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朝臣们在朝堂上议论！一开始起头的时候，你就该掌控全场，狠狠把人骂一顿，将这事化为乌有！什么诅咒不诅咒的！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真的！你说说你见过没？”
玄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确有秘密，事关王室存亡。
卡拉见玄晖不回答，心下有点疑惑，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真假的时候，用力勒了把玄晖的脖子，骂道：“回答个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犹豫半天！我跟你说，后面的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记清楚了。诅咒这种事，无论真假，你都给我把嘴咬实了，就说是假的！你是国君，国君之事岂容他人轻易议论？还让人踩到你头上来，让他们质问王室成员？我要是景巽，一定当众抡棍子打你屁股！”
卡拉边说手上又是一用力，玄晖吃痛失了力，两人的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近，国师完美的面容正板着教训他，但当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那双原本带着鄙视的紫色眼睛忽然写满了戏谑。
玄晖呆住了，他第一次发现这双妖孽的眼睛也可以这么流光溢彩。发现玄晖呆样之后，紫色的眼睛里开始写上了疑惑，然后忽然明了，最后一挑眉，轻蔑的看着他。玄晖一惊，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手忙脚乱的坐正，脸却还是红的。
卡拉头痛的挠挠头发，手指敲敲玄晖的大腿：“我说，现在是在严肃的讨论，你能不能也严肃点。”
玄晖缩了缩被敲的那条腿，心想：我也想严肃的，但你能不能别让我严肃不起来。
卡拉不屑的看了玄晖一眼：“还国君呢！这点诱惑都坐不住！”
玄晖无语的缩缩脖子，心道：国师啊，世上长成你这样的绝无仅有！换了谁都坐不住好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卡拉扫了眼玄晖，“我刚说的你都理解了没？”
玄晖点点头：“虚假之事不能任由朝臣当回事议论。”
“不是虚假之事！这世上的事情那会那么简单就分得出真假？”卡拉纠正，“是关系到王室存亡的事情！这种事情不容任何人当回事议论！你是国君，王位是你的，既然坐上了就得坐稳，别让别人对这个位置有一丝的幻想！懂不懂？”
“嗯！”玄晖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卡拉赞许：“流言这种事本就是虚虚实实，你不需要去在意流言的真假，你需要在意的是流言的作用。简单笼统的看就是，流言对你有利，你就鼓吹它，对你不利，就消灭它。至于鼓吹和消灭的方法千变万化，不可能给你举例。”
“今日之事对大周王室不利，就按国师之前的建议，大张旗鼓选王后将民众的关注点从流言上转移。”玄晖说道，见国师点头，继续说，“至于问询王叔之事，王叔定然会觉得此事荒谬，他们应该问不出什么结果。”
“景巽大人肯定什么都不会说，但你也不能给震耀他们太多的时间，一旦开审两三天内就要问他们要结果，给不出结果就下令放人。那种地方能少待一天就是一天。”
玄晖点头，卡拉严肃道：“这之前，你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国师请讲！”玄晖道。
“你设法处理司徒大人坎莫的问题，这个人我之前观察过，他圆滑善于周旋，也爱看你的脸色，他虽然立场中立，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但今日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却选择了弃权，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不弃权，而是按着你的意思办，震耀是无法得逞的，更不需要我出手。更重要的是，到时候问询景巽大人的时候，他也是主审之一，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处理好他的问题，那景巽大人的安危就悬了。”
玄晖点头：“坎莫大人今天的立场确实奇怪，这件事我会设法处理。”
“越快越好，不要忘了，国师册封仪式由他负责，他若是做点小动作，让册封仪式出点差池，我就成不了国师，也就帮不了你。”卡拉叮嘱。
