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之代黎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绝代风华之代黎篇- 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陈小引也随着她转了话题,“下午陪你去打靶场试试?”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复又摆弄起手中的枪,仿佛心爱的玩具。 

她在总堂吃完晚饭才回家,天早就黑透了,陈小引要开车送她,她不肯,隐隐夜色下,陈小引能感觉到附近有人。。。。。。他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从海天帮总堂回家,不远也不近,她尽挑狭窄偏僻的弄堂巷子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想找个试枪的机会。。。。。。在一处暗巷的拐角,果然让她遇上了,猥琐的淫笑与的惊恐的求饶,她不说话,伸手就是一枪,子弹堪堪划过男人的耳边,男人发出一声惨叫,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跑了,角落里蜷缩一团小小的黑影,仍在小声抽泣,她将女孩扶起来,送到巷口,叫了一辆黄包车。 

她独自站在巷口,眼前是大路,有辉煌的灯火与喧嚣的人群,不时有汽车开过去,车灯掠到她身上,映出苍白的脸,却是一晃而过。她回头,身后是小巷,黑洞洞的,看不见尽头,仿佛踏进去一步,就能叫黑暗吞噬,粉身碎骨。 

不远处,一点红色火星,明一下暗一下的闪动,黑暗中,她看不见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略一迟疑,迈步,走了过去。 

“戒了抽抽了戒,你不累么?”她停在他身边。 

他徐徐吐出一口烟,看她,近在咫尺的容颜,他却只看见黑暗,问她,也像是问自己,“我还有机会戒吗?” 

她不再说话,也没有离开,只静静站在他身边。他扔掉烟头,军靴将火星踩灭,突然用力一拉,抱着她就吻,他口中还遗有烟草的味道,陌生又熟悉,她紧紧环了他的脖颈,回应他重重的纠缠,拼尽全力。 

她不知道怎么跟他回的都督府,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像是做梦,房门刚一落锁,他们激烈的拥吻,撕扯对方的衣物,踉跄来到床边,他将她压在身下,迅速退下两人的长裤,什么都来不及做,一贯而入。她觉得身下一阵刺痛,却将腰肢微送,让他进得更深。她的体内干涸又紧致,密密将他包容其中,他的侵入灼热又坚挺,将她的一切都填满。。。。。。 

他不动,只深深埋在她体内,除去彼此所有的衣物,他紧紧拥着她,每一寸肌肤都与她贴合在一起,以身体感受对方的存在,获得拥有的满足,诉说不能言语的情意。 


身边有响动,很轻很轻,他却醒了,眼前浮动朦朦的蓝灰,是初晨的颜色,他其实并没有睡多久,空气中还隐有情欲的味道,他看着她起身,在散落满地的衣服中挑出自己的,一件一件穿上,拉开门离开,头也没回。 

他静静躺在床上,很累,却睡不着,也不能闭眼,天色渐渐泛白,她的气息渐渐转淡。。。。。。若不是枕上落有她的发丝,他甚至要怀疑,昨晚的一切,只是梦。  
 
 贵宾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沈纤在小小的贵宾室内来回踱步,不时抬头去看时间,心中不免着急,今天怕是走不成了。 

副经理带回来的消息更加糟糕,明天只有一列去北平的火车,票早就抢光了,一点门路也想不上。沈纤心中愈是急,脱了大衣仍嫌热,拉开深绿丝绒窗帘,隔着玻璃,看着窗外雪片飞舞,上海百年不遇的大雪,偏生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延滞了交通,新历年马上就要到了,剧组必须赶在这两天去北平拍几场戏,沈纤是这部片子的主演,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她也是投资人之一,因此分外着急。 

迷乱风雪中,隐约看见两列士兵排列于站台,这样大的雪,亦是笔直挺立,纹丝不动,沈纤问:“外面怎会有哨岗?”副经理走过来看一眼,恍然道:“刚才听车站的人说,今晚少帅要乘专列去北平,怕是快走了吧?” 

沈纤略一思索,转身离开贵宾室,大衣也忘了穿,身上只一套薄呢子洋装,叫那卷着雪片的寒风一吹,透心的凉。她就在站台边等着,幸好不多久便等到了萧佑城,他下了车,在几人的簇拥下快速走过来,沈纤大声唤道:“少帅?少帅?” 

