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君洛羽睁开眼以是日上三竿。头痛欲裂,宿醉的感觉让他很痛苦,他的酒量一向很好,还是醉了。
媳妇虽然不在,芷兰却是准备了醒酒的汤药,君洛羽捏着鼻子一股脑都喝了进去。
“芷兰,娘子昨日有没有喝醉。”
芷兰接过药盅,“我们小姐的酒量很好,想要将我们小姐灌醉对于小侯爷来说是件难事。”
这话不中听,带着几分挖苦,却是实话。君洛羽脾气很好,不会同她计较。
“去命浴房准备我要沐浴,这满身的酒味着实令人厌恶。”
沐浴过后还要晨练,一日不练身体就很不舒服。
精神舒爽了些,没有忘记今日舅父要来,于是去了账房,殷旭正在忙着同管家商议寿宴的流程,还有过几日戏班子就要来了,还要有人去接。
君洛羽原本想要仰仗母亲的命令上街去接人,见她实在是忙得很,很知趣的悄悄离开。
君洛羽独自一人出了候府,舅舅不会露宿,定是找了客栈,上一站到这里,至少要午时方能到,如今时辰尚早,索性在大街上闲逛。
街道上很热闹,自从江邵阳那穷鬼离开,他就很少在街上闲逛,还蛮想那个穷鬼,不知道他现在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见到前面的摊子围满了人,一时兴起,走了过去,竟是做面人的摊子,面人捏的惟妙惟肖让人欢喜,从前并未注意。
“老板,给我捏一个面人。”
那老板见是小侯爷,他虽是小侯爷从来不难为人,做生意重要有个先来后到。
&;quot;小侯爷,劳烦等一下,将手中的做完。”
君洛羽想捏个面人送给媳妇,这里围满了人,“好吧!要快一些,本侯爷还要去接人。”
君洛羽四处张望,见对面不远处,一身玄衫的老者,发髻斑白,宽大的袍服下掩映着微胖的身子,一脸的慈眉善目。君洛羽对于那位老者很有眼缘。
君洛羽站在人群中也很打眼,那老者也注意到他,看着他蛮有缘分,于是向他招了招手。
君洛羽迷惘的指了指自己,见那老者颔首,心中有些好奇,冲着面人老板喊了一声,奔着那老者而去。
看他的年岁应是自己的爷爷辈,“老爷爷,您叫我有什么事?”
那老者捋了捋须髯,“我见你与老夫蛮有眼缘,想要为你测一个字儿。”
那种鬼神怪力之说君洛羽向来不信的,不过看这个老者蛮慈祥的,既然开口了也不好拒绝。
眼看着日头毒辣,“老爷爷,要不咱们先到茶楼里面喝口茶。”
“不用,那个面摊就不错。”那老者指着旁边的面摊道。
“难道老爷爷没有吃饭?您老若是饿了,我请您去酒楼吃饭。”
“不,老夫帮你测字儿,若是碰巧猜中了,小兄弟就请我吃碗阳春面即可。”、
君洛羽觉得这位老者很奇怪,不过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很和善,就好像以前两个人是见过面的。
两个人来到面摊坐下,君洛羽命老板煮两碗阳春面,就想着胡乱说一个字儿糊弄过去。
“老爷爷,我姓君,就测算这个君字儿,劳烦您就测一下我家娘子。”
但见那老者取了些清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君字儿,又在君字儿上写了一个穴字。
那老者捋了捋须髯,淡淡的摇了摇头,“这是个窘字啊,小兄弟,你在家里的境况很窘迫。”
君洛羽不过是胡乱说了一个字儿,他竟然一语道破他此时的境况,“那要如何化解?”
那老者又在座子上写了一个君字儿,左看右看还是摇头,“不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兄弟是个君子,怕是要费些周章,还有。。。。你要看住你媳妇。”
君洛羽颦眉,自己是君子,难道要变成小人才能够追到自己的媳妇?这个老头让自己看住媳妇,难不成媳妇会红杏出墙?
“老爷爷,您可否说的明了些?”
那老者接过老板的面大口的吃了起来,“天机不可泄露,面来了!快吃面!”
君洛羽哪里吃的下,软磨硬泡那老者就是不肯开口,只是将两碗阳春面进了腹,还真是个奇怪的老头。
“结账去吧!”那老者看了看桌上的两只空碗。
“老板,结账。”君洛羽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不用找了。”
转身的功夫那名老者就不见了,那老头说话吐一半留一半究竟是几个意思?
