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刚体会到女儿是真正的开心,很是欣慰,他自己没用,前些年老婆跑了,也没让唯一的女儿过上好日子,甚至懂事的女儿四、五岁就开始帮着做点小杂活,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这两年养鸡鸭赚了大笔钱后,立刻决定把女儿送到镇上幼儿园,接受更好的教育。他希望陈蕾能够摆脱没文化的悲惨命运,走向上层社会。
不过,女儿在农村里长大,没见过世面,镇上孩子排斥女儿,他也能了解一些,这些天看到女儿逐渐开朗起来,他打心眼里激动。
“哦,这不是娇娇吗,你们也是囡囡你的小朋友吧?”陈志刚见到陈阳等人,微笑着打招呼,他希望女儿能有更多的朋友。
陈阳等人也礼貌地向他问好,娇娇则是狡黠地笑着说:“小囡囡……蕾蕾的小名真好听啊。”
陈蕾小脸绯红,但却是有几分小得意,在父亲怀抱里,抱紧父亲的脖子撒娇说:“娇娇坏,说过很多次啦,这是爸爸才能叫的!别人不能叫的!”
“羞羞羞,多大的人了?还要叫小囡囡,我才懒得叫呢!”娇娇用手指头刮刮脸。
按照平山一带的习俗,一般“囡囡”这个昵称,只有在女孩一两岁时候才用。
陈蕾虽然羞涩,但却不回避,满眼幸福地说:“我就喜欢爸爸这么叫!不许别人叫!”
在一边微笑观察着的陈阳心里略带唏嘘,在陈蕾心目中,这声“小囡囡”,所承载的,不仅是浓浓的父爱,更是自己与相依为命的父亲,所紧紧连接在一起的温馨纽带吧。
………【第065章 【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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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年的4月1o号,报纸上刊登出了一则陈阳原本不知道,或者说,上辈子并没注意到过的消息。[]有个可敬的老人走了,他叫陈云。
或许很多年轻人会对他陌生,事实上,历史的课本上,这个人还是经常出现的,因为,他曾经和邓小*平一起撑起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
陈阳之所以会去了解他,是因为当初课本上见到那张三中全会照片时,这个老人坐在邓小*平身边,同样的其貌不扬,甚至很多人不知道他从何处冒出来的,但,他确确实实稳稳地坐着。
由于当初的陈阳实在属于学有余力型,所以查了不少关于陈云老人的资料,后来才知道,1962年时,他任**中央财经小组组长,与**、周恩来、邓小*平等一起对恢复当时遭到严重困难的国民经济作出了重大贡献。
之后的十年动荡中,他除了保留**中央委员的名义外,被解除了在**中央和国务院的一切领导职务。
陈云的夫人,也是名了不起的人物,她叫于若木,是建国初著名的营养学家,且是学生营养倡导的领袖。
于教授曾经向他人这样评价比自己大14岁的丈夫——
“虽然他大了我14岁,但是我对自己的婚姻很满意。他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忠实的人,做事负责任,从不随便,脾气很好,用理性处理问题而不是感情用事。所不痛快的是两人能力地位相差太远,在他面前愈显得自己的幼稚无能。”
陈阳当初见到这段话时,立刻感觉到,这该是这对夫妻年轻时候的评述,其中夹杂着一个女子对自己男人的那种骄傲,那种自豪,还带着几分俏皮的酸涩味道。
这终归是件值得默哀的事情,不过说来也怪,陈阳从陈云老人的离开,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常胜。
