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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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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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有杀气。”
  伊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那位梨花夫人正站在她背后。与往常不同的是,梨花并没有平时温和的表情,而是用十分犀利的眼神怒视着伊。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身边打转,是已经发现什么了,还是要打算做什么?”显而易见,梨花的语气并不友善。
  “这位夫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伊也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杀气,和梨花并不友善的态度。
  “别装了,哪里来的小妖,竟然敢坏我的大事。识相的话,滚得远远的,兴许还能多活个几百年。”梨花的样貌似乎有些变化,背后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羽毛,样子十分像是一只捍卫自己领地的狮子。
  而伊惊讶于自己的身份竟然被识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梅妖偷偷告诉伊还是撤退的好,于是伊有些狼狈的逃离那条小巷,回到了月馆。
作者有话要说:  

  ☆、龙血玄黄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快,都来不及思考。先是偷偷跑去看到成亲之后的长卿幸福的摸样,后是被老掌柜一眼认出只得坦白身份,最后遇到长卿的梨花竟然也识破我妖的身份。慌张之中只得逃回月馆,我却发觉梅妖的神情似乎有所隐瞒。
  “梅,你知道梨花的事情对不对。回想你说过的话,自从你见了长卿带着梨花回来,你就让我远离淳于宅。前后多次让我不要继续纠缠下去,并不是让我远离长卿,而是让我远离梨花是不是。”
  面对我的质问,梅妖并没有回答。
  而我,也不想强求。我看得出它眼神中带着恐惧和不安,也发觉自己的无能为力。叹了口气,推开窗子,望着窗外的月色。
  原本以为这一天的风波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窗外一阵强烈的杀气让我再次惊觉。
  “对方5只,城北而来,不,马上就到月馆了。”梅妖提醒我。
  “这次都不用你说,已经看到了。”窗外5个闪动的影子越来越近,压迫我的杀气强烈到翻身跃出窗外都有些困难。
  转移到附近无人的空地,看着四面包围我的5位来者不善的妖,我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哼,这就是梨花大人说的小妖啊。就这水准还需要我们兄弟5人一起动手啊,我们可是黑山五行,简直就是牛鼎烹鸡啊。哈哈哈哈哈哈… … ”带头的一只身着白色衣服的妖,用嘲笑般的眼神看着我。
  “伊,小心,这5人不简单。若是一对一也许还有可能赢,以一敌五太过勉强,找准机会逃跑的好。”梅妖偷偷告诉我。
  手握梅花剑,我心里也在盘算逃亡的方式。可这5只,居然一起扑上来,看来也是下了狠心要我死了。
  我试图抵挡,可无奈招架不住5个同时攻击,而且同时运用五行妖法,想要破敌,确实不易。一时间,我的右臂被划破,右腿也受了伤,腹部也受了重击。我能感到眼角的疼痛和开始模糊的视线,手臂也渐渐失去挥动剑的力气。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突出包围,一路向城外的树林逃去。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向前方跑去,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但是我能做的只有拼命的逃。血渐渐从伤口渗出,意识也渐渐离去。所有力气用尽之后,我只得靠在山坡下的一颗树旁,喘着气。后方的黑山五行也渐渐追上来,虽然还看不到我所在的位置,照目前的情况,迟早是要被发现的。
  正当我打算放弃挣扎的时候,我被一个不知何处窜出来身影拽起,背着我跑了起来。我能感到那是一个让人安心的后背,倚靠着那个背,我渐渐昏睡过去。
  “伊… …伊… …”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是我没有办法睁开眼睛。那个声音似曾相识,虽然不是很熟悉,却意外的让人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正躺在一张床上。那是一间我没有见过的屋子,虽然有些破旧,还有很多灰尘,身上的被子却很干净。
  “彋姑娘,你醒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转头看过去,发现是瑾炎。
  “瑾炎,你… …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
  “我在城郊树林里发现晕倒的你,才带你来附近这间废弃的屋子。找大夫给你看过了,伤口虽无大碍但需要静养,小心感染。”瑾炎端来一碗草药,打算喂我喝。
  我习惯性的避开瑾炎的手,他却只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
  “我看你胳膊上还有伤,怕你不方便。还是,你只是怕烫?”瑾炎有些打趣的回复让我不禁失笑。
  “嗯,是的,我可是猫舌头。” 也许是想缓和气氛,也许是渐渐对瑾炎敞开了心怀,我第一次对着瑾炎这样开心的笑出来。
  瑾炎看着我,也笑了笑,一勺一勺,细细的吹,一勺一勺,慢慢的喂。
  我的伤口并未痊愈,所以没有办法移动,一连半个月都在这间废弃的屋子里。瑾炎每日从城里带些好吃的给我,亲自为我煎药,帮我敷药。也许是我幻听,也许是我做梦,我总在想那个喊我“伊”的人是谁。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中,我一直想问瑾炎有没有叫我“伊”,但是我不敢问,我怕问出口反而惹他怀疑。
  半个月后,我终于回到了月馆,老板娘一脸担心的出来扶着还不能自己走路的我。而瑾炎也帮我解围说,遇到了强盗,所以受了伤,没有回来。
  回到月馆后,瑾炎也几乎天天来看望我,还带些罕见的药来让我敷,说伤口好得快不留疤。
  这天夜里,很久没有说话的梅妖开口问我:
  “你就不想问我梨花的事情么?”
