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别以为阿瑛不在,您就可以骗我哦!
父王,您肯定又吓唬咪咪了,您画的那幅画,咪咪的表情与动作不符合的,所以您画它的时候一定是黑着脸的。
父王,您不用不高兴的,阿瑛最喜欢的人是父王,永远都不会变的,还有,萧大哥人很好的,哪有您说的意图不轨,以前皇叔不是调查过了吗?而且,他谈生意都不回避着阿瑛,您一定误会了,这样阿瑛就不用离萧大哥远着点了吧?其实一路上有萧大哥安排,还挺舒服的。
父王,昨日逛夜市,给您买了个玉坠,不值钱,只是看着喜欢,好像都十几年了,阿瑛从来就没送过父王东西,所以父王您可不能说不喜欢,就是真不喜欢,您也得假装很喜欢才是,不然多对不起阿瑛玩耍时还想着父王的心!
父王,皇祖母胃口要是不太好,不大想吃东西了,那她一定是想吃静安寺的素点了,只不过皇祖母不好意思开口,以前也只是悄悄跟阿瑛说的,现在阿瑛不在,算着日子,皇祖母差不多又想吃了,所以您有空派人去下静安寺,直接找尚远师傅,就说阿瑛要的,不给的话,等阿瑛回去会找他玩,这样他肯定给,父王一定让人要两份,够四个人吃的呢。
好啦,阿瑛该去吃早饭了,您收到信的时候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了,不过肯定能在中秋节过去前收到。
代阿瑛问皇祖母、皇叔还有太子哥哥好,哦,也问问鲤鱼吧,他都成王爷了,阿瑛听说了。
最后,父王要好好地等阿瑛回去啊!”
连着几张点心的食谱,一块把几张纸封在了竹筒里,把玉坠系在白鹰的脖子上,拍拍白鹰的脑袋,示意它可以飞走了。
卫离瑛站在那里看着白鹰飞远直至不见踪影,转身去饭厅吃饭。
第五十三章
中秋节上,白天掌柜就把过节用的东西张罗好了,卫离瑛有点情绪低落,一直没出房门,直到月亮升起来了,才想起与楚月潇说好了要赏月的。
“大哥,你在想什么?”卫离瑛坐在石凳上,远远地她便看着楚月潇盯着头顶的圆月,似乎很悲伤,偶尔一口酒,喝得又狠又急。
沉默一会,“阿瑛,如果你的亲人伤害了你,你会怎么做?”楚月潇放下酒杯,认真地问着卫离瑛。
“我的亲人不会伤害我,伤害我的,我决不当他们是亲人”,没有犹豫,卫离瑛答的坚决,这是她一直的坚持。
楚月潇沉默,卫离瑛其实比他狠,他一直都知道的,但另一方面,阿瑛比他坚韧的多。
“阿瑛,可是我一直把他当做至亲的人,捧出一颗心来疼爱,最后他竟然想要大哥的命,你说,大哥该怎么办?”楚月潇再次发问。
卫离瑛沉默,她想她知道楚月潇说的是谁了,除了北煜定威公府四公子,与嫡子关系最好的庶出四子,如今的定威公世子,又有谁能伤楚月潇如此?
