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草食用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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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草食用攻略-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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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知禾走在最后关住了门,才坐在了裴铮言身边。
  “先恭喜你拿下了这个硬骨头,”裴父还是给大家留了面子,没有一开口就发难,“你做得很好,比我当年要好很多。”
  “谢谢您的夸奖。”
  “你和知禾也快要结婚了,我这个当爸爸的心里也为你们两个人高兴。”
  裴铮言莞尔,“我从小就只想娶知禾,以后也会只有知禾一个。我知道我爱的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也不会辜负她。”
  裴父打太极,裴铮言可没时间陪他离题千里。
  严知禾十分有分寸的什么都没说。宁晨拍了一下大腿,笑哈哈道,“叔叔您可能不知道,铮言把他家知禾宝贝成什么了,他心里面他家知禾就是女王大人。”
  宁晨素来说话夸张,这句话倒是逗得大家都笑了笑。
  “你都是要成家的人了;我今天带你陈姨过来,也希望你不要介意过去的那点事。”裴父斟酌着开口。
  “我介意。”裴铮言说的斩钉截铁。
  陈舒仍然坐在裴父身边不说话。就严知禾对她的观察来看,几次见面里面她都是躲在裴父身后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实在不知道哪里能上的了台面。裴铮言的母亲去世很早,但从严知禾仅有的记忆里,那是一位非常优雅大方的女性,行为举止得当,长相美丽又带着典雅气息。不知道裴父为什么弃了高贵的原配夫人于不顾,后来找了陈舒进家门;难道自己未来公公就喜欢这一种?
  “铮言!”裴父厉声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陈姨为我尽心尽力,却一个名分都没有。现在你要成家了,我想给她一个裴家女主人的名分,都不可以吗!”
  裴铮言面不改色,“您说的很对,如今我要成家了,我是裴家的当家人;而裴家的女主人,以前是我妈妈,现在是知禾,还轮不到别人。”
  裴父气的不轻,“你陈姨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当年因为她离家出走,连头都不回一下;后来我妥协,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可你自己想想,她这样一个女人,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这么多年,从没挡过你的路,你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放她一马?当年你提出的要求是永远不让她进我们家门,你现在长大了,不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裴铮言安静的听完父亲说话,胳膊颤抖了一下,被严知禾拉住。
  “您说错了,我当年提出的要求,是不让任何女人进我们家门;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以。您是我父亲,这么多年是谁在照顾您,我很感激,该出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就当是一个保姆阿姨。”
  “裴铮言!”裴父激动的站起,“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好?”
  裴铮言挑了挑眉,“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意思。”
  严知禾站起身来扶住了裴父,“爸,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她?”裴父坐了下来,情绪依然激动。
  “我容不下她?”裴铮言咬牙切齿,手捏成拳,“您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当年就那么容不下我妈?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被您和这个女人逼到油尽灯枯。好,就算她是贱命,活该被气死,您也不用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迎着另一个女人进家门。她是我裴铮言的母亲,也是裴家以前的女主人。她养我长大,教会我做人。这些都是她做的,而不是您。”
  他顿了顿,又自顾自的笑了,“她很喜欢知禾,一定会对儿媳妇很满意。”
  “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可是我对她没有爱,”裴父揉着太阳穴说,“我觉得我对她仁至义尽。”
  一直没有说话的宁晨忽然开口道,“那时候铮言搬出去住,我利用小长假去找他,和他住在很挤的宿舍里。半夜三更里面我热得睡不着起身来,却听见铮言做梦都在喊妈妈。我那时候觉得裴铮言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做梦叫妈妈实在是太矫情,谁让他藏得那么好所有的事情都不给我们说。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他心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严知禾的心忽然紧了紧。裴铮言受了很多委屈她当然知道,可是当真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触。
  “我能忍您和她这么多年也是作为一个儿子的仁至义尽,”裴铮言疲倦的说,“没得商量,您请回吧。”
  裴父和陈舒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严知禾抬起手来捂住嘴,咳了两声,可能是演的太逼真,以至于干呕了两下。裴铮言赶快一把揽住她,帮她顺着气,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她知道自己在演戏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知禾不舒服,我陪她去洗手间,就不送您了。”裴铮言对自己的父亲简单的告别,扶着严知禾准备离开。
  林晚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宁晨点头,既然救场又添油加醋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谁知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舒忽然站了起来,看着严知禾问道,“我听见你的声音……是不是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

  严知禾愣了一下,却能感到裴铮言搂住她的手臂骤然间缩紧。
  “是不是怀孕,我会带她去医院检查。”裴铮言说话没什么感情,扶着严知禾仍然往外走。
  裴父看着儿子和准儿媳留给自己的背影,明显是想说什么,可又忍住了没有开口。
  林晚追到楼下,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被严知禾抢白,“别看了,没怀孕。”
  林晚倒是没有搭理严知禾,而是转过头去对裴铮言发难,“裴铮言,我刚才看见你明显停顿了一下,目光从我家知禾的肚子上滑过——”
  严知禾扶额,林晚这个心理医生真不是白当的。
  “——所以你明显是思考了一下她有没有可能怀孕这个事件。那么,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已经干了可以让她怀孕的事!”她说到最后嗓音有点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她家知禾”变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严知禾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宁晨,后者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抱着胳膊完全不打算插手。
  唉……交友不慎。
  裴铮言异常淡定,好像刚才和自己父亲情绪激动地争吵的人不是他,“你和宁晨几百年前就做过的事,我和知禾为什么不能做?”