  “我想问,可是你似乎并不想说,所以我想等你愿意开口的那天。”
  梅妖长舒一口气,稍稍沉默了一阵,梅妖再次开口: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白天灵和黑天灵吗?”
  “嗯,当然记得。”
  “白天灵算是我们妖的原始一族,现在存活的并不多,除了首领之外,剩余几个都是功力极强地位也极高的天灵。而我只是很久之后由梅花孕育出来的小妖,与他们相比差距太大。第一次见梨花就感到她身上的魄力不一般,在看到她身后闪着白光的羽毛的时候,我就确认了,那是羽衣,是原始一族的证明。”
  “可是,她为什么找上长卿,又要杀我?”
  “这只是我的猜测,原始一族存活这么久,所要吸食的东西必须更加纯洁。我听说有靠吸食灵魂的,有吸食感情的,甚至有吃还在母胎之中的婴儿的。而那个梨花,很可能是看中了长卿或是淳于家的某一点,才会特地在战场上帮助长卿获胜,也才会特地跟长卿一起回到金城。”
  “那长卿会忘记我的事情,也是梨花在作怪吗?”
  “我想应该是的,你的存在必定是影响到了她最终的目的,所以必须消除长卿对你的记忆,也必须杀掉常在淳于家打转的你。所以,现在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通过梅妖的话,我终于明白这些日子梅妖的异常是对我的担心,也是对梨花的恐惧。可是我知道,现在要紧的事情是想办法分开长卿和梨花。
  几日之后,伤口养好了,我再次回到金城。我知道自己不能莽莽撞撞的直接找梨花对峙,所以我先去了“富源米粮”,找到了老掌柜。
  “哟,这不是伊小姐吗,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老掌柜一看到我,笑脸相迎。
  我示意老掌柜有外人在说话不方便,于是和老掌柜走到里屋,避开闲人。
  “掌柜的,我这次过来不为别的,是想问你最近梨花夫人可有异常?”
  “少夫人啊,少夫人时常在店里打转倒是真的,可行为举止并无异常。”
  “那长卿呢,长卿可有异常?”
  “少爷更无异常了,刚成亲不久,家庭事业都蒸蒸日上,会有什么异常?”老掌柜笑着说着,看了我一眼,有些歉意的继续说,“不好意思伊小姐,我没别的意思。”
  “不用介意,我就只是问一问而已。”
  “对了,说起长卿少爷,我听说自从少爷从战场归来就不记得伊小姐的事情,有些蹊跷。”
  “怎么说?”
  “少爷回来之后,只字未提伊小姐的事情我们虽然知道。老爷和老夫人也跟我们下人说了,不要提起伊小姐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好像是少夫人建议的。少夫人说长卿在战场上受了伤,对过去记忆的混乱很可能是后遗症。为了不要让长卿再受刺激,所以不要提起伊小姐的事情为好。不只是这样,我渐渐发现其他下人们好像对伊小姐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了,期初我只是以为时间太久,大家有些忘记了。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异常。”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话,可能会让您为难。我想麻烦掌柜的帮我留心观察梨花夫人的一举一动,若有什么异常,还请尽快告诉我。”
  “好的伊小姐,我会细心观察。不知少夫人… …?”也许是老掌柜看出我表情的不安和困惑,并没有接着问下去,“伊小姐最近没有来,身体还好吗?”
  “嗯,还好,多谢掌柜关心。”
  跟老掌柜寒暄一阵之后,我离开了“富源米粮”,回到月馆,为之后的行动做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雪虐风饕

  回到月馆之后,伊和梅妖商量着怎么才能和梨花抗衡。梅妖一直劝说要伊放弃,说梅妖自身的妖力不够,而伊也没有太多经验,显然不是梨花的对手。再加上梨花手下还有黑山五行,以梨花的威信,似乎还有其他手下。
  虽然看得出伊心有不甘,但梅妖也没有再说什么。
  几天之后,月馆来了一位新客人,而此人,正是老掌柜。
  “伊小姐,别来无恙。”老掌柜看到伊来,起身相迎。
  “掌柜,你来了。要喝什么茶吗?”
  “不了,伊小姐。这次来,我是想讨论一下少夫人的事情。前几日我似乎有看到少夫人和几位来历不明,看上去又有些凶恶的人,在避着旁人讨论着什么,而且少夫人看上去与平时有很大不同。”
  “怎么说?”
  “眼神看上去又很大不同,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少夫人身后似乎有白色的光,好像还有羽毛。”老掌柜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就是,长卿少爷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也许只是偶感风寒,总是咳嗽。”
  “长卿?”
