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啊,你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出来准备干什么啊?”宋世卿看着外面的花墙问道。
宋子轩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笑道:“爸,我准备去做老师,你看怎么样?”
宋世卿点点头,“当老师也是不错的,只是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去政府工作,正所谓‘学而优则仕’啊”
宋子轩对此不敢认同,自己可是有自己的理想的,就算进了政府怎么样,没有关系没有人脉照样混不好,自己父亲不就是个好例子吗,都快退休的人了,还在戒毒所工作,一个冷衙门,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但是也不好直接驳了父亲的面子,只应到:“父亲说的及是。”
宋世卿点点头,对大儿子很满意,也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在儿子眼里,自己还是一个很厉害的父亲的。
清秋与冷太太一行人逛了一大半,正好到了凉亭处,清秋为其取名“放鹤”。
“外婆,咱们到亭子里休息一下吧,我已经让人在那里备好了茶水。”清秋看到不远处的放鹤亭,看着外婆也有些累了,便建议道。
宋老太太也觉得有些累了,毕竟人年纪大了,一下子走了这么远的路,便点头表示同意。
一行人又慢慢上了亭子,坐在那里欣赏风景,放鹤亭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四面都是桃树,现在都已经结果了,要是春天的时候,桃花开放之时,呆在这亭子里却是一种美的享受,如今的桃林将阳光也过去了一些,坐在亭子里也不觉得热了。
清秋喝了一杯茶,才缓过来,没有想到在自己家里逛园子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刚刚行走时只顾的注意老太太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裙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脏了一块,如今已坐下来,特别显眼,清秋对冷太太道:“妈,你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就过来。”
冷太太也看到清秋裙子上的污迹,便点点头。清秋这才起身离去。
回到听雨小筑,挑了一件立领象牙白色绣花上衣,湖绿色的长裙,又换了一双平底白皮鞋,将头发重新梳了梳这才出去。
等到了凉亭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在了,清秋有些纳闷,自己速度算是很快的啦,连一个小时都没有用到呢,便慢慢往回走,正好碰到送人离开的冷太太。
“妈,外婆呢?”清秋见只有母亲一个人,便问道。
冷太太见清秋换好了衣服,利利索索的站在自己面前,笑道:“你外婆他们已经走了,现在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清秋见冷太太神色间有些疲惫,立刻过去扶着冷太太,笑道:“这样啊,那咱回去休息吧,我都累死了,没有想到请客也这般累。”
冷太太也赞同清秋的说法,“主要是天热,天气一热全身都没劲,什么都不想干。”
清秋觉得却是如此,今天是挺热的,冷太太想到又问:“你那店员训练的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了,等咱找好店铺开业之后就可以让他们去工作了。”清秋想了想答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给他们多少月钱?”冷太太觉得这个是个大问题,毕竟对于开店自己也不是太懂,但是也知道是要占成本的,“是咱们府里给他们发钱,还是店里给他们发钱?”
“妈,我是这么想的,他们就算店里的人,当然是店里给他们发钱,基本工资咱们给他们二十块钱,他们每个人每卖出一件咱们就给他们一块钱的提成,卖的越多赚的越多,等他们赚够了钱,也可以赎身,怎么样?”清秋将自己这几天想出来的主意说给冷太太听。
冷太太点点头,随后又有些疑惑,“那他们赎了身要是被别的店里挖去怎么办?咱们不就是白培养了?”
“嘻嘻,妈,你忘了,他们除了签卖身契,还签了一份长达十年的工作合同呢。”清秋神秘一笑,对冷太太说道。
冷太太这才想起来,当时签卖身契的时候,清秋拿着一份工作合同也让下人签,自己当时还不了解,这卖了身不就是咱家人了嘛,肯定要给咱工作一辈子的,这签工作合同不是多此一举吗,如今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女儿花花肠子还真不少。“你啊……”冷太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妈,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吗,现在讲人权,讲平等,谁知道什么时候咱买的人就都成为自由人了,那咱不是亏大了,所以还不如咱们直接告诉他们可以赎身,也可以继续给咱工作,这样他们有了希望,日子有了盼头,还怕不给咱们卖命。”清秋笑着解释道。
冷太太见着越来越成熟的女儿,心中十分安慰。
开店
一考完试,清秋便无所事事起来,家里虽然有了电灯,但是这个时候并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每日的休闲除了看书,就是去后花园荡荡秋千了。
无聊之下,写书就成了清秋一个消遣,每每看到关于自己写的书的书评,或者是报社主编来信告诉自己又有多少书迷寄信给自己时,清秋便能感觉到一种满足感。
一日清秋正在书房里写书,清秋如今十分乐意呆在自己的书房,书房是按照北海公园里皇帝的书房布置的,一共是三间厢房,全部打通,正门进来便是会客的地方,往右边是自己的书房,一张书桌,一张椅子,还有很多书架靠着墙,上面很多书,但是也有一些书架上面是空的,而往左边则是一张古典的床榻,两边都用浅黄色的纱帘,隔开,平时便将纱帘挂在两边,休息时或者不想被人打扰时,纱帘便被放了下来,书房里的家具全部都是紫檀木的,偶尔点上檀香,书房里便时时飘着一股檀香味。而自己的卧室则是白色打底,家具全部都是奶白色的,典型的欧式家具,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尊贵典雅,只有窗帘是粉色的,床上四件套也是粉色的,看起来又多了一些少女的气息。
玉叶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小姐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着,金枝和玉叶并不识字,但是却能将书房整理的仅仅有条,“小姐,王管家有事找你。”
“恩,你让他进来吧。”清秋答了一声,待清秋坐在会客的位置上,王顺也进来了,“请坐,王管家。”
王顺也没有推辞便在一边坐下,金枝立刻端了两盏茶进来,放下茶后便站在清秋旁边。
“不知王管家找我何事??”清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问道。
王顺抬起头,一看到清秋,脸立刻红了,但是深呼吸了两下,又恢复了正常,“小姐,你吩咐我找店面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在后海去的那边有条商业街上一家店铺转租,比较符合咱们的要求。”
“哦?具体说说。”清秋放下茶盏,看着王顺。
“是,小姐,那家店铺一共有上下两层,是栋西洋建筑,地方也够大,那里靠着富人区,住在附近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人流量也大,地段也好,就是价格贵了些。”王顺将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
清秋听着点点头,对王顺很满意,听到说租金贵,便问道:“租金他要价多少?”
