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名唤李徽,这一带的房屋都是属于他的名下,还有多处产业,算是一个富商。
展昭与子藤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似的,转身就往李徽家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不远,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老爷在店里不?”甜腻腻的,娇娆女声。
“夫人。”墨宝斋的掌柜亲身出门迎接,恭敬道,“老爷昨日交代账本往城南送去,只怕今日是不会来店里了。”
“好啊,李徽他竟敢又去找那小贱人去了?!”女子声音陡变,似咬牙切齿。
子藤不禁回头,只见一名穿金戴银的少妇,面若春桃,肤如凝玉,丰胸窄腰,身姿婀娜。子藤不由得低头瞥了瞥自己的胸前,心中感叹:哎呀呀,这人的差距也忒大了点吧。。。。。。
那李徽据说也有五十岁了,娶了这般如花美眷,竟还不知足,家花不如野花香,看来古时就有的啊。
李徽?!
子藤猛然惊觉,她常常光顾的墨宝斋里,笑呵呵的老头子就是李徽?看不出他一脸慈祥的模样,竟也逃不过好色的坎子啊。
想到这,子藤的视线不由得往展昭身上移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啧啧,还是大宋第一人气偶像的猫儿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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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
展昭和子藤跟随那名李徽的夫人来到一所宅子前。
子藤东张西望,迫切的想知道甘愿让李徽抛弃自家美花的野花究竟是何模样。
想到这,不禁回头向展昭示意,可这么一看,子藤顿时觉得好笑。
只见这南侠展昭,神色尴尬,俊脸微红,一时竟让人觉得眼前似有桃花朵朵迎面开来。
这寻人变成了抓奸,任是威震江湖,对敌镇定自若的南侠,也不禁觉得难堪万分。
展昭心中叹了口气,推开院门,正想提脚踏入之时,只见里面大步奔出一位身材瘦削的女子,容貌秀丽,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神色慌张。
李徽夫人何氏一见女子,便怒气冲冲,叉腰骂道:“贱人!”
女子见到院前的众人,脸色发白,跌倒在地,手指指着后方的房子,身子抖动若秋天瑟瑟的落叶,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死。。。。。。死人。。。。。。”
何氏依旧一副张扬跋扈的模样,骂了一通,才发觉女子刚才所说的话语,恨声道:“你说谁是死人?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我是死人?”
展昭神色微变,扶起女子,询问道:“姑娘所说的死人是怎么一回事?”
女子抬眼望了展昭一眼,随即低头,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用手指着后面的房屋,抖动的身子也平复了下来,只是那微微泛红的白皙脖颈,却泄露了女子的心情。
子藤眼见此景,心中纳闷:丫丫的,就这个询问法,明年今日,她也抬不起头来答话!莫非李徽就爱她这种小女儿的神态?
联想到李徽那须发斑白,脸上皱纹能夹死蚊子的模样,子藤不由得全身一抖,提议道:“展大人,我等进屋吧。”
展昭点头示意,绕过女子,便走在了前头。
女子跑得匆忙,房门并未关上,一靠近,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何氏一看房内景象,便瘫倒在地,嚎哭起来。
房**上以汉白玉铺就,光滑细腻,没有半点瑕疵,可正**,最显眼的位置上,赫然一滩干涸的黑血,十分恐怖。
展昭走入屋内,检查着四周,可房内除一滩血迹之外,再无其他痕迹,紫檀所制的家具,在暗淡的光线中竟显得阴森狰狞了起来。
“这血。。。。。。”
展昭的话才问了一半,那名低头不语的女子突然尖叫了一声,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
子藤走过去,轻声安慰道:“这位姑娘,我们是开封府的人,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情都有我们青天包大人为你做主。”
女子抬头望了望子藤,又望了望展昭,才低声道:
“他昨夜说要留宿,我身体不舒服,便去隔壁房里歇下了,今早想唤他起来,一开门就看到好多好多的血,他人不见了。。。。。。流了那么多血,一定是死了。。。。。。死了死了,肯定是死了。。。。。。”女子的话语条理不清,显然是被吓到了。
此话一出,何氏停止了哭泣,蓦地站起,指着院内瘦削的女子嚎叫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谋害了老爷!”说罢便冲过去,伸手去掐女子的细脖子。
子藤连忙拉开两人,沉声道:“现在只看到血,并无发现李徽的尸体,如今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断定人是她谋害的?”
