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说:“没有,你对我可能还是不了解,我进哪所别墅,只为能大学毕业,他对我如何,不过是买与卖,他是主我是仆,不过是场人肉交易。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大学毕业我就会离开哪里。他对我怎么样我毫不在乎。不过尽责职守罢了。呵呵呵呵”
不想我竟然大笑起来,我嘲笑自己,嘲笑命运给我人生的安排是这样的滑稽可笑。
沈姿儒面色紧绷,厉眉横眼的看着我:“你还真的很敬业”
我起身要走,我希望我心中的阴霾能被外面的阳光给晒透。健康快乐的走回学校,哪里才是我的天堂。
我没有走出两步,就听身后的她,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奥!对了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上次在校园门口撞你不是有意的”
我猛然回头,死死的看着她的那张脸!刹车声音,鲜红的血,红色的跑车,烈焰般的红唇,她说——你的孩子没了。
“你的孩子没了——抱歉”她看着我眼睛,就像挑逗一个猎物一样,缓缓的说。
我真如一头猛兽一样,飞扑过去,抓着她衣服,愤怒的说“你是故意的”
她没有惧怕反而声音非常轻松“我只是对你好奇,所以偷偷的跟着你,可那辆跑车我头一次开,制动系统我搞不好,所以才不小心撞上你的”她的语速突然放慢,好像每一字都让我听清楚“出事后,我第一时间告诉林宇涵,他没有责备我,我以为就事无关紧,他也许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也许我正好就帮他这个忙”
我伸手就朝他打去,她反映非常敏捷,一下抓住的下去的手,怒道:“你要怨就怨林宇涵吧,还有就是你一味的天真”她用力一推,把我推搡一边,幸好有服务及时赶过来扶了我一把。我是势要将她撕个粉碎,我要再扑上去,又被及时赶来的两个服务员给阻止住。我只能磨动着牙齿,怒视沈姿儒狠狠道:“你会糟报应的”
见她整理自己衣衫,神情自若的看着我说“我等着”徒然她又呵呵一笑说“活着,对我就是报应”
她优雅的转身离开,可没有几步她又回到我身边,凝视我眼睛,声音厉狠的说:“告诉林宇涵,我等着——等着跟他一起下地域”
然后她趾高气昂的离开餐厅。
我一切悲剧根源,不过就是这个妖孽。我失去的已无法弥补回来,但是,我能毁了林宇涵的最挚爱的。
我快步走出餐厅,刘师傅已不在门口,他把我诓骗出来,显然是被那个妖孽收买了。
此时正好有一辆出租停在门口,乘客还没有下来,我已经坐上去,命令司机把我开到林宇涵的公寓住址。
那家公寓是管家管理的私人公寓,每一层公寓都有一位专属管家管理,负责林宇涵公寓的管家,记得我曾经来过,而且我是他的雇主唯一带来的女人。但毕竟不是林宇涵本人,正在犹豫之际。我厉声告诉他,自己是林宇涵的太太。谁想他说,林先生也是这样告诉他的。我心一触动,咬住下唇,强制将心里泛起的五味杂陈给抑制住。
他把我带进林宇涵的千平米的大平层公寓,我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巡视周遭一切,以为这里只属于他一个人,不曾想这里是他珍藏爱情的地方。我对这旁边毕恭毕敬的管家,冷冷的说:“出去”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操起客厅一个设计精致的古铜花瓶,朝着高高挂在墙上,用玻璃框镶来的那幅《蜀道难》的字帖,狠狠砸去。
“哗啦”玻璃框坠落在地,碎成一片。我拿出字帖用力的撕毁,一如我发誓要把那妖孽撕烂一样。不一会那幅彰显文采的杰作,在我的手中毁成纸屑。然后我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地的狼藉和那些飘落四处的纸屑。我把张片发给林宇涵。并留言:我见到了沈姿儒,我在你的公寓里。
没多久他回了短信:等我。
呵呵,想得美,这些怎么能解决我的心头之恨。我回信:我在别墅等你。然后我漠视一切的离开,叫辆车直奔城郊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美人无泪
我回到了别墅,出门迎接我的丹丹见我是乘着出租回来得,很是惊讶,问:刘师傅哪!我没有理会只问她家里有没有黑油漆。她更加吃惊看着我,支支吾吾问:要黑油漆干什么?
