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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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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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这个粽子很奇怪啊!他好像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
  我紧张地慢慢凑过去,这是小月氏的先神,为了他的“复活”无数无辜或者罪孽等身的人都死在这里,按说面对着等凶神恶煞,我应该早就鬼哭狼嚎着溜掉了,可不知怎么回事,我不但没扬鞭催着张玄宝马快跑,反而停了下来,像是在等什么一样看着他。
  他慢慢走近,从这丑陋恐怖的僵尸身上,我看不出半点壁画上那个翩翩青年的影子。我紧张得浑身都僵硬了,他抬起一只手伸向我,我吓得向后猛地一跳,已经跳到了墙根。
  粽子的脸,离我不到三十公分。我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不是鬼语者,可是这个时候,我却好像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是属于青年男子的、低沉悦耳的声音。
  “……守,带着我的眼睛,去毁灭吧……”
  周围除了我和粽子,空无一人。
  他抬起手来,像是想握住什么一样,我猛地向旁边缩了一下,没让他碰到,那只手径直戳穿了我身后的壁画。
  瞅着那穿豆腐一样的力量,我浑身冷汗涔涔而下。
  他的手正好穿过了黄宗鲜血泼出来的那片黄金城图案。他拔出手来,又一次面对着我,蠕动着下巴。我竖起耳朵,然而这一次,什么声音也没有。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厉害,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枪哥一个跺脚,踹了蹲墙角的张玄一脚,两个人一起跑过来,不再让我跟粽子深情对望,拖了我就跑。我只来得及说一声“等等……”,就已经离开了大厅。
  临走前,我奋力一个伸手,把刚才粽子穿透的那面墙里面的东西拽了出来。来不及说什么,就已经被抬着冲了出去。
  那可能是复活了的先神依旧跪在原地望着我,空洞的眼眶,合不上的下巴骨头。面目可憎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那个表情,依稀能称得上是“微笑”。
  ……微笑的粽子,卧槽,这里果然还是恐怖片现场TAT!
  
        
Chapter 56
  当我们冲出神庙大门的时候,枪哥猛地顿住了脚步,而张玄却依旧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往前冲。被两个人夹在中间的我由于双方的不同步动作被一下子拉长,直到听到我的惨叫声,闷头前冲的张玄才不情愿地折了回来,顺便摸了摸我的头貌似表示安慰。
  “这、这些是什么?!”枪哥难以置信地低吼道。
  “你抢了我的台词……”我呆滞地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环绕着神庙层层圈圈排放的棺材,在水里泡了几百年都没有烂完,如今已经几乎全部被蛮力破坏成碎片了。而破坏它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个棺材的主人。那些不知道在棺材里面躺了多少年的陶俑,现在已经纷纷坐了起来,动作迟钝地做着伸展运动,试图从棺材里爬出来。
  “……为什么陶俑能爬出来动啊!”我崩溃,“没人吐槽几千年前不该有球形关节塑胶娃娃的技术吗?!”
  距离我们最近的棺材处,几个陶俑已经从里面爬了出来。它们动作迟缓地站了起来,拖着足有两米多高的壮硕身材前进几步,没有刻画五官的脸向我们这边转了过来。
  砰!
  枪哥毫不犹豫,一枪爆了一个陶俑的脑袋。打开的颅腔里面空空的,并没有人藏在壳子里运动,这真的只是个陶瓷玩偶。而且,没有了头完全不影响它的行动,人家表示掉掉更轻松!
  “那个祭坛……成功了!”枪哥咬牙切齿道,“他们真的复活了过来,想要把我们完全留在这里。鬼扯!老子才……”
  “没有。”张玄盯着前方说,“只是个废品。”
  我和枪哥一起看着他,张玄缓慢抽出刀,眼眸深处一片冰冷:“打碎它们,走。”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又一次把我撂到背上,冲了出去。长冥的乌光几纵几横,将那具无头的陶俑碎作几块。这些陶块似乎并没有自动记忆能力,清脆地掉到地上之后,便没有动作了。
  “……很好。”我半天才合上张大的嘴,转身训斥枪哥,“看见了吗?就照着这种模范动作来。一切反动派都是纸……瓷老虎,必将倒在倒斗阶级的利刀之下!”
