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赌花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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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赌花嫁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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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来。”
  “师父呀!你这样的态度很不对,求人的口气要委婉些,不然会吓坏徒儿这颗小小脆弱的心。”她的表情是带着狡狯的笑波。
  “放弃两个字你会不会写?”一失足成千古恨,眼拙地错把煞星当金主。
  千金难买早知道。
  苦不堪言的古珩只能说他流年不利,出道多年从未栽过跟头,偏偏让个女娃儿烦得无力脱身,是他命中注定该遭此劫吗?
  自古以来,美丽的女子谓之祸水,而她是祸水中的极品,磬竹难书,一本万言录刊不了她的恶言恶形,破书而焚上达天厅,以求天眼正视。
  “师父没教。”一句话堵死他。
  “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定感激涕零。”北方蛮女大概得向她请益蛮法。
  赵缨柔荑一荡。“人家哪是贵手,不过是镶了玉、嵌了金,用珍珠打造罢了。”
  “你……”他暗自呻吟,明明全身软如面糊,偏有一处反常的硬。
  “徒儿了解,师父的意思是千万别妄自菲薄,虽然我样样高人一等,但是也别让自卑心打倒。”
  噗哧。
  有人受不住她的自捧,转了几圈的口水一喷。
  她要有自卑心,太阳底下大概找不到一位骄傲女子。
  “白板,很脏耶!”太不给面子了,她有说错话吗?
  “抱歉,三小姐,我看到蟑螂在搬家。”反胃得住不下去。
  她冷哼一声,绝不会自贬为六足秽虫。“是吗?可我瞧见的是分了身的半截板儿。”
  吓!嘴一闭的白茫不敢再作声,顿时引来一旁的讪笑声。
  “赵缨,你到底要怎样?”事已至此,他还能不好声好气的求人吗。
  “师父,咱们好商量,你到八王爷府里当当贵客,我照着三餐上香……呃,山珍海味的供养你。”
  供养?等他作古再说。“不。”
  “喂!你很不合作喔!”有些人的骨头就是贱。
  面色灰涩的古珩舔抿唇舌。“你不能强人所难,快拿解药来。”
  “暖!是你逼我做小人的,休怪情不留。”她先嗔后喜地摇摇小指头。“你们还不动手。”
  微微的叹息声儿不可闻。
  只见四道顺长人影手拿粗绳,身手俐落的将古珩五花大绑,一人一侧将他高高举起,犹如上火架的祭品。反抗是无济于事,终归死路一条。
  助纣为虐非己愿,乃是顺天意而行;而他们的天就是赵府三千金缨小姐是也。
  “你们想干什么?”头昏沉沉的段凝霜勉力地撑开眼皮急问。
  “姑娘别紧张,我们八王爷府想请他去作客。”谦尔一莞的向青华代为开口。
  作客?分明是绑鸭子上架,要他难看,古珩在心里咒骂不已。
  “八王爷府的人就可以不讲道理吗?古爷根本不想跟你们走。”作客需要上十条大绳吗?
  说得好。“赵缨,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笑得很乐。“你不晓得王法是我赵家人定的吗?”
  她所言不假,大宋江山确是太祖立下,黄袍加身称为之帝,万民景仰,人心所至。
  “别忘了汴京府有位青天在。”总有人敢犯龙颜。
  “噢!我没告诉你汴京府尹是我爹的八拜之交吗?”青天也有一片私心,难免乌云蔽日。
  “你……你好样的。我太小看你的胡搞蛮缠。”真拿她没辙。
  “客气了。”她手一扬,就要命人把古珩抬走。
  “等一等,你们不能把人带走。”外柔内刚的段凝霜伸手欲拦却跌落在地。
  刁钻得无法无天的赵缨身一低,蹲在她头顶。“等你当了皇上的宠妃再来命令我。”
  “那是……不可能的……”她苦涩地说,心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既然如此你只好认命,因以你目前的身分还没资格使唤我。”连她爹管都不住她。
  说句难听话,青楼女子和王爷千金是无法放在同一座天秤上,各有定位。
  “仗势欺人。”
  赵缨懒得理会她。“别嫉妒我有势可仗,想欺人就攀附权贵去,地位最好高于王爷。”
  夜色低沉,一行人如风拂过,在顷刻间踏月色而去,不留半点痕迹——只有嘤嘤轻泣的段凝霜卧地不起。
  “小姐,你怎么躺在地上?”
