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旁听生- 第53部分

　　　　偏偏玄晖正好醒了，迷糊的一张眼看到卡拉这样子，便奇怪问：“国师你……怎么了？”

　　　　卡拉一看头都大了，伸出没有勾住的那只手扶额，出丑就算了还正好被人看到，他最近的运势不太对。

　　　　玄晖见卡拉没回答便下榻来查看，卡拉连眼睛都捂上了，太丢人了。

　　　　玄晖一查看就看出原因了，笑着环抱住卡拉为他解开了困局，顺便抱着就不放了。

　　　　卡拉的厚脸皮立刻就敷上了，指指食盒：“行了，醒了就洗把脸准备吃东西。”

　　　　玄晖没有松手，而是抱着卡拉笑问：“国师方才要做什么？”如果只是正常举动不会是手腕部分的衣袖勾住腰带的，因而玄晖才故意问。

　　　　卡拉知道玄晖是故意问的，便避而不答：“这么多事摆在那等你处理，就不要纠结这种小事了！”

　　　　“这怎么会是小事？”玄晖显然不准备放过卡拉。

　　　　卡拉也不准备坦白：“小子，凡事不能太好奇。”

　　　　“既然国师不说，那我就自己猜了？”玄晖坏笑，“国师这是想宽衣解带？”

　　　　“确定？”卡拉挑眉。

　　　　玄晖听出不对劲，立刻收敛笑容，可惜为时已晚，卡拉直接暴力招呼了，一个小擒拿将玄晖摁在桌边，指着食盒：“快吃！”

　　　　玄晖吃痛：“国、国师，你这么抓着我，我怎么吃？”

　　　　卡拉没松手，笑说：“用嘴吃！”

　　　　“没手怎么吃？你喂我？啊！！”玄晖倒吸口冷气，来真的啊！忙讨饶，“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真的？”

　　　　“真的！！！！”玄晖保证。

　　　　卡拉这才松开玄晖，搬出食盒内的食物：“你吃！我给你松松肩，让你休息不是让你连睡的地方都不挑，睡软榻都没把头搁到软枕上，你就不怕歪脖子？”

　　　　玄晖一听才感觉到脖子那边有点怪，又酸又痛！他高兴的享受着卡拉的特别服务：“真好！”

　　　　卡拉无奈摇头：“你是个当国君的，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

　　　　“能得国师亲自松肩那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当然满足！”玄晖回头对卡拉笑说。

　　　　卡拉将玄晖头的掰回去：“少甜言蜜语了，快吃！”

　　　　玄晖忙漱了口，坐下来急急忙忙的吃，吃完了擦了下嘴就道：“国师！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你帮我参谋看看，需不需要这么做？”

　　　　“有事慢慢说，用不着吃那么快！”卡拉关心道，“说吧！”

　　　　玄晖心底一甜偷偷笑了笑，然后开始谈正事。“我想为母亲举行火葬！”

　　　　卡拉停了手：“逝者入土为安为上，你舍得？”

　　　　玄晖回答：“当然不舍，但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母亲这副模样还是不要让人知晓的为好。与其入土了还被人扰了清净，还不如这样。”

　　　　玄晖的考虑是十分正确的，部落虽毁，但并不清楚部落的秘密到底流出去了多少，如果有朝一日被外人得知，他们便会千方百计寻求真相，身为部落圣女的太后必然会被波及，到时候盗掘坟墓这种事很有可能会发生。一旦盗掘很多秘密就藏不住了，但太后毕竟是玄晖的母亲，母子连心岂是那么容易说烧就烧的，况且逝者肢体健全为最佳。

　　　　卡拉正色道：“这件事需要你自己拿主意，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玄晖笑了，他异常庆幸身边有这样一个无论时候都能给予他最正确支持的人。这事谈完了，玄晖开始说第二件：“关于母后逝世前的详情我问了素娥，有个地方挺奇怪的。”