萧佑城停下脚步回头,三把枪同时对准了沈纤,她只是面不改色,想挤出一抹笑,无奈脸颊早就冻僵了,“少帅,我是沈纤,上个月在赵家舞会上我们见过,还跳了半支舞。”他看她的眼神一直陌生疏离,唯独在她说到“半支舞”时,略略松动,他终于想起她是谁了,沈纤心中不由泛过一丝酸。 

他不说话亦不动,沈纤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三两句将请求帮助的情况说完,萧佑城别过脸,对身边人说了句什么,径自上了车,没对她说一句话。沈纤心中正忐忑,见一名气度儒雅的男人向她走来,“沈小姐,车子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了,请你们快一点。” 


火车鸣笛,轰然而动,看着站台上徐徐后退的景物,沈纤松下一口气,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找到包厢外的侍从,说想见一见少帅,侍从认出她是电影明星,脸色微窘,将她带到顶头一间车厢外,对门外几名侍从说明了来意,一名侍从敲了敲门,听见有人应才恭敬道:“少帅,沈小姐想见您。” 

萧佑城又应了一声,侍从才敢推开门,沈纤笑容满面走了进去,萧佑城却未抬头,只说了句“请坐”后也再未开口,沈纤眼尖,早看见他手里拿件物事,似乎是个木偶娃娃,穿着黑甲,看那做工,不像是国内的手艺。 

有侍从送上咖啡,沈纤不好一直盯着看,端起杯子喝一口,热腾腾的咖啡直暖进胃里,确实舒服了许多,她开口道:“少帅,谢谢你的帮忙。” 

萧佑城点点头,只专注手中的木偶,以拇指轻轻的摩挲,沈纤又道:“听说少帅不日又要赶回上海,不知归期有没有定下?我们是否还机会与少帅同行?” 

萧佑城忽然唤道:“孙辅。”门外有侍从应声,不一会儿,沈纤又看见刚才那名儒雅男子,萧佑城道:“沈小姐有什么事,请找孙秘书谈。” 

孙辅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沈小姐请随我来。” 

沈纤脸上闪过些许尴尬,很快被笑颜掩饰,从容起身,又对萧佑城道了谢才往外走,在关门前一刹那回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那样温柔的神情,那样专注的眼神,不能不让人动心。。。。。。可是,她连个木偶都比不过。  
 
 新历年过去的第三天,到了晚上,各色跳舞场依旧是热闹非凡,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整条街都照亮。 

许小翠双手捧一只保温盒,穿梭于花花绿绿的光影之间,她来夜之会已有一年多,早见惯了这般奢侈繁华的世界。夜之会后门外有男人在张望,远远见到她,骂骂咧咧的催喊:“妈的买个云吞都这么慢!快点!” 

许小翠赶紧加快了步伐,跑到男人面前时,差点收不住脚,气喘得厉害,男人又骂了一句,却小心翼翼拿手试了试保温盒的热度,点点头,“送进去!快点!” 

舞厅里很是熙攘,许小翠却轻易找到了那个人,西服小马甲,西服长裤,一色的黑底间细白竖条纹,非常帅气,马甲是无袖的,露出圆润的肩膀与纤细的手臂,似随意般站在舞场边上,手半搭在裤兜里,很有一种慵懒的贵气。 

临近那人,许小翠反倒慢下脚步,心中也有些慌,平日里她是个利索丫头,此刻说话却有点结巴,“大。。。。。。大小姐。。。。。。” 

那人转过头,看见她手里的保温盒,眼睛一亮,比霓虹还闪烁,边接过边道:“有多放辣椒吧?”许小翠点点头,那人嫣然一笑,“谢谢。”许小翠脸上一红,羞敛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夜之会被人使唤惯了,做这样一点事,怎么也想不到大小姐竟会道谢。 

代黎一手端着保温盒,一手在衣袋里摸索,略略颦起眉,许小翠刚想走,却被代黎唤住,“等一下。” 

许小翠以为大小姐还有事吩咐,乖乖站在原地,想抬头看,又不敢,比起舞厅里许多女人,大小姐穿的并不算少,可不知为什么,特别让人脸红心跳。 

代黎左右张望了一圈,很快有人赶过来,“大小姐?” 

