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
郝刚组长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他这一脚是用尽了力气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气大。
其实他是个被动失败者,从军队退伍后,他被分到一家国有建筑公司当了保安,此时公司正承办某国家重点项目。
可恨的是,当地人总是小偷小摸,于是领导火了,扣了保安不少钱,让他们狠抓一下。他们很随便就抓到小偷了,于是吊起来打。
小偷是郝刚抓住的,他不愿这样处理,提出送公安,可是被扣钱的队友不干的,说,尼马的,这群小偷害我们啊,扣了我们几百块呢。先打了再说。
于是打,结果打死了。这就倒霉了,网上一片怒骂,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于是领导开除他们。郝刚跟着沾包了。
后来他到北京作保安。当他应聘时,伍坚强队长亲自看了他的散打,果然有手段,这才聘用了他。当然郝钢也顺利地参加了穿越。
回到热兰遮城后,两个老外先享受了刚建好的热兰遮城医院中心。罗德门医生和那个士兵住进了热兰遮医疗中心。
原先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撤了,它要给将来的农业基地用。又把那几个伤员统统赶到平民区的教堂里了。老家伙们,你们照顾他们吧。
马军院长抱着双肩说:“一个个装着挺狠地,可一遇到受伤的,连阿猫阿狗的都送我们这儿,又开始装有爱心了。不知道救他们命会影响我们的药品用量吗?现在你们一个个像是活动医药库似的没病,以后这里的病菌病毒适应了我们后,我们怎么办?”
郝刚组长不好意思地说:“马院长,给你添堵了。那个年轻一点的荷兰人,我踹狠了点,听声音都知道骨头断了,您给看看…那个昏迷的我本想扔了,但小猫小狗的也给看看吧,你要是说让我找个地方埋了他…我也能做到。”
“别胡说,当个治疗范本用吧。”
马军院长检查了一下罗德门医生的身体,连个x光机都没舍得给他用,虽然穿越者们足足带了两台中型x光机,四台便携式x光机。
马军院长通过触摸式检查,发现这小子左胸第十一根和第十二根肋骨断了。
他对郝刚组长说:“没事儿,断了两根肋骨,这俩根肋骨作用最低,不用处理,一会给他挂个吊瓶就行了。”
然后他又对小马和小赵说:“你俩都说说,骨折防止内感染,配什么消炎药最好?怎么治疗?不许查资料。”
小马和小赵吭吭叽叽地想着。
旁边的乔美银心中偷笑。想做医生啊,第一件事儿,就是背药典啊。
小马给出的配药是生理盐水250毫升加4克磺苄西林,口服接骨汤,外敷神农镇痛膏。
小赵前俩天一直被抽调去打捞沉货,直到安保队回来才调回来,没时间学习,他勉强地说:“口服头孢吧?不用挂瓶……”
马军院长点评说:“小马的稳重,小赵的……也可以。你们继续努力,很快就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了……”
说完他又征询似地问乔美银:“乔医生,您看呢?”
乔美银微笑着说:“嗯,再努力一点多背背,肯定行。”
郝刚组长在旁边一直看着,心中发誓,病死也不找这俩个家伙看病。
马军院长刚才对罗德门医生的检查,让罗德门医生疼得满脸大汗,立刻没有了四处观看的念头,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从他被抬到车上后,他就不停地四处观看,铁板做得车子竟能自行行走,好像还能被人控制,这是为什么?这些健壮的人拿着什么武器,刺刀不算什么,那火铳下方弯弯的东西是什么?那些人的帽盔不是钢的,会是什么做的?忽然他又看到了郝刚组长正在用冰冷的黑眼睛看他,罗德门医生马上感到肋骨剧痛,连忙闭上了眼。
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热兰遮城,天已经要黑了,远处看不清楚,但是城里却亮起了奇怪的东西。一种圆圆的像是球一样的东西发出灿烂的光茫,上帝啊,只应你才能发出如此明亮的光!
他连好好看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抬进了医疗中心。他看到原先的大仓库也变了模样。里面光亮无比,不由得不让他眯起了眼睛。
雪白的墙,雪白的天棚,雪白的床单,甚至……他刚要认真看一下窗户上是不是真是大块的玻璃时,俩安保队员把他从担架上掀到床上,手法粗暴。罗德门医生很是疼了一会儿。
但绝没有刚才那个穿着白长衣戴着高高的白帽子的人用力按时疼,等疼痛缓了一些后,他静静地望着这些穿着同样身服的人。
罗德门医生现在一点也没有害怕,甚至他在心里后悔为什么不多学明人的语言。他听不懂这些人围着他说些什么,但他断定这些人一定也是医生。
而且他们一定是和明人有极其亲密的关系,虽然他们身高和动作、表情、语言都不太相同,但长像上他们非常相似。
还有地方也相同,他只是能感觉到而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还像呢?罗德门医生苦苦想着。
感谢老朋友yezhongye、酒后不乱性两位书友大大的持久鼓励,这真让人感动。欢迎新朋友wzwzwyh书友大大的认可。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心去写。
第七十八章 他们决不是魔鬼
梅乐芝经理走了过来,他接过凭证查看。果然与材料上记载的模式一样。家庭人口总数,租田的位置和亩数,应缴纳的田租和人头税等其他税种,写得很清楚,还是用中荷兰两种语言书写的。这让收税人员私下里操作的空间不大。而且还没有暗藏的隐型税种。
税务重不重不说,单单这一点,梅乐芝经理都有想写一篇论文的冲动了。起个名字叫《契约精神在东方的萌芽》吧?