  祸水东引,万恶的资本主义常用伎俩。
  林晚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知禾才刚回国啊,你就做那种事……裴铮言你真是好不要脸啊……”
  严知禾勾了勾唇角,点点头。
  宁晨实在是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哈哈,裴铮言,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那天晚上的结果就是裴铮言板着一张脸送走了宁晨和林晚,在宴会结束之后回到家里一直不怎么说话。严知禾洗漱完之后看见某老板躺在床上枕着胳膊不说话,以为他还在为林晚指责般的开玩笑而不愉快。
  “铮言?你怎么了?失声了?”她在裴铮言面前晃来晃去,企图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嗯,”裴铮言因为躺着的关系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失身了。”
  严知禾对他报以鄙视的目光,“像是我强迫了你似的。”
  半晌他都不说话,严知禾对着小镜子涂涂抹抹,还以为他睡着了。可裴铮言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后。
  “你别吓人,大晚上的……”严知禾嫌弃的说,“没事儿就去睡吧,我还要看看书。”
  可是裴铮言并没有听话的躺下,而是有点艰难的开口,“知禾……”
  “怎么了?”严知禾转过身去,发现他脸上神情是千年一见的纠结,好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想说不敢说。
  “知禾,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裴铮言深吸一口气。
  严知禾明白了,原来他今天晚上一直纠结的不是林晚说的话,而是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我没有任何反应,”她笑笑,“我自己都不担心,你怎么一副特别担心我怀孕的样子?莫非你也是个渣男,打算把我始乱终弃?”
  严知禾借题发挥和偷换概念的本事简直一等一,她想扯远的话题一转眼间就是十万八千里。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孩子。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强迫你去怀孕生孩子。”裴铮言说的很正经,看起来没有开玩笑。
  严知禾想了一下,自己确实发表过对于孩子的观点,不过不是对着裴铮言。
  “宁晨或者是我嫂子给你说的吧?”她微微一笑,“我确实不喜欢孩子……铮言,既然今天你说到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就把它放在台面上讲一讲。我知道你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以前都是你看见婴儿觉得很可爱,现在大概也没有变……”
  “但我真的非常不喜欢……”她说的小心翼翼,努力思考着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的柔和一些,“我是一个很怕疼的人,生孩子那么疼,我觉得我做不到。生了孩子之后我会觉得他很烦,需要人照顾;我会觉得他拖累了我的生活,让我从此没了自我和人生。我想看球不能去,想旅游还得照顾孩子……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们找人来照顾孩子,那我根本不放心。那是我的孩子,别人给我教歪了怎么办?教歪了的话,我得为他一辈子负责。孩子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生命延续的符号,更是一种责任。我觉得我严知禾还没有伟大到可以当一个母亲的地步,或者说,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所以……我的想法,希望你能想一想。”
  裴铮言看着她的侧脸。她说的那么小声谨慎,好像生怕他会生气一样。她的肌肤在灯光之下呈现出暖黄的白色,好像带着透明的光,像一个易碎的洋娃娃。
  严知禾就算是性格再坚强,也有害怕和软弱的时候。而她现在有些害怕,害怕他生气。
  裴铮言笑了笑,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我知道,我也明白。难得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道理,真是当老师当出经验水平了。”
  严知禾努努嘴,“还不是害怕你被我惊世骇俗的想法吓到。”
  “你在乎我的意见我当然知道,我也很高兴,”他站起身来从侧面抱住严知禾,“不想生就不生……我自己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自然知道当称职的父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这两年我和你都处于事业期,贸然的迎接一个小生命非常唐突。我没有一个好父亲,所以我才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也是一个父亲,我能给我的孩子所有正面的教育。不生就不生,我也不信咱们两个挣的钱以后养不活自己。”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揶揄道,“刚好还能过二人世界,我还想把前几年通通补回来。”
  “铮言,我知道没有人是不愿意当父亲的,”严知禾推开了他,“但是请你给我时间,我现在还比较幼稚,过几年想通了可能就好了。”
  裴铮言腹诽道,你要是幼稚,那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幼稚。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女孩子是要哄着的,“你说了算,这件事情上你放心,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
  严知禾觉得裴铮言现在特别像某种金色大型犬,温柔又和气还有智商。
  “睡吧,你今晚也累了,”她拍拍大型犬先生的腰,“不用给我留灯。”
  “你都是博士了还这么认真,这不是摆明了要碾压到别人无法翻身?”