“大哥,你跟我不一样,阿瑛的防备心很重,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只有当阿瑛再三确定不会伤害到阿瑛后,才会容许他们、容许自己去靠近,虽然中间得到的亲情友情会少得多,但伤害也能减到最低。大哥,你不同,我不知道大哥该怎么做,若换做阿瑛,或许会玉石俱焚”,卫离瑛开口说道,她与楚月潇确实不同,如果是自己的亲人背叛了,她或许不用去焚别人,自己就先活活心疼死,当时出了杨进那件事,她只庆幸自己投入的少,而反过来想,也正因为她投入的少,才催化了杨进那么早的背叛吧?这种关于“情”的事,真的很难对待。
楚月潇一怔,阿瑛竟然决绝到这个程度,一时有些心疼,他不知道为何泰王府的郡主,生下来便受到万千宠爱的孩子会这么害怕伤害,这么拒绝别人的靠近。
“四年前的今天,四弟…楚越泽也是摆了一桌子的酒菜,邀我赏月,可是还没等开始吃,风依柔却跑了出来,试出酒中有毒,他也没否认,直接承认就是想杀了我,父亲早就属意他做世子,但,我这个绊脚石必须他自己除掉,他说,他也不想的,可是,可是风依柔联合十七姨娘害死了他的孩子,而风依柔又指证楚越泽曾经给她下药,让她成亲一年多仍然不能怀孕。阿瑛,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翻旧账,每翻一条,我的心就痛一分,一个是我从小疼爱至极的弟弟,一个是结发一年的枕边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曾经纯善的四弟变成了要人命的恶狼,曾经直率的妻子也变成心机深沉的毒妇,我甚至都分不清是自己太笨还是他们太高明”,楚月潇有些悲怆的灌了一壶酒。
卫离瑛没动,说实话,她一点也不同情楚月潇,就像他说的,他就是太笨,太懦弱!可是看着他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和猛烈灌酒的动作,卫离瑛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是自己承认的大哥。
“你只是太容易相信人,又有点贪心而已”,卫离瑛声音飘飘渺渺,似在喟叹,可楚月潇还是听到了。
看那张月光下,除了清淡,再无其他表情的脸,楚月潇压下心中的苦楚,自己这是看上了什么人啊?自己说这些话虽然不是博取同情,但好歹露点心疼的表情吧?就这么清淡淡地一句安慰,哦,还是带点指责意味的安慰就完了?算了算了,要是换成别的不相干的男人坐在她面前来这么一通倾诉,她早把人一脚踹走了吧?阿瑛说的对,自己一直都太贪心了。
“是吗?四年了,也是忘记的时候了”,楚月潇拿起酒坛子倒满酒壶。
卫离瑛再度沉默,原来只是要忘记吗?然后继续逃避?
“既然他们如此对我,我还记着他们干嘛!”楚月潇用他惯常的冷漠语气哼道。
卫离瑛微微笑了,这还差不多。
“阿瑛,你是不是想家了?”发现了卫离瑛异常的沉默,楚月潇有些懊恼,怎么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了?
“嗯,父王今晚应该在宫里吃完宴,自己回家,可是家里没有阿瑛”,卫离瑛有些伤心,若是父王有其他子嗣或许不会这么冷清了吧?但一想到楚月潇家里的情况,卫离瑛又暗自庆幸,家里还是只她一个好!等回去好好待父王吧。
“阿瑛,哎,乖,府里不是还有管家,还有四位夫人在吗?”楚月潇站在卫离瑛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把她抱进了怀里。
“可是,阿瑛想父王”,卫离瑛鼻子有些酸酸的,语声已带上了哭腔。
“乖,有大哥陪着你,以后咱们把马赶快些,明年这个时候让你跟父王一起过,好不好?”楚月潇尽量回忆着以前自己是怎么哄那群小弟弟小妹妹的。
“大哥,你真好”,卫离瑛抬头,眼睛水汪汪的,似乎反着月亮的光辉。
“阿瑛”,楚月潇一把抱起卫离瑛,自己坐在了卫离瑛的凳子上,把她侧放在自己腿上,紧紧环着卫离瑛的背,他不能再对着阿瑛的眼睛,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一些事来,把自己几个月的努力全部毁掉。
“大哥”,卫离瑛挣扎,自己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好不好?这个姿势是揽小孩子的好不好?而且,这样子太暧昧了好不好?
“阿瑛,阿瑛,让大哥抱一会,一会就好”,楚月潇马上发觉,自己应该回房间的,阿瑛在自己身上挣扎着蹭来蹭去只会让自己脑子里的弦越绷越紧,身子更是不敢乱动。
卫离瑛一听楚月潇声音有些低哑,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话题伤心,顿时忍着不适,慢慢放松下来,乖乖窝在楚月潇的怀里。
可怜她一个大姑娘,上辈子活了二十年,男生的手都没牵过,电影电视剧连接吻的镜头都撇头不看,被室友称作“纯洁得跟朵花儿似的”大姑娘,这辈子连跟未婚夫相处,也只是拉拉手的大姑娘,就这么坐在了一个动情的大灰狼怀里而不自知,竟然还想着怎么安慰一下这个大灰狼!