很快,他笑自己了,大家都在这儿等着呢,自己胡思乱想。
他庄重地对王牛,契约上那个小老儿的名字,说:“王牛,你被证明,你有权力租种我们公司的土地,但是,我们认为,原先荷兰东印度公司所收纳的田租比例过高,所以我们公司决定把租降到百分之三十,这与其他租种者待遇一样。”
说完,他停下来,等着安保队员为他翻译。
那个王牛听完后又惊又喜,脸上表情复杂无比。一时说不出话来。
梅乐芝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说:“不过,你要听从我们农业行政长官,你们称为农业商务员的全权指挥,不可随意耕种。”
安保队员说完后,王牛的脸色又变白了。
“在此期间,你们会按照家庭人口领取基本口粮和副食品,直到土地有所产出。我们所付的口粮和副食品,我们将会从未来的土地收获中扣除,如果土地绝产,已经给付的口粮和副食品,我们无偿供给。另外,除人头税外,其他税务免除,除非有特别情况。这一切从现在算起。”
这段话如果在平常,会把帮忙翻译的安保队员难住的,但是因为与伍坚强队长事先有良好的沟通,翻译的安保队员几乎不用斟酌用语,非常流畅地让王牛完全明白。
王牛的脸色又变红了。
他想:“这比投靠家主还稳妥啊!事先给口粮,可有那么好吗?”
“你不必要马上决定,你可以和这里的结首,佃农们一起商量。现在我们要去接受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其他产业。24个小时,不十二个时辰后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我个人认为你有必要通知你的结首和其他人。”
车队离开了这个地方前,安保队员把五大张白纸写的通知,贴到街上显眼的墙上。这是特别顾问林唯圣写的,在穿越者们中,他的书法最好。
他们奔向了这里的一所医院和一所学校,还有几千甲的蔗田和其它附属物。图纸和地形早都查得清楚,不需要带路党,热兰遮城的资料也记得详细。
红砖红瓦的医院很显眼,至少比远一点的竹棚学校更醒目。
罗德门医生最终没有和其他人一起逃往淡水或基隆。
他舍不得这个小小的医院,还有善良而好心的明人邻居,还有同行黄广林医生,还有一个腿部受伤的伤员。那是个瑞士山地人,上帝才知道他是如何能走到这里来的,来了就昏倒在街上,一动不动。很多人以为他死了,划了个十字就逃自己的命去了。
罗德门医生认识他,还为他治过病。这个士兵偶尔还在市场上做个收税员。
罗德门医生俯身看他,他现在面目灰白,这是死人的面相,然后大声呼叫他,抽打他的脸。那人有反应,却没有醒过来。看来他将要承蒙上帝的呼唤了。
正好,他看见黄广林医生了。
黄广林医生实在是坐不住了。所有的地方都是人心惶惶,尤其是天上总有一种会飞的东西围着这里转,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可是最终也没见它伤害了谁。只不过把鸡鸭吓得不愿下蛋了。同时,各种谣言满天飞,却往往随着病人最终落到黄广林的小药堂里。
黄广林决定到街上走走看看,观察事态到底如何了。
罗德门医生看到黄广林医生后,立刻高喊他,请他过来看看。黄广林医生本来不想过去,因为隐约也有谣言说是红毛蕃人引来的这场灾祸,和明人无关的,但这只是传说,没有人能证实。
黄广林医生为难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了。他看了看这个濒于死亡的士兵,认出了他,黄广林医生在市场上买草药时,他收过税,虽然人傲慢些,至少还算公正,没有乱收税,也不打人。黄广林给他把起了脉。
罗德门医生怎么也搞不懂摸跳动的脉搏竟能知道人体所有的病?难道真像黄广林医生说的那样,人体是一个整体?不理解归不理解,他还是决定好好和黄广林医生学习,学会了以后再去质疑。
罗德门医生自从黄广林医生来到这里后,找他看病的人日益减少,除了几个看管蔗田的西斯拉夫人,定时到他这里放血,去除体内不洁之物外,好像再也有人来这里找他看病了。
罗德门医生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他看病不收病人钱的,因为热兰遮城付他工资了。而黄广林医生却是收费的,反而找他看病的越来越多。
这更激发了罗德门医生要向黄广林医生学习的兴趣。
“此人可救,只不过邪毒入侵,伤了心经。无妨。”
两个人齐心把这个壮汉抬回医院。果然,在抬的过程中,士兵不自觉地呻吟着。
抬到医院后,罗德门医生,拿出柳叶刀来,准备为他放血。
平常温文而雅观的黄广林医生却发火了,说:“此人阳气本以不足,却又放血,这是何意?”