  枪哥白了我一眼,倒是没再问什么,他反转枪口,直接用枪托砸碎了一个正在朝他靠过来的陶俑。
  张玄的话似乎没错,这些东西复活和不复活差别不大,最多体位从“躺着”变成了“站着”,枪哥像是在玩敲地鼠砸罐子的游戏,打着打着还上了瘾,很开心地呼唤我从张玄背上下来一起砸。无奈被张玄死死按住我的动作制止了。
  我们一路砍瓜切菜一样抵达岛屿的最下方,九叔他们已经站在水边了,展莫辞正在和九叔说着什么。我抬头看了看周围,现在的这个地下湖和我们刚来的时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原本漆黑平静的水面,现在好像在湖底有什么巨大的怪物在翻身一样,掀起了滔天巨浪。我躲闪不及,一朵浪花泼溅到我手背上,竟然燎起了几颗水泡。
  “这什么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手背,虽然感觉不明显,可是刚才的水温还是明显高于来的时候的!
  “别靠近水边!”枪哥喊道,“岩浆在下面很薄的地层里,这个洞穴现在就像一口大锅,湖里的水快要接近沸点了!不能游出去,水面至少抬高了一米,我们进来的路现在已经不通了!”
  “这个不是问题,我们……咳咳……我们可以划出去,最重要的是……咳……找到出去的路!”舒道喘着气说,空气里越来越浓烈的刺激性气味让他的身体有些难以承受,现在他的脸色难看得像个死人一样。已经连站立着都勉强,偏偏他一只手还死死扶着红摇。苍白的手背上浮凸着青筋,那种颤抖的姿态几乎让人不忍直视。
  我上前想要接过红摇,却被他坚定地推开了。他看着我说:“我可以……阿守,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想对她好一些。”
  红摇的身体毫无知觉地靠在他背上。刚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一次都没有醒过来,那张曾经娇艳若流霞的脸,现在已经被惨淡的青色取代,一块块黑斑出现在肌肤上。
  如果她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欣喜若狂地拉舒道去上床的吧。
  “划出去?”枪哥不可思议地问。
  “这个岛——我们可以用这个岛上的石头。多孔的玄武岩,能够载起我们所有人。”说话的人却是展莫辞,他一只胳膊下面夹着地落,朝我们走过来,脸上依然带着一个嘲讽厌恶的表情。看见趴在张玄背后毫发无损的我的时候,他的脸色又暗了一下。
  “你来这里干什么?”枪哥一脸嫌恶的表情和他不相上下。
  “我换老板了,”展莫辞毫不犹豫说道,“我告诉你们出去的路,天门老大给我这趟的报酬……切,这次真是亏本了,居然连老板都死在里面。”
  “你知道出去的路?”枪哥用一种恨不得把他踩死的表情鄙视他。
  展莫辞斜眼看了看我:“那条路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吗?只不过你们还真的是笨得超出我的预料,特别是叫人兽的这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玄已经抽出刀来,瞬间把刀尖指到了他脖子处。展莫辞低头瞥了一眼,举起双手一脸无奈:“OK……好吧,笨蛋至少战斗力还跟得上……”
  我磨了半天后槽牙,才忍气吞声问枪哥:“喂……那个尼卡为什么会觉得展莫辞不是合格的祭品?这家伙分明都五毒俱全了好吧!”
  “……别问我,这他妈也是我想知道的!”
  “‘我们的荣耀在家园故土之上。’”展莫辞忽然说道,“任守,这是尼卡让我给你的话。现在你知道路在哪里了吗?”