我蹭地火了,吼道:“干什么?我做什么事情还要经你同意吗?你是干什么的,是林宇涵花钱雇来伺候我的。明不明白。”
我徒然的暴怒,吓得她把头向脖子里缩了缩,低声下气的说:“明白”
便想要悄悄的溜走,被我喝住“你还没有回答我,有是没有”
她摇了摇头,我厉声道:弄去。
吴阿姨闻声出来,见我如此乖张,静默在一旁,想要弄明白原油。见我训完丹丹本想上前讪讪几句。而我没有理她,径自走到地下室。
在地下储藏间里,我找到了林宇涵的球杆包,抽出一根较大的球杆,扶着楼梯直上二层。尾随在后的吴阿姨见我如此怪异,紧张的问:“囡囡,你这要是干什么呀!”
我冷冷的说:“你也无权过问”,进了林宇涵,我把吴阿姨关在门外,门反锁上。然后用力挥着球杆砸向所有可被我砸碎的东西。瞬间房间名贵的摆设,家具,壁画统统被我砸碎,搞坏。
吴阿姨拼命的敲着门,令我更加心烦意乱。我气喘呵呵的开了门。吴阿姨看见房间狼藉一切,吓得面部全非。不停的大叫“天哪,天哪”
我置若罔闻,站在走廊大叫丹丹,“黑油漆弄到了吗?”见丹丹畏缩畏脑,提着一桶油漆出现。我大声命令“拿上来”
我夺过丹丹手中的油漆,走向自己房间。我略微环视房间里的一切,然后打开油漆桶盖,朝房间的四壁泼去。
须臾,粉色房间变成黑漆漆一片。
吴阿姨扑上来抱住我问:“囡囡你住手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我镇静自若的看着她说:“没干什么,只想要个自己的房间”
我看见墙上挂的那幅他给我写的字“桃花得气美人中”曾经是那样的欣赏与珍爱,那是字里行间蕴藏着彼此的欣赏与相知。如今爱来那是极大的讽刺。我挥杆砸向镶在玻璃框里的字,玻璃碎片分散,里面的字完好悬挂。我怒气上前把它拽下来撕毁。吴阿姨冲在我前面,攫住我对手,大呵道:“你闹过了没有?”我怒到极致,叫她让开,可她一意阻拦。我想毁不了这幅,还有很多幅字,我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那些他曾经认真督教我写的书法,不,这不过是把我打造成一个替身的过程。
我用力撕毁那些书法字迹,恨不得把它们碾成灰,随风而去,无踪无迹 。毁了这些,我直扑向衣橱,将里面那些挂着高贵标签白色衣服,统统拿出,昨日这些衣服在我眼里是昂贵的,价格不菲。此刻它们连垃圾都不如。我把它们包出团,走到二层围栏处,把衣服抛掷到楼下“丹丹,把这些衣服给我烧了”
楼下的家佣规规矩矩的站在玄关的一侧,表情沉默。那个人回来了。站在楼梯处仰望着我。
我没有震惊,惶恐,神态安然的跟楼下站着的丹丹说:“你是死人吗,把这些垃圾都给我烧了”
丹丹不动,行如机器似的杵着,这好像无声的告诉我,这房间里唯一可遥控她的就是此时阴冷看着我的男人。
林宇涵凝视我,低沉的说:“你这么闹对你没好处”
我呵呵一乐,你可以把这大宅里所有人的当成机器似的遥控,可我你休想。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世间仅此一人,叫刘若男。
“那是么才是好处。沉默于你的需求,永远做那个女人的替身?!”我握紧球杆,一步步走下楼梯,一步步的靠近他。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可这里不行啊,我没有一颗蛇蝎狠毒的心。林宇涵你可以不在乎我,你可以把我当成借腹生子的工具,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可是………。。”我泪如泉涌,已经完全失控“那孩子—不仅是我的,他——还是你的,你就忍心看她害死我们的孩子”我冲上去,拽着她的衣领质问。
