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相关死伤情况统了一下就各自忙自己的事了。等兰永章和郭汉田走开后薛华鼎又把已经结痂地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正准备掏手机。裤袋里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薛华鼎急忙把手机拿出来电话却是自己的岳父许昆山打过来的。
虽然感到岳父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点添乱但他还是接通电话耐着性子招呼了一声。
听了薛华鼎的招呼许昆山急切地说道:“华鼎你现在有空没有?我有很重要地事情找你。”
薛华鼎本来想说现在没空地不想许昆山却有很重要的事连忙问道:“你先说什么事我这里有点急事。”
许昆山一愣连忙说道:“我们销售给电信局地网管系统被国外一家公司说我们侵权。他们刚给我们公司来了一份律师函要我们在一周内给对方答复。我想请你过来一起商量一下怎么给他们一个回复。”
“啊?”薛华鼎很是惊讶听到是一周之内这个限值就很简短快捷地说道。“那等明天再说我这里生了火灾烧死了人必须尽快处理。”
“那好事后你给我一个电话再见!”许昆山倒也干脆话一完就挂了电话。
薛华鼎轻轻按下出忙音的手机想起朱瑗以前说的话感到有点无可奈何。当时公司买了国外厂家的电信网管系统“学习”并依照对方的程序框架和功能编制自己的网管系统。主管网管系统开的朱瑗为了加快程序的编制度就从国外厂家的程序中大块大块地“借鉴”对方的软件功能模块到自己公司的网管系统中不少功能子模块简直就是进行了一下简单的汉化而已。
网管系统“完成”后朱瑗还以此作为自己的政绩向薛华鼎吹嘘了一番。薛华鼎提醒她注意对方有可能告自己的公司侵权。朱瑗不以为然她说道:“我们又不是大公司别人国外厂家怎么可能注意到我们这种小公司?我了解了国内这几年做网管的公司他们都是这么你抄我的我抄你地。他们那些公司比我们大得多国外厂家要诉侵权的话肯定会先找他们那些大鱼。我们这些小虾米绝对没有人注意。你想想他们要找我们这类小公司得花多少时间才行?我想他们不可能每一个程序、每一个程序去查吧?”
当时薛华鼎劝道:“如果是小打小闹那我们这样做的话风险不大。如果真要在全国占一席之地那么这么做绝对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们摊子铺的大。而国外厂家找我们地麻烦我们这个项目就可能夭折以前赚的钱还不够赔偿地。”
朱瑗笑着说他胆小还赌请吃大闸蟹来说国外厂家不可能注意。
“现在看她怎么说!”薛华鼎想着摇了摇头一边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一边按着朱贺年书记的电话号码。现在可不是考虑什么网管不网管系统的时候解决这里人命关天的大事才是紧要的。
张华东的感觉已经好了一些站在一个警察身边用矿泉水漱口。
电话刚接通朱贺年就很急切地问道:“小薛你到了现场没有?”
“到了。”薛华鼎连忙回答。
“现在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只死了二人?”朱贺年问完又说道。“我们正朝你们那么过来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薛华鼎回答道:“死了四个一个是游戏厅的收银员三个是当地的初中学生。还有九个人受了伤其中三个重伤。”
朱贺年听了之后大骂一声**他妈然后又问道:“现在死者家属情绪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那个游戏厅老板抓到没有?”
薛华鼎连忙回答道:“现在死者家属的情绪还算正常。他们还在忙于整理遗体和哭泣暂时没有什么过激行动。伤者都送到医院去了。那边有一个副乡长在负责。游戏厅老板在出事前出去买东西出事后就不见了。公安干警正在追捕朱贺年再问:“火灾原因查清了没有?”
薛华鼎道:“还没有。公安干警还在查。”
朱贺年又问道:“那你们在现场采取了哪些措施?”
薛华鼎回答道:“目前还只是封锁了现场将无关地人驱散开设置了警戒线。刚才我和晾袍乡兰书记、公安局郭副局长商量了一下拿出了二个意见请县领导决定。”
朱贺年有点不乐意地嗯了一声。说道:“你说!”