卫离瑛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衣服没有脱,睡得有些乏,想起昨晚楚月潇情绪似乎有点失控,看来自己没撑住睡了过去。卫离瑛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大哥在伤心,自己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好像不大道义,而且自己还睡得这么死,让伤心的大哥照顾自己。
卫离瑛练了一个时辰剑,看看东边,太阳已经露了头,回房洗了澡,坐在梳妆台前打理长发,梳上髻,对着镜子调整好簪子的位置,卫离瑛总感觉脸上不对劲,抓起镜子使劲瞧了瞧,对于自己这张脸,她还是很满意很珍惜的。
果然,左眼皮上有一小片红红的,要不是自己的皮肤晶莹玉白,对着这黄铜镜子还真不太容易发现。看了看房里的水粉,她就没用过,技术肯定不咋地,只好掏出雪颜膏涂了一层,有用没用就这样吧,摸着也不像这疹那痘的,顶多有些过敏罢了。
卫离瑛走到饭厅,楚月潇、寒凛、寒冽已经在等了,卫离瑛不大好意思地坐到了楚月潇一边,刚想说话,便看见整天神经兮兮的寒凛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自己,还有沉默寡言的冰山型帅哥寒冽竟然似乎不自在了一下,才回过头去。
“大哥?”卫离瑛转头询问楚月潇。
“没事,咱们吃饭,不管他们”,楚月潇强作镇定,又凉凉地扫了寒凛一眼。
“哦”,卫离瑛拿起勺子喝了口粥,其余的人怎么样她才不管呢。
“阿瑛昨晚睡的怎么样?”楚月潇有些试探。
“衣服没脱,本来还有些乏,不过活动了一个时辰倒不觉得了,咱们今天就可以上路的”,卫离瑛倒没觉得楚月潇的问题有什么不同,原定今天继续赶路,她还以为是这件事呢。
“对了,大哥,昨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没事吧?”卫离瑛咽下一口粥,关心地问道,虽然这个关心的表情有些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没事,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哥还要谢谢你”,既然误会了就误会下去吧。
“不用谢的”,卫离瑛低下头,抱一下虽然没关系,可她就觉得怪异。
“你眼睛……”楚月潇直接问了,阿瑛还只是个孩子,应该不认得那东西。
卫离瑛眉头一皱,苦了一张脸“很明显么?可能晚上被虫子咬了,也可能过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应该还不是很难看吧?”卫离瑛期待地看着楚月潇,就这么一点,不盯着她应该看不出来吧?
“噗”,寒凛一口粥最终没咽下去,他实在受不了了,自己公子做出这种事已经够他诧异的了,如今再肉麻兮兮的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对象还只是一个不知情事的小女孩,“公子,属下去看下马车”,刚说完,不待楚月潇表示,便窜了出去。
寒冽也慢条斯理地放下饭碗,“属下也告退”。
“他们怎么了?”绝对不正常,寒凛那个大饭桶竟然只吃了一碗粥。
楚月潇当然知道他们怎么了,这个年纪,多少都经历过了一些风月之事,自然知道阿瑛脸上的是什么,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会留下一个这么明显的印子,不然他绝对会忍住,幸好阿瑛不明白,能糊弄过去。
“昨晚吃撑了,阿瑛,待会你要骑马吗?”