  “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学习使人年轻。”
  “你不睡让我怎么睡?我想起来还有一些文件,正好把它们看完。”
  严知禾看着裴铮言拿着一沓文件真的也走进了书房,坐在了写字台对面,不得不感慨这日子过的就像梦回了高中时代。那时候他们两个也是在一起做题一起讨论,最后产生了奸情。
  最后他们到底是几点睡的她并不记得,只记得裴铮言躺在床上咕哝了一句“娶个学霸老婆回家是这样的感受”让她忍俊不禁。
  生活是生活,事业是事业,她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怎么能不认真?
  过了几周,严知禾走进教室,抱着一摞卷子,就听见学生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有测试了……”
  “看样子很难啊……”
  “不要活了……”
  严知禾心笑,学生们连题都没看到,是怎么知道很难的?不过她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看见小测试还是很胆怯的,后来就变得死猪不怕开水烫,来者不拒,反正你又没法不考,干嘛还要紧张兮兮?又不是一次考试定生死。
  她习惯性的向教室里扫了一眼,发现裴铮言好整以暇的坐在最后一排,笑望着她,眼里一片温柔似水和深情脉脉。
  严知禾默默地在心里嘲笑了一下他,不就是来听一节课,至于装出一副卡萨诺瓦的样子吗?她根本就不吃这套。
  上课铃响了之后,她走上讲台,开口道,“今天有测试,是本学期的第一次。测试只有两道题,一共十分钟。我们先做测试,再上课。测试的内容都是我讲过的,没有原题,但和例题很像。题目难度,我即使说很简单,你们肯定也不信,所以我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大家自己做着看吧。来,现在把试卷发下去。”
  学生们都笑了。确实是这样,老师越强调题简单,学生心目中会越往反方向走觉得难。最后除非题目真的简单的比一盆清水还要简单,大家都会潜意识的接受自己的默认观点,对题的评价会是“难”。
  试卷传到倒数第二排,学生们看见裴铮言穿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想来也不是同学,而且大家都不认识,一看就是来旁听的,本来没打算给他卷子,可是被裴铮言叫住,“唉同学,麻烦你给我一张。”
  男学生给他一张,也顾不上疑惑,就去看自己纸上的题了。裴铮言从口袋里拿出签字笔,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才开始看题。
  严知禾站在讲台上看了看表,秒针刚好停在十二点,“现在考试开始。”
  课堂立即安静下来,一阵卷子哗哗或者草稿纸被摊开的声音。严知禾看着学生们看见题都无法立刻下手的样子,觉得自己还是对他们的水平评估很准确。她确实没有出很简单的题,否则也达不到测试的要求。高数里最重要的就是变通,这两道题目虽然和例题很像,但是都有微小的变动,可能是符号,可能是极限,可能是数字;而就是这些微笑的变动,会让整个题目的解法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也就是数学的玄妙之处,于细微处见真知,永远探索,孜孜不倦。数学作为自然科学的基础,千百年来屹立不倒,自然有着它本身庞大而精密的体系,正是这种缜密和层层叠叠的奥妙,使数学用自身无穷的魅力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高智商人群。
  她当然不指望学生们能懂得这些,毕竟没人喜欢自作多情的在一份卷子上还能看出一门学科的本质和内涵,但她也希望学生们学会细心和从小处下手,这两点在人一生的学习中至关重要。
  她抬起头去看向最后一排,发现裴铮言拿着笔刷刷刷的写着什么。她从不怀疑裴铮言智商比她自己低,这种小儿科的题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小菜一碟——但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又学的是商科,有些公式他还记得吗?
  严老师瞬间有点恶趣味,脑补了一下她嘲笑裴铮言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错的样子;这无疑让她的心情很愉悦。
  时间到十分钟整的时候,学生们都还一个个愁眉苦脸,下笔如飞,也不知道是会做还是不会做,总之就没有做完的样子。严知禾本来想张口,后来又心软,忍了忍,决定偷偷延长一点时间。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好了,结束,停笔,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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