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你做的朕什么都不知道。朕早就说过朕这么做也是为了娶你为后。荣华富贵。”
三天后,凝冰召集了无门所有的弟子吩咐他们说要对城内的士兵施行冰莲术,使他们毫无战意,这一个吩咐让冰莲宫的众人抗议纷纷,紫娴更是哭着请求凝冰不要这么做。虽然凝冰也清楚,一旦实施冰莲术之后,京城外最牢固的山海关一破,元沐便可长驱直入了。那时候,江山必然不保。
“紫娴,那依你看本座怎么做,你知道的,得罪皇上是什么后果?”凝冰的声音空灵的回响在冰莲宫中。
接着,凝冰看到了一双坚定的眼,和那坚定的声音:“那就和他打。”
手中的茶盅不听话的掉落在地上,凝冰垂了眸淡淡说道:“手滑了。”
无门的众弟子不肯配合,凝冰把这件事告诉你元沐,让他自己看着办,而元沐则淡淡一笑告诉她让她自己看着办。苦恼的回到了冰莲宫中,凝冰扶额望着华丽的冰莲宫的顶梁头痛的不知该如何。
“掌门,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和他打?”紫娴在凝冰的面前问道。
凝冰起身拉住了紫娴说道:“紫娴,有些冰莲宫的秘密你不知道,本座曾受母亲之托寻访 冰莲宫所有尘封的历史,第三任掌门曾在冰莲宫中封印了一个神兽白如,如果我们冒然与皇上开战,白如的力量会被激发,虽然最后他肯定会失败,但是整个无门会就此毁于一旦,本座不敢拿整个无门的性命开玩笑。”
“掌门知道如何召唤神兽么?”
“知道。”
“那紫娴觉得所有人都会愿意的,掌门。”
凝冰缓缓起身看着前方想到:“假如真的能的话,我愿意付出我的性命为你换来一世江山。
第十三章:开战,弥留之【二更】际
清晨,丝丝缕缕的晨光透过了冰莲宫如冰堆彻的苍穹,显出一股别样的华丽与雅致。大殿之外,那条涓涓细流依旧不知流向何地,如珠如玉般的溪流叮咚充斥着整个大殿。
大殿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过,凝冰在说完了这一切之后屏气凝神的看着大家。看到了大家犹豫的神情,心猛然一沉。
“掌门,请您告诉我们现在的皇上跟你是什么关系。”一个人仰望着凝冰问道。
“哪个皇上?”凝冰装糊涂。
“掌门,您不要以为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您跟两个皇帝都有关系,新登基的皇帝我们并没有承认他的身份,掌门不知道?”那人就这么直盯盯的望着凝冰,在她的观念之中,就该敢爱敢恨,如果你连爱一个人都不敢承认,那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整个冰莲宫的人为此付出生命?
一语道破凝冰尘封多年的红尘往事,凝冰很少回顾从前,可是如今,那些痛苦,快乐,亦或者是徘徊的痛苦一直萦绕在心间。泪珠,很快打湿了紫袍。
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眼泪一流就停不下来,凝冰死死的抓住了手中的星莲杖,望着下面一幅幅期待的表情。
“他是我曾经最爱的人,也是曾经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不过,那只是曾经罢了,现在他可能依旧是我最爱的人,但却不是最重要的人了吧。”凝冰动了动唇,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句话。
“那掌门。”那个女子一身淡淡的绿袍,青丝被浅浅挽起成青萝鬓一颗绿莹莹的宝石嵌在她明丽的冠上,朦胧之间,凝冰看见她顿了顿最后问出了那句话:“你和如生最后还不是因为错过,他为你而死,却成为我冰莲宫的佳话,所以掌门你不用害怕……”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凝冰又想起了那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噩梦,低下了头,凝冰第一次这么有勇气的承认道:“是,萧逸云是我凝冰这辈子最爱的人,认定了爱他就会一辈子,我不想要他死,更不希望他丢掉一世江山,我想要他好好的活着,他或许爱上了别人,但那对我来说,是毫无意义。”
“那绿荷愿意为掌门效劳。”
随着绿荷的回应,全冰莲宫的人都黑压压的跪在了凝冰的眼前到:“冰莲宫可以重建,但最爱的人失去了就不能回来。掌门,我们愿意。”
