个苏选侍也太恬不知耻了,怀有身孕也敢给朱祐樘下媚药?
  身边的朱祐樘仍在沉睡,唇边含着一丝微笑。
  张婳翻了个身,牵动身上的痛楚,不禁呲牙裂嘴,咝咝咝地吸气。
  “你醒了?”朱祐樘听到动静,立即清醒过来,半支着身子含笑问道。
  张婳双颊晕红,幸好是背对着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朱祐樘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微笑地问道:“还疼么?”
  张婳脸色羞红,承实地点了点头。
  朱祐樘眼睛微黯,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以后便不疼了。”又将她抱在怀里,目光灼灼,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眉头微拧,似在压抑着什么,半晌,吐了一口气,低声道:“快睡吧。”
  张婳又累又疼,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很快便睡过去。
  次日醒来已近辰时,张婳惊得跳起来,忙翻身下榻,匆匆地奔向净房,朱祐樘穿戴整齐地从里面出来,见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微笑道:“不必心急!我已着人告诉皇祖母我们要出宫探望岳父,皇祖母已经免了你今日的请安。”
  张婳松了一口气,想到昨晚的事情,脸和脖子都红了,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忙低着头奔进净房洗漱更衣,磨蹭了很久才出来。
  用完早膳,绿翘端着一盏药进来,朱祐樘接过药盏,舀了一匙轻轻地吹了吹,微笑道:“我让周谨加了一味甘草,药不像以前那么苦。快趁热喝了。”
  张婳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果然有几丝酸酸甜甜,遂十分爽快地喝完了整盏药。
  朱祐樘命人搬来许多珍贵的药材,携着她步上金舆,向宫外驶去。
  金舆很宽敞,有一张小榻,案几上放着一套茶具,错金博山炉飘出一缕缕白雾般的细烟。
  朱祐樘见她神色略显疲惫,遂让她躺在榻上,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柔声道:“你先睡会。到了张府我再叫你。”
  张婳点了点头,闭上眼休憩,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时却见朱祐樘正一脸温柔地凝视着自己,忙坐起来,问道:“殿下,我们到了么?”
  朱祐樘微笑地“嗯”了一声,伸手替她整理发髻钗环。两人步下金舆,张婳微眯着眼望着晴朗的天空,心下有些糊涂,她居然睡了两个多时辰???皇宫距张府最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是走路也早该到了。呃,朱祐樘该不会也睡着了吧?
  自杨氏被休后,张峦便将金氏扶为正室。身为当家主母的金氏早已率着阖府跪在台阶下,恭敬地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
  朱祐樘客气地道:“都起来。”
  张婳在人群中看到两张陌生的脸庞,一张相貌堂堂,眼眸幽黑深沉,与张峦有几分相似。另一张脸较为年轻些,唇红齿白,神色恣意飞扬,两人俱穿着华贵的锦袍。
  微微沉吟间,已猜到此两人便是她尚未谋面的‘弟弟’,张鹤龄,张延龄。她住在张府的大半年里,张鹤龄,张延龄正在东林东院求学,是以三人从未见过面。
  众人众星拱月般地拥着朱祐樘,张婳进府,直接去朝辉院。
  张峦躺在床上,已清醒过来,口鼻有些歪斜,挣扎着想起来行礼。朱祐樘忙上前按住他,温言道:“岳父不必多礼。”又向他行了一礼,歉然道,“小婿来迟了,岳父现下觉得如何?”
  张婳愣了愣,皇家最重君臣纲纪,而朱祐樘竟以太子之尊,向他执晚辈礼。
  张峦全身僵硬,不能动弹,只能生生地受了他一礼,嘴唇哆嗦,费了半天的劲才说出一句话:“老臣好多了。谢殿下关心。”
  朱祐樘点了点头,望向站在榻前的周谨,问道:“岳父的病如何?”
  周谨神色凝重,躬身道:“张大人风邪入中,经络痹阻,施针后症状虽会减轻,但极难痊愈。”
  金氏闻言掩袖小声地啜泣着。张婳心下有些不忍,这么年轻就要守活寡。真是可怜。对张峦的不满又添了几分。害了梅姨娘一生还不够,都已是半截入土的人还要糟蹋别的女人。
  朱祐樘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暂时留在张府,待岳父病情稳定后再回宫。”
  周谨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恭敬地答了声“是”。
  金氏暗自伤心了一会儿,打起精神命人在花厅备下饭菜,请朱祐樘,张婳移步花厅入坐。
  用膳时,张延龄对朱祐樘十分地殷勤,尽显溜须拍马之能事。朱祐樘则神色温和,唇角蕴笑,似很喜欢这个小舅子。
  张鹤龄默不作声地坐在下首,目光偶尔落在张婳身上,颇有些探究的味道。
  用完膳后,张延龄又热情地拉着朱祐樘去书房继续高谈阔论。张婳便携着小环随意地漫步消食,穿过花径,却见张鹤龄站在前面的花树下,似特地候在此处见她。
  张婳想装作没看见,掉头便走。张鹤龄却快步上前,恭敬地问道:“姐姐可否单独和我说几句话?”
