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虽然冷清,但是整洁干净,丫头婆子小厮归置行李也无人高声喧哗!奶奶性子瞧着也好……”小黄妈妈回去对何氏回话。
何氏点头:“谁说不是呢,是个再齐整不过的人,色色周全,许多人都不及她的。”如今李诗薇嫁给郭子归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了,与其再对如意心存疙瘩,不如想法子让郭子归和郑元驹走的近些,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如意笼络好了,她全是看出来了,如意就是郑元驹的心头肉!
“太太说的是!只是小的去的时候见了亲家府上的妈妈,她说明天要请了世子奶奶回去,小的自作主张,请了世子和奶奶后日到府上来。”本来只是去瞧瞧的,可是既然安乐侯府都开了口,宁王府也不能没表示。
何氏想了一回:“本想着借看老太太,去瞧瞧的,这下也就算了,可请了老太太?”
小黄妈妈点头:“奶奶亲自带小的去给老太太说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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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燕京风云
唱晚娘回了安乐侯府,薛氏就忙叫了她去:“那小贱人如今过得可滋润了!”
唱晚娘道:“看着气色还不错的,杂七杂八的说了太太的不是,还是当着宁王府妈妈的面!”想到小黄妈妈那暗藏得意的脸,还有那身行头,唱晚娘就气不忿:如意出嫁,解棋怀孕,薛氏就把银钱看得紧了,府里下人穿戴也不管,只让去找老太太!
如意也和郑元驹说着安乐侯府:“让唱晚娘来,看着不像,倨傲也不是,谄媚也不是,太太如今缺人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按理说薛氏身边也不差人的,犯得着抬举这么个混不吝的?没点眼色,当着宁王府妈妈的面儿就把正经娘家的款儿摆起来,就不怕得罪了宁王府?
“不相干的人,你管她们做什么,我让慎言来一遭,你也不必跑一趟。”郑元驹不乐意如意去安乐侯府受薛氏等人的奚落。
“总不能不如瞧老太太和父亲。”如意问起玉环来:“也不知道这么快进京来,庄子上来的丫头太小了些,人手有些紧凑。”
荥阳的师资力量有限,只得知画一个,时间又短,成效不显。
两人信步闲谈到了老太太的院子,晚上在这儿摆饭,秦氏迎了两人进去:“……只是静静坐了半日,世子和奶奶劝着些。”
老太太问了郑元驹一回,知道进宫一切安好,才问起郭子归:“馆里住着,总归不便……你问问礼部,可否到咱们府上暂住?”
郑元驹点点头:“孙儿明日就去问。”如意也接过话头:“我让人再收拾院子出来……”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劳你累些,他一个人孤身在外的,我这做姑婆的实在不落忍。”如意笑道:“老太太哪里话。表少爷是正经的亲戚,又不是那打秋风的……孙媳正愁如今没了由头问老太太要钱花呢!这下子现成的筏子来了!老太太,断没有让表少爷来了还花用自个儿的道理。您瞧着这安置费、伙食费是不是您给解决了?”做出一副市侩模样来。
老太太撑不住笑了:“你这猴儿,亏得是不差钱的。否则非是个铁公鸡不可!”
如意一丝儿难为情都没有,反道:“这铁公鸡有什么稀奇?孙媳啊,想当的是糖公鸡,不仅一毛不拔,但凡挨着的还要粘下一片皮来!”
听了这话,众人都笑开了!老太太指着她说不出话来,秦氏忙给她顺气,徐镜屏捂着嘴。花间抿着嘴强撑着,及春却是咧嘴笑得欢。
吃了饭,郑元驹去了书房,如意才说起给郭国公扫墓的事情来:“……也是咱们晚辈该进的孝道。”
老太太深以为然,如意又说:“您在家里头祭奠,孙媳和凤雏去墓地……这么些年,也不知荒芜成什么样子了。”
老太太执意不肯,要一道去,如意道:“您还是在府里,若是有人来。总要有个主人!”
“况且。”如意接着道,“如今春寒料峭,燕京风大。您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好?”
老太太拗不过如意,沉默了半晌也就作罢。
如意这厢先安排了人这几日找到郭国公一家的墓地好生打理:这也算是浅试水。自己则叫了柴东家的进屋里说话:“说吧,如今燕京都怎么传说我的不是的?还有安乐侯府是怎么回事?”
赵如瑾的亲事?
柴东家的只得一五一十说来:“……奶奶去荥阳后没多久,太子殿下就经常上门来找侯爷,后来奶奶原些画的那些墨梅,都被太子殿下要了去。”
“这!”金盏都气愤了:“奶奶的东西,怎么能随意给了人!”