“房东要价三百块钱一个月,而且只租不卖。”王顺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报告。
清秋心中思量了一下,去掉三百块钱一个月的房租,三百块钱的基本工资,再加上其他的成本,这样下来一个月至少得赚两千块才能维持洋装店的收支平衡,自己卖的都是高档服装,价格都在三百块钱以上,所以一个月能卖出去二十套的话,自己店铺都是盈利的,想到这里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便笑道:“租金贵是贵了些,难得是地段好,这样,咱们先去看看,要是合适,就租下来。”
王顺立刻出去安排了,如今家里有了汽车,出门也是很方便的,清秋换了件出门的衣服,粉红色的锦缎立领上衣,浅粉色的长裙,头发让金枝给自己梳了两个高高的辫子,一半头发编起来盘在丝缎上,只垂下两股头发,看起来活泼可爱,很像这个时代的少女。
带着玉叶出了门,王顺已经在等着了,清秋和玉叶上了汽车,在后面座位坐下,王顺则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待做好之后,便吩咐司机开车,不到十分钟,便到了目的地,店铺位于鼓楼东大街上,正是自家和后海中间。
下了车,王顺早就安排好了,房东正好也在,清秋看着面前乳白色的西洋建筑,大概有五百平米左右,里面已经清空了,第一层铺着地砖,二层则铺着木地板,楼梯是典型的欧式回廊,窗子也够大,光线很好,清秋对此很满意,尤其是二楼分成一个一个小房间,一楼则是大厅,并没有隔开,清秋觉得这个店铺就像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但是以现在人的观念,二楼是很少有人会租的,那里不想店铺,更像仓库或者是宿舍。
“你去让王管家和房东谈,要租十年。”清秋对这个房子很满意,自然不想错过,便在玉叶耳边悄声道。
玉叶会意,走到王管家身边,对着王管家一阵耳语,王管家会意的点点头。
“王管家,我和玉叶先出去逛逛,这里就靠你了。”清秋心想,既然出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自然是要逛逛街的。
王管家心中明白,笑道:“小姐尽管去,过会我让司机去接你。”
清秋点点头,便带着玉叶逛街去了。
鼓楼东大街街道很宽,路上经常有汽车经过,两遍店铺也很多,一看就是很高档的,建筑样式多样,有西洋建筑,也有中国古典建筑,更多的是中西结合的建筑,不中不洋的,看到另外有家布店,清秋带着玉叶走了进去。
伙计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姐,看看要些什么?我们店里的布料都是从上海直接过来的,绝对是最新款的。”
“你们店里做衣服吗?”清秋摸了摸布料,来了民国一年,对民国的布料大致也了解清楚了,没有后世那么多,颜色种类也不是很多,质量到是不错,西洋来的确实比本土的要好。
“小姐,这哪有布店做衣服的啊,你要是想做衣服不如买些布料去找裁缝做?出了店铺忘前走,大约一百多米,有家裁缝店,做的衣服挺不错的。”伙计指了个方向,向清秋介绍道。
清秋笑道:“那我们先去裁缝店看看,再决定做不做衣服。”
虽然清秋没有买布料,但是伙计还是很有礼的把清秋主仆送了出去,清秋觉得这家店铺的伙计态度不错,便带着玉叶往前走去。
玉叶不解道:“小姐,您要做衣服吗?”