  “是的,虽然找了大夫,开了药,但似乎并无好转。大夫来了几次,说是未见过此类症状,也有可能只是天气转凉,所以一直抱恙。”
  比起梨花的事情,伊似乎更加担心长卿的身体。一再嘱咐老掌柜要多留意长卿的病情之后,伊目送老掌柜的马车离开月馆。
  回到卧房之后,伊满满的担心,一直在原地打转。梅妖也一直保持着沉默,期间并未说话来打断伊的思绪。
  许久之后,伊终于开口问梅妖道:
  “梅,真的没有办法和梨花抗衡吗?或者你有知道谁是可以和梨花抗衡,并且愿意帮助我们的?”
  “伊,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不再过问此事,你可以在别的地方过的很好;但是如果你继续干涉此事,也许你会失去一切。比起你自己,长卿更加重要是不是?”
  “是的。”伊的回答不假思索。
  “不要这么草率的回答,好好考虑一下。你是真的愿意为了长卿付出你自己的一切,是不是?”
  “是的。”伊的回答依旧是不假思索。
  “好的。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白天灵首领,当时他虽然也离开了部落,却一直隐藏于世间,不问世事。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帮你的人物了。”
  “那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目前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在西南一座雪山之上,有一天池,天池之中有一莲花花苞。若来的人心地纯良,有强烈的愿望,并且怀有真心,莲花就会开放。莲花一旦开放,白天灵的首领便会降临,他会要你用一件东西换取你所期望的。期望越大,付出越高。”
  这一晚,伊和梅妖都未曾休息。伊虽然一脸的彷徨不安,却从未想要放弃,她只是担心自己有没有能力使得莲花开放。而梅妖,默默注视着愿意为了别人付出自己一切的伊,也下定了决心。
  哀牢国某座雪山之上,伊那一袭红衣之上,披了一间白色狐皮做的斗篷。山脚之下明明一幅绿意盎然,从山腰之上便是冰天雪地。乡人之间相传是山上有妖人在作怪,为了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所以招来了这风雪,因此一般人也不敢擅自上山。
  风暴不断的喧嚣而过,卷起地面的积雪,像是无数个刀片划过皮肤,刺痛且冰冷。迎着风雪,伊一路向着山顶前进,越是想要靠近,就越是艰难,几次向山顶的前行都被强力的风所阻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尝试之后,伊终于到达了山顶,可却未见梅妖所说的那片天池。
  “梅,是我们弄错了地点么?”伊有些不安的问道。
  “实话说,我也不清楚。所有知道的都只是传闻,并未有听说真正见到的。”
  “那我们怎么怎么办?”
  “不知道,现在放弃是前功尽弃,可是也没有继续前进的方向。伊,你自己做决定好了。我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里了。”梅妖的语气略显无奈和惋惜。
  伊站在风雪之中,沉默了好一阵。狂风侵蚀着肌肤,已经分不清是风卷起了雪,还是又下起了雪,一整片天空都被白色所覆盖。
  伊站在雪地之中,祈祷着能看到莲花。天色渐渐暗下来,风雪却是依旧。伊的斗篷已被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脸也覆盖了一层霜,一阵一阵呼出的哈气在空气中不断凝结着。可是伊没有放弃,迎着风雪,不断祈祷着。
  “伊,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梅妖劝说着伊。
  “不,不行,我还… …不… …不能… …放弃。”伊颤抖着双唇,非常虚弱的吐出几个字。
  “你还是人肉之身啊,再这样下去,我也救不了你的。”梅妖的语气透漏着恳切。
  伊却没有回答,也许是已经没有力气,也许是无法再开口。
  夜晚的风更加令人唇揭齿寒,伊在雪地之中,蜷缩着身体。走不动了,呼吸也艰难了,可是伊的信念没有背离她的心,她依旧怀有希望。
  远处的天空渐渐有了颜色,风似乎渐渐消失散去,留下满山的晶莹折射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伊眼前的一片雪地渐渐有了动静,积雪像是被阳光融化,渐渐化成水,流淌开来,变成一片湖水。而湖的正中央,冒出一朵纯白色的莲花骨朵,在阳光下静静绽放。
  “来者何人,扰我清闲。”池水的中央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首领大人,我叫伊,附在我身体里的是梅妖,我来求你赐予我力量。”伊有些颤抖地声音回答着。
  “每个人都渴求力量,而我,为何独给你一人?”依然是那个浑厚的声音。
  “我想要救我爱的人,他现在很危险,可是凭我一人之力救不了他。”梅妖用尽全力在池水中做出一条冰铺的路,通向池中央的莲花。而伊,用最后一点力气向池中心爬去。
  “你以何物来交换?”声音渐渐近了。
  “我的全部。只要我能救他,我愿用我的全部。”伊的手被冻裂,红色的鲜血渐渐流出,在雪白的地面上流出一道鲜明的痕迹。
  “好,我成全你的决心。我要你的灵魂来换取十二时辰的功力提升,等十二时辰一到,你便恢复原本的实力。因为你的真心,我可以在这之后给你一千年的时间,在这千年之中,你可以看到你所爱的人的灵魂经历的十次轮回,但你不能接近他,影响到他应有的因果循环。千年之后,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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