何氏闻言,跌落在地,捂脸再次痛哭起来,口中断断续续道:“是她,一定是她。。。。。。”
子藤看着两人,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视线转回了房内。
只见房里正对门处一座碧绿翡翠雕刻而成的屏风,上画山河水墨图,清新高雅。
子藤跟着展昭步入屏风之后,只见一床高枕软卧,绣着繁复的鸳鸯图案,精美绝伦。床边两座齐人高的硕大红烛,底座黄金铸成,奢华非常。角落处连搁置脸盆的木架也是雕龙刻凤,只是脸盆并未放上,想来可能是主人家的习惯。窗边有檀木书桌一张,文房四宝具齐,皆是墨宝斋精品。
看房内的布置可知,这名唤杜鹃的瘦削女子十分得宠。
子藤望向展昭,恰好与展昭的视线碰在一起,眸中的星星眼还未来得及卸去。
展昭星眸微敛,随即将目光转向那两名女子,抱拳作揖,脸色微沉,正声道:“请两位随展某开封府走一趟。”
第六十九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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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府衙,威严肃穆。
包大人、公孙先生听闻展昭所言,对视一眼,不由得眉头微蹙。
“升堂!”
两名女子怒瞪着进入公堂,只见她们发髻散乱,衣服上多处被撕破。
“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杀了老爷。”
“我没有。”
“还狡辩?我跟你拼了!”
“啪!”
惊堂木震堂巨响,堂下衙役堂威阵阵。
“威——武——”
两名女子不由得住口收手,立马俯身下跪,叩首拜见。
何氏双眼闪烁泪光,抬手轻拭眼角,声音凄苦,提声道:“包大人,您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包大人问道:“何氏,你为何一口咬定,李徽已被杜鹃谋害?”
何氏双眼直瞪杜鹃,泣声道:“老爷在她房中失踪,房内又有一摊血迹,老爷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而房里就只有她一人,包大人,如果不是她,还会是谁?求青天包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杜鹃泪眼婆娑,矢口否认:“包大人,莫要听她胡说,我一柔弱女子,手无搏鸡之力,如何杀得了一个男人?”
何氏不依不挠继续道:“分明就是她在狡辩,前一阵子她劝老爷纳她为妾,老爷却不肯,她肯定是因为此事怀恨在心杀害了老爷!”
杜鹃一听,顿时脸色发白,高声叫道:“你、你胡说八道!”
何氏一听,连忙指着杜鹃大叫道:“老爷对你也算是宠爱有加,你竟然这么狠心,呜呜。。。。。。”说完还恸哭一番。
“啪!”
包大人猛喝:“公堂之上,不得私自争执!”
两人霎时噤声,只低头擦泪,不敢再言。
安静了片刻,包大人又问道:“何氏,你可有证据?”
“杜鹃不知怀了谁的孽种,却说是我们李家的子孙,本来老爷想着纳她做妾,后来事败,老爷一怒之下让她打掉腹中胎儿,当时她曾扬言,让老爷不得好死,府上家丁丫鬟皆可为证。”
“包大人明察秋毫,不过是气话,又怎可当真。”杜鹃声音凄凉。
何氏又道:“包大人,如果不信,你可以检查杜鹃的双手。”
杜鹃闻言,额冒冷汗,脸色发青,肩膀微抖,双手缩于袖内。
包大人转头与身侧师爷对视一眼,公孙先生抬步走到杜鹃身前,检查一番之后,又走回包大人身旁,低声叙述了几句。
包大人微微眯眼,一拍惊堂木,喝道:“杜鹃,你双手上的血迹以及抓痕从何而来?”
“是、是、是她抓的!”杜鹃声音颤抖,望着何氏道。
“大人,民妇再怎么抓她,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血迹吧?”
“何氏,本府未曾问话,你莫要出言。”包大人神色一凛。
“是。”何氏低头,颔首。
“杜鹃,你双手的血迹以及抓痕到底从何而来?”包大人利目如电,再次提声问道。
“回、回包大人,这、这、这是今早杀鸡时溅上的。。。。。。”
子藤一听顿觉好笑,那宅里奢华成这般,女主子竟然还要亲手去杀鸡?这谎话也太不靠谱了点吧。。。。。。
包大人眯眼打量杜鹃片刻,猛然一拍惊堂木喝道:“杜鹃,你宅内并未饲养家禽,这大清早的,鸡又是从何而来?而杀后的鸡又在何处?本府倒要问你,难不成这鸡也会飞不成?”
杜鹃顿时一个激灵,瘫软在地:“这血是在屋里沾上的。。。。。。”
“你先前说你并未踏入屋内,那有为何会沾上血?”
“包大人,我、我。。。。。。”杜鹃颤声道,尚未说出什么,泪水已夺眶而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我明明是歇在隔壁屋里,可今天等我醒来,就在李爷房里了,然、然后就看到……看到满地的血,还有、还有我身上也都是血……我很害怕,就连忙换了衣服。。。。。”
众人闻言,皆是眉头紧蹙。
包大人又问道:“那你先前为何隐瞒?”
“我、我怕你们说是我。。。。。。”杜鹃说着,便又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惨白,道:“包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话刚说完,杜鹃却晕了过去。
众人不禁一愣。
公孙先生当即再次走下堂,查看一番。
诊完脉后,公孙先生缓缓起身,道:“大人,杜鹃只是一时惊慌过度,昏死过去,稍事片刻,便可清醒。”
包大人点点头,抬起惊堂木拍下,道:“来人啊,将疑犯杜鹃暂时收押,明日再审。退堂!”