清秋笑道:“笨,你家小姐我是先去考察一下市场。”
很快便到了那伙计说的裁缝店,店铺是中国建筑,地方不大,清秋进去一看,是专门做各种旗袍的,便没有了兴趣。
走了一圈下来,发现没有卖洋装的,只有几家布店和一个裁缝店,便也不再继续逛了,就坐了车回家。
尘埃落定
买下店铺后,清秋便指挥着王顺找人进行装修,首先是大厅,墙上的墙纸全部换新的,在临街的一边做好橱窗,根据建筑的风格,最后决定白色加米色为底色,又派人定做了一些木质模特,至于二楼,先进去的客厅依旧保留,并买了一些西式沙发,窗帘也换成了落地帘,而那些小房间里全部都用木板隔成几个小间,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面大大的镜子,完全可以照到全身,而那些小间里则放了一个凳子,墙上钉着挂钩,用来挂衣服。在最里面的房间则作为仓库,用来放布料,另外一件大点的,则用来加工服装,也就是裁缝做衣服的地方,相邻的一间则用作绣娘的工作间,门一关上,还是很安静的。
而客厅旁边的一小间则用来做厨房,专门为女眷沏茶,做点心,厨房里面的一间大约只有十平米左右,清秋则让人在里面放了一张单人床,专门用来给夜里看店的人休息的。再往里面便是卫生间了,一共是两间不大的屋子,清秋准备将里面一间隔成两小间,各装一个马桶,作为女厕所,外面一间也隔成两间,作为男厕所。
“小姐,这收款处的桌子用什么颜色?”王顺带着清秋看装修后的房子,两个人在开店之前要把细节处理好。
“就定做成半圆形的吧,颜色就用乳白色,花纹就用现在流行的欧洲宫廷式玫瑰花纹。”清秋想到现代一些酒店的前台,觉得用在自己的店里不错,至少很时尚,店里的装修都是按照后世来的,在现代来说是欧洲复古风,而在民国来说,就是时尚。
“那么窗帘的颜色呢?”王顺拿着笔跟在清秋后面将清秋的要求一一记下,一开始知道王顺识字的时候清秋也有些意外,后来才知道他是父亲去世后不为继母所容才被继母给卖了的,原先也读到了初中。
“就用月白色吧”清秋现在已经知道民国时期的月白色并不是真正的白色,而是有些偏蓝色,但是又比浅蓝色更浅些,近看像白色,远看像一团蓝色的雾,想到这里又道:“夏天就用薄纱做窗帘吧。”
王顺自然一一记下,对于清秋要求定做真人大小的木质模特,王顺一直不了解,“小姐,这十个木头人已经送来了,你要这木头人做什么?”
清秋看着摆在橱窗里的木头人,除了没有头发,其他的都和真人没有什么两样,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微笑的,清秋笑道:“自然是给她们穿上衣服,这样放在橱窗里,每天早上拉开窗帘,外面的行人就能看到咱们的衣服是多么的美丽啦。”
王顺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竖着大拇指说道:“小姐真是厉害,这个主意好,平时衣服挂在那里看不出效果,可是一旦穿在身上这效果就出来了。”
尤其是这十个木头人,个个都比正常的女子瘦些,一个个瘦瘦高高的,最适合展示衣服了。
两人又来到了二楼,大客厅里的家具都已经定做好了,窗帘还没有定做好,沙发是酒红色的,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窗帘也是红色的,整个房间显得雍容华贵。
“到时候再茶几中间放上一瓶鲜花。”清秋觉得缺了些什么,沉思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没有花的点缀。
“是,小姐。”王顺随手记了下来。
清秋先去检查了仓库,仓库里的架子上还没有货,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清秋伸手擦了一下,一点灰都没有,对此清秋十分满意,又看了裁缝的工作间,里面竟然有十台缝纫机,清秋不解道:“这缝纫机是什么时候买的?”
王顺恭敬的答道:“是太太让买的,太太用缝纫机做衣服比较快,而且也比较好,手工做的毕竟是层次不齐。”
清秋点点头,自己母亲在做衣服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只是自己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缝纫机了,清秋上去试了一下,确实很好用,而且还是脚踏式的。
又去了隔壁专门用来刺绣的工作间,拉开窗帘,阳光很充足,整个房间的墙都被刷成了白色,看起来亮堂堂的。光是电灯就装了五盏,清秋也不是那等只知道剥削剩余价值的资本家,考虑到绣娘有时候肯能要加班,便让人多装了几盏电灯,这样晚上也亮堂些。
绣架都是定做好的,排列的整整齐齐,有些像课堂里的桌子,清秋很满意,关上门,又去看了试衣间,一共三大间,每个房间里都被隔成了五个小间,木头上刷的是乳白色的漆,和墙的颜色一样,这样看起来倒像是原来建的时候就一间间的了。木墙高一米八左右,呆在里面也不觉得憋闷。
“对了,到时候在这镜子面前放一张桌子,就像我卧室里那种欧式的就可以了,也用乳白色的,这样配套,也好看些,每天在桌子上放一瓶插花。”看着占了半面墙的镜子,清秋觉得有些单调,想到自己欧式浴室里的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