他试图想要挣脱,我死死不放,如溺水中抓住唯一的稻草。他平静的看着我怒火的双眸“我不能再伤害她”天下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听林宇涵说这句话。他承认他爱她,爱的那样痴心忘我,不惜泯灭自己良心。
你混蛋。
我抓起球杆朝他打去,他用手臂遮挡自己的头部,发出闷顿声。我更加气极,乱挥乱打,他见隙攫住我挥杆的手臂,另一只手控制我另一个手臂。我被他死死的安在墙壁上,我们双目怒视,都有要吞噬彼此的欲望。
“把她给我关起来”他大声呵道。
我笃定的凝视他的瞳孔,一字一说:“林宇涵,我活着就为了恨你”
他的表情一时错乱,迷茫。更象谁抽了他一鞭子一样,疼痛得有些麻木。他放开我呆呆伫立。几名家佣上来把我夹持上楼。就在我被带入自己房间那一刻,听他颓废的唤了一声吴姨。吴姨应声等待他的吩咐,他仿佛在自然自语的念叨“让她走吧,把她东西收拾好,让他走吧”
然后他如梦呓般一步步走下楼梯,步履沉重,如同灌铅。那样子仿佛魂魄没有在他身上一般。不,是从来没有跟他回来过。见他走向玄关,离开这栋大房子。我疲惫的瘫坐在地上。
段——舍——离,我在这栋房子的遭遇,用这三个字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段了过去,舍得出身,离开不属于的一切
满校园都在唱起《骊歌》以为躲到排练厅里,能够清静的看看剧本,谁想这里也被即将毕业的同学占领,在排练《骊歌》大合唱。
“有没有搞错,难道全学校毕业典礼的曲目只有这首歌吗?”毛盈盈生气的盘着腿坐下。
我跟坐在她身旁,轻松的说:“怎么会,不还有我们的《简爱》吗”
我四处寻找我们剧社的人,不见一个人影,我喃喃道:“怎么就我们两个来了。不是说好了下午两点在这里排练的吗?”
毛盈盈嗤之以鼻的说:“那是因为核心领袖人物,又事要耽搁。他们自然要来晚些。星星要围绕着月亮转吗?”
我疑问:“你说谁?是高赞吗?”
“要不是他要演这部话剧,能招来那么多俊男美女演出吗。这就是权威与美色作用”
“你知道高赞去哪里了吗?”毛盈盈诡秘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
“他申请留校任教了,校方今天找他谈话”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毕业后不去美国读研究生吗?”
这是全校皆知的事情,高赞硬插到我们学校,就是他父母给他安排的美国学校非常认可我校的师资力量。所以对毛盈盈说的这条小道消息我还是半信半疑。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问你自己啊!”
听她这话,我更是一头雾水!关我什么事情。
“他一定是听到王文汇教授找你当助教的事情,所以才写申请的”
“可那八字还没有一瞥哪?”
“他可是对你一往情深,贼心不死啊,得机会他就钻儿。听说他妈妈已经怀疑他不出国是因为他叫女朋友的事情了,想要来学校打听打听。听说她吗可是文化局厉害人物,手腕很着哪!