黄广林医生取出从来都是携带在身上的腰包,拿出银针,细细捻入士兵人中穴位,不一会儿,那士兵长叹一口气,悠悠醒了过来。
罗德门医生又一次服了,没有任何放血,只是轻轻扎了一针,竟然就让他们醒了。抽他耳光都不醒。
“老夫走村穿巷十几年,岂不会救人?”黄广林医生得意的说。
这个伤员的伤处在腿处,在现代军医的眼里,这是典型的跳弹伤。一个小手术,取出子弹就行。一般的社区医院就能做到。
至于喝一口烈酒,咬住一条毛巾,拿一把在火上加热消毒的小刀割开伤口,取出一颗子弹……这是在枪战片中经常出现的一幕,而且也只会出现在电影之中,我们称之为西幻。至于那些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能够运一口气将子弹或者被打中的毒镖从身体逼出,那就是东幻。
具说这俩种写法在网文界非常受欢迎。
跳弹进入人体后由于冲击波和自身动能的剪切作用,往往会形成一个大于弹头体积本身的空腔,称为瞬时空腔。也就只有它的缝合需要有一定的技术含量。
当然,两位东西方名医不懂这些,但采用的处理方法却惊人的一致:火攻或油攻!
很快就烧好了棕榈油。
罗德门医生力量大一些,他按住士兵,黄广林医生将沸油倒进伤口。在声嘶力竭的叫声中,士兵又干净利落地晕了。
两人满意地点点头。如果明天士兵能醒过来,他就能活下去了。
在罗德门医生的感激中,黄广林医生离开了医院。街面上还算安静,自从大批荷兰人离开后,也没发生什么,于是便安心坐家。
安静了还不到三天,有三辆怪车突然来到了这里,用巨大的声音在反复讲着话,好像底气很足,一点也不累。
声音听得清楚,内容也听得明白。
荷兰人被赶走了?荷兰人的王田属于他们的了?荷兰人的财产都属于他们的了?
这些事情不关他事,换一家交税或纳粮而已。
至于明确租田凭证,他也不关心,因为他全家只靠他给人看病吃饭。目前为止,他生活还算不错。
他只不过有点担心罗德门医生,他在屋里转了几圈,到底还是没有走出去,他趴在门缝上,看到三辆怪车气势汹汹地奔向医院。他心里有些难受,可到底没敢出门。
到了当地人所说的医院,三辆车停下。二十几个安队员下了车。观察了一下,这家医院也就五间房子的样子,有一道两米半左右的院墙。大门虚掩着。安保队没有直接进大门,一个安保队员灵巧的一个助跑,双手一用力,利索地上了墙头。院子里没有人,大门口也没有埋伏,又是都跑光了吧?他冲着下面的人做了个安全的手势。留下两个守卫,安保队员冲了进去。分散到几间房间搜索。
郝刚组长领着几个弟兄进到最大的一间屋子,他看见一名荷兰人坐在一张病床边,正用棉布给一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擦脸。屋里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很呛人。
一位安保队员说:“资料给错了吧?这他妈的是屠宰场吧?”
没人和他搭话,这不有一个病人躺在那儿嘛。
郝刚组长挺着胸,倒背着手,慢慢走向那个年青人,心想,小子挺冷静啊!
他的军靴在地板上一下一下,重重地响着。
郝刚组长刚进门时,罗德门医生正按照黄广林医生教他的最后一个办法,用湿巾不停地擦病人的额头。
这几天除了没有放血,两个人用了浑身解术也没有办法让病人降温。黄广林医生把降热神药柴胡都用上了,也没用。
最后只好采用黄广林医生最后的一个建议,还真有了点效果,但不大。罗德门医生想好了,如果今天晚上还不降温,他就给他放血了。
他早听到了医院门口有怪声音传来,这不同于这几天在天上飞的怪东西发出的声音。
他曾利用它飞低的时候,细致地观察过,一定是一个人坐着会飞的怪东西,推测他们是人,不可能是魔鬼,只不过穿着上怪一些。
他也想过跑,可又放不下病人。听到门口的怪声音后,心中有些后悔,但随即又坚定下来。没有魔鬼的,任何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只要是人,一定不会伤