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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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行-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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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散插口道:“老夫已隐居山林多年,但当年姚爷对我有恩,此次受到信件以后老夫快马加鞭赶往扬州与姚爷一道,一同前往南京等待张帮主的到来。”刘永进和林欢心中一惊,知道这温伯散在试探他们,南京城自丁友祥死后,就已经被锦衣卫封了,若非他们两没有令牌,纵然是羽林卫统领也是出不来的。

林欢当即笑道:“温大侠好本事,我兄弟二人也是从扬州而来,到了南京城却进不去,只能在荒郊野外的一间破庙里住了一夜,咦进少,当时好像还有一伙人和我们一起的吧。”温伯散见谎言被人看穿,老脸一红。

姚得贤出来打岔道:“二位贤侄,本来我与雨花剑派掌门文剑勋乃是至交好友。此次文胸听说我要前往善见城,委托他弟子文仲习保护我上路,只是那文仲习品行太差凶狠残忍,我实在看不下去,也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温伯散又说道:“哎,文仲习的确是名好手,只可惜他离开了。我与张帮主都已老迈,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贼人,姚爷恐怕受不得要多吃些苦了!”刘永进对温伯散的态度顿时差了一大截,此人看似侠义,却喜欢框别人的话,将别人的军,但是刘永进与林欢却是在心里偷乐,因为这是在邀请他们的加盟,看来经过两天的相处已经开始对他们产生信任了,两人立刻反应道:“如姚叔不嫌弃,我二人愿效犬马之劳。”

姚得贤大笑的站了起来,“好好,这两日江水太急我们走不了,我这里是四百两银票,你们先拿着用,过几天我们乘船西进,下船后就会有人接待我们。”说着从怀里拿出银票,林欢两人怕他怀疑,也就收下了钱,又说道“姚叔,进少内力损耗过大,今晚需要我运功助他,我们也就先回去了。失陪了姚大侠,张帮主!”温伯散与张霸也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回到房中,刘永进丹田内早已空无一物,林欢坐在他的身后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他体内。两人武功虽高,所修内功却是平常,要知道天下武学都是由内力催动,而内力又是最难修炼的。刀法你可以苦练数年而纯属,但内力的吐纳法门倘若没有一流高人指点,全凭自己领悟,一生也很难有大的成就。两人运功到很晚才睡,第二天林欢去镇上悄悄放出信鸽通知京城,回来后又继续为刘永进运功恢复内力,如此数日。

一天早上,姚得贤急急忙忙跑来说:“走,咱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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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数日,五人都无事坐在在船头休息,吹着夏日的江风。这船逆流而上速度虽慢,但却比路上安全了不少。这数日来,刘永进也差不多回复了内力,与坐在一旁的温伯散闲聊到:“温大侠,你绰号大金刚,可是精通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小子听说那门神功威力惊人,打人者反而会被被打者打伤。”一行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温伯散大笑道:“哈哈哈,小兄弟你太看得起老夫了,我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我所学的乃是大力金刚指,而金刚不坏神功不但需要雄浑的内力作为基础,还要有足够的悟性在适当的时候来发挥其威力,老夫还差的远呢!”

“噢,原来如此,温大侠号称俗家第一高手都学不来这般神功,那天下间还有人会吗?”温伯散顿了顿道:“当然有,我师父元慧大师就是使这门功夫的高手。”

刘永进与林欢羡慕道:“那岂非天下无敌了?”“非也非也,山外有山。据我师父二十年前对我所说的话,天下间至少有三个人可以与他达成平手。”温伯散说道。

“噢?温大侠可否说给我们兄弟俩听听,也好涨涨见识。”刘永进好奇道。

“好,反正也闲来无事,不妨说说。”温伯散站起来动了动筋骨,缓解坐了太久的疲倦。另外几人也都注意了起来,听听这大金刚的师父是怎么说的。

“话说这第一人就是文仲习的师父一剑光寒文剑勋,此人二十年前剑气已达天人之境,这些年世上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单凭肉体与他的七杀宝剑抗衡。”温伯散缓缓道来。

