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郑联当时招来五百精兵,令他们二天之内清洗打扫干净,若不然皮鞭伺候!说实话,他其实是想抽在汉唐集团的身上……
打扫干净并非难事,还好,船内的基本结构都没有什么损坏。一番大规模的清洗后,两条大夹板船焕然一新,连一些船帆都解下来重洗了。
定远侯郑联当时又恨恨地想:“运煤炭如何能将船帆弄脏……真是的!”原本想给汉唐集团商站送些水果……不送了!
那些红毛蕃卫队也分成两波次上船,同时派遣精兵三千,分乘两条大夹板船等大小船只二十余只,在码头宣过誓后,沿着海岸线,浩浩荡荡向舟山进发。
顾问团没有上船,按汉唐集团的要求,他们一个人也不要出现在这次行动中,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完全由定远侯郑联或者说由郑家出面去解决这个问题。
这一路完全是侧着北风行驶,速度慢了些,那些红毛蕃中原本是水手的也帮了不少的忙,还不至于让郑家水手们手忙脚乱……
十多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舟山主岛,他们的眼线事先报告说,那帮子人全在这上面。
舟山主岛上有舟山城,黄斌卿在这里主管的时候修缮过一次,城高三丈有余,周长两千余丈,内有居民二万余人,鲁王监国一行人就住在原先黄斌卿的府里,现在当然小了些,众人商议着准备缓缓后,再扩建一番。
鲁王朱以海本来世封山东兖州。1642年清军南下山东时兖州城破,朱以海之兄以派遇难,以海也差点被杀,死里逃生后袭爵鲁王,后来大顺军又入山东,鲁王仓皇南逃到浙江,对境内外敌对势力,那称得上是苦大仇深。
国仇家恨当然使他对清廷切齿痛恨,一力以抗清为己任,然而胸有大志并不等于方法对头。鲁王监国本是有志青年,见贤思齐,要学古人求材若渴,从谏如流,哪想到竟学得走火入魔。
“见一人,则倚为心膂;闻一言,则信若蓍龟,实意虚心,人人向用。乃其转盼则又不然,见后人则前人弃若弁毛,闻后言则前言视为冰炭。及至后来,有多人而卒不得一人之用。附疏满廷,终成孤寡。”
轻信人言,又信而不用,与不信同。连谢三宾这样的反复小人,也走通鲁王国舅的后门出任大学士,鲁王监国的用人行政之混乱可见一斑。
鲁王监国刚刚在舟山站住了脚,没有几天便首先要重新整顿朝政。
他先派出使者敦请原隆武朝吏部尚书张肯堂为大学士,吴钟峦继续担任礼部尚书,孙延龄为户部尚书,朱永佑为吏部左侍郎主管文官铨选,李长祥、张煌言为兵部右侍郎,徐孚远为国子监祭酒,任廷贵为太常寺卿,张名振、阮进、王朝先等部驻于舟。
等到国体大定,众人方才想起来我们这些人吃什么的问题……总不能把黄斌卿留下的家底都吃光吧?
最好的办法是加赋税……算是爱国税吧,手里还有精兵三千,这舟山地区,除了舟山城内,最多有渔人五万,维稳是足够用的。
一些大臣也献策到,此地去浙东也不算远,也可临时征粮……众人然也。
鲁王监国过惯了笙歌燕舞的生活,酒量宏大,这一点倒与弘光不分伯仲……只是他还能逃出生天……待真的稳定下来,便征召了一些民女……这一路逃亡,侍女们早都走散了,真遇到战乱,谁还顾得上她们……
食物倒也可口,鲁王监国却有些遗憾,只是没有酒,听闻海外有酒名为百年孤独,传闻酒味十足,又分两种,真不知到底会是何味……
汉唐集团群号:233501800。一小撮老员工由于长期在外,养成了不服从规章制度的习惯,这是很不好的。在这里不点名的进行一次批评。望引以为戒,请速来群里报道!
第二百七十章 厦门整编
与台湾汉唐集团签订完合约后,郑家军兵就开始进行了一番大规模的整改。原先定远侯郑联总把五千精兵、五千精兵的挂在嘴边,也没觉得有何不当……要是比烂的话,他们郑家军的军备条件绝对比鞑子收编的汉人兵要好,这是实情,双方都动手交战过的……物证人证俱在。
但是他们与汉唐集团的明人安保队员来比,简直不够看的……有了见识就有了想改变的意识,见贤思齐这个词可能不恰当,但就是这个意思吧。
郑家军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整编活动,史称厦门整编。
整编活动,首先便体现在军服上。过去的衣服都是杂七杂八的,穿什么的都有,整体看去,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大家好像是来自一支军队,可是细看一部分,他们一定不是一起的。
原先永胜伯郑彩也没把这个当回事情……在目前的情况下,咱大哥别笑话二哥,大家都是一个水平,除非是极少数亲兵,一些土豪劣绅们的少数团丁,其他人都是穿得破破烂烂的。最烂的还得属鞑子汉兵,在一般情况下,他们进到什么地区后,走出来时,身上的军服就具有什么地方的民间特色。
当时,在定远侯郑联强烈的要求下,郑家当真就出了一笔银子,先把五千精兵的衣裳统一了,直接按过去的兵卫所军服裁制,省事,省料……直筒式夹衣,中间系布绦,下着滚裆裤,士兵肩披竹片披甲,校尉级别以上,着直裰皮甲与直裰铁甲。
他们没有学习汉唐集团的制服式,认为那样的衣服太费手工了。再说明人们还真心认为自已这一套已经够威武了,穿着行事也是方便,习惯了。
也把红毛蕃队和火铳营的军服统一了,只不过稍做些许改动,比其他人的更紧身些。
再难看的军服如果几千人同时穿上,那也是一个壮观啊,整体看上去相当不错。
定远侯郑联得意洋洋地说:“看吧,大哥,前后不过五千两白银……这支精兵就变样了!”