  我傻子一样愣愣看着他,一脸“大哥你讲啥”的表情。
  展莫辞:“……”
  “家园故土……北边!”舒道忽然叫起来,“出路在西北方向!尼卡是小月氏人,小月氏的故乡,在西北部!这个洞的唯一出口,留给生灵的通道也在那里!”
  舒道激动地回过头:“九哥,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就是出口!快点……红摇有救了!”
  张玄、枪哥和九叔都行动起来,一个人分割石头,两个人把石头简单处理。我依旧维持着刚才那个表情看他们工作,却没有动作。
  不知怎么回事,我的眼前总是不断浮现着刚才的一幕幕。眉目冷艳的尼卡,浑身浴血的尼卡,还有最后,一步一踉跄,蹒跚着决绝走向死亡的尼卡……
  我已满身鲜血……我们的灵魂永远流浪在陌生的土地之上……我是作为‘滥杀’的祭品,而背叛、畏死和贪婪,我一条都没有触犯……
  我想起最后那一刻,她回眸的那个微笑,没有以往的神秘魅力,反而是轻松而释然,好像终于放下了一切,好像……终于对着我们,露出了她最真实的一张脸。
  “废物,你在干什么?”展莫辞幽灵一样站到我旁边,阴沉沉地说,“你在天门的角色,就只是肉盾而已吗?”
  我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是肉盾了?我还会搬行李!”
  展莫辞的回答是一声嗤笑。那模样看的我浑身不爽,我一把推开他,走到九叔旁边,一拳砸到枪哥他们凿出来的缝隙上,把好几个平方米大小的石头轻松举了起来,扔到一边,袖子一捋准备动手干活。
  然而他的声音却依旧阴魂不散地跟在我后面:“那张纸条,是尼卡让我给你们的。她说,你和红摇,是她现在唯一的朋友……”
  “……”
  身边的张玄默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丢了一块石头,正好砸到展莫辞脑门上,这家伙闷闷哼了一声,终于闭嘴了。
  简陋的石头船推下水。张玄扛着我,舒道扶着红摇,展莫辞夹着地落,一行人如同赶春运火车一样拖家带口争先恐后冲了上去。枪哥拆了两个棺材板当船桨,乘着地底震起的浪涛,离开了这个浮岛。
  这种高难度的操船技术我已经帮不上忙了,枪哥独自一人立在船头,嘴角依然很风骚地叼着一根烟,完全不顾自己胸前露点的打扮,表情沉着地用两块棺材板控制着石头船的方向。这种凶暴的组合顿时让我产生了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我回头望了望那个逐渐远去的小岛,不知是不是错觉,依稀看到有白色的雾状物在向它汇集,然后从洞顶漏进来的阳光通道中缓缓上升,徐徐消散。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灵魂,只是好像有种东西在抓着我,让我不得不注视着它们,并不得不报以最虔诚的祝愿。
  “他们说,他们可以回家了。”一直失魂落魄的地落望着那边,脸上依然带着泪痕说道。
  “很多……很多人,他们从死者的道路,从各个地方走到这里。可是,好像没有尼卡……”地落不知所措地说,“我听不到尼卡的声音,怎么办,她是不是回不去了?”
  “会的。”我低着头说,“她一定是从下面走海底高铁回去的……她是现代威武霸气走在时尚前沿的御姐不是吗?飞升这种事情太三俗啦,她坐和谐号很快就回去了!”
  然后地落认同地点了点头。
  “低头!”枪哥扭过头来,在风浪里面大吼着,“出口在前面!我们必须快点,火山口好像就在那个神庙中心!”