…奇…“噢,难怪那文仲习那么大架子,原来是有来头的啊,那温大侠第二个呢?”林欢问到。“这第二个乃是天苍剑客莫家剑莫离,凭着家传剑法行侠仗义,我半年前曾与他交过手,但觉此人武艺一般。想来我师父提到他多是器重他的侠名多于武功。而这第三个嘛。。。”“第三个怎样?”“其实这第三个不是一个人!”温伯散说道。

…书…“什么,不是一个人?”众人齐声惊讶道。温伯散刚准备讲话,船身忽然开始迅速的晃动,几人颠来倒去。张霸大喊道:“船家怎么回事?”只听船那头喊道:“爷,快到九江了,这里水流急,你们快进仓坐好。”姚得贤年少时也跑过水路,但这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早已被大鱼大肉给冲淡了。张霸在一旁扶着姚得贤,在姚得贤急急忙忙想要第一个进仓时,突然林欢大喊一声:“船家,前面要触礁了!”几人回首,不由得惊呆了,船正顺着水流向一块大石头靠去,只听后方又传来扑通一声,原来是那船夫不顾水流湍急独自跳河逃生了。那张霸有着丰富的航行经验,急忙找到锚抛下江里想缓住船的速度,沉重的铁锚正欲猛力砸往江底。

…网…只是晚了一步,“咚哐”,这不大的运输船撞在了礁上,几人同时翻下了江。江水一口一口的朝着刘永进的口中灌着,江水太急根本无法游泳,很快,刘永进失去了知觉。姚得贤更是不济,刚跌入水中就已经昏死过去,多亏张霸拉着他,只是湍急的水流让这海沙帮助很很难有所作为。。。。。。。。。。。。。。。。。。。。。。。

也不知过了多久,阳光照射下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江水有节奏的在他身上拍打着,好像在等待他的回应。终于,他被这江水给“吵醒”了,全身无力的他疲惫的睁开了双眼。

然而眼前一目却已让他惊呆了,一个妇女打扮的人躺在地上,无数的苍蝇在她身上飞来飞去,满目疮痍的衣服里甚至有蛆虫在爬过,显然死了已久,可是让这个人更加震惊的是: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正趴在女尸的身上吃着她的肉!

第八章 食尸怪人

 躺在地上的这个人脸上充满了惊骇,居然看到了如此恶心的一幕,立马想要冲过去对小女孩问个究竟。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永进,但在江水里浸泡了许久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那个女孩看到有人向她跑来尖叫着向不远处树林里跑去,刘永进看着这一片荒郊野林也不知身在何方,只有一边追喊着小姑娘一边向森林远处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刘永进只感到自己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承担,胸口已经犹如火烧一般,而小女孩也早已失去了踪影。刘永进无奈只能带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村庄。

这个村子不是很大,藏在茂盛的参天大树之下,显得有些阴暗。刘永进进村看到一名男子正在宰着猪,猪吼声在整个山村里回荡,远处几名村民时不时走来走去,刘永进走了过来抱拳道:“兄台可曾见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刚跑进村里来?”那屠户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好奇问到:“你找小月干什么?”刘永进喜道:“噢,原来他叫小月,兄台在下刚才在江边看见这小月吃着一个腐烂多时的女尸,所以。。。。。。”话未说完,那屠户将手中屠刀重重摔在地上,不顾一边放血放了一半躺在地上痉挛的猪,指着刘永进怒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周围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有名岁数与那屠户差不多大的男子问到:“志瞻,怎么了?”刘永进又抱拳说道:“兄台我。。。。。”那屠户抢先说道:“志强,这是一个朝廷的走狗,他是向我们收税的。”说着拿起地上的屠刀向刘永进砸去,刘永进虽说虚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闪身避过了这一刀,刚准备解释,那志瞻猛的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朝廷的狗腿子又来啦!”一时间冷清的道上道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各家各户都有人走了过来,那志强更是抄起在一边的扁担冲了上去与刘永进展开了近身搏斗,那刘永进不想伤人只是一味的闪躲。那志瞻见来的人越来越多,吹嘘刘永进是朝廷派来征税的,一时间围在周围的十多人人议论纷纷,有人骂道:“草,这狗腿子上个月刚收了保护费,现在又来。”“我草,你们就会收税,我们村里有事了怎么不见你们出现。”