玄晖点头郑重道：“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卡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低头看玄晖，国君的眉头又皱上了，卡拉拍拍玄晖的肩：“好了，别愁眉苦脸的。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心志坚定，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玄晖抬头看国师，金发青年正带着鼓励的微笑看着他，此时的阳光正好照进望舒殿，画面美得让人痴迷。
卡拉察觉玄晖的痴样，表情立刻变成了不屑，一甩头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望舒殿。
离冰正在外头候着，见国师出来，忙迎上前去。
卡拉严肃神情，满脸愁云的说道：“进去看看你家国君吧，记得带块擦脸的布！”
离冰一听立刻想到的是国君哭了，赶紧走了进去，结果看到的是玄晖的痴样，离冰尴尬了，不知道要不要叫醒玄晖。
好在玄晖自个清醒了，一问离冰为什么进来，立刻羞得无地自容。
卡拉一脚踩在水廊栏杆上，笑得那个豪迈！
第22章 流言四起（下）
【什么问题？】谢碌忙问。
【看下去！】
“就如韩诉大人所说，流言太过荒诞！每当下一任继承人成年之时，在任的国君就会爆体而亡。怎么可能？臣下觉得陛下不但不用相信流言，还要立刻成婚，生个继承人给传播流言的人看看，到底是真是假！”万钧说道。
“对对对！万钧大人说的对！”在场的不少人附和道。
【原来如此！】卡拉笑。
【怎么怎么？】谢碌还有点看不懂。
卡拉还未回答谢碌，震耀已经说话了：“陛下，臣下觉得万钧大人的话没错。让事实攻破流言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玄晖没有回答，震耀也没问，只是对司徒大人坎莫道：“坎莫大人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
坎莫这人世故圆滑，善于周旋，他看了看玄晖的反应才道：“让流言不攻自破是最好的，只是王后的人选还没找好，成婚之事短时间内恐怕不可能。”
“王后的人选不是震耀大人负责找的吗？”艮岳说道。
卡拉不得不再次感叹，队友问题真的太重要了，坎莫这是在拖延，震耀不一定会拉下面子接他的话，艮岳帮忙这么一引，震耀肯定会接话。
震耀惭愧道：“国师上回提的要求实在太高，找起来十分麻烦。”
【我懂了？他们绕这么一圈是为了降低要求？】谢碌恍然大悟，【国君能答应？】
当然不会！卡拉想着就把头缩了缩，努力装作不存在。国君不答应，倒霉的是他。果然没出三秒，玄晖就表情疑惑的环顾朝臣，问：“国师呢？”
玄晖这么一问，挡在卡拉前面的少卿们自动让了条道，卡拉只好站出去为国君辩解：“王后是国母，十分重要，要求高一点也是应该的。”
万钧反驳：“国师大人说得是没错，但这么高的要求不利于找人，也不利于平息流言。”
卡拉笑了：“平息流言的方法多得是，何必一定要成婚？”
太学长卿永言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却立刻接口：“国师可有什么妙招？”
真是会抓时机，卡拉心赞，道：“也算不上妙招！解决方法还是从成婚这个角度着手，只是不深入。具体来说就是：国君发个诏书，告诉子民：国君有意寻一女子作为王后，不分贫贱，不分地位，只需符合我上回提的那些条件。”
朝臣们面面相窥，不少人不理解，心想：这么做不还是要成婚？
只有永言一听懂了，摸着胡子笑赞：“国师真是妙招！”
清湘从这个话题开始之后就一直沉默，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适合随意发表意见，更不能立场鲜明的去反驳，只要他说一句话就会暴露玄晖的立场。而这会，国师的一番话已经改变了形势，他便趁机发话，说出了群臣的心声：“国师！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懂，这么做不还是成婚？”
震耀也说道：“上回廷议也说过：这么声势浩大未免劳民伤财。”
兑悦也接口：“陛下，国库实在不宽裕。”
农令长卿坤和也说道：“陛下，这会还是冬天，不是收税的时候。”
玄晖也点头：“国库确实吃紧。”
【哇塞！这么多人反对！】谢碌惊讶。
卡拉默默的想：都是影帝！整整笑容开始解释：“诸位都会错意了。这只是制造舆论，不是要结果。这次的流言这么荒诞还会流传，是因为国泰民安没什么事，民众没什么事可以议论。既然没什么事可以议论，就给他们点事议论。有事可以议论了，他们自然就忘记之前的传言了。”
“对是对，可万一舆论过大无法收拾怎么办？”司辰问道，钦天署也兼管舆论，这里面的道理，司辰是比较懂的。
“这就要看钦天署怎么引导了。”卡拉笑看司辰，“过火就浇水，过冷就煽风。至于最终国君的成婚对象那就要靠震耀大人努力。”
震耀听完看了卡拉一眼，眼神中透露着遗憾：这人终究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卡拉无视震耀的目光，立场和真情感动是两码事不能混谈。
【我怎么感觉震耀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就这么会功夫不跟你联系，你们俩就勾搭上了？】谢碌囧。