“借我五块钱。” 

“。。。。。。”来人愣怔半刻,不明所以,赶紧掏出了银元,代黎接过,立即又塞进许小翠手里,唬得许小翠连连后退,“大小姐?” 

“拿着吧。”代黎温和的笑,“天气很冷了,去买双棉手套。” 

含混说了声谢谢,许小翠紧紧低了头离开,眼泪啪啪往下掉,来到上海,第一次有人发现她手上密布的冻疮,第一次有人愿意发现。 


在角落里摸干泪,再回到舞厅时,许小翠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人们三三俩俩聚在一起,悄悄说些什么,眼神还偷偷往一个地方瞟,许小翠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舞池边上,坐在一起的俊颜男女,她恰好都认得,男人一身戎装,一定是少帅,大小姐与他订婚时,她在报纸上看过他们的照片,女人一袭玫瑰紫长礼服,经常在电影院外头的大海报上看见,许小翠又想起来,今年的月历牌面上,画的也是这个女人。 

“真的假的?” 

“这都在一块了,还有什么假的?” 

“这两天报纸上全是沈纤的桃色新闻,却闭口不提男方是谁,原来是少帅,难怪连报纸都不敢写。” 

“我有朋友在报馆,听说,少帅前几天去北平,把沈纤也带上了,沈纤果然是有法子,一回来就公开,得恨死北平上海有多少名媛闺秀。” 

“哼!一个女明星,你以为能长久?” 

“嘿!我刚刚好像看见代小姐也在。” 

“对对对,这两天舞场里人多又乱,她每晚都来。” 

“人在哪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省省吧你!两人都解除婚约了,谁能管到谁?” 

“是这个理。” 

“话不能这么说。” 

“。。。。。。” 

“。。。。。。” 

。。。。。。  
 
 
 萧佑城与沈纤并没有跳舞,只是坐在那里,舞厅里有许多显赫子弟,而其中泰半都认识沈纤,不停有人过去打招呼,沈纤是混惯交际场的,应酬起来自然如鱼得水,萧佑城竟也不似从前那般冷漠,虽说不曾笑过,偶尔也能应上几句话。沈纤是少帅女朋友的身份,就这样被证实。 

舞场边上,代黎半倚于墙面,双臂懒懒环在胸前,目光游离于整个舞厅,似有些漫不经心,偶尔对上一双熟悉眼眸,也只是一扫而过,没有情绪,也不停留。 

不远处,有几位太太在热切议论着,不时还扭头去看代黎,一个小个子男人走过来,“唰”的一下插把刀在桌上,刀身剧烈的抖动,锋口在灯下闪着锋利的光,男人目光凶狠,声音也恶,“再说一句试试?” 

太太们吓得脸色煞白,周围许多人看过来,也都静悄悄不敢出声,这个男人叫阿P,近两年发迹,在海天帮很有地位,一般人轻易不敢惹。代黎也看过来,冷冷扫了一眼,阿P心头有些怵,几步走上她跟前,小声道:“大小姐,要不要找几个弟兄,办了姓沈那女人?” 

代黎微微扬了脸,因为个子比阿P要高,垂了眸看他,目光更冷,“海天帮帮规第三条。” 

阿P滞在那里,心中惴惴,“大小姐。。。。。。” 

“说!” 

“不准欺负女人孩子。”阿P赶紧一口气说完。 

代黎直起身,“我先走了,你看好场子。”转身时瞪了阿P一眼,那气势,阿P差点没当场跪下来。。。。。。没有人知道,阿P其实喜欢大小姐瞪他,又害怕又期待,难言的情绪。。。。。。 


去衣帽间拿外套,进去不久,身后传来落锁声,枪刚拔出来,又被她缓缓放了回去,继续找她的衣服,衣帽间里很整齐,一件件华裘贵貂,她却找不到自己那件呢子大衣,不知被挂到哪里去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也很轻,从她身后飘过来,“生气了?” 