有在田里劳作的农民也赶来,知道了什么事情,也难起来自己手里种田的家伙向刘永进冲了过去。刘永进身体虚弱还要处处躲闪,本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但突然觉得自己右小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然跪倒在地。这一跪到不要紧,但那志强的一扁担刚好狠狠砸在了刘永进的头上,刘永进本就虚弱的身体如何受得了这一记重击,顿时觉得口里一甜,喷出口鲜血,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那志强原本是个胆小的人,也只想把刘永进打跑就行了。但看到这一下打去,把人家打到了喷血的地步,看来是凶多吉少,抖动的双手中扁担不经意的落在了地上,想要转身逃跑的他却突然收到了村名门的一阵掌声。

那志瞻看到了这个情形,激动地跑到了人围中央喊道:“乡亲们,想想那些面容可恶的走狗们除了收钱可来过我们村里?”

下面村民也不知谁带的头回答道“没有!”

那志瞻又喊道:“在我们去年的蝗灾中,那些走狗可曾免了我们的赋税?”

这一次全体回应道:“没有!”

那志瞻看到这个效果显得很满意,又喊道:“既然如此,现在这个走狗又跑来我们村里收钱,我们是否应该用火将他烧死?”

村民收到志瞻的蛊惑,一起重复的喊着:“要!”“要!”“要!”。。。。。。。。。这是集结在周围的村民已经达到了半百之数,连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在孙子的搀扶下也来到了村口。

那志瞻做了个微停的动作喊道:“好,那我们这就去村里的祠堂去烧死他,志强你去准备火把稻草!”那志强带来两个人屁颠屁颠的向远方跑去。

一行人将刘永进五花大绑抬向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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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一名少女突然在众人前方挡住了路。“你们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队伍中一名男子说道:“村长,这人是朝廷的走狗又跑来向我们收租了,草他的,这帮人比城管还霸道,收租的时候哪有官府的样子,逮到什么拿什么,跟强盗一样。这次还亏志瞻哥发现的早!”大家不约而同的说着对亏志瞻的话,有名老太太说道:“志瞻啊,他从小我就说他前途无量,你看他现在为国捐躯了,厉害吧!”旁边年轻人搀扶着老太太说道:“奶奶,是志瞻哥发现了朝廷派来的狗腿子,志瞻哥这么伟大怎么会死呢!”

那志强也跑了过来说道:“其实,志瞻哥从小就是我的偶像!”

一片赞誉声不断。

那女村长说道:“够啦!张志瞻我问你,你说他是朝廷走狗前来收租的,为什么他不穿着官府?为什么他单身一个人?为什么他连把刀都不带?我刚才听张伯说,你们打他时他甚至都没有还手?”

村名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少数几名依旧议论道:“是啊,是啊!”

那张志瞻向前一步说道:“是这个人亲口向我说的他是来收租的,而至于其他的问题我想大概是他们上次来收租受到我们的抵抗,所以这次想要悄悄地进村,进行逐个击破,他甚至还策反过我要我做他的卧底,但被我拒绝了!”