常老爷子的身体,似乎在过年后,有了明显的下滑趋向。之前曾经因为老毛病住院,不知道时不时旧病复,或者又出现了新问题。
按照常胜老人自己的说法,人老了,这摊骨肉就腐朽了,再怎么努力,终究不可能枯木蓬春,不然那就是仙人了。
说实话,陈阳有点希望碰见个小说中的仙人,修真者,哪怕妖怪也行,毕竟那样,或许有机会延缓自己敬爱的师傅慢慢离去了。
清明时节,带着淡淡的愁絮,寄托着不少人缱绻的思念……
4月下旬,筹备了将近俩月的上梁酒,终于开办了。
陈东在镇上建造的房子和吴彪夫妇建的房子一并落成,顺带连上梁酒也办在了一起,大家都为新房累坏了,能省力就省了。
陈阳一家三口终于和娇娇一家人成了邻居,娇娇的小脸笑地跟那雨后的映山红一般灿烂。
这房子跟陈阳记忆中的一样,后面的马路,前面的池塘,小河,不远处的田野、丘陵地,那都是无法磨灭的记忆,这次,现实再度重合。唯一的区别,仅仅是隔壁的一户邻居改变了。
讨厌的陶爱萍那家人,成了熟悉的吴彪一家。
不过陈阳不知道,他这一次的蝴蝶翅膀所造成的改变,对不久以后生的一些事情,却是造成了一些波折。
要说两户人家,中间没打围墙,就用了点花式铁栏,造了个小铁门,便于来往,水井也用了同一个,可见关系之融洽。
搬迁入新居的第一个周末,娇娇兴冲冲地飞奔到陈阳家里,陈阳啃着鸡蛋煎饼,就稀饭吃地正香。
“阳阳!我们钓螃蟹吧!”娇娇爬上长凳,下面穿着的粉色小裙,搭配着白色长袜,黑色皮鞋,玲珑的小腿很不雅地蜷曲坐下,很不客气地从桌上盘子里伸手拿起一块油腻腻的煎饼,也跟着咬了起来。
陈阳一直觉得刘芳这个母亲虽然势力、虚荣了些,但对女儿还真是舍得花钱,单单就各种各样的花样短裙,娇娇所穿的就不下十几种,更别说夹带了,压根数不清,这在95年的平山镇,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奢侈。
毕竟孩子长得快,衣服换得也快,所以很多家长选择凑合着让孩子穿,旧衣服也要来给孩子穿,但是,娇娇从来没穿过二手货,并且一直都走在时尚前沿。
陈阳有时候很恶搞地想,刘芳大姐时不时很喜欢玩芭比娃娃,她把自己这可爱如精灵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就会觉得很成就感呢。
做小本水产生意的吴彪也舍得让妻子花钱,似乎对于在女儿“修饰”方面,他很放得开。
但,娇娇在熟人面前的吃相绝对给她的形象拉后退的,比之她这种喜欢用手拿,又常常满嘴油腻的吃法,向来简洁朴素的苏晓妹妹吃像就可人多了。
“不是昨天才钓了一脸盆吗,又钓?再钓那小河里螃蟹都得绝种了。”陈阳喝了口粥,慢悠悠说。
由于房子前面是条平山大河的分流小河,里面不少螃蟹、野生白条、龙虾,这条河在陈阳记忆里,三、五年后会被填平,但现在,绝对是孩子们嬉戏的好地方。
娇娇不依地撅嘴,“不吗!昨天的螃蟹妈妈全部炸完以后,我一个人就吃掉了一半呢,根本不够吃啊!”
“那你自己钓去,我还要看书呢。”陈阳让沈行从北京带回来了一些西班牙文的教科书,最近正慢慢自习,英语对于他而言已经没什么挑战性,也该学点其他语种了。
娇娇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阳阳,你知道我每次拉线螃蟹都会掉的吗……没你我怎么能钓够呢,你就陪我去好不好?大不了我让你捏捏。”
“才不,捏捏脸而已,虽然很舒服,不过钓螃蟹太累。”陈阳坚决摇头。
娇娇低着头,突然凑近了陈阳,小声说:“那我让你捏屁股呢……”
“呃”,陈阳差点没被煎饼噎住,看着眼前欲语还休的小萝莉,颤抖着问,“你……你说什么?”