　　　　“是和王后有关吧？”卡拉说道，景巽说过太后逝世那天碧华正好在，碧华成为王后之后太后没有召见过她，那一天她怎么就会正好在？

　　　　“对！”玄晖点头，“母亲从不和王后接触，王后倒是时不时过去窥探母亲。这些窥探母亲平时都让素娥时刻警惕着的，但去世的那一天，母亲特意嘱咐素娥想办法悄悄撤去宫内的警戒，让王后有机会进来。”

　　　　玄晖的话解开了谜团，太后是圣女，和绛紫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绛紫肯定是告诉太后了大致死亡时间，让太后想办法拉碧华下水。如此一来可以看出绛紫是知晓碧华来历的，她是故意设计碧华以保护玄晖的。但问题也出来了，碧华到底是怎么疯的？要逼疯一个人很难，况且碧华的心志很高不是轻易一个打击就可以的。

　　　　卡拉又向玄晖询问了两人接触后的情况，玄晖说道：“这点也十分奇怪，素娥说碧华一前殿刚入座，母亲就忽然昏厥了，紧接着碧华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坐倒在地，等医官赶到的时候，母亲已故去碧华已疯，中间没有出现过任何奇怪的地方。”

　　　　这太离奇！卡拉心想，鉴于一时也找不清原因所在，便道，“碧华那边要命人好生盯紧，要看看她是否是真疯？无论是否真疯你都要命医官定时为她诊治，你要表现出极其关心的姿态。”

　　　　“这个我懂！”玄晖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道，“国师，我还有一个想法……”

　　　　“说吧！你今天的想法都不错，进步良多！”卡拉鼓励道。

　　　　玄晖受了鼓励就丢了迟疑，说道：“我想让碧华一直当这个王后，我毕竟不宜过早有子嗣。”

　　　　“这个没问题，回头跟震耀商议下，让他拿捏好分寸，偶尔在朝堂上对这事提提意见闹闹矛盾，这事就能长久的存在下去。”卡拉道。

　　　　玄晖闻言笑得十分开心，三个话题只有这个话题最让他高兴，有了碧华这个王后做掩护，他和国师独处就方便多了。

　　　　卡拉一眼就看出玄晖的小心思，笑说：“别乐得这么早，太后的事一结束，我要回天上去一段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保不准碧华就好了呢！”

　　　　这话就像一头冷水浇了下来，玄晖刚热乎上的心凉了下来，这段日子过得紧张充实，他都快忘记天人有别这回事了。

　　　　卡拉只好拍拍玄晖的肩安慰：“你这什么反应？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玄晖顺势紧紧抱住卡拉，在对方的耳边呢喃：“真希望国师永远不用回天上去。”

　　　　“少瞎想！”卡拉知道这种事不能留有任何希望，即便不忍也毫不留情的泯灭了希望。

　　　　“国师你真残忍！”玄晖抱怨。

　　　　卡拉回抱玄晖：“小子！现在不残忍才是真的对你残忍！”

　　　　玄晖知道那是实话，低头撒娇：“那国师亲我一个！”

　　　　“没断奶的三岁小孩啊？还要用亲安慰？”卡拉挑眉。

　　　　玄晖没回答，摆出一副小奶狗的可怜样，巴巴的看着卡拉。年轻美貌老没下限的金发青年第一次捡回了下限，深情亲吻了玄晖，玄晖也不迟疑深情回吻。

　　　　正好打完盹还意犹未尽揉着眼的素莺看到这一幕，瞌睡虫立刻跑了，捧着小脸蛋，忽闪着眼睛，旁观着这一幕！太美了！！！
　第76章　素裹的洛城
　　　　景巽带着尽量轻装的车队跑了三天才到了洛城郊外，这一天正好的是太后的头七。

　　　　北周的丧葬习俗和中华文明类似，也讲究烧七：每七日祭祀一次，一共七七四十九天。不同的是这里不存在道教，没有道士算魂魄出窍之日，直接将死亡之日定为魂魄出窍之日。中华文明中有道士算出窍之日的情况下，大部分人的出窍之日和死亡之日是不同的。