那些村名又喊道,“太过分了,这些走狗太狡猾了,居然想出这么阴险的招式,我们一定要烧死他!”不知谁带的头,一时间下面全部喊道:“烧死他烧死他!”喊声此起彼伏。

那村长依旧站在了中间,不让人群通过,并喊道:“乡情们,不管事情怎么样,咱们等这位醒了之后再说好嘛?”那张志瞻回应道:“不行,万一他跑了怎么办!张静怡,要不是你爹村长的位置是世袭制,今天又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这么袒护着这小子,是不是跟他一样是朝廷派来的啊?”下面众人有不少最爱倚老卖老,有名老头更是喊道:“哼,张静怡就是你爹还在世,也不敢当着老夫的路,还不快滚开!”村民有是一阵“滚开”的喊声。只是那张静怡倔强的很,虽然眼中泛出了泪花,但却看得出她在极力压制。一步不肯退让的张静怡让张志瞻有些恼火,他又奋力喊道:“大家看呀,可怜他父亲在去年收租的时候被那些走狗活活打死,现在张静怡已经站在了朝廷那边一起欺负着咱们呐!”那名倚老卖老的老头更是毫不留情的说道:“既然如此,不要怪老夫无情了,志邦志昆去把她给我绑了!”“慢着啊,慢着啊”,从一边小路中走出一位组着拐杖的龙钟老者,“张铭溪,他好歹也是村长啊,你怎么能叫人绑她呢?快快给她松绑了!”

那张志强从一边走了出来,说道:“张伯,你不知道,张静怡居然帮着官府来对付我们,还好溪叔和志瞻哥发现的早。”那张伯已年过八旬,连分出个东西南北都要花很久又怎么能与这帮人辩论呢?只是在一边喊着,“她是村长啊,你们不能烧死他!”那名倚老卖老的村名便是张铭溪,还不到花甲之数,也说道:“张伯,你年岁已高,村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志坤送张伯回去休息。”那张伯听到了这话,更加着急,一时间气血上涌,两腿一蹬也就这么去了。“张伯,张伯”张静怡看着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就这么去了,一时间百感交集,哭着向老人跑去。

张铭溪与另外两人打了个眼色,两人前去将跪倒在张博身边的张静怡拖了回来,也用绳子绑了起来,一同向祠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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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是这村里难得一处有阳光的地方,刘永进也已经在本路醒来,暗叹流年不利。另外冲闲聊的村名口中得知,绑在一边的那位少女是为了阻止村民的行为而被抓的,刘永进不由得内心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已经到了傍晚,太阳即将落山。刘永进被绑在一个约一米高的木台上,木台下面都是干稻草,高台架在了祠堂前的广场上。而那张静怡则在另一张台子上,美目生花,暗含泪水,刘永进想说些什么安慰下张静怡,却被塞着嘴。而张静怡不但悲痛张伯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更加对这些父亲宁死保护的村民而心寒。村民在此时大多已经归家,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跑来看的人较之白天甚至更多,有的还带来了小凳子坐在广场前静静地等待着。那张志瞻似乎换了件衣服,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祠堂前的广场上,他高举双臂,示意下面的群众停止骚乱听他讲话。过了一会儿鸦雀无声以后,张志瞻慷慨激扬的说道:“乡情们,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的生活容易吗?我们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年下来种的粮食却要全部交给官府,这是凭什么呀?难道就凭他们有刀嘛,难道就凭他们人多吗。。。。。。。。。。。。。。。”刘永进在张志瞻调动现场情绪的时候,仔细看着下面的众人,扫寻这那名叫做小月的女孩,但却一无所获。。。。。。。。。。。。。。张志瞻终于做完他的演说了。

不得不说张志瞻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因为经过他的演说之后,现场充满了想要烧死刘永进的激情。那志强拿着火把向刘永进走来,刘永进在江水里也不知漂浮了几日,刚才又流了不少血,现在浑身无力。只恨苍天无眼,然他遇到这群低智商的野蛮人。

虽然仅靠周围的火把照明着,但刘永进却看到身边的张志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令人发竦的笑容。木台下面已经着了火,火势烧得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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