薛华鼎就把兰书记的意见和自己的意见捡重点说了一下。
县委书记到底是县委书记。朱贺年刚听完就很肯定地说道:“这此火灾事故的主要责任人是那个游戏厅的老板。你现在马上安排公安干警把遗体和死者家属用警车送到各自的家中。相关安抚工作由当地政府机构来负责。这事就这么定了具体其他事情等我们到了再说。你们一定不要激化矛盾。说话和采取行动都要考虑对方的心情。有什么事情及时报告。”
薛华鼎连忙说道:“好地。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办。”
不久乡政府地人就从商店买来了大批白布、红绸和鞭炮。几个女警察一边劝说死者家属一边将那些烧焦的尸体用白布包好再用红绸覆盖。然后在公安干警、乡政府工作人员半劝、半催再加不太明显的逼迫下死者和家属都坐警车走了。
在此过程中鞭炮一直在放着。鞭炮的爆炸声多少掩盖了那些家属的哭声让薛华鼎等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当然也有个别家属提出了一些要求如要打死害人地游戏厅老板、要游戏厅老板进行巨额赔偿等等。薛华鼎、郭汉田、兰永章等人就在死者家属地面前都做了口头保证:政府一定将肇事者——游戏厅老板——抓捕归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死者和哭泣的人一走整个火灾现场一下安静下来。这时天色也暗下来。几个电工按照警察地要求开始在现场架设电灯。
直到这时薛华鼎才有心情看一下火灾现场和街道。显然这是一个不富裕的乡与其说这里是街道还不如说是几栋排列密集的砖瓦房挨着马路二边连成的一个群居点。住的大部分还是附近的农民有不少人家还养了鸡、鸭、鹅。马路上还有猪和牛的排泄物。
只有靠近乡政府大院的几栋房子比较好有几栋房子外面还镶了白色的瓷砖有三栋房子有三层一家还安装了几扇大的玻璃窗户。
其他的房子是农村常见的普通二层楼房。
游戏厅所在的房子则是好几间房子连在一起的建筑的。可能是为节省一堵墙的原因每家都是共用共同的墙壁每个门面都有窄窄的楼梯供主人上下。下面的房间被当着门面来做生意上面则是主人睡房。
门面的前面是充满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后面则是比水泥路面低了二米多的农田。不过紧靠房屋和路边的那些农田现在基本已经荒芜里面扔了无数的生活垃圾和泡沫、烂塑料袋等废物。
薛华鼎心里道:“比我原来的老家还不如这么脏的地方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生活的。”
………【第402章 【惊恐的事】】………
薛华鼎所能想到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薛华鼎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就和兰永章一起跟在郭汉田身后慢慢走近了游戏厅的门面。越走进游戏厅门面薛华鼎心里就越有点怵不过也没有害怕到不敢迈步的地步毕竟身边有兰永章和郭汉田附近到处都是警察。
几个刑侦人员和消防队员正在游戏厅里面仔细地查看着。走近靠拢在黄色警戒带的时候薛华鼎谈三人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外面朝里打量——薛华鼎自认是门外汉不想走进去干扰那些专家的勘查所以拒绝了郭汉田的“邀请”。
门面那扇左右拉开的拉闸门已经被砸烂斜躺在台阶上胡乱地摆放着铁条上面挂着一些烧焦的烂布片中间压着一只看不出颜色的运动鞋。门面里面则横七竖八地摆满了一些还勉强能看出是凳子还是游戏机的东西;一个靠墙的游戏机剩下一个破裂的屏幕从破裂的缝隙中还冒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地上则什么东西都有:破衣服、烂鞋子、坏钱包、焦木棍、碎纸张……但更多的是污黑的脏水深的地方有一寸多深。这些水显然是救火的时候泼进去的。
门面是一个长方形通间宽约四米长约八米。右手边靠拉闸门的地方有一道窄窄的、水泥板搭成的楼梯通向楼上。楼梯很陡也不宽。而且没有扶手真不知道这些人平时是上下地。有恐高症的人肯定不敢上楼去睡觉。当然现在的楼梯和上面的天花板、旁边的墙壁一样被烟熏的黑黑地也不知道它们被火烤坏了没有。
在最里面有一张窄门估计窄门后面是一个洗手间和厨房之类的小空间。现在那里是被破了一个大洞。因为隔的远薛华鼎看不清那里的模样从大洞周围的形状可以判断出这个洞很不规则。薛华鼎心想可能是门面前面被大火阻住救不了人救火地人就把后面的墙打穿了。
虽然离门面还有五六米但薛华鼎他们还是闻到了一股人肉烧糊后出的臭味和塑料、泡沫烧出的刺鼻怪味。隐隐还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薛华鼎以前在黄清明家当过汽车修理工对这种味道非常熟悉——汽油!
薛华鼎吃惊地吸了吸鼻子有点惊诧地看着郭汉田和兰永章。此时兰永章眼睛还在盯着门面里面没有注意薛华鼎的目光。郭汉田则朝薛华鼎点了点头。
薛华鼎见郭汉田没有说话地意思也就没有开口询问为什么这里有汽油燃烧的味道。但他心里则在想:“难道是这场火灾是人为地纵火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的性质就变了。”
薛华鼎想了想。又看了看。之后退后几步打量着这个门面的两边左边的那个门面是卖化肥、种子、喷雾器等之类商品的。这个门面此时也是一片狼藉很多化肥、种子被堆放在外面包装都被人踩破了里面的化肥、种子撒了一地。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地男子完全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呆呆地坐在被打烂了玻璃和框架地柜台前。一动不动地坐着。如果不是偶尔眨一眨眼睛薛华鼎还真以为他是一个非常逼真的雕像呢……
右边的那个门面是卖米的几个盛着样品的箩筐倒在台阶上米也倒地到处都是。一杆旧称被人踩断扔在一边秤砣都不知滚到哪里去了。店老板和他地妻子正在有一下无一下地收拢地上已经被污水打湿了的大米。几只还没有归笼地鸭子正在兴奋地抢食着那些脏兮兮的米粒。店老板和老婆都没有赶它们的意思随它们吃。
薛华鼎看着这对受连累的夫妻。心想:“这周围都是农村。在这里卖米能赚钱?最多也就是乡政府里面几个人买点米吃而已。做这种生意不是纯粹地浪费时间吗?估计租金都赚不回来。”
这时一个交警跑了过来在郭汉田面前立正、敬礼后询问是不是可以放开一边马路。让堵了几个小时的马路放行通车。
郭汉田先问了一下负责查勘的警察然后征询薛华鼎的意见。薛华鼎朝左边看了看点了点头。郭汉田就对那个交警道:“轮流放行!”