　　　　景巽在山洪一开始爆发的时候就进山去搜寻玄晖等人，那个时候卡拉刚带着玄晖进了部落。搜寻到一半景巽忽然收到太后去世的消息，一面命人去安排后事，一面继续寻找，一天后找到了玄晖和卡拉。

　　　　之后三天玄晖昏迷不醒，车队的行进速度相当快，一到驿站换了马就继续跑。后来玄晖醒了，虽然有卡拉稳着，景巽还是不想过早让他察觉便放慢了些速度。

　　　　此刻已经到了洛城郊外，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景巽下马进了马车。

　　　　国师还在熟睡中，他的生物钟毕竟不同，三天的休息时间对他来说只是一晚上的觉而已。这么多天的劳累积累下来，光靠短暂一觉是无法立刻缓解的。

　　　　玄晖已经醒了，坐在一边微笑着凝视国师，十分幸福的样子，景巽有点不忍提起太后的事了。

　　　　玄晖已经听到声响，寻声望来，见景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王叔有何事？”

　　　　既然已经被玄晖发现，景巽的退堂鼓也打不下去了，进了马车，关了车门，神情肃穆道：“已经快到洛城了，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了。”

　　　　玄晖见景巽如此表情，不由也收敛的笑容，关切问：“什么事让王叔如此严肃？”

　　　　“太后……去了！”景巽迟疑的说了出来，“七天前没的，走得很突然……”

　　　　玄晖的表情一滞，并不是完全因为太后的故去，还因为原来圣女说的话是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双重打击之下玄晖顿觉头晕得厉害。

　　　　景巽忙扶住玄晖，他深知玄晖虽身为国君却是个真性情的人，这样的事对玄晖的打击非常大，他都不忍心要求玄晖坚强，要求他勇敢的去面对。

　　　　倒是玄晖在景巽扶住他之后回了神，神情没落，语气清虚的说道：“我知道了，王叔！”

　　　　景巽慈爱的摸摸玄晖的头叹息了声，岁月真是残酷，一转眼当初的孩子都要面对生离死别了。

　　　　玄晖不忍景巽如此，忙安慰：“王叔放心，我知道怎么应对！”

　　　　景巽知道玄晖这是故意安慰他，便扯出一丝笑容点头：“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好样的！”

　　　　玄晖也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两个笑着的人却比哭还难看。

　　　　门外传来士兵的上报声：艮岳已经带着大部队出来迎接，还有几里就到了。景巽让玄晖待在马车里静一静调整下心情，自己则出去安排了。

　　　　当马车内寂静无声的时候，失去母亲的悲痛立刻涌了上来。玄晖的眼红了，记忆中的母亲并不怎么喜欢理会他，她陪伴他的时间甚至没有景巽多。

　　　　最初玄晖很不理解，甚至经常为此闹脾气，后来他逐渐知道，他的父王是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的夺嫡斗争才登上王位的，接手的又是一个极其烂的摊子，朝中大臣多数为旧臣，对新君多有不服，施政效率极其低下。

　　　　景巽虽帮助良多，但他毕竟是先朝王后的嫡子，碍于身份他无法做更多台面上的事，他只能做幕后策划布局的事。更甚者，很长一段时间里，景巽没有任何官职，他出入王宫理由都只能是看望玄晖。

　　　　这样复杂的局势下，沟通先王景宁和景巽之间的纽带只能是他母亲，她率先提出让景巽来教导玄晖，默许清湘司辰一干人等成为玄晖的读伴，最后证明这个举动是十分明智的，这培养了日后玄晖身边最坚实的后盾。

　　　　先王景宁常年要应付诸多大臣刁难和别国的欺凌，政务上尤其是批阅政章这部分更多是交给景巽处理。景巽处理这些事名不正言不顺，替他当去流言蜚语的也是他母亲。她利用圣女绝对地位，暗示诸位大臣那些政章都是她批阅的。这种暗示并不是单纯的暗示，她必须应对诸位大臣的刁难和试探，因而每一份景巽批阅过的政章，她都必须花很多时间去了解一遍，这对于一个不是很懂朝政的人来说是很枯燥乏味头痛麻烦的事情。