君洛羽在面摊耽误了些功夫,还要去城门接舅舅。
他还没忘记给媳妇捏个面人,只是时辰有些来不及。
简单的向老板叮嘱,殷旭的模样扈洲城凡事做生意的人都认得,交了银子,吩咐老板按照殷家大小姐的样子捏一个,稍后再来取。
君洛羽还要去城门接舅舅沈继尧,匆匆忙忙的朝着城门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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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醉酒,我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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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洛羽朝着城门而去,与迎面驶来的马车擦肩而过。
君洛羽在城门并未见到舅舅的马车,向守卫打听方知晓从京城来的马车已经进了城,他错过了时辰。
君洛羽只得沿路返回,回到制作面人的摊子,那老板捏面人几十年,捏面人的本事又快又好。
已经将捏好的面人用盒子装了起来,君洛羽拿在手中感觉很惊奇,里面是一对面人。
“这面人要成双成对才好。”
君洛羽见这人多,没想到老板如此细心,从腰间再掏出银子算作打赏,老板忙不迭被阻止道。
“不用了,您刚刚给的银子已经足够多了。祝小侯爷和殷家大小姐白头偕老。”
说得君洛羽心情大好,心满意足的带着盒子朝着侯府而去,直接奔着账房,此时殷旭还在忙。
君洛羽推开了房门,将盒子背在身后,殷旭抬眸见他脸上染着风尘。
“夫君,这是去了哪里?”
君洛羽将身后的朱木盒子递了过去,“送给你的。”
殷旭停下手中的笔墨看了一眼,“是什么?”
君洛羽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面人,殷旭的眸中有些动容,恍然想起儿时,大师兄为她捏过泥人,想起了同唱的那个歌谣。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只是那个泥人后来皲裂,变成了一培黄土,最后被他们埋了起来。
君洛羽见她眸中晶莹闪烁,以为她是被自己感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殷旭收敛情绪,“这面人只能够保存一到两个月,很容易腐坏,装在盒子里面如同装在棺椁里让人看了不舒服。”殷旭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
君洛羽并不那般认为,“生愿同衾死愿同穴,我们是夫妻,生同衾死同穴,那是幸福的事。”
殷旭扬起朱唇带着丝丝冷意,将盒子摔在了地上,“难道你不明白,殷旭不愿意做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玩偶。”
君洛羽看着被摔做断裂的面人,本是一片真心,被他摔得粉碎。
愤恨的冲出房间,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想同她讲老者之事。
殷旭躬下身子将盒子捡了起来放在桌角,坐在书案旁捺着额头,她知道这一次又伤他的心,她已经不是当年情窦初开的少女,既然要离开,无妨做的绝情一些。
良久,门外芷兰推门而入,见着桌子上朱红色的木盒,“小姐,侯爷夫人有请,舅老爷已经到了前厅。”
殷旭颦眉,没想到舅公之事是真的,如果舅公到了侯爷府,他应该去了城门,此时应该在前厅,怎么会跑到账房来?
“芷兰,将东西埋了。”
“是!”
芷兰将木盒拿起,悄悄的打开,里面竟是两具面人,难道两个人又吵架了,好端端的竟然摔烂了真是可惜。
此时君洛羽已经被请到大厅,君夫人见到君洛羽的脸色不是很好,“羽儿,你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你不是去了城门接舅舅去了吗?竟然没有接到。”
“阿姊,别难为孩子,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为没有接到人而懊恼。”
君洛羽眸光朝着左下首身材精廋的中年男子,五官清秀,若非他面若古铜色,声音低沉有力,还以为他是文弱书生,他就是舅舅沈继尧。
“舅舅说的是,羽儿贪玩误了时辰。”
列侯有些失望,“都是成家立室的人了,还没有男人的样子。”
“是!父亲教训的是。”
门外,殷旭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厅中众人,还有座上宾客,盈盈一福身,“儿媳见过父亲母亲。”
有躬身见过沈继尧,“见过舅公!”
沈继尧颔首,从身旁的包袱里面从怀中拿出一方形木盒,里面是一颗夜明珠,
“羽儿的媳妇还真是乖巧。初次见面算是给羽儿新婚的贺礼。”
殷旭看了一眼君夫人,“还不收下,是你舅舅的一份心意。”
“是!谢舅公!”
“好了,儿媳和羽儿一并找个位子坐下吧!”列侯道。
沈继尧道:“时间过得真快,羽儿都成家了。”
君夫人含笑道:“是啊!离开京城十几年了,凌菲也快嫁人了。”
“是啊!这一次凌菲还吵着要来看表哥,只因病了也错过了。”
那个凌菲表妹君洛羽也是记得的,就是那个病恹恹的病西施,和自己也算同病相怜。
殷旭就坐在君落羽的身侧,也不多言只是倾听,君洛羽探寻的眸光一直凝视着她离自己如此之近,却不清楚他的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侯府设立的宴席,邀请了楚天与苏卿宸,沈继尧见到楚天神色微变,没有揭穿皇上的身份。
君洛羽在一旁喝着闷酒,看着殷旭眼角的眸光时不时看向苏卿宸,什么君子好逑!这就是所谓的红杏出墙吗?