毛盈盈认真的看着我说“要不你回家躲躲,他妈妈真的来了,我来应付”
毛盈盈指的家,是我们在外租的房子。确切的说是她一个人租用的。她是提前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后就在外找了间经济实惠的房子,我被处分留了一年学籍复学后,被她强行接出来跟她一起住,原因是她说她的人生多一个使命就是要好好照顾我。我知道她这是在报恩,我为她历经囵圄,还被学校留级一年,学籍上也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也许会影响到我就业。在我被监押期她没有能力解救我,现在她只要有一点能力,她就要尽全力的保护我。
盈盈真的变了很多,不再象以往那样缅怀过去,多愁善感,而是满脑子装的都是生活上的杂碎,日渐增多的责任心,盖过了她那些小情感。
有次我对她说:你变了很多。
她说:现实告诉她,你可以没有伴侣,但你不能没有闺密。更简单的说人可以让肉体孤独,但绝不能让自己灵魂孤独。
我希望能也能体会这样的大道理,能彻底把那个人的阴影从我的心里抹杀掉。
还有突出变化的就是就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大男孩——高赞。好像他和盈盈经历囵圄之难,出来后都大彻大悟,痛改前非。
高赞不再象以前那样孤傲痴狂,取之的是谦和与淡然。有一次在无人的走廊上他突然叫住我说“对不起,在你最危难的时候,我救不了你”他说话的力气是那样的小,目光无助带着伤感。我知道他是放弃了自己自尊,让我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后来我也是听盈盈说,那夜他参加了斗殴,也被拘留所关押了起来,后来是他家里怕影响到他的学籍,秘密找关系把他弄了出来,并将他幽禁一个月。
他看着远方的浮云,神色安然的说“我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哥伦布,能够抗拒风暴穿越大西洋。当我们的船碰到礁石的时候,我们发现我们的意志是那样的薄弱,就象这天边的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可我们还是要前行,这是现实”我静静的看着他,特别期望他能回到从前,傲慢、不逊、冷酷,如风一样穿越校园,会引来一片青睐者目光。
而他对我,灿然一笑。
从此在学校我再也看不见那桀骜冷酷的男孩,而是多了平易近人,又沉默寡言的朋友。我不再躲闪他,因为彼此相交淡然。
如此,我以为复学这一年时光,大家都淡忘过去,学着如何生活与生存。听到盈盈说高赞有意留校的决定,我还是有些差异,高看了时光的力量。
“我躲什么,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跟他早讲开了,大家只做朋友”
我平静的说,可心里发怵。为了遮掩自己心里的那点凌乱,我反问盈盈“你是哪来的小道消息?你都离开学校了。”
她见我质疑的看着她。心里很不高兴的说“信息绝对可靠,是郝建国告诉我的”
我怔忪看着她,搬出郝建国,我到很确定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了。因为大三的时候,郝建国就憋足了尽,与校方各个层级的老师及领导搞好关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毕业后留校任教。但毕业一年了,校方只安排他在活动中心帮忙。无衔无名,只让他在哪里帮忙。对于郝建国跟我一样从山村走出来的人来说,这也是个机遇,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他这一年就忙活这事情,几乎天天忘教务部跑。可高赞一纸申请就能直接飞到校长办公室里去。他心里特别窝火。说这小子生在富贵之家,什么样的高官厚禄他爹妈不能帮他弄到,偏要跟他抢这个职位,纯心跟他过不去”
听她说得这样的沮丧,我心思一动“所以你想把我支开,找机会跟高赞妈妈聊聊,把他弄出国去”
盈盈神色局促,话语也没有底气“哪有,帮帮同学吧”声音底如蚊音。我蹭的抱住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什么时候开始的?”
盈盈慌张说:“什么?”
“你跟郝建国,不如实交待,休想逃出我的魔掌。我要搁着你了”
我煞有介事的张开双手,活动一下,她马上败下阵来,缓缓的说“大学毕业以后。以前在学校大家都是一群一伙的一点也不孤独,走上社会了,独立面对生存上的压力,就希望能有个依靠。不过说说话而已。”
她说得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可不是,人生本就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