“好,真的谢谢你们。”凝冰含着眼泪起身,她低眉说道:“我冰莲宫之人定会被载入史书,本座想我们对自己的作为毫无愧疚,那么此生就很有意义了。因为,我冰莲宫有十三对男女情深意重,所以本座准许你们离开,并分发财资与你们,祝你们幸福。”
当天的夜里,凝冰喝了一杯又一杯,在朦胧之中,她又听到了冰莲宫中许久不响起的歌声,在这个开满夜来香的夜晚,清脆,悠扬的流动在了风中:何日魂归乡,伴我冰莲落,重生风雪中……
凝冰听着,听着,不由得一滴泪水洒进了杯中。望着泠泠月光,她口念咒语,转眼间已经出现在了萧逸云的房中,因着自己的医治,他的病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有些憔悴。淡淡的紫光环绕着凝冰,在月光下的凝冰,显得更像一位冰雕的美人。
“你怎么来了?”萧逸云在凝冰正要流泪的时候突然醒来。
凝冰收了泪转过身去说道:“来看看你,不可以?”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用的着来看朕么?”萧逸云冷的丝毫不带温度的声音刺痛了凝冰的心。
握着星莲杖的手一抖,凝冰想着这是自己见他的最后一眼了,缓缓压低了声音说道:“逸云,其实有时候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么狠的话惹你伤心的……”
猛然,她的话被萧逸云狠狠打断,淡漠的仿佛从未相识的眉宇让凝冰惊讶,他淡淡的说道:“不要再叫朕萧逸云,朕已经不是你的萧逸云了,你不爱朕,朕也不爱你。现在朕爱的人是景玉,你没必要再来找朕了,朕不想再见到你,我们之间已经应该做个了断了。”
“好。”凝冰哽咽着好不容易从最终挤出了一个字,淡淡一笑,想着他曾经对自己的好,凝冰缓缓转身道:“你曾经送给我的那句话如今我同样送给你,祝你幸福。而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皇上的视线中。再也不会。”
在萧逸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从星莲杖中闪出了一道光芒。
“那就好。”凝冰无心听他冷漠的回应,紫光朦胧之间,她的身影渐渐淡了下来,消失在了萧逸云的视线之中。
这时候,萧逸云才回头去看她,可是她却看不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子突然瘫软了下去,就这么睡了过去。
独自饮酒,凝冰喝的已经不能再醉了,她和他刚开始的时候的幸福,怎么想到竟然要用这种方式画上他们之间的落幕。也好,他不爱她了,他就不会为她的离开伤心,很好,这一切都不是很好吗?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大明。凝冰依旧是掌门装扮的那身紫装,今天的她显得憔悴而又清雅,收起昨天玩是哪个的软弱,凝冰坐在掌门之位上,闭着眼睛凝聚着能量,星莲杖上的光越来越亮,星莲杖握的更紧了,不久之后,那淡淡的紫光终于冲破了时空,出现了一个封印,那是连接召唤神兽的通道,凝冰要召唤神兽,让它助自己打败元沐的大军,只是召唤过后不久,整个冰莲宫就会毁于一旦。也罢,神兽如白控制着整个冰莲宫的能量,尘封中的它是不允许凝冰动用能量攻打元沐的。
尘封千年的通道依然如他,上一次开启这个通道好像已过了千年,那次,那位掌门也同自己一般,为保护最心爱的人。
凝冰动唇念动了咒语,时空破裂,神兽白如冲破封印而出。
“毁了这里吧,这是我能给你的一切,白如,我知道你的每一次冲破封印都是意味着冰莲宫的毁灭,但是我以此为代价,请求你助我毁灭元沐大军。”
白如冲破封印,凝冰和无门的众弟子早已转移出了冰莲宫,看着冰莲宫的毁灭,大家都不是滋味。
手中的星莲杖散发的光越来越耀眼,无门弟子之中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到了凝冰的手上,召唤神兽之后,死的人,不只是她,还有无门中所有无辜的弟子都会为此而耗尽能量离去。但是凝冰明白,他们都很愿意。
这辈子我对不住你们,下辈子我补偿。心下仿佛在滴血。
随着冰莲杖的光芒猝然到达最亮的那一刻,伴着一阵巨大的声响,数千道光矢齐发,曾经辉煌的无门一下子陷落在了凝冰的面前。
所有的人迎风独立望着冰莲宫的毁灭,随着所有的光矢齐发,凝冰身后的弟子齐齐昏倒然后离去,凝冰望着他们潸然泪下,伸出手却不知道该触摸什么。
最后两个该离去的是紫娴和陈锦蕴,当光矢一下子刺穿陈锦蕴的胸膛时,凝冰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她,她有些惊恐的喊道:“锦蕴!”