  不放心的小驴儿终究折返一瞧,见状,便慌张地将段凝霜扶起,毕竟服侍了几年,多少有些主仆情分在。
  “小驴儿,你快去报官,古爷被人绑走了。”她只顾着救心上人,未察己身的不适。
  她为难地面露局促。“官字两个口,只怕大不过王爷府。”
  “你怎么知道……”她恍然大悟的瞠大眼。“酒是你拿来的,难道……”
  “是我下的药,小姐。”她坦诚的说道。
  “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呀”亲近的人都不可尽信,叫她能依靠何人?
  伤心欲绝的段凝霜掩面哭泣,抖动的肩膀叫人心生磷惜。
  “因为五百两,赵三小姐保我下半生无虞。”她不想掩瞒一己之私。
  “赵缨——”一股怒气充膺成恨,屈于人下的羞辱凝结成蛹。
  为了心爱男子,她将不择手段。
  “小姐,你的表情好骇人。”像要噬人似的。
  “你走吧!小驴儿,我段凝霜就算从未认识过你。”她绝情的说道。
  “小姐——”
  她冷声一喊,“走,别让我再见到你。”
  恨,使人强悍。
  无权无势的青楼女子如何出头?只有靠……身体。
  须臾,她命人前去唤来老鸨——“嬷嬷,我要标出初夜权,竞标者的条件是王候将相。”
  是的,权贵。
  第六章
  大眼瞪小眼。
  小眼瞪大眼。
  真不敢相信就这样过了三天,和一群臭男人关在一室,睁眼闭眼不是赌经就是赌具,古珩的神经已绷到极限,快要崩溃了。
  他要嫖妓。
  “碰,东风对。”
  一张牌掷出,无人喊抢。
  一张四方桌,五人轮流上场,不眠不休,努力地钻研最高境界,为赌后铺桥造路,方便她通行无阻,猖狂于赌界。
  赌技智囊团的成立宗旨是研究赌术,培养高深的技巧和三小姐厮壳,其他琐事一概不得涉入。
  因此,他们除了赌还是赌,没有别的消遣。
  洪中、白茫、向青华、石统已在府里住了一段时间,习以为常地不当一事,悠哉游哉的过着闲适生活,不就打打牌,赌两把,轻松自在。
  可是向来流连脂粉圈的花丛浪子却是大不习惯,眼前晃动的是四张不变的大脸,他拿牌的手都有些不稳,下头的“小兄弟”大喊着饿呀!
  他的一技在身仍是错棺字的妓呐!要他整整三天不碰女人就好像吃了三天的菜根,口涩舌苦食不下咽。
  要他多年修行的“道行”毁于一旦吗?
  不行!他得再诈赌一次好逃出生天,去嫖个过瘾。
  “大四喜外加字一色,海底捞月多二台,算算快三十台,真有你的‘师父’。”
  白茫的取笑声让失神的古珩为之一振,他几时摸到这种自摸的大牌,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他是天生赌徒来着?!
  以往从未这么顺过,三日来他几乎牌牌皆赢,玩什么、赌什么都没输过。
  天要亡他不成?要是他有天赋奇才早发财了,何必靠出老千赢得嫖妓银两,不时要换场子赌。
  “你们不是赌界精英吗?为何把把皆输?”他两眼无神地拄着下巴一睨。
  石统忍俊一笑:“我们都是三小姐的手下败将,而你是她的师父,输是必然之事。”
  其他三人含笑点头,眼中有抹不明的诡谲。
  “也不至于输得如此难看吧!你们该不会故意耍我?”他怀疑地在四人脸上搜寻蛛丝马迹。
  “怎么会,你艺高技巧,我们只有甘败下风的佩服,哪敢在孔老夫子面前舞文弄墨。”赢还不好吗?