君夫人看在眼里,莫不是夫妻两人又吵架了?
“羽儿,你身子弱,少喝些酒。”
“今日舅舅来了,外甥很开心。”又倒了一大杯一饮而尽;明显有了醉态。
殷旭眼看着气氛有些不对,“ 夫君,即便开心酒也不是这般喝的。”
君洛羽睫羽轻颤,眼角的余光看她,“给我斟满酒。”
“夫君!”
“我让你给我斟满!”声音很大带着命令的口吻。
“羽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对你媳妇!”列侯喝道。
他们都听到自己对她吼,谁人见到他的心在滴血,看着殷旭那张乖巧的脸,全是假的,他只有在父母面前才会乖巧。
谁家的媳妇会每夜封住丈夫的穴道,分榻而居。
倏然,君洛羽将手中的酒杯丢到一旁,双手扶住她的香肩,霸道的唇舌头侵占她的双唇,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殷旭只觉得唇上刺痛,殷红溢出唇角。
殷旭眸中隐怒,“你。。。。。。”
“哈哈!我吻到了。”
“啪!”君炜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耍什么酒疯。”
君炜的那一巴掌下手极有分寸,不轻不重,君洛羽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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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逃婚,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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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霞光透过窗棂照在脸上,君洛羽恍恍惚惚从醉酒中醒来,最近这种头疼的感觉时常光顾。
掀了衾被,发现他睡在地上,伸出手摸了摸左侧脸颊,怎么觉得有些肿了。记忆有些模糊,忘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小侯爷,你醒了。”声音里带着怨怒。
君洛羽头依然很痛,听着芷兰的声音很不友善,“芷兰,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芷兰疑惑瞳眸看他,“小侯爷真的不记得昨夜的事情?”
“昨夜发生了什么?”
芷兰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算了就当他不知道好了。
“老夫人吩咐,小侯爷醒来去大厅见她。”
殷旭去了君夫人那里向君夫人请安,依稀可以见到殷旭的唇上的伤痕,对于儿子昨夜的表现,君夫人也是有些头疼,没想到喝过酒之后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儿媳见过母亲。”
“儿媳,昨夜是羽儿喝醉了,你别放在心里。稍后我会说一说他,可是话又说回来,你们毕竟是夫妻,儿媳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们大婚也有两个月了,也该为君家开枝散叶。”
明明是儿子做错了事,却要拐着弯的推到自己的身上,殷旭也不做争辩,多说无益。
“是!儿媳还有事要做,先离开了。”
殷旭离开,沈继尧从内间走了出来,“阿姊,您的儿媳是个明事理的,确实比凌菲更适合羽儿。”
“能够好到哪里,不过是商家出身,那里赶得上凌菲,若非侯爷坚持,我是不喜欢找个强势的媳妇,还是凌菲娇娇弱弱的惹人怜爱。”
如今侯爷去了皇上的房间不在这里,沈继尧见姐姐似乎不清楚皇上的身份,姐弟两人也可以将一些私密的话。
“阿姊,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经来了扈洲,就住在侯府之中。”君夫人神色微变,“什么?你是说那个女人的儿子来到扈洲,我们已经躲到这里来,那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阿姊稍安勿躁,皇上这次来应是个意外,太后想与娘家联姻,惹得皇上不满,于是跑到扈洲来了。”
“皇上逃婚,大周国这么大,为什么来扈洲,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奸计?”
“这个很难说,大周的皇权大部分掌握在太后手中,皇上早就不满,太后极力促成两国联姻,两代过后大周的皇室血脉有一大部分都会是初云国血脉,这或许是皇上极力反对的原因。皇上或许并不知晓当年的事,只因皇上与羽儿有一段婚约的缘分吧!”
君夫人神色凝重,侯爷应该早就知道此事,夫妻多年这件事竟然只字未提,心中隐隐传来不安。
君夫人回了房间,取出殷旭交给她的玉佩,就是那枚联姻的玉佩,是先皇所赐,凭着这枚玉佩可以免罪。
君洛羽沐浴洗漱过后来到大厅不见母亲踪影,嬷嬷告知他前往夫人的卧房,夫人有话要说。
君洛羽想起昨夜的事,他早就想那样做了。只是后果定是要受母亲的责罚。
心里面很坦然并不担心责罚,推开门见到母亲手中拿着被人偷走的玉佩,一脸的神色凝重,心湖乍起波澜。
“母亲,您怎么了?”
君夫人幽幽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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