　　　　虽然后期他母亲和景巽的关系不错，但一开始两人的关系十分恶劣，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她一度逼得景巽离开王宫去边疆练了三年的兵。为了这件事玄晖还跟他母亲赌了很久的气。

　　　　和母亲独处的时光对玄晖来说十分新奇的，他的母亲不喜欢他称呼她为母后，只喜欢他称呼她为母亲，在她看来王后这个位子不如母亲这个位子神圣。独处的时候太后从不宠溺玄晖，她会看着玄晖做每一件事，做好了会夸奖，做不好会让玄晖思考，为什么没做好？问题出在哪里？该怎么改正？她从未苛责玄晖哪个字没写好，那句话没背好，她只会引导玄晖去写好那个字，去背好那句话。她的教育方式永远是让你发现，而不是苛责你的对错。

　　　　他父王的死和北周王室的诅咒给他母亲沉重的打击。因为这样一个可怕的诅咒一下子毁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患上了怪病，开始返老还童，还开始为了玄晖装疯。

　　　　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装疯，可能因为那个神秘的部落？也可能是其他的事？总之是很严重事态才使得她如此。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放过救治玄晖的机会，在最危机的时刻想方设法告诉他该怎么处理？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选定了国师！

　　　　最后一次和母亲接触中提及的部落带给他太多的不解之谜，他搞不懂他母亲为什么这么做？更搞不懂绛紫和他母亲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绛紫也称呼他为孩子？这件事也许只有国师能帮他解惑。

　　　　想到国师，玄晖抬头向卡拉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卡拉已经醒了，正担忧的看着他，两人的手也不知什么之后握在了一起。

　　　　一见玄晖抬头，卡拉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景巽告诉你了？”

　　　　玄晖点头，他看得出卡拉知道得比他早，不！其实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只是他并没有真的相信。

　　　　“节哀！”卡拉安慰玄晖，“我对太后不是很熟，但仅有接触可以看出，她的行事虽然乖张，但她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你是她最珍贵的存在。”

　　　　“国师……”玄晖迟疑一下，他知道有个问题不该在这个时候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不计较部落之事？”

　　　　卡拉摇头：“评价一个人不能单凭一件事，出发之前她的那番言语确实让我不悦，我觉得她视部落高于你。可去过了我却有了新的认识，那个部落之神奇是你母亲这样身份的人说不清楚的，那个部落的很多命令也是你母亲无法违抗。她乖张的行事之下有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只可惜部落就这么毁了，好多事情都不无从查起找不到答案了。”

　　　　“也并非是无从查起，国师在水底失去意识之后，我遇到过奇怪的事情。”玄晖将密室内和圣女顾菟的对话告知了卡拉。

　　　　卡拉沉默了，关于第一条：绛紫一死所有圣女都会死？原因他猜不透，但是有一点似乎可以联想，那就是绛紫有能力控制所有的圣女，这点就可以解释进了部落之后顾菟和辉夜两位圣女为什么会做那么多怪异的事情。

　　　　那天辉夜来告诉他保护好玄晖，顾菟却去找玄晖的麻烦，也许真实目的并不是找玄晖麻烦，而是在保护玄晖。也许那一夜不是这么闹腾，玄晖早已被月白抓走。

　　　　再往深处联想，如果绛紫能控制所有的圣女，那太后也可以被绛紫控制，那他成为国师其实可以看做是绛紫的主意，让他来部落也是绛紫的主意，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一到圣地绛紫可以这么笃定告诉他三天这个期限。因为绛紫一早就谋划好了很多事情，她要毁掉一切的罪恶，但不想轻易就毁掉，她要留下一些线索，她选择了他？

　　　　第二条是绛紫的警示，这意味着很有可能这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