【……】卡拉一点都没有回答的**。
玄晖见此知道此事已定，便道：“就按国师说的去办，钦天长卿，行令长卿，此事由你们俩负责！”
司辰和韩诉领命。
震耀闭眼深吸了口气，然后异常严肃道：“陛下，关于此事臣下还有些话要说。”
“司空大人请讲。”玄晖道。
“此事平息之法已定，但造谣根源绝不可姑息！非但造谣者要严惩，谣言的依据也要严查！”
“司空大人想要怎么查？”
震耀跪地：“臣下想查先王之死！”
震耀这话一出，满场寂静，震耀不容众臣有反应时间，继续道：“先王是忽然去世的，死前只有太后，景巽和殉葬的上任侍从官，也就是清湘的父亲三人在场。先王究竟因何而死？只有这三人知道真相。正因为如此留下了疑点，才会让这次的流言有机可趁！臣下认为查清楚先王之死才能彻底杜绝流言！”
玄晖听完就怒道：“司空大人此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太后？不相信我的王叔？”
震耀丝毫没退却：“不是不相信，只是要询问清楚过程。太后可以不问，景巽一定要问。”
谢碌目瞪口呆：【绕半天这才是震耀的真正目的啊啊啊啊！说起来景巽人呢？没见着他！】
【景巽还在震耀的手上！】卡拉说。
景巽因持剑上殿之事去了廷尉，按着北周规定要暂押三天！震耀是看准时机发难的！
【卧槽，这是要坏事啊！】谢碌说道。
虽说震耀说得是询问，但一旦答应，牢里是怎么问的就没有底了！清湘等人绝对不会放任对方得逞。
卫尉长卿离霄率先道：“陛下，景巽大人是先王下诏辅佐陛下的重臣，不能单凭一则流言就问询他。”
玄晖点头同意。
万钧反驳：“就是因为景巽大人是托孤重臣，才更要还他一个清白！”
清湘冷笑：“进了廷尉，还有清白可言？”
骤破也是冷笑：“清湘大人这是在诋毁廷尉署？”
“难道我说错了？”清湘反问。
卡拉皱眉，非常意外清湘竟然失去了理智。
骤破立刻抓住清湘话语中的错误，悠然道：“清湘大人如此做可是想进去陪景巽大人？”按北周律法，当朝诋毁大臣也是要暂押廷尉署的。
清湘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时恼怒不已，司辰忙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不能由一两个人说了算，众臣皆可参议。”
司辰的话把所有人都拉了进来，这下卡拉哀叹了，肯定有他的份了，于是问谢碌：【司马位高权重，可以这么随意审？】
【勉强可以！】谢碌回答，【北周的权力划分比较奇怪，司马掌管的兵权还包括衙役捕快之类的，廷尉典尉要抓人，得递申请给司马，司马派人帮他们去抓！这样使得司马的权力过大，后来律法就修正了一下，在重大问题上，比如谋反之类的，司空可以审讯司马！这次说的是先王之死，勉强可以算上是谋反。】
【那审讯的时候，哪些大臣可以陪审？】卡拉问。
【司徒大人可以，权力仅次于司空大人；廷尉长卿也可以，但他不能发问，只能听！还有……好像你也可以，国师出现得少，没见过去陪审的。但你的权力和三司并列，绝对可以去。】谢碌说道。
【国君可以去吗？】
【可以是可以！但国君去了就代表着事情严重了。】
【明白了！】卡拉说道。
司辰的话说完之后，群臣沉默一会，之后永言率先开口：“老夫觉得不妥，景巽是我大周的司马，不能凭着莫须有的事情就问询于他。”
永言说完，离霄，艮岳，清湘，司辰，韩诉五人皆同意。
而骤破，万钧，震耀三人则依旧认为不问询对景巽更不利，意外的是兑悦，风泉，坤和三人竟然站在震耀这边。
双方六对六，剩下羽书和坎莫，羽书甚是胆小，被震耀扫了一眼，便选择同意。
坎莫的选择又是一个意外，他弃权了。
震耀他们略胜一票，形势不利。
永言笑看国师：“看来决定权在国师手里了。”
万钧冷笑：“国师未经册封，恐怕没这个权力。”
【哎呀，对哦，你没册封，你什么都干不了，麻烦了！】谢碌叹息。
玄晖眉头紧皱，卡拉看着头疼，要不是景巽倒了，原本均衡的势力会有倾斜，他还真不想说话。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我没有决定权，提个建议可以吗？”
“国师请讲！”玄晖不给朝臣反对的机会。
“问询可以，真相摆在那，不怕问！但是只能问询，不能用刑，负责问询的只能是一品大臣，也就是司空大人，司徒大人，还有……”卡拉故意顿了顿，笑看万钧，“还有我！鉴于我没册封，那就等一段时间，等我册封了再问询，这期间景巽大人可以待在廷尉署，廷尉署必须以上宾礼遇，绝不可以私下用刑！”
【喂喂喂！你不能把自己套进去，要出事的，违反时空法则的！】谢碌跳脚。
【不参与更麻烦！闭嘴】
震耀听完问道：“国师决意如此？”
“是！”卡拉点头。
“好！我答应。”震耀说道。
事已至此，玄晖再是不乐意，也只能答应，同时督促坎莫加快准备册封仪式。
第21章 流言四起（上）
北周上朝的时间规定得很人道，地球时间早上8点集合，9点开始！上回离冰天没亮去就找金发青年是因为谢碌那狗窝的条件实在太差，怕来不及换衣耽搁时间。
北周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