“要,好久没骑了”,卫离瑛顿时把那两人抛一边去了,她的小母马,好几天没见了呢。
“一会带上纱帽吧,太阳还很毒呢,而且你那眼睛还是不要见灰尘了”,楚月潇面不改色地忽悠人。不明就里的人或许不会太注意那一小片红晕,若是知道的,肯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阿瑛,他不喜欢。
第五十四章
十月底,卫离瑛几人终于到达了梧州,还是先住在了梧州城的月华楼里。似乎有竞争力的商家比南华的少,晓月银钩在西仓的发展比在南华繁荣的多,所以楚月潇刚到几日很忙,卫离瑛很自觉地不去打扰。
卫离瑛休息了一天后,换上自己从繁城带来的稍厚的月白袍子,手拿白玉折扇,一贯的华贵公子样出了月华楼
跟西仓男子相比,卫离瑛算不上高,但仍然比一般女子高出大半个头,本来南华商人多,南华人在另两国很常见,再加上卫离瑛偏瘦的体型,年轻的面孔,倒也维持住了公子风范,一上街,便引得众人频频注目,更有的人直接盯着看。
对于这种目光,卫离瑛小时候还会不好意思,现在直接就滤掉了,那些被她不经意地目光扫到的人顿时满脸的羞红,亦是视而不见,自顾自的看自己的。可是,这种事情她不能不介意了吧?
卫离瑛看看托住自己下巴的扇子,这扇子来的极快,她下意识躲避竟没有躲开,看来是个高手,微微抬头,便见到了一张俊美脸孔,正坏坏地笑,若是其他女孩看到的话,定会被他勾的心如鹿撞,可是遇到了卫离瑛,最讨厌妨碍自己的人,也最讨厌这种一看就不正经的人。
“放开”,卫离瑛冷声,其他人顿时被这声颇具气势的呵斥吓退半步,连想上来帮忙的人都不怎么敢动了。
“啧啧,美人就是美人,便是生气也自有一番明艳”,那人不但扇子没动半分,语言更加轻佻。
卫离瑛抬手拿自己的扇子拍开了对方的折扇,两扇相交,一阵劈啪声,两人俱愣。卫离瑛的扇子说是玉扇,其实外面包裹了一层纯金,镂空处才能看出白玉骨,是以不但华贵,而且坚固异常,她倒是没想到,对方的扇子看似木质,里面似乎也有乾坤,那把扇子应该是他的武器,刚刚二人均用上了内力,所以劈啪声很大,但扇子还没坏,只是不知道对方用了几成,但看二人虽然惊诧,但没有其余表情的脸,便知道各自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
“呦,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不错不错,越辣我越喜欢”,男子拦住卫离瑛,阻住她的去路。
“你……”卫离瑛马上拉开架势要打架。
“叶绯,你又要作乱,调戏别人吗?”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顿时从前方传来。
“姓范的,你又要多管闲事吗?”叶绯不满的叫道,“我采花郎君从来不用下作手段,也不用强的,全凭本郎君自己的正经本事,没犯着你什么吧?你整天装什么清高劲?”叶绯语速很快。
卫离瑛站在一边不做声,皱眉回忆着什么东西。
叶绯仍然一手拦着卫离瑛,见范正岳要开口,立马抢话:“别以为本郎君不知道,你那强装清高正气不也是为了勾引女人吗?跟本郎君的目的有什么不同?”
“你,你还不悔改吗?你坏了人家女子的闺誉,害了别人一生,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范正岳一看便是出身名门的公子哥,说的也只是一些大义凛然却没多少作用的话。
“哼,她们都是自愿的,关我何事?”叶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那这位…可不是自愿的了吧?”范正岳虽然不知怎么反驳,但表情一直没变,嘴角自然上翘,眉目温润,却不秀美柔弱。
“你两个月前去了南华滁州,那日月华楼的小厮便是你?”卫离瑛突然出声,虽然是疑问语气,但相当肯定。
“你”,叶绯瞠目,他的易容术可从来没失过灵,每次易容都是尽善尽美,怎么能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
“哼,那本少就不客气了”,卫离瑛怒道,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话还没说完,卫离瑛直取叶绯双目,卫离瑛速度极快,叶绯急急后退,但脸上仍然被划出了一条血道,若是划在了眼睛上,那眼珠不废也伤了。
叶绯一步后退将近飘了十米,抹了一下脸颊,骂一声“毒妇”,摆好架势,誓要报仇。
卫离瑛更恼,那一下没废了他的贼眼,竟然还敢骂自己毒妇?那她就毒给她看,冷哼一声,起手式都不用,若论杀人伤人的功夫,自己跟父王学得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