交警的身影很快溶入到夜色中。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一些农家已经打开了照明的电灯。但远处还有不少舍不得离开的看客。
兰永章似乎看够了那个吞噬生命的门面慢慢地走了过来他小声对薛华鼎道:“幸亏你提醒了我一下。要不结果还不知会怎么样?”他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激。
薛华鼎有点不解地看着兰永章问道:“我提醒你?我怎么没印象?”
郭汉田也不解地看着兰永章。
兰永章却环顾左右而言他他叹了一口气道:“我调过来半年还不到就摊上这码子事。真是太***背了。”
薛华鼎还真不好怎么劝他这种天灾人祸的事谁遇上谁倒霉。郭汉田见兰永章不解释为什么感激薛华鼎心里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抖了抖烟盒然后递到薛华鼎面前:“来一支?缓解一下压力。”
薛华鼎很自然地伸出了手但当他的手指捏到烟的过滤嘴之后才现手上有变成黑色的污血和油脂连忙缩回了手慌忙地说道:“我不要!”
郭汉田笑了笑又把烟盒递到兰永章面前。兰永章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拿起就往嘴里塞。
旁边地薛华鼎突然扬手猛地朝兰永章一拍。将他嘴里噙着的烟拍得飞去好远。
兰永章吃惊地看着薛华鼎嘴里道:“薛助理你……”
薛华鼎道:“另外拿一支我的手刚才抓了它。”说着他把手掌朝兰永章举了一下。
兰永章这才明白薛华鼎的意思他也不敢抽了。对郭汉田道:“我也不要我的手上也全是他们的血。”
郭汉田摇了摇头。将烟盒放在嘴巴边用嘴唇噙住一支然后把烟盒放进口袋。掏出打火机一边点烟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在老山前线地时候咳……咳……住在猫耳洞里。里面全是屎尿、有时还有尸体、残肢我们的手没有干净的时候不一样抓东西吃咳……不一样抽烟。呵呵烟还是杀菌的呢。”
薛华鼎看见郭汉田两手也全是黑乎乎的。见他毫不在乎地在嘴边碰来碰去还真有点佩服他也感到有点恶心。
美美吸了几口地郭汉田突然看着前面说道:“朱书记他们到了!”说完他又狠狠地吸了二口这才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兰永章闻声一抖有点慌乱地朝前面看去。
果然薛华鼎熟悉的那部奥迪车和一部桑塔纳慢慢地驶了过来。
薛华鼎他们三人见二部车开到一边停稳了就连忙迎了上去。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朱贺年、田国峰二人正好各自推开车门下车。二个领导并没有跟他们说话更没有跟他们握手。甚至连看都没仔细看他们他们一边打量着“街道”上的情况一边朝火场走脸绷得紧紧的。
只有朱贺年眼里的余光扫到兰永章地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本就不敢抬头的兰永章连忙低下头。等田县长走近后才强装笑脸小声地喊了一声:“田县长!”
田国峰嗯了一下。小声道:“不要多想。你带我们去看看现场。”
听了田国峰的话兰永章的心情才好了一些。连忙加快了步伐。薛华鼎、郭汉田等人跟在朱贺年、田国峰的后面走着。好像是从地面冒出来似的。在他们身后一下子跟上了很多的人不仅有张华东晾袍乡的党政干部以及朱书记、田县长地秘书郝国海、王利而且还有周围乡镇的派出所所长等人。大家都努力装着严肃、悲痛地样子在薛华鼎他们地后面跟着。有些人还见缝插针地跟薛华鼎打招呼薛华鼎只好抽空朝他们点头示意一下。
朱贺年站在游戏厅门口前死死地盯着里面。几个警察出来给他敬礼他都没有理睬。警察见怪不怪又继续忙他们的事去了。朱贺年和田国峰都闻到了那股汽油味但都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当朱贺年转身欲离开的时候感到鞋子踩到了什么无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因为灯光被人拦住看得不真切他就用皮鞋的鞋尖踢了踢。
挡住了光线的晾袍乡综合办公室主任吴建伟慌忙往旁边移开周围地人都不解地伸长脖子朝朱贺年地鞋尖看着。
“手指头!”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一声。
“哄!”地一声除了朱贺年、郭汉田、薛华鼎等少数几个人其他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就连田国峰县长也吓得退了二步有点不安地看着朱贺年地脚下。
张华东又捂着嘴巴跑开了开始是朝无人的地方跑后来则朝薛华鼎汽车所在的方向跑估计他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在黑暗无人的地方呕吐汽车那里有司机给他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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