  “白板,我看到你在好笑。”牙齿都露白了。
  他坚持是敬仰之笑。“不愧是三小姐的师父。”
  但其中的玄奥只有他们四人知晓。
  因为古珩的诈赌使得秋儿平白输给白震天,怀恨在心的白茫不好正面和他卯上,于是和赌技智囊团成员们达成协议,让他受点教训。
  首先,四人轮番上阵向他挑战赌术,一个接一个折磨他的精神体力,假意输局不服气地一比再比,当一人累了就由另一人接手,而退下来的那人便乘机合眼休息。
  玩人者,人恒玩之;讹人者,人恒讹之。
  一场赌局应该有输有赢,从一开始的不公平诈术起,就注定整局牌面的重新洗牌,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有两把不过,他还挺有能耐,熬了三天三夜还不见疲色,确有两把刷子。只是脸上的不知所措和错愕表情叫人捧腹不已,一口笑气硬是往肚里吞。
  白茫算是出了一口气,释怀对他的不满,毕竟把秋儿拿来当赌注的人,是从未衡量分寸的三小姐。
  债有主,他是借款人。
  所有的便宜事全叫她一人给占了。
  “你们怎肯沦为女子所御?”他们的牌技十分出色,皆是独当一面之士。
  所御?!多奇怪的用词。
  “胜者为王你没听过吗?何况王府的环境相当舒适,不需为五斗米烦忧,待下就不想走了。”
  说此话的是洪中,八王爷待赌士们极为优厚、有礼,常以先生称之,他们曾几何时受此礼遇来着?
  人人都瞧不起赌徒以不正当的手法获利,但是在八王爷府,他所感受到是尊重和敬佩,从不称呼为赌徒,而以学之有术的赌立士尊之。
  士、农、工、商以士为上等人,意即指赌有专精的士师。
  “赵缨的赌术有这么精?”连胜眼前四人?
  石统较为古板的纠正,“你要喊她一声三小姐,进了王府礼不可废。”
  “又不是我自愿进来的,你们这群山贼!”他含怒的一瞪。
  “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咱们的山贼头收你当压寨相公。”嗯!这主意可行。
  古珩一恼的拧紧眉头。“别开玩笑了,我是什么身分,人家可是堂堂的王爷千金。”
  “你放心啦!八王爷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向来不看重门当户对,不嫌弃就捡了去,免得惹是非,生风波”
  “隔墙有耳,小心三小姐就在你背后。”凡事多提着心总没错,这是向青华的经验之谈。
  “应该不会有事吧!三小姐要我们陪他关七天七夜那!暂时不会现身才是。”说完,他仍分心地向外瞄了一眼。
  “七天七夜?!你们想害我爆精呀!”七天不嫖妓会要了他的小命,“才”三天他就快受不了。“爆筋?!你的身子有问题?要不要召大夫来给你看看?”
  他苦笑着。“给我一个妓女即可。”
  四人先是一愣,随即意会的发出爆笑声,原来是色欲作祟。
  “忍忍吧!没有三小姐的同意,你是出不了府。”
  “你们没这方面的需要吗?七天太漫长了,我根本熬不下去。”他表情很痛苦。
  向青华微笑地发给他一副牌。“没你那么需要,在我们的心中,只有赌才是唯一。”
  “嘎?!”如此寡欲?
  “因为我们是赌性强韧的赌徒,在八王爷府中可以满足一切的赌欲,而最强的对手便在府中。”他指的是赌后赵缨。
  “她真的没输过?!”不太可能吧!
  “不。”
  “谁赢过她?”这人称得上是奇才。
  “你。”
  “我?!”
  闻言,古珩的双瞳倏地瞠大,一副很诧讶的模样,他的一时贪念竟破了她不败之绩,实属意外。
  当初一见到她的念头,便认为这是富家公子的狎玩,不把银两当一事地任意使用,因此他“借用”一些赌金并不过分。
  正所谓取之于斯,用之于斯。
  谁知印象中的少年竟是八王爷府的千金小姐,亦是人称逢赌必胜的赌后。
  唉!误打误撞的困死自己,飞来横财果然不是福,全是右手的不该。
  “虽然你赢得的手法不光彩,但是我们愿意接纳你,毕竟你能让赌技精湛的三小姐察觉不到你使的那招偷龙转凤。”向青华好笑的说道。
  闻言,他更惊讶了。“你知道我……呃……出老千?”