何氏哭哭啼啼不肯罢休,口中呼叫着要尽快把凶手绳之于法云云,最后被衙役赶出了大堂。
子藤看着那何氏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
一转身,便见到展昭红衣铮铮立于身后,子藤脸上堆笑,“展大人。”
“杜捕快,展某有一疑问——”
子藤心中不禁猛地一跳,这猫儿一喊杜捕快,准没好事。。。。。。
“墨宝斋的墨块价值多少?”
哦,原来是问咱物价啊。。。。。。
“墨宝斋的墨块还真是精品,润色自然(看小白就知道了),价值不菲(咱每次掏钱的时候就像被刀子割一般)。”
“那城南宅中的那块又值多少?”
哈?!
子藤不由得嘴角抽动,猛地抬眼。
只见展昭一双黑眸如电,直直望着自己,剑眉紧蹙,脸色黑沉。
子藤右手不由得抖动两下,‘哐当’一声,一黑乎乎的块状物体从袖内滑落。
冷汗从额头缓缓滑下,子藤突然一声高叫:“哎哟,到时辰练习跑步了,展大人,属下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话语刚落,眼角瞥到脚底之物,似微微抽搐了两下,随即足下生风,跑得飞快。
展昭俯身拾起那块城南宅子出品的墨块,眉梢轻挑。
“看来这十圈仍是不够。。。。。。”
第七十章 额上有角
由于莲花与莲花真人重复,现把上文的莲花皆更名为‘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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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藤刚跑完步,正扶着墙喘息,就见赵虎匆匆赶来,神色紧张道:“杜子藤,包大人找你,快随我去书房。”
子藤很无奈,逃过展昭,又遇包大人啊,这闲暇的日子似遥遥无望了。
还没进书房,就听到公孙先生道:“大人,这杜鹃前后供词矛盾,隐瞒甚多,确是可疑。”
包大人皱眉,又将目光移向展昭,问道:“展护卫,那宅子可有什么线索?”
子藤一旁头皮发麻:要是这猫儿抖出了咱不小心起的贪念,凭包大人的作风,咱的饭碗铁定是不保了!
只见展昭俊脸微沉,轻轻摇头,道:“宅内家具完好,并无任何打斗的迹象。”
“太奇怪了,碎尸案唯一的线索李四麻子失踪了,与他失踪有关的李徽又死了。。。。。。”子藤喃喃自语的说了几句,突然疑惑的望向展昭:“会不会李徽还没死?不是还没找到李徽的尸体的吗?”
公孙先生叹了口气,道:“李徽的尸体虽未寻到,但如此大量的血液流失,死亡是必然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一静。
包大人思索片刻,又问道:“宅院可有其他人?”
展昭道:“属下前去的时候,并未见到他人。”
公孙先生听言,捻髯道:“李徽是城中富商,杜鹃又深受宠爱,府内应有不少仆从。大人,不妨让人再去仔细询问一番,或有所发现。”
包大人点头,道:“本府也是如此认为,如此,就有劳展护卫了。”
展昭一听,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属下遵命。”
公孙先生见状,又道:“大人,展护卫刚刚办案回府,如果让展护卫再去查探,未免太过劳累。”
包大人目光移向展昭,颔首道:“先生此言有理,展护卫寻访十二县刚回,确实应当休憩。”
展昭闻言,连忙再道:“大人,区区跑动何足挂齿。”说完便领命,转身旋风向门外奔去,只余下众人一个绛红身影。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无奈对视一眼,视线转向子藤,命令道:“杜子藤,本府命你从现在开始,全力协助展护卫调查一事。”
“属下遵命。”子藤脸色泛白,额头冒汗,心中大呼倒霉:这猫儿自己要当劳模,咋就连累了咱一块儿呢!何况刚刚还被他发现了私藏证物,这回还不知道要如何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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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惧内又喜静,城南宅院只雇了三名下人打理杜鹃的生活,时逢春节,三人只余下一名老人未回乡过年。
这老人名唤张有财,平日居住在偏院的小屋里。
偏院并不大,但十分的干净整齐,院中有一棵梅树,梅花开得正旺,一进院门便能闻到淡淡的幽香。
树下一老汉正在忙乎着。
展昭上前一步,温和有礼,问道:“请问,张有财在吗?”
“什么?”老汉手中未停,只抬起脸,“你说什么?”
“请问,张有财在吗?”展昭依旧温和有礼,重复道。
老汉拍了拍手,站起,凑近展昭,道:“你说谁啊?王二啊?他回家过年去啦!”
子藤嘴角抽搐,心道:看来这老人家的耳朵不怎么好使啊。。。。。。
“我们不是找王二,我们找张有财。”展昭微微一笑,依旧温和。
“都说了王二回家过年去啦!”老汉挥了挥手,作势又要蹲下继续忙着他的事儿。
子藤阻止展昭继续重复的话语,跨前一步,大声喊道:“我们找张有财。”
“什么?”老汉一脸的古怪,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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