“无聊。”她的回答很干脆,将他的问话生生迫了回去。衣帽间里有几盏壁灯,罩面是橘黄色的,将灯光打散,淡淡的橘黄浮动于空气中,流淌朦胧的暧昧。 

灯光从他身侧打上来,只将他半边脸颊照亮,他笑了一下,勾起一侧唇角,昏黄橘光下,眼神显得黯淡,声音更轻,“原来我又做傻事了。” 

她手下一顿,动作凝在那里,只是不说话,也不回头。 

他从身后抱住她,小心翼翼拥她在怀里,她只轻轻动了一下,渴望已久的温暖让她放弃了挣扎,他将唇抵在她肩上,张口含住细腻光滑的肌肤,鼻端萦绕淡淡香气,发自她的身体。 

“母亲很生气,说要来上海找你,现在出了这样的新闻,她应该不会再疑心。” 

她低头略一沉吟,“这不是个好办法。” 

他“嗯”了一声,仍含住她的肩膀,贪恋着她的体香。不一会儿,她别过脸,“既然如此,干脆与沈小姐交往看看,你终究是要结婚的。” 

搂在她腰间的手臂猛的一紧,他突然扳过她的身子,欺上她的眸,声音冷得像要冻结,“你呢?会结婚?” 

她看进他的双眸,一瞬不瞬,他眼里只有阴沉沉的黑,噬人一般,她心里空的厉害,茫茫找不着边际的感觉,脸上却一笑,像是绽放在梦里的昙花,转瞬即逝的美丽,虽然近在眼前,却不能拥有,她幽幽看着他,轻声道:“也许吧。” 

怒火夹着深深的痛,喷薄而出,顷刻间烧红他的眼,他紧紧箍她在怀里,恨不得与她互为血肉,狠狠吻她,像一只凶狠贪婪的猛兽,绝望的掠夺,以掠夺掩饰绝望。 

心是空的,脑中也是空的,到处都是空的,唯有他的吻,他的怀抱,给她片刻的充实,她牢牢勾住他的脖颈,热切回应他。拥有,哪怕在梦中也好。  
 

 情感与欲望压抑的太久,激情一触即发,他猛的扯开她的小马甲,扣子 “咚咚” 散落于地,拉下黑色抹胸,因为用力,雪白微微的漾动,他含住渴望已久的粉嫩花蕾,狂乱的辗转吸吮,霸道中隐隐存了温柔。 

她闭上眼,嘤嘤细微呻吟,脖颈稍稍后仰,颈线优美如天鹅,他双手游走于她美丽的胴体,顺着她光滑的脊背上下抚动,火一样撩拨。他突然迫向她,逼她不得不往后退,步伐却很快被挡住,赤裸后背触上坚硬的冰凉,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身子被他一转,前胸抵上了冰凉。 

深深抽气。。。。。。她看见自己的模样,脸色潮红,混着昏暗灯光的橘黄,构成某种迷乱的魅惑,双眸潋滟,浮动水雾,眼中有情欲,也有些许的惊愕与羞愤。。。。。。她看见另一双眼,眼中有她所熟悉的一切,他们的目光相绞于镜中,这个虚幻的存在。 

他解了她的长裤,抚摸她细嫩敏感的修长内侧,滑入温润柔软,探进一指。。。。。。她身子猛然一颤,然后僵住,她的柔软牢牢吸入他的指,渴望不仅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更甚。她想闭上眼,可他的目光锁得那样牢,执着要与她相视。 

他缓缓退出手指,握住她的腰肢,用力一顶。。。。。。她重重一哼,身体愈加抵上镜面,双目却不避,看着他。他开始抽动,缓送慢退,渐渐加速。。。。。。身子被填满,切切实实的拥有,他们的身体这样契合,仿佛为对方而生,结合在一起,才是完整。 

她抓住他扶在腰间的手,咬了唇,抑制呻吟的蔓延,眸光一直与他纠缠,从最初进入,到最后快乐的极致。。。。。。她突然觉得,即便没有未来,此生能拥有这样的一刻,这样相知相融相爱的一刻,也就够了。 

他没有立即退出来,仍埋在她体内,她失了力气,软软依靠在他怀里。喘息声交错,灼热的呼吸喷洒于镜面,覆一层薄薄的白雾,迷了彼此的视线,他抬起手臂,在她眼前,以指代笔,一笔一笔,于薄雾之上,写下三个字。。。。。。 

她怔怔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抛下一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