娇娇似乎也不害羞了,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我说让你捏捏屁股啊,昨天妈妈炒菜的时候,爸爸站后面捏了捏妈妈的屁股,然后笑了很开心呢,我想肯定是会很舒服吧……”
陈阳的目光,渐渐落了下来,最后定格在那双腿的裙下缝隙中,幼嫩的小翘臀,隐约,那是一件勾勒着熊宝宝的白色小裤……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复杂,只是半个小时过后,陈阳就喜滋滋地提着水桶带娇娇去钓螃蟹了,但是娇娇却是跟后面,一边走一边还嘟着嘴,两只手探进裙子捂住自己后臀,一副幽怨的小模样,仿佛是谁吃了她的糖果还让她帮着扔糖纸一样……
ps:奇迹般地现我竟然有章存稿忘记了,呼呼,我果然勤奋。
………【第066章 【雁荡经行云漠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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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蒙蒙”,这句诗词,出自唐僧贯休所为的《诺矩罗赞》,讲述的,便是雁荡二潭之朦胧秀美。
古贤谢灵运曾为永嘉守,凡永嘉之山水,游历殆遍,唯独不言雁荡,只因当时未有雁荡之名罢了。
五一的黄金周,陈阳跟着父母与叔叔婶娘,五人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小轿车,一路谈笑中,来到乐清雁荡,游览名山。
要说雁荡,始于南北朝,兴于唐,盛于宋,史书之中素有“寰中绝胜”、“海上名山”美誉,史称“东南第一山”。但若非亲身游历,决然不可能真正感受其独特的魅力。
叔叔陈南看的书比较多,一路来时就说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其中一项,“灵岩飞渡”,就让包括陈阳在内的四人感煞为有趣。
在天柱峰和展旗峰的峰顶拉上一条绳子,高达2oo米,宽亦2oo多米,专门有人在绳子上表演翻跟斗,飞翔等动作,不可谓不叫人大开眼界。
沈括曾在著名的《梦溪笔谈》中讲述道:予观雁荡诸峰,皆峭拔险怪,上耸千尺,穹崖巨谷,不类他山,皆包在诸谷中,自岭外望之,都无所见;至谷中则森然干霄……正是恰到好处地点出了雁荡那独特的山崖沟谷,引人入胜。
五人在灵岩景区游览一日,三点看完飞渡表演后,大感尽兴,于是徒步慢慢走去游览地图上的特色餐馆,打算好好吃一顿再做游览,这第一天夜里肯定是要找旅馆过夜的。要知道,游览灵峰就得看夜景,据传,这才是雁荡山的精髓所在。白天本就挺拔俊秀的山峰,那时都披上神秘的盛装,惟妙惟肖,再加上传说神话,给你天花乱坠地一灌输,犹如入仙境一般。
在去餐馆的路上,不少人卖着雁荡旅游的特色小商品,也有擦鞋的,拍照的,画画泼墨的,三教九流,花样繁多。
陈东走在最前面,当看到前方出现一长串算命先生的时候,不由笑道:“这年头,看破天机的人真多。”
吴玲咯咯笑道:“要不要去算算,看他们会不会像电视里和书上那么说的,‘天机不可泄漏’。”
不等几人说笑完,靠了近的一名“神算子”已经撸着长须高声朝着陈东招呼,“且慢走,且慢走,先生,老朽观你骨骼清奇,天庭饱满,应是大富大贵之人,可惜一层轻雾覆于灵台,不可琢磨,不如让老朽为先生算上一卦。”
“哈哈”,陈南撑了撑眼镜笑道:“这个老头要给大哥算命,我怎么听着像武侠小说里老骗子骗小孩。”
蒋美琴却是有些兴趣,“大哥你也可以试试,五块钱也不贵。”
一直看着几个争抢生意的老头,陈阳有些无奈地感慨得“道高人真”多,此刻见父亲陈东听了婶娘的话,的确有几分意思,不由点了点最靠近一株大槐树的灰衣长褂老头,说:“既然他们都说自己是神算子,那我们不如选个最便宜的,那个老头子只要一块钱,去找他吧。”
听了儿子的话,陈东乐道:“小家伙这么点年纪就知道给你爸省钱了,有出息。”
吴玲高兴地摸摸儿子的头,“阳阳说得对,能省就省,反正他们的招牌上都是这么通天的本事,找哪个都一样,真正的命哪能用钱来衡量?”