“于是京里就传出些……后来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奶奶曾送给她的墨梅图赫然就被太子殿下穿了出来。”
别人未必认得出那是她的墨梅图,可是有薛氏母女。如意心里沉了沉,薛氏母女为了毁她还真是不遗余力。连太子都敢利用。
如意以为这些都是薛氏母女弄出来的,从来没认为是太子李炜本人的意思。
“而且。衣服上的字还是瘦金体?”如意摩挲着玉镯子,李炜习瘦金体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柴东家的点点头。
知画看着如意不无担忧,如今刚回燕京,就有这个名声传出去,如意以后该是如何的举步维艰?
“那安乐侯府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意沉住气,薛氏这般没有章法,皇后就算一点儿不顾惜她,但是太子的名声也有损的,总不会一直姑息下去。至于赵如妙,素来横冲直撞的,她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
“二姑娘不是和苏姑娘打起来了么?苏姑娘的脸被抓了……太太就想着让世子爷娶了苏姑娘……”
“呵呵……”如意冷笑,赵如妙闯的祸让赵如谨来担着?她起身:“她们的打算是把苏妹妹娶回府里好细细磋磨吧!”
先不说这事儿行不行得通,只是薛氏这做派实在恶心人!
“老太太怎么说?”如意问。
“老太太如今看葛姨娘看的紧,其他的事情不大管的。”柴东家的说得很委婉,如意一下就明白了,这解棋怕是也蠢蠢欲动的,老太太只怕看她肚子的孩子比看赵如谨也不差什么了。
“侯爷呢?”赵绍荣总不会也睁只眼闭只眼吧!
“侯爷不许的,说是苏姑娘年岁小,而且家世也不般配。”
苏三是国公之女,而赵家,呵呵呵……赵绍荣是赵家难得的明白人。
如意松了一口气:“我明日不回去了,你把备的东西送回去。就说,我只看父亲的意思,父亲若是允了,要我这个女儿做什么,我就按着他的吩咐做就是了。”
“哥哥如今还是半月回府一次?”如意问。
柴东家的点头:“半月一休沐,若是闲散。想必就亲自来接奶奶了。”
如意兄妹感情素来好。
如意点头,复又摇头:“下次休沐的时候,你叫人去城门等着。直接迎了他过来。”
如今的赵家没有她在府里守着等着,他回去了。还有什么温情可言?
如意对感情,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是讲究来往的,君既无心我便休,何苦上赶着去挣扎?
金盏忙道:“不如把舅爷和表少爷的院子一并整理出来?”
知画也点头:“给舅爷留个院子也便宜。”
如意不允:“哪有放着自家不住,住在妹妹家里的?说出去全是哥哥的不是,不过白天来这儿坐坐罢了。”
“坐什么呢?”郑元驹掀开帘子就听到主仆几人说话。
知画忙起身给柴东家的示意,婆媳两个福身就出去了。金盏只是笑着迎上去接过郑元驹脱下的衣裳,笑道:“奶奶说舅爷过来住的事情呢。”
“也不麻烦,和子归住一处就是了。”
当着老太太的面,如意不好问,如今只有夫妻两个,如意才说出担忧:“郭表弟能从四方馆出来住么?”
他如今的身份是蒙古王子。
“所以要先恢复外祖的爵位,他做郭家的世子。”郑元驹说得浅淡,如意却听出了凉寒:“皇上这盘棋忒大了。”
郑元驹看了一眼金盏:“你先出去吧。”
金盏心中再不甘,也只能福身出去了。
郑元驹这才说:“也是舅舅不肯回来的缘故。”
“所以用反间计么?”让郭润杰和蒙古那边起嫌隙。
“也不算反间计,只是让舅舅更多一些顾忌。”郭家祖上的荣光。身为郭家子孙的郭润杰总要顾忌一二的。
“皇上的身体,真的就到这一步了么?”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郑元驹心中再次感叹如意的敏锐。他搂着她,苦笑道:“宁顺,你也太聪慧了些。”
如意悚然,绷了绷身子:“没有的事情!谁都能听出来的。”
郑元驹抚着她的背让她放松下来:“别怕,我护着你呢。在外头你也别怕,只是要藏拙些。”
慧极必伤,郑元驹想到李炜,眸中神色变幻莫测。
“我知道呢,没事谁去外头卖弄。对了。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家二姑娘抓伤了苏妹妹。就要哥哥娶了苏妹妹,以后要求娶大家姑娘也不必找媒人了。直接叫自家姐妹打上门去!这真是把哥哥放在火上烤呢!”如意难得的带出三分烟火气,刻薄起赵如妙母女来。
郑元驹咧嘴一笑:“我觉得这样倒也省心,好在我已经娶了你了,否则哪里找个姐妹来抓你几把?”