那时,永胜伯郑彩正密切联系汉唐集团派来的顾问团,双方进行了多次亲切的会谈,哪里有空搭理他,当然也不会告诉二弟,这些棉布里有相当一部分是商家捐的……哪里要用上五千两?连缝制都是本地妇人们做得……白搭上线,军民一家亲嘛!厦门从来都是双拥城。
长枪、腰刀本来是标配,可是在开始统计时,这五千精兵中有缺长枪的,有缺腰刀的,原来大家平时演练时,都是互相串着借用,因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五千人一起演练,都是一队一队的……得知这个情况时,永胜伯郑彩的鼻子都气歪了……二弟,你这他娘的也是操练有法!?
定远侯郑联的眼珠子也红了,他娘的,你们手里缺家伙事儿为什么不早说?!士兵们畏畏缩缩地说:“怕罚款……三爷又不在此地了……”
“谁他们妈的说要罚款的?!我喝多了酒说的能做数嘛!?”
定远侯郑联刚要挥马鞭子抽去,便被永胜伯郑彩拦住,说:“算了,既往不咎了……快快清查,看看还缺什么!还是顾问团的教官说得好,我等这是工作不细致啊,不会深入群众啊……快快清查,不得追究罪责!”
这话让跟随的顾问团差点笑出声来,谁就古人傻?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都不装睡了……
永胜伯郑彩真有点急了,他说完后,放着定远侯郑联一个人清查就不管了,他和顾问团专门去了火铳营……那里是他的仰重之处,以前听二弟一面之辞太多了,这一次必须要亲眼看一下才行。
火铳营是单列出的一个营地,一开始,先由从台湾换回来的红毛蕃教导火铳营。
还好,由于当时挑选的都是机灵之辈,再加上此时火铳虽然远没有普及,但也是经常能够见到的,经过训练后,他们至少在队型和上靶率上都有了提高。当然,这只是听二弟郑联的汇报……他一次也没有来看过。
还没到营地时,远远地看见营门口有两名士兵守住营门口,永胜伯郑彩略略点头,只要一直如此谨慎就好。
但随行的苏波却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嫌弃站岗士兵的军姿不好……那两个家伙差不多是靠在了栅栏上,不像守卫,更像是晒太阳多一些。
苏波从那两个家伙的装备上看,感觉实在太单薄了些。
临时遇敌怎么办?以他们一二分钟一发的发射速度来看,发射完后该怎么办?按照这个时空的常规,只能把枪抡起来当棍子用了……最多配一把腰刀……能不能把刺刀整合到火铳上呢?
事实上能,但是无法量化生产,所有火铳的内径和外径都没有一个是一样的,根本没法子统一制作。
可是也有办法,那就让他们明人挨个去手工订制……只能采用那种下弯很大的刺刀,否则,没法装火药和子弹了,剩下的再配上腰刀。
当然,这个时空的火铳队还都得有长枪队……长枪队加手榴弹如何?试试看吧。
还要考虑敌方马队的冲击……如果架铁丝网来不及的话,完全可以用串线铁四角钉,单个的都能把汽车轮胎扎爆,就不信敌方的马队就真是铁蹄了……铁四角钉无论如何抛出,都会有一根尖刺冲上方,串成一串有利于快速布置,当然也有利于快速收起……
当它们在阵地前沿五十米形左右成规模效应,真不信还有能冲击起来的马队,只要马队不得不停下,不得不横向躲避……那它就是靶子了。尤其横向躲避,连人带马,那巨大的横面积…比平常的靶子大三个有没有?
当然如果是阵地战,那更不有说了,连不到十岁的范伟业老师都在网上不停地说着壕沟、铁丝网……
还有一条,那就是汉唐集团把掷弹兵和长枪兵两个兵种融和在一起,事实上人家瑞典军队十七世纪时早就如此了,可是永胜伯郑彩能知晓这一点吗?这就当然就是汉唐集团的首创了……再说咱这个弹比他们那个弹可是强大太多,我们这个只要扯一下就行,他们得还要举着火把……难怪后来消失了。
于是大家设计了一套战法,看看能不能适用在这帮子明人身上。
当把这一套战法拿给永胜伯郑彩和定远侯郑联看时,三十秒不到,定远侯郑联拍着大腿说道:“无敌了……无敌了!”