  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逃脱,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通往外面,要担心的问题,还有很多。
  可是我却不由自主一次又一次回头看向那个岛,像是有人用悲伤的声音一遍一遍叫我的名字。
  守……守……带着我的眼睛,一起走吧……我已经完成了承诺,我在等你……
  “任守!我他妈让你低头听见了吗?!”枪哥的怒吼打断了我的恍惚,还没回神,张玄已经按着我的脑袋,把我的脸按到了他胸前。
  石头船像是进了洞,视野里一下子黑下来。水温好像降低了些,只是却更加颠簸,浓烈的硫磺气味熏蒸着鼻腔。我仍然想回头,却被张玄牢牢按住了。
  “别看,”他的胸腔贴着我的脸震动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过去了。以后,我一直都会在的。”
  石头船猛地震了一下,好像撞到了什么上面,周围一片兵荒马乱。逃难毕竟不是拍电影,不是找到了出口就能顺利通过的。我觉得头好像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眼前一阵眩晕。朦胧中我好像看到红摇掉了下去,紧接着,舒道也毫不犹豫跳了下去,枪哥拦都没拦住。
  我张开嘴想喊人去救他们,却在下一秒就沉入了黑暗。
  最后的知觉是张玄依然把我固定在他身边,沉沉的声音像浓重的暮色,涂上了了荒鸦离乱的绝望守候颜色。
  
        
Chapter 57
  据说一个梦重复做三遍就会变成现实。我扳指头算了算,发现实在是糟糕,照这个理论,我要是再做一次同样的梦,估计就要穿越了。
  顺便说一句,我是在梦里扳指头的,所以当我扳完指头抬头,发现对面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漂移。不过梦里的人普遍比现实淡定,不过一瞬间他就恢复了自然。然后,带着空白面具监督小月氏众人凿石头的先神监工摘下了面具。
  我心里飞过刷屏般的“Yoooooo!!!!!”,震惊地发现刚才那一系列洪荒奴隶主一般的镜头竟然不仅仅是场景再现,它居然还有续集!
  摘下面具的监工……好吧,这张脸帅得我都不忍心喊他监工了。清隽眉眼,气质温润,正是在小月氏祭坛里面壁画上的那个青年。他看着我微微地笑,挥挥手说道:“守,再见。”
  那句话文艺得我整个人都能拧出酸水,可是在梦里我却控制不了自己,我走上前几步,说:“师兄,我能不能不回去?”
  ……师你妹啊!兄你妹啊!我的风格才不可能这么坑爹!
  青年低下头,依然在笑,他说:“我快死了。等我死后,你把我的眼睛带给他,然后告诉他黄金城的存在。以他的性格,一定会选择这里当作……等你来接我回来的时候,点燃返魂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他抬起眼睫,闪亮亮的眼睛里面有种心酸的快乐:“无论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只是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人活着,毁了他的一切。守,听话,好不好?”
  他走过来,比我高一个头左右的高度。他低下头来,轻轻亲吻了我的额头。
  ……靠之!!!!!
  我猛地后退两步,不假思索抬起手来,准备轮圆了扇他一个愤怒的耳光。然而那个青年却只是站在那里轻轻地笑,带了点悲哀的意味,他的身影忽然飘忽起来,渐渐离我越来越远,再也打不着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紧接着就是挠心挠肺的痛心疾首。
  世界上最憋屈的事,就是你在梦里想要扇一个人的时候,梦醒了……
  我还在回顾刚才的怨恨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下面探了上来,动作极为习惯地摸上我的眼睛,我没来得及闭上,那只手的动作顿了顿,问道:“醒了?”
  “……张玄?”
  “嗯。”
  我这才发现,周围仍然是一片黑暗,我们没有出去。空气里面弥漫着一股焦臭刺鼻的灼烧气味,环境又湿又热。而我趴在张玄的背上,前方是一条几乎不能称为“路”的蜿蜒石头。
  “这里是哪里?舒道他们呢?”
  “洞塌了。躲岩浆。走散了。”张玄简洁解释。
  我迷迷糊糊在他后脖子上面蹭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发现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话刚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在讲废话,早在我们重新碰头的时候不就检查过了么,这家伙一身的伤简直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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