“没关系,掌门。我很高兴,很高兴,能来到无门,获得重生得到了心灵的快乐。我真的谢谢你,掌门……”随着,凝冰感到了手中一阵轻,陈锦蕴的身体缓缓滑落在手中,凝冰的泪,不由自主的沁了下来。
当凝冰还没来得及伤心的时候,身后的另一道光矢又刺穿了紫娴的胸膛,凝冰激动的一下子跪下去楼主了紫娴,她一直知道会有这样的时候,可是到来的时候,她却常常无法接受。
“紫娴!”凝冰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了整个冰莲宫。
“掌门,一定要保护好那个你最爱的人……”接着紫娴撒手离去,留给了凝冰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凝冰望着神兽白如在空中的样子,然后环顾那些废墟,曾经是富丽堂皇的冰莲宫,曾经无数人在这里生活,如今却因为她而毁掉了这一切。
召唤白如就意味着这里的毁灭,他们的离去。凝冰对着死去的无门弟子跪了下去,手中的星莲杖缓缓抖动,光晕凝聚之中,凝冰已经内力耗尽,她看着所有无门弟子都幻化成蝶,飞向远方之时,她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大家,我凝冰来生一定会还。”
接着,她站了起来,眉宇之间的艳丽在此时凝成蝶,她的体内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弥留之际的她指着元沐大军的方向下指令到:毁了那边的所有。
跟着神兽的凝冰就这么来到了元沐大军所列阵的地方,只见元沐早已经站在了那里,衣诀飘飘,伫立着看神兽白如。、“皇上,我们该怎么办?”身后的一个大臣哆哆嗦嗦的问道。
元沐并没有理他,而是望着伫立在天边的凝冰,风沙扬起,凝冰一袭紫衣迎风舞动的更高,双眉紧闭,神兽白如的怒吼出自她蠕动的唇,眉心间缓缓显现出一只妖艳的碟,翩翩欲飞。
天雷巨响,一阵乌云漫过,凝冰的内力耗尽,如蝶般的印记中缓缓喷出一口血……
第十四章:无用,天命注定【一更】
元沐仰望着她的样子似乎想要冲上去抱住她,可她却用强大的法力封印了这空间。
往事翩翩,凝冰望着元沐的神情始终觉得歉疚,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对不起他。
神兽白如开始怒吼,漫天卷云之中,元沐的大军四散奔逃,而元沐却始终定睛看着凝冰的样子。
意识越来越稀薄,凝冰想要抓住往事之中的变换,却感觉绵软无力,或许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
元沐在身边人的劝导之下却仍然不肯离开,望着凝冰在空中飘浮着的身影,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你回去。”微弱的声音自天际缓缓传来,凝冰舞动衣袖,为白如送去最后的能量。
啥那之间,强光闪过,如凝冰所料,神兽白如怒吼着席卷着宫殿,士兵。一刹那之间,喊声震天。
其实他们都是无辜的,为了她的私欲而走向死亡,其实也是她的过错,所以她要付出生命为代价而召唤神兽。
没想到,当光矢席卷过元沐的时候,凝冰看见,天空中的神兽哀嚎一声消失在了天际之中,明朗的白云悠悠的飘在了天空之上。
凝冰一惊,耗尽能量的她吃力的从跌倒的地上挣扎了起来,冷笑一声,抹净了嘴角的血迹。傲然看着天空中席卷过的风沙,手中的星莲杖闪了闪,猛然手中握的已经是空。
她惊讶的望着这一切,只见星莲杖幻化出的蝴蝶在她眼前翩翩飞出了几个字:真命天子不可伤。