  张婳含笑道:“我有些乏了,想回屋歇息。有什么话晚些再说。”
  张鹤龄却指着前面的花树问道:“姐姐可还记得这棵树?”
  张婳见他执意穷追不舍,若强硬离去,只怕会更惹他怀疑,遂示意小环先退下,凝神看了看花树,树干粗壮,枝繁夜茂,至少有三四十年的树龄,于是很坦然地道:“记得。当然记得。”
  张鹤龄微眯着眼,目光探究地望着她,似想将她看个透彻。
  张婳十分不喜他那种充满探究的目光,皱了皱眉,拔腿便想走,却听他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124 中毒

  张婳十分不喜他那种充满审视的目光,皱了皱眉,拔腿便想走,却听他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几朵白玉兰花打着旋儿飘落而下。
  张婳心底冒起一股寒意,强自镇定,不动声色地道:“你喝醉了么?我自然是你的姐姐,当朝的太子妃!”她故意将“太子妃”三字咬得特别重。
  张鹤龄盯着她,一字字地说道:“五岁那年,我们为了争一只画眉在这里大打了一架,我拿石头砸破了你的额头。当时父亲出了远门,梅姨娘性格软弱,喜欢息事宁人,母亲又不管你们,我闯了祸更加不敢声张,府里上下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父亲回来后不知为何逐你们出府。所以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额头曾受过伤。”他声音顿了一下,目光锐利,问道,“太子妃,你额上的那道疤怎么不见了?”
  张婳掩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淡淡一笑,从容地说道:“你不知道白獭髓混和琥珀可以去疤么?”
  张鹤龄微微一怔,疑惑地望着她。
  张婳趁他发愣之际,扭身便走;快到朝辉院附近,却见朱祐樘从书房出来,张延龄一脸奉承地随侍在侧,不由心下暗暗称奇,朱祐樘居然会有耐心应付张延龄这等阿谀奉承之人?朱祐樘上前执着她的手,微笑着向众人告辞。张延龄殷勤地将他们送至大门外,满脸兴奋之色。
  张婳瞥到人群中的张鹤龄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与紧张,脸上极力地维持着恬静的微笑。
  步上金舆,张婳无力地靠在榻上,身子一阵寒一阵热,手心里全黏腻的冷汗,张鹤龄好像已经起疑了,他会不会去查她?
  “婳婳。”朱祐樘见她有些神思恍惚,将她拥进怀中,柔声道,“别胡思乱想,周谨医术卓绝,岳父不会有事。”
  张婳轻轻地“嗯”了一声,心下暗想,他是死是活我才懒得关心呢!
  朱祐樘伸手轻轻地摩娑着她脸颊,温言道:“什么都不要想。万事有我!”
  张婳心中一暖,忍不住伸手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凉香气,心底的紧张与害怕渐渐散去。
  朱祐樘既惊且喜,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与他亲近,唇角不由微微上扬,慢慢咧嘴而笑。
  回到宫中,金舆在顺贞门前停下,朱祐樘轻抚着她的脸,目光缱绻温柔,柔声道:“我去乾清宫见父皇,处理完政事便回来。”
  张婳红着脸点了点头。朱祐樘低低地笑了一声,在她额间吻了一下,方下车离去。
  朱祐樘一走,张婳的脸立即跨了下来,步下金舆,心情有些沉重。小环以为她在担心老爷的病情,便安慰道:“小姐,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
  张婳踌躇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梅姨娘么?”
  小环茫然地摇头:“奴婢进府的时候,梅姨娘已带着小姐离开了,所以奴婢从未见过梅姨娘。”
  张婳心下有些失望,忽见数十名宫女簇拥着一人迎面走来,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却绽放出比春花更灿烂的笑容,盈盈下拜道:“臣媳给万娘娘请安!”
  万贵妃着明黄色蹙金凤穿牡丹上裳,大红色织金马面裙,满头珠翠,短短数日未见,额头竟多了一道皱纹,眼角微微下垂,脸上虽涂了一层极厚的脂粉,却仍难掩一丝颓败之气。两道目光似利剑般刺向张婳,冷声道:“朱祐樘居然陪你回府?他对你可真上心!”
  张婳不卑不亢地道:“家父病了,殿下陪臣媳回府探望家父。”
  万贵妃冷冷地哼了一声,阴恻恻地道:“别得意地太早!不要以为有朱祐樘护着你,你便可以高枕无忧!!!”
  张婳心头一跳,乖巧地道:“娘娘以前对臣媳诸多庇护,臣媳心中感激得很!臣媳若有惹娘娘生气之处,还望娘娘原谅臣媳年幼不懂事。”
  “别在本宫面前惺惺作态!本宫倾尽全力帮助你,你却倒过来反咬我一口!”万贵妃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上回水牢被你侥幸逃脱,下回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张婳心底打了个冷战,定了定神,从容地说道:“前些日子父皇作了一幅,题名一团和气。父皇最喜欢看到后宫和睦,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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