  “我们八王府有个能干的丫鬟,就是三小姐输给你朋友的那位秋儿,她在每副牌具上都做了细微的记号,而你的九一对记号有不相同的……你知道了吧!”
  “呵呵……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掌控下,难怪她能找得到我。”他太疏忽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三小姐对自己的赌技太自信了,挫挫她的锐气也好,免得有天把自己赌输掉。”这也不无可能之事。
  “你们好像对她颇有怨言?”未曾听闻有人见自己主子输局而未出言揭穿千术的。
  “不,你说错了,撇去她外在的美丽不谈,她的刁钻和古灵精怪更是令人又爱又恨,偏又生不了气的想宠她上天。”
  “不然,她纠缠了你好些天,可你明明气得想掐死她,临下手时又舍不得地手一缩,不就代表她虽烦得很腻人,却又无可奈何,所以宁可让自己头疼也不伤她分毫。”
  “我……”他想说自己的心态并非如此,但仔细在脑子一过,确是摆脱不了嫌疑。
  “各位早呀!有没有想我?我手很痒,来玩两把吧!”
  五双无聊的视线同时一瞄,只见她灿笑如花。
  曾设想过她着女装的娇俏、柔美,但却不及眼前所见的万分之一,是他眼花了吗?
  美人如玉,霜雪为肤,秋水般姿态,诗色传新,月般光华,恍若不染纤尘的林间仙子踏绿意而来,黠灵瞳眸闪着摺照霞光,炫色四彩。
  美目扬玉泽,娥眉像翠轮,鲜肤润泽,秀色若可餐,幽情正浓。
  那一袭黄翠色的罗裙带进万点阳光,发髻微垂数条扣着金丝带的小辫,摇摆间有着动人的吟击声,头戴缕金月冠,饰着北珠。
  秀丽出尘的翩翩美少年,转瞬已成谪尘佳人,变化之大叫人咋舌,看得古珩目不转睛,忘却人间庸事。
  “怎么了,师父,不认识徒儿了?”像春天彩蝶般的赵缨旋了一下身子展现风情。
  “呃!你……咳!很美……”他说不出更华丽的赞美词,舌头都快打结了。
  “师父,你在流口水哦!”看了十六年的容貌,她自知自己傲人的美貌对男人的影响。
  不疑有他的古珩抡起袖口一拭——“你果真是赵缨,一口谎说得流利。”
  他懊恼地听见四道嗤笑声,惊艳是人之常情,他不过略微晃了一下神而已。
  “还好啦!尚在努力中,请师父‘专心’地教导。”心无旁骛。
  老是在妓院“旁听”会伤害她纯洁的心灵,如今“请”回府中无窒碍,闲来互相切磋一番,满足她对高深赌技的饥渴。
  本来是想关他七天七夜啦!可是十根手指头痒得不像话,才三天她就受不了地奔来,不狠狠地赌得够本实在难止赌虫泛滥,侵入了心。
  反正受了三天教训的他,应该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赌嘛!到哪里都能赌,何必计较场地。
  “专心?”勾起唇角,古珩这才忆起她的罪行。“你不道歉吗?”
  “我有做错事吗?师父。”她可不记得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曾发生过。
  古珩冷眸一瞪。“不许再叫我师父,不然我发誓脸翻给你看。”
  “好呀!好……我没看过脸翻的事儿,你让我瞄一眼会死呀!”接收到他投射而来的“致命”目光,兴奋声登时一转为喵喵声。
  “赵三小姐,你再给我装傻试试看。”他手一弹,一粒骰子便嵌在木窗横杆上。
  “哇!师……古哥哥,你好厉害哦!我最佩服像你这般英武的俊哥哥。”口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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