他顺着如意的话打趣,如意白了他一眼,自他怀里挣脱开:“撇开二姑娘的那些事情,我倒是挺喜欢苏妹妹的。”
苏三是难得的和如意处的好的几个姑娘,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如意说得不无惋惜。
“这事儿也未必不能成了。”安乐侯府赵家是天然的束缚。
如意睁大了眼,不敢置信。
郑元驹高深莫测的笑了:“你问问慎言的意思,若是他想,咱们想想法子就是了。”
如意自个儿想了一回,就摇头:“不必了,何苦拖累了苏妹妹。”
摊上薛氏那样的婆母和赵如妙那样的小姑。
“一物降一物,或许有个儿媳在府里,岳母能静下心来好生修身养性也说不定呢?”郑元驹道,不怀好意的意味浓重,如意摇摇头,整天的硝烟弥漫,只怕安乐侯府更难“安乐”了!
这时候知画在外头问,可要送水进来了,如意应了,折身进了净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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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来者不善
“他们都是随宅子赏的?”如意看着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群人,颇有些吃惊。
“都是掖庭的官奴。”柴东家的回道。
“掖庭的官奴?”如意知道一个,叫上官婉儿,掖庭的官奴不都是给宫里服务的么?
“因为世子爷是只身上任的,且又有宁王的情分在,所以皇上格外看重,就着了礼部配了人手连宅子一道赏赐下来。”柴东家的说的是感恩戴德,如意看着院子里的低眉顺眼的众人有些鸭梨山大。
“知画,你和金盏一道,把丫头们的来历名字问问,你瞧着有好的就留在院子里伺候,给太太那儿备下些。”官奴,顾名思义,都曾经是做主子的,如意对他们的职业技能不抱希望。
“丫头婆子还罢了,小厮和苍头?”古代男人翻了错不都是流放的么?难道一并关入掖庭?
“都是老兵,是世子爷安排来的,原来跟着去过南疆。”柴东家的解释。
如意正了正身子,不自觉的就严肃起来:“老兵们里可有头儿?”
柴东家的指着一个两鬓花白的:“这是叶大,平日管着这群人的。”
如意忙笑着对那叶大道:“您今年高寿?”两鬓斑白,满面风霜,本该是儿孙绕膝的年岁。
“小的今年五十七了!”叶大躬身回道。
如意起身:“您受累了!以后府里的活儿您多操心。”
叶大忙推不敢:“奶奶哪里话,世子爷和奶奶仁义,赏了咱们一口饭吃,小的们心里只有满腹感激的。”
“你们年少时候保卫家国,如今又来帮着咱们守这宅子,委实难得。”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古代的兵役是很残酷的,好些的“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苦寒的“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更有甚者“可怜屋顶,犹是春闺梦里人”,她对着这些人实在摆不出主子的款儿来,起身对柴东家的道:“你们且在这把人手排出来,首要的是老太太、太太院子里,至于世子爷的书房……”她看了一眼那些老兵,道:“暂且不忙,把家常用的先归置出来。分了等级,造了表给我瞧。”
这牵涉到工资待遇的问题。
但是新领导上台,总要有所表示的:“定了等级,每人多发一个月月钱!”
柴东家的忙替着他们谢过了如意。
这时候三治步伐匆匆的进来:“奶奶,大爷让你去老太太院子里,太太到了!”
如意的表情僵硬了,小郭氏回来了?
……
眼前的妇人柔弱的如同一株雨后的牵牛花,颤颤巍巍的花朵上,是不胜娇羞的几颗露珠儿,带着雨后的凉意。
郑元驹再也忍不住。噗通就跪在了她的跟前,抱着她的腰痛哭失声:“娘……”
这声“娘”已经十多年未曾听到了,小郭氏抱着郑元驹。只嘶哑着喊了一声:“我的儿!”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无声的掉眼泪,郑元驹只感到脖子上一颗、一颗的液体带着无声的冰凉扩散至全身,他紧了紧手臂,抱着这个孱弱的妇人。
郭杜娟素来是个心思粗犷的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太可怜了……”
如意扶着老太太,老太太蹲下来,张开手臂抱住母子两个,也哭的是老泪纵横。
如意在旁也觉得鼻子酸酸的,泪水也不知不觉流下来了。他们分别十年却能再见,她和她的家人上一世的分别却是再也不见。
四人哭做一团。终究不是个事儿,秦氏忙扶起老太太:“如今都好了。都好了……”她也带着哽咽,但是尚能控制住情绪。
老太太胡乱擦了擦脸,把郑元驹牵起来,又握着小郭氏的手:“都好了,咱们都好了!“
郑元驹笑了笑,一向清冷的眸子被眼泪冲刷后分外明亮。
“太太,这是宁顺。”他紧紧牵着如意,介绍给小郭氏。
小郭氏这才瞧着了如意,脸色微变,嗫喏着嘴,却没说话,如意上前福身后要扶着她,她却袖了袖手,婉拒了,反而牵着郭杜娟:“这是你表妹,杜鹃。”
如意的手尴尬的在半空,她讪讪一笑,转手去握着郭杜娟的手:“妹妹好水灵,真是外甥似舅,侄女儿像姑。”
郭杜娟裂嘴笑开,她素来是个爽朗的:“姐姐也好看,就是太瘦了,跟草原的瘦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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