大觉有道理,陈东点点头,其实他也就一时兴起,于是带头走到那槐树下的老人面前,说道:“我想算个命。”
这老人也看不出多大年纪,头也不知是不是染的,没几缕白丝,面貌平凡无奇,唯独只有鼻子略带鹰钩。
老人很礼貌地请陈东坐下后,手指着身前桌面上的几样东西,竹签,铜板,文房四宝,问道:“先生要怎么测?”
陈东想了想,说:“测字吧,具体怎么个测法。”
老人点点头,说:“只需写上三个字,便可有所明悟。”
“为什么是三个,我见很多人都是一个字的。”吴玲皱眉说道。
老人似乎是看出吴玲的怀疑,笑呵呵地说:“夫人不必多虑,老朽喜欢以三字来测,他人喜好单字,并无他意,只因心性使然罢了。并非要写三字,收三倍价钱。”
吴玲俏脸一红,小叔子陈南与妯娌蒋美琴都有些想笑。
“三字就三字吧。”陈东想了想,又问,“什么字都可以?”
“随兴即可,多想反而不准。”老人神神叨叨地说。
陈东拿起毛笔,因为老爷子陈明本是擅长书法,他这个大儿子也不差,一笔下去,三个行书的毛笔字跃然纸上。
老人似乎较为满意这手书法,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才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说算命只是兴起,但真的算了,总归有些担忧的,五人包括陈阳在内,都等待着老人的“解惑”。
良久,老人面色淡然地说道:“先生所书的‘陈、东’二字,应是先生本名,至于那个‘阳’字,应是这位小公子的名讳吧。”
“不错”,陈东点头,不过这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猜到也不难。
老人又继续道:“汉水无情,蜀水澄清。黄河滚滚,四处烟尘……”
念完这四字经文,五人迷惑不解,陈东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微微笑道:“简而言之,便是乍看起来,眼前江水横流,滚滚涌来。好大的水势,而先生你,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诚惶诚恐。”
说到这里,陈东眼中一亮,就连陈阳也觉得这话似乎有些暗喻,可一时想不明了。
“那请问先生,该如何应对,才不会惶恐?”陈东的目光逐渐清明起来。
老人慢悠悠地道:“避开东方,东属木,木生火,以免被火所克,亦要避免春夏之水,以免横生事端。若能趋吉避凶,先生成就,不可限量。”
这话就扑朔迷离了,更让人觉得老头是含糊其辞,大有骗钱之意,颇让陈东等人扫兴。
唯独陈阳,却是心头一震!
东方为火,他是不知什么意思,至于春夏之水……一想到自己时刻不敢忘记的98年大水,陈阳看这其貌不扬老人的目光,逐渐紧了起来,却是不知道,这人是随口胡诌出来,还是真当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了。
不过,不论心里想什么,陈阳如今毕竟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小屁孩,没多少言权,所以,付完算命钱后,一行人也就继续去享受雁荡的美食了。至于算命的那些个话,陈东自己都没放心上。
但,陈阳在内的五人都没觉,当几人离开的时候,老人的目光却是尾随着陈阳这小小的背影,其中深含的意味,却是谁也无法猜透。
此事,就此揭过。
当晚,五人品尝到了雁荡的八大名菜,其中,蛤蜊豆腐汤、碧绿虾仁、清真海蟹这样的海鲜,虽然美味,可惜陈南夫妇肠胃不好,于是乎没吃几口,就只能“望鲜兴叹”。
……
猿呜诚知曙
谷幽光未显
岩下云方合
花上露犹炫
逶迤傍隈懊
迢递陟陉岘
过涧既厉急
登栈亦陵缅
川诸屡迳复
乘流玩回转
……
………【第067章 【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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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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