永胜伯郑彩没见过手榴弹的威力,心里还是有些迟疑,想,就算这马队暂时缓住了,但换个地方重新组织一下,冲击力还是抵挡不住的……对付骑兵,只能是骑兵。
当顾问团给他演示了一下手榴弹时,永胜伯郑彩顿时拍案叫绝。都是打过仗的人,关节点一打开,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顾问团先是亲手培训手榴弹的掷弹手。定远侯送来一批士兵,都是他所称的机灵之人。苏波可不敢信他,先是挨个问,会数数吗?能数到几?
问完后,当时就踢出去十多个人,他妈的,你机灵个屁,连七都数不到!
……定远侯郑联由于在台湾见过此物,也试用过,他在顾问团身边前后左右地跟着活忙,有时还胡乱指挥……直到被顾问团“请”了出去,其实也就是一句话。苏波轻轻地说:“要不定远侯你来教他们,我们听小曲去?”
“不不,苏教官,我离远点还不成吗?说好了,晚上听小曲,你懂的。”
苏波恍惚了一下,便不理他了。
定远侯郑联在五十米开外,叉着腰来回徘徊,目光始终投向这里,当看到士兵将练习弹投得远时,便高声叫好;当看到竟然有士兵投掷时,将练习弹丢到了身后,便跳脚大骂,干你娘,干你娘的没完没了。
苏波远远地冲着定远侯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又冲着更远的地方一指,定远侯郑联举起两只手,做了个“你牛逼”的动作,又后退五十米多。
他着人架起了阳伞,搬来了藤椅、藤桌,一边喝着张家百年孤独,一边用单筒望远镜窥视着这边。
一个队员说:“这个大叔怎么越看越猥琐,这是偷窥呢,还是监工呢?怎么和市场上那个‘见义勇为定远侯’相差这么远了…”
另一个队员插话说:“算了,只要不是‘忠君报国吴三桂’就行,对古人还挑捡什么?”
“贞洁清纯武藤兰!今晚我坚决要听小曲……”
三个人笑了,心道,这个要求是一定的了。
苏波没理他们三个,却温和地对着那个把手榴弹丢错方向的士兵说:“没事儿,你要握紧……刚才是不是手滑了?擦擦手,再来一次!”
那个士兵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刚才的失手,加上定远侯郑联的怒骂,让他的脸上一直发白……虽没有性命之忧,但被暴打一顿是一定的了……可是这个苏教官的温和似乎比定远侯的怒骂还有力……他咬咬牙,重新来做。结果投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那手榴弹准确地落到四十米处的圆圈里。那圆圈是用石灰标出的,很显眼。
百米之外的定远侯看到了,不禁又拍大腿又叫好,可惜别人听不到了……他大大地喝了一口酒,一下子呛到了,自己在那咳嗽不已,可惜别人都忙,没人关心他。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等哪里有他娘的规定
还是在一个月前吧,永胜伯郑彩得知二弟定远侯郑联,差点被舟山派来的人刺杀的消息后,勃然大怒。
众人听说他把家里的瓷器都砸碎了,又看到他带着众多族人在大海边冲着舟山方向,摆好了香案。
永胜伯郑彩当时就在香案上焚纸、割指、发了毒誓,必然要“清君侧,迎鲁王”!不将鲁王身边的小人们侫臣们一一清除掉,这反清复明的大业何时能得以实现!?
郑家五千精兵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同仇敌忾,定远侯为我等去台湾购粮,听说那里鱼米无数……我等吃食将将要好一些,就有奸恶小人妄图暗杀定远侯,真乃十恶不赦之徒!听闻定远侯略受轻伤…万幸!
厦门士人听到这个消息略一思忖便知舟山之意。
王翰林对几个朋友说道:“此事有何不解?此为一石三鸟之计。其一,永胜伯当初与鲁王监国手下人等不合,他们刚一安定,便兴起复仇之意,如此可报心仇;其二,定远侯是在台湾购粮时被刺杀,台湾汉唐集团定是难逃其咎,必日夜防我郑家大军复仇,无暇他顾,如此舟山可便宜行事;其三,我郑家必与台湾汉唐集团结仇,断了粮路不说,以永胜伯与定远侯的手足之情,必兴兵复仇,也是无暇他顾……可民间必又会是生灵涂炭……此计甚毒,所费极小……”
“着啊,我等刚刚平安许多,这海上也略为安定些……家中商铺刚刚开张,出此计者,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为一已之仇,不顾天下大计!”
也有人疑问道:“永胜伯当年溺杀大臣,定远侯也是不赞同,此恨如何加到定远侯身上?”
“厦门防备森严,外人如何能近了永胜伯?自然迁怒于定远侯了……亏对定远侯当时全力阻求,差一点断了兄弟之情……真是忘恩负义之辈!”
“清君侧,迎鲁王!”众人差不多都喊出口号来了。
厦门百姓听到这个消息时,群情鼎沸。这台湾汉唐集团的商站刚刚兴办还不几天,所供货物甚众………尤其是这粮食、食盐,一天天降价,而且但凡想劳动出力,去到那边,哪个不是能供出一个人的吃食?听说有手艺的人还能供出一家人来,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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