“真命天子,是真的?”凝冰嗫嚅着,暗暗一笑,是啊,元沐乃真命天子,怪不得连神兽白如都伤害不了他。这就代表着,萧逸云将离她而去,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凝冰缓缓瘫软在地上,感觉到元沐熟悉的手,她在朦胧之中,就这么推开了她,轻笑着说道,声音空灵的回荡在空气中:“元沐,我对不起你,不要管我了,你是要当天子的人,我留给你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接着,她的神思仿佛已经不是自己了。
无门掌门凝冰的这一举动虽然赖着元沐所谓的真命天子平息了下来,但是余震久久的回荡在朝廷之中。大臣们且惊且惧,一边祝贺着皇上福泽深厚,一边又痛苦着请求停战,因为兵粮已经不多了,在那次劫难之中,也损失了不少。
这一次,元沐没有像平常的执着,而是直接下了停战的命令。最令他伤心的,不是那些损失,而是她的离去。
久久的,没有心思再去批那些奏折,他伫立在龙案前,呆呆的回想着那些往事,如今,他想要再见她一面,都已不能,他已经派人把她的棺木送去了萧逸云那里,她的意愿也就是他的意愿,纵使他不想尊重,但还是不得不尊重。
“皇上,上朝了。”身后传来宦侍的声音。
他厌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告诉他们,朕今天身体不适。”
颓唐的坐在了龙椅上,呆呆的望着宫殿繁复的顶梁,起先他的起兵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她,如今她已经死了,他还要做什么?报仇?不能。她说过,不能伤害他。
桌前,宦侍摆在那里的兰花是温室中刚刚培育出来的,那样清丽而雅然的姿势,就如她曾经的笑容。轻轻伸手去裁剪那盆兰花,耳中出现了她空灵的声音,那时一个初冬的早晨。
她身着貂皮的水袍,那张洁白的脸庞在雪花下映衬的更美好,看着他在裁剪那盆兰花,她急忙冲上来阻止,却让手碰到了他手中的剪子。
“你这是干什么?”他有些微怒。
“兰花不是这样为你们所裁剪的,她天生高傲,纯洁,清丽,容不得这样的侮辱的。”她仰头望着他坚定的说。
“那就不剪了,总可以吧?”他妥协了。
没想到,她却一把把那盆开的正好的兰花拔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被**过的生命是不完整的,与其还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如离开。这就是士可杀,不可辱的最好写照。”
他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笑了笑。
那年的声音还空灵的回荡在空中,可是之后的他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她就这样决绝的离开,不再给他一个回眸,一个笑容。你是这样的吝啬,无论我偷,我抢,我求,你都不再回头。
之后的你经历了那么多痛苦,风雨,变的那么坚强,可是我依旧喜欢当初的你。多么的好。
起身,无神的看着龙案上的奏折,吩咐小太监叫来了丞相罗旭。
“你速速帮朕拟一份停战协议,我们以汝州为界划分,从此互不干扰,然后你把凝冰的棺木叫给他的时候告诉他,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让我伤害他。”元沐闭目一口气说完了这些。
下面的罗旭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元沐说道:“皇上,我方虽兵器,士兵有损,但是……”
“别说了。”他微微蹙眉打断了他的话:“快去办事。”
罗旭走后,元沐踱向殿门边,缓缓望着空中落下的朝霞